第85章
,周泽楷立刻闭上眼睛,给叶修留个面子。 戒烟久了,叶修对外烟丝清苦的香味既钝感又敏感,偏偏他身侧睡了这个味道的Alpha,留意收敛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钻出来,搅动空气,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下,似乎浓烈到灌了一屋子。 叶修完成了翻身的大工程,再入睡得有个过程,他动动鼻子,眼皮一半一半地睁上去,周泽楷出现在里面。 周泽楷面目隐在背光面,辨不清五官,颈窝到肩胛处的线条是圆滑的,肩头生硬地折着,随时要凸出来,两条胳膊搭在毛毯外,呼吸带动着前胸如若蝉翼震颤似的起伏。 叶修心道不妙,他居然会自带滤镜看周泽楷了么?那好吧,看都看了,就多看看吧。 一个人站的足够远,或是足够近去看同一样事物,看到的东西都会变多。 和周泽楷过招,叶修会毫不矫作地承认他作为对手的强悍,会识辨防范反击他过人的手段,可与其说他了解的是周泽楷本人,不如说他了解的是那位轮回的赌王。甚至是,对于了解周泽楷本人这件事,叶修觉得并无必要。 谁想到,因着这个孩子的落地、生根、发芽,他们互相改变了人生的轨道,生出了本不存在的、由血脉带来的点滴共鸣和新奇感受,悄然地覆盖掉了些许不以为意。 叶修第一次站在这个角度想到周泽楷其人,难免要发散。 就算他看周泽楷看得再通透,也成不了他,他不知道周泽楷在何时何地,被什么样的片段所蛊惑,对他萌发出难以想象的深广情愫,现下他也不清楚他是否摸到了这条门路――似乎任何一个转瞬即过的照面、任何一次淡而无味的接触都有可能让一个人的心莫名其妙的澎湃起来。 不了解和了解,都足以让一个人靠向另一个人,将一段感情导向另一段感情,并且,在整个过程中,当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是怎么有理有据的输掉的,为此无能为力。 而感觉之所以被称为感觉,就是因为很难说清楚,虚虚实实,飘飘渺渺,找到了,还是一团雾气梗在胸口,继续虚虚实实,飘飘渺渺。 感想只是一时的,还是为了等待瞌睡降临,来去匆匆,叶修越来越困,脑内活动续接不上,便也在一时间抛开了,连呼吸频率都没受到影响,就这么睡着了。 月照树影移,万物遵自然法则生长,一如此时,在同一屋檐下,两方感情遥遥相拜,相逢不识,一停一留,还未照面,就这么错过了。 第二天,两人赶早起床,周泽楷再给司机打电话,并拜托旅店老板代为详述路的走法。为了接老板,司机早早地上路辗转,接到电话时已经快到村口的大路上。 想起昨晚的插曲,周泽楷不想多生事端,他嘱司机在路边等着,由旅店老板驾车把他和叶修送过去,正好还要给人家结账。 还完欠账,叶修和周泽楷上了车,坐在后排。车开动,村子渐远,变为缩影,天明时再看,茂密葱郁尤胜昨天。 后座宽敞,他们一左一右地坐出了疏离感,走了半路也没人说话。 怀孕后很容易精神不济,窗外连绵不变的绿色看困了叶修,不多会儿他睡着了,脑袋掉下来,一点一点的。 周泽楷不知道该送叶修去哪,也没叫醒他来问。他得去落实银行那边的贷款,穿成这样是不行的,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者,收购轮回股票属机密商业活动,未全面落实前他不想走漏风声给外人知道。叶修那么聪明,知其一能猜其十,要是他知道了周泽楷的目的地,也就不难猜出他的目的了,周泽楷得防着。 周泽楷吩咐司机,先送他回酒店,再送叶先生。 车身稳稳停在周泽楷下榻的酒店大门口,门童赶过来拉车门,迎周泽楷下车。 叶修好歹没嗜睡到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的地步,他自然醒了,拍着太阳穴环视一圈,看自己身在何方。 周泽楷已经下车,觉得有必要同叶修交代一下,他付了门童小费,又转身撑着车门探头进来。 “我有事”,周泽楷伸下巴努向驾驶座,“他送你。” 叶修懒懒地挥手,“慢走啊,不送了。” 异变的发生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周泽楷直起身,刚要带上车门,几个人四面八方地围上来,围出一个狭小的圈子,封住他所有可以走的路。 来人衣着不同,穿得都挺随意,有男有女,神情肃然,只有最靠前的男人穿着挺括的西服,看派头是头领,他亮出别在领子上的证件,后面的人也跟着他亮证件。 周泽楷的神色不见异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推到面前的小牌子,看清来人身份,问道,“什么事?” 叶修坐在车里,事找到眼前了,不可能不关注,他偏过头去看,视线让周泽楷的平直的脊背堵得严严实实,他听到那男人用P国官方通用语甩着官腔,介绍自己的来路,宣布周泽楷的接下来的行程,“周泽楷先生,我们怀疑你先后两次行贿P国国家银行高官,以获取低息贷款,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在官差拘人现场,任何辩解都是无用功,周泽楷只是皱了皱眉头,未见太大惊愕,也未做出任何抗拒行为,点头应允。 介于周泽楷的身份,为首的警察还算客气,没有上手铐,他侧身让路,做出请的样子,由剩下的人将周泽楷拥在中间,一齐走向停在女神像喷水池边上闪着警灯的两辆车。 见此哗变,周泽楷的司机直接呆掉了,他不擅长做主,干脆将上半身从驾座和副驾座中间的空伸出去,伸到到叶修眼前,指望着叶修能给他找个事做。 叶修全程端坐,周泽楷被人带走,他也没追着看一路,他略微低头,似乎在想事情,表情有所变化,但并没在脸上过久留驻。 他在司机不知所措的询问下抬起头,不为所动地报了一个酒店名字,说,“麻烦你送我回去。” 57 过了早班高峰,行车顺畅,一路上没受什么阻滞就抵达酒店。 叶修半天没下车的动作,司机以为他睡着了,抬眼去看后视镜。 后视镜载着叶修出神的半截身子,他也是穿着那身乡下衣服回来的,两条胳膊夹住身体,小臂自然曲放在小腹上,入定似的坐着,早上走得急,头发打理不周,前额的覆下来,一下子盖住一半神情。 比起单调的发呆,他更像在琢磨事情。 司机刚要出声,挨着叶修的那扇车门就被拉开了。赶上前开门的门僮躬身让路,一手罩在车顶,做足礼仪,向叶修道早安。 叶修眸光一敛,又恢复了那副世事不足为奇我亦不为所动的相貌,冲门僮一笑一点头,说了句稍等,探身把车门拉回来,关上。 见叶修似有话要说,司机顿时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先生?” 顷刻间叶修已有了算计,俯身向前,温和对司机讲,“你不要害怕,你老板的事影响不到你。” 说是这么说,司机从没见过这等大阵仗,身为目睹周泽楷被捕的知情人之一,他总觉得自己兜了一个满是危险的大秘密,也会被波及到,一路上都惴惴不安。此时叶修的安慰,与他无疑是根救命稻草,他倒不知详叶修的姓啥名谁,但见叶修足以和周泽楷平起平坐的派头,也猜得出他不是等闲人,便盼他指点迷津。 这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嗫嚅着,一句话掖在嘴边反复地滚,就差舌头一顶,推出去。 叶修又不是神仙,没办法全面猜测司机的想法,他只想要他害怕,害怕就够了,害怕了,才能让他知晓利害,把他接下来说的话当成顶要紧的事去办。叶修沉了语气,面上拽出两分颜色,补充道,“只要你口风足够紧,不乱说话。” 首要一样,封锁消息。 周泽楷的一言一行都足以震动赌坛,他被收押,名头还是行贿,尘埃落定之前,假如这消息经小道传出去,再由媒体大肆渲染,对轮回的冲击是可以想象的。再紧急,也要一样一样地办,周泽楷不便于外界联系,控制事态,叶修就顺手帮他这个忙。 管住嘴的道理司机是懂的,一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为保住饭碗,他也不想惹祸上身,管它如何变天,只要不是从他嘴里变出去的,就与他无关。他咂摸着叶修的意思使劲点头。 叶修略作停顿,眼神在司机缓和下来的面皮上打了个转,进一步给他支招,“你知道你们总公司的董事方明华么,我记得……他好像是负责轮回海外业务的?” 陌生的名字听得司机一片茫然,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也不能怪他,他只是轮回分公司最基层的职员,离总部都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不要说总公司的诸多董事之一。 “那……方明华办公室的电话总能查到吧?” 司机这才停下摇头,通过职员的内部联网系统,查到总公司各办公室的外线电话并非难事。 叶修接着说,“你只要把这件事通知他,记住,必须是亲口告诉他,接下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一串嘱咐都是不能有差池的,好在能派出来接待周泽楷的司机,语言必须过关,叶修和他交流得很轻松,不会生出意思上的纰漏。 司机默念了一遍,郑重点头,叶修在他的千恩万谢中下了车。 门僮久候在册,叶修想多给点小费,一摸习惯放钱的兜,空空如也,这才记起自己身上一个大子儿也没有。 高级酒店的服务生调教的好,对着客人一贯矜持知礼,和煦微笑,不因小费多少变脸,正是这样,叶修有些过意不去。 蓦地斜里伸出一只娟秀的女人的手,横在叶修眼前,手掌摊开,没戴任何首饰,修长的五指虚松,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对折整齐的纸币。 叶修顺着手,一眼撩向手和钱的主人,站姿端正,极有身架,是楚云秀。 叶修如此打扮,杵在这一派人来人往的富贵华丽之中,格外显眼,楚云秀眼尖,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他。待走到近前,又发现叶修在摸兜,摸半天什么也掏不出来,旁边站着门僮,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当即掏出零钱来,解了叶修的急。 叶修也不跟这外冷内热的女强人客气,接过钱转给门僮,楚云秀又用P国话吩咐门僮,给她找辆车来。 他们站在酒店大堂的两扇自动旋转门中间,供来宾上下车的位置,地势险要。门僮走下斜坡,去路边叫车,楚云秀才不客气地说叶修,“你也不能穿成这样就出门吧,也不怕被狗仔偷拍了见报,什么某Y姓赌王在异国他乡大着肚子,形容不整,落魄街头,情状凄惨。” 叶修和楚云秀的关系比较曲折,他们通过苏沐橙认识,本身交集不多,却在苏沐橙长年累月的“叶修怎样怎样”“云秀怎样怎样”中彼此熟悉脾性。叶修在女士面前向来绅士,又对楚云秀的心直口快习以为常,无动于衷地接收奚落,还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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