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长生子这是要和我谈交易?” “非我所愿。”画不成道:“别无他法。” “我若一意孤行呢?” “你已经尝过一次代价了,况且,这次你要失去的东西,你输不起。” 字字诛心。 木葛生沉默片刻,道:“方才长生子说一事换一命,山鬼镇换的是老三性命,那么还有一事,是什么?” 画不成淡淡道:“请天算子算一卦。” “算一卦?老二的命没这么不值钱吧?”木葛生道:“长生子要的是什么卦?” “非我一人所求,而是七家所愿——自银杏斋主过世以来,再无卦象现世,如今世事混沌,七家需要一盏明灯。” “铺垫不用这么长。”木葛生听得嗤笑,“您就直说是什么卦吧。” “天地苍苍,国祚灭亡。”画不成看向殿外,“华夏乱得太久了,我们需要一个具体的时间。” 木葛生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在极度的震惊之下失语,继而猛地大笑出声。 柴束薪如坠冰窖,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明白了。”画不成背对着他,“自天算子继任以来,七家只要这一卦。” “请天算子起卦,算国运。” 第41章 “你有五天时间考虑。”画不成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殿阁中只剩下了木葛生和柴束薪两人,天色已然黑透,微冷的寒风刮了进来,空而冷寂。 柴束薪浑身都在抖,他一把抓住木葛生的手,“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木葛生道:“又何必问我。” 国运——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阴阳交替,此为一国之祚。 从姜太公的《乾坤万年歌》到诸葛亮的《武侯百年乩》,李淳风的《推背图》,刘伯温的《烧饼歌》……遍数历朝历代,推演兴亡者不在少数。 易分国运,以天道推人道,预言虚盈。 但凡事都有代价。 身为诸子之一,柴束薪很清楚算国运会有怎样的后果——这是天算一门的绝学,亦是山鬼花钱所能推演的最大卦象之一,它甚至是一个禁术。 千年以来,诸子七家经历数场朝代更迭,却只有不到五人算过国运。 卦象一出,算者身殒。 这是要磕命的。 木葛生站在原地,沉默良久,低声道:“我去看看老二他们。” 当夜,柴束薪客居的阁楼内,灯火通宵未歇。 柴束薪披衣散发,书桌翻倒,银针撒了一地。 他想尽了办法,除了求蓬莱用药救人,没有别的出路。画不成给出五天期限,五天一到,就是墨子和无常子的死期。 药家医术倾世,然而他却束手无策。 柴束薪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他很久没有戴过手套了,往日精心保养的手指伤痕密布,结出了一层握枪的茧子。 他想过硬闯,强行夺药救人,但且不论他和木葛生都有伤在身,寡不敌众,墨子和无常子都在对方手上,一旦轻举妄动,后果不堪设想。 他甚至想过放弃,干脆让墨子和无常子都死了算了,以那两人的本事,魂归地府也能大闹酆都,并非没有后路。但他也能想到木葛生绝不会同意——历代无常子死后的结局都是个谜,木葛生不会拿乌子虚的性命冒险,而松问童一旦殒命,则意味着墨家传承彻底断绝。 墨家断代、阴阳家嫡系血脉断绝、而他身为灵枢子也命不久矣——这是谁都不敢看到的后果,意味着诸子七家正在走向不可挽回的消亡。 柴束薪甚至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这是画不成设下的两难之局,赌他们不敢不救墨子和无常子,因为一旦诸子纷纷殒命,蓬莱将一家独大。 诸子七家互为制衡,这是决不可出现的危局。 直到天色破晓,柴束薪看着满室狼藉,突然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冷意。 ……他居然还在这里瞻前顾后。 说到底,诸子七家未来如何,已经与他无关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门主那边来了客人。” “我看见了,真是难得。” “门主已有多年不曾待客了。” 清晨,几名童子在山路上洒扫,其中一名童子身旁跟着一只白鹤,“最近怪事儿可真多,不知谁胆大包天,拔了百年灵鹤的羽毛,长老都快气疯了,却被门主压了下来。” “还说呢,我昨天看见门主亲自带着一位公子,乘鹤下山去了。” 众人议论纷纷,竹叶沙沙作响,其中一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神色带着点神秘,“你们知道吗?剑阁那边的灯连着亮了三天。” “剑阁?那不是剑修的地方吗?”有童子诧异道:“剑阁道险峻难过,想上山至少要三天,谁吃饱了撑着到那边去?” 对方露出几分得意,“我看见的那个人,从山底走到山顶,只花了不到一天。” “别是你做梦看花了眼。”有人明显不信,“如今的剑阁弟子大多在外游历吧?山顶还有人住?” “你别说,还真有人。”一名童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门主带回来的那位,如今就在剑阁修行。” “你说的是……林师叔?” 柴束薪已经在门前站了三天三夜。 这是他想到的最后的办法,如今只有门里的人能帮他。 银杏斋主座下大弟子——林眷生。 林眷生是木葛生的师兄,二人同样出自天算门下,木葛生常说师兄之能胜他数倍,如今只有林眷生能帮他算这一卦。 剑阁峥嵘而崔嵬,柴束薪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阁楼,山巅积雪千年不化。他一路走来,这已经是山上的第三场雪。 他站在门前,睫毛上沾满冰霜,但依然挺拔如松,纹丝不动。 他抬起手,再一次敲响阁楼大门。 “柴束薪求见。” 与此同时。 木葛生跳下白鹤,看着熟悉的街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您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城。” “阴阳家已事先设下结界,但维持不了多久。”画不成淡淡道:“事不宜迟。” 他一甩拂尘,平地风起,在岔路口卷开一阵浓烟,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露了出来,阴阳梯豁然大开。 洞口周围围着层层红线,红线正中捆着一张朱色大鼓,发出低沉轰鸣——正是太岁傩鼓。 木葛生看着不远处,微微有些出神。 片刻后青年一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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