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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用?孙儿府试只考了区区第三十七名。” 令得徐大人哭笑不得,道:“你这哪里是要锥刺股,分明是要听我夸你一句。” “那,祖父觉得孙儿厉害吗?” “言成自然是长进的。”徐大人夸道,又鼓励徐言成再接再厉,不可懈怠,向两位同窗学习,迎头赶上。 “嗯嗯,祖父,孙儿省得。” 随后,徐大人找来次子徐瞻,有要事相谈,聊至深夜。 …… …… 景川伯爵府。 上回,是因为淮津两兄弟忙着温习功课,没有庆祝,这回双双通过府试,家中自然要小贺一场。 恰逢司徒二从练武场回到京都,这日,他和兰姐儿带着女儿,一同回伯爵府祝贺。 徐瞻和莲姐儿,带着徐言归、徐星儿一对儿女,也回来了。 裴家大厅里,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唯独缺了仍在外任官的裴秉元。 宴后。 徐瞻说起昨夜与父亲商讨之事,道:“父亲前几日回国子监,与昔日同仁叙旧,听祭酒大人说起,国子监今年实习历事[3]的名录已经下来了,正忙着往外分派监生。好巧,既让父亲听到了,他便随口提了几句,说起东阳府玉冲县,前年遭了水患,如今正百业待兴,是让监生们实习历事的好地方,可以好好锻炼他们。祭酒大人深以为然,答应说,一定分派监生过去,协助当地县衙办事。” 玉冲县,正是裴秉元任职的地方。协助当地县衙,说白了,便是协助裴秉元。 监生实习历事[4],一部分是留在京都朝中,诸色办事,以运笔写字、清查典册为主;另一部分,则是外派办事,到各地军、政衙门,办的事也是五花八门,清理良田、稽查户籍、督修水利、清查黄册等等,皆在此列。 时间半年到一年不等。 这些,正是裴秉元缺少人手要办的事。 裴家人听后,皆是欢喜, 老太太挂念儿子,最是激动,问道:“孙女婿,此事有几成把握?” 徐瞻笑笑,应道:“回祖母,父亲既然同我说了,大抵是已经办成了,就等吏部盖章发令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徐瞻又道:“父亲还说,我来年要参加春闱,差的火候不在文章,而在实际见解、历事思考,这一点段叔也是认同的,故此,父亲让我也跟随过去,历练历练。” 这同游学是一个道理,目的性又高于游学。 一旁的裴少淮听后,高兴之余,心中暗想,徐大人回“老单位”国子监,哪里是去叙旧的,分别是有备而去,知道时值监生实习历事分配,故意提上那么一嘴。 听说,徐大人上个月在与东洋使者唇枪舌战时,稳稳占了上风,事后得了圣上的赞赏,如今在朝中势头正盛,下一步接任礼部尚书,大有可能。对于分派监生去玉冲县这样的不算大的事,祭酒大人势必会给徐大人面子的。 裴少淮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兴许读书科考是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入朝为官,家族兴盛,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这里头的千丝万缕,相互牵动,学问比四书五经深奥得多。 他,父亲,津弟,都将成为其中的一根线。 …… 裴少淮回到自己书房,司徒二抱着他的乖女儿,紧接着就进来了。 “来,闺女,给他点面子,叫他一声小舅。”司徒二抱着小娃子,在裴少淮跟前嘚嘚瑟瑟。 只见那奶娃子被司徒二托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陌生的裴少淮,有些茫然。 “外甥女才九个月不到,哪有这么快会说话?”裴少淮揶揄道,“她尚且没叫过你这个当爹的,你竟舍得贤让,肯让她先唤我一声小舅?” “不是说了,给你一点面子吗?讨好讨好你。”司徒二不屑道,“听说你小子读书很厉害,我先来占个便宜,你以后记得帮我们家闺女找个读书厉害的。” “姐夫,你可真是,她才多大,现在就论这个……”裴少淮真是被司徒二逗乐了,知晓与司徒二说话无需顾忌太多,又道,“你自己不好好读书,却叫自家闺女要找个会读书的,这是甚么道理。” “你懂甚么,她论她的,我论我的。” 言罢,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字,又道:“刀枪马箭,我都练得差不多了,就差兵书策问这一关了,这篇文章你帮我看看,参谋参谋。” 裴少淮有些诧异,这还是他认识的司徒二吗? 接过来打开一看,字虽潦草了一些,但总归是能写不少字了,最大的问题是,字句不通,裴少淮为难道:“姐夫恐怕,还需继续努力。”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是太差了些,唉……倒也无妨。”司徒二道,“我走了,别忘了读书人的事。” “姐夫,你认真的?”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听我家闺女喊一声小舅,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28章 第 28 章 那日裴府小贺, 林氏听了姑爷的话,感激心安之余,心里还冒出了些旁的打算,宴席一散便找莲姐儿来叙话。 问是“这次分派下去的监生们, 年岁几许, 可否有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让莲姐儿同姑爷打听打听。 林氏打的甚么主意, 已经很明了。 无怪她会有这样的心思, 那国子监里, 除了像裴秉元这样靠贡监、荫监进去的老监生,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中了举, 或是上了乡试副榜的学子。 而会被打发到玉冲县这种地方实习历事的,想来家世不会太过显赫。总归分在自家官人手底下办事, 林氏便想谋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是否有合适的姑爷人选。 莲姐儿了然,应说回去就问问, 再给林氏传话, 又感慨道:“真是辛苦母亲了,刚操心完这个, 又要操心那个。”一个继室,对这几个非她所出的女儿, 确确是尽心尽力了。 “哪里的话,只不过是多问一嘴, 多个打算罢了。”林氏应道, 又夸赞莲姐儿, “我只盼着, 她们能多多向长姐学习, 长进长进,个个都嫁了好人家,好叫长辈们都舒心。” 从裴秉元入国子监,到淮津两兄弟读书,再到这次历事分配,裴家已经承了徐家许多次人情了。 若非联姻关系,岂能让徐大人放下脸面,一而再地回国子监“打打秋风”。 “主要还是两个弟弟够争气。”莲姐儿道,“小小年纪,一连过了两关……他们平日里,同言成大侄的关系又极好。” 两人又聊了些旁的,林氏让申嬷嬷叫下人取了些料子来,同莲姐儿道:“这云缎,是我大兄下杭州时,专程叫人织的花样……一会,我叫人送些到徐府,你抽空给婆母、嫂子做几身得意的衣裳。” 半月之后,朝廷准了国子监所报的实习历事名录,隔日,莲姐儿便派人来同林氏回话,说是分派给玉冲县的六人中,有一个中了乡试副榜,入监读书,年二十一,尚未婚配。 这名监生名为李水生,是工部营缮所所正李大人的第三个儿子,此番分配到玉冲县,为的就是学修水利,以盼日后能有机会进入工部谋事。 营缮所所正,一个七品京官,还是管修理墙头院落的,确实不是甚么大门大户,这不正好合了沈姨娘的意? 得了这些消息,林氏书信给裴秉元,说了自己的打算,叫他好好相看相看那李水生,择机试探试探人家可否有意愿。 等裴秉元看到信的时候,正巧那六名监生也到了玉冲县。 又过了半月,林氏可算是等到了官人的回信,只见上头写着“人品端正,学问踏实,科考一道有望再进一步。至于夫人所说的姻缘,他有此意,道是需由家中老母定夺……县衙诸事繁杂,有所不及,其他方面待我闲暇再继续相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家中老母定夺并无甚么问题,林氏觉着这桩姻缘或许能成。 这日,林氏让人去叫沈姨娘,说是春茶正淳,让她到朝露院喝喝茶、叙叙话。 叙话,说的正是那李水生的事。 “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只是见着好的,留个心,做个打算,眼下只是有这么个意思而已,一切都还没有定论的。”林氏说道,“今个儿叫你来,便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瞧得出沈姨娘脸上露喜,她道:“有太太的这份心意,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修来的福分,奴婢见识浅,也不懂这个官那个官的,只听了他出身清白,是个读书人,那便极好的。” 得了沈姨娘的说法,林氏就没甚么顾虑了,说道:“东阳府码头的那几间铺子已经打点好了,不日准备开张,我打算过去看看。正好,让几个小的一齐跟过去,见见他们父亲。”官人离家已有半年之久,两地相距不远,也该去看看了。 “奴婢这就下去打点。” …… 裴少淮兄弟俩同夫子告了假,六月初,林氏带着几个小的,有仆从跟随,从京都沿着运河水路往南走,只需一日,便能抵达东阳府码头。 船只上。 夏日炎炎,气候闷热,幸好是行走在水上,透着些凉意,才叫人没那么心烦意燥。 竹姐儿、英姐儿两人许久没同在一起顽了,有说不完的玩笑话,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很是亲密。裴少津靠在窗前,一直望着两岸往后退的风景,说是夫子让他趁此机会好好领悟意境,俨然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 午后,林氏把竹姐儿叫进厢房,问道:“沈小娘已经同你说过此行目的了罢?” 竹姐儿点点头,小手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再提点你几句。”林氏温言道,“此番只是相看,叫你心里有个底,至于好不好、成不成,是你父亲与我的事,你只管远远看一眼,万不可还没定数的时候显露甚么……若是有甚么想法,等没人的时候私下告诉我便是。” 这个世道,男女之事是容不得寻常女子主动的。 “谢母亲提点,女儿省得了。”竹姐儿应道。 厢房外,裴少淮被大船轻微的一晃一晃腾得有些乏了,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似回到刚穿越过来时,小娃娃躺在摇床上,也是一晃一晃的。 他还没睡沉,便被津弟猛地推了一把,只闻津哥儿惊喜喊道:“大哥大哥,快看快看!” 裴少淮揉揉眼顺着津弟的手望去,只见水面上余留几圈波纹,津哥儿讪讪道:“大哥你没看见,方才跳起来好大一尾鱼,足足有这么大。”一边说一边比划。 半晌,“一锅能炖得下吗?”裴少淮问道。 津哥儿一愣,摇摇头,道:“兴许要两锅……加点豆腐的话。” 翌日,裴少淮被一阵阵吆喝声吵醒,起身往外一看,发现大船已经停靠在码头上,货夫们正在往下搬运麻袋。 林氏带他们下船,在一家酒肆用了早膳,说是要趁着晨时天还没热起来,及早出发,到玉冲县衙安顿下来。 …… 玉冲县里,马车行驶在刚修好不久的官道上,还有些泥泞,远远地便能望见那决堤的口子,如今已经成了支流的河口,浑黄的水不断往外涌出。 这条新支流把整个玉冲县一分为二。 道路两侧,原先的房屋荡析无遗,残迹仍依稀可见。又见不少百姓正在垒土砖,在原址上修建院落。 田野外,到处堆着被百姓清理出来的河沙,清理干净的良田,已经种上粟米或是小麦,正是抽新叶的时候,绿油油的。但更多的良田被厚厚的河沙所掩埋,太深太厚清理不净,再难种粮,只需一年半载,芦苇疯长,便会化为一片芦苇地,再不能产粮。 虽破败不已,但还存着些希望,一条新堤坝已经建好。 裴秉元原在新修的堤坝上,带领众人插种柳枝,听到衙差传话说夫人来了,惊得愣住了,又叫人帮着上下打理了一番,瞧着没那么狼狈了,叫上女婿徐瞻,才匆匆回到县衙里,与妻儿相见。 “你们怎么说来就来了。” “我们若是不来,怎知道你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头?”哭哭啼啼之态自不必多述。 “朝廷委我以重任,岂有不吃苦的道理。” 诚然,裴秉元瘦了一圈,也黑了一层,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作为一县之长,不管是治理水患,还是拓荒种粮,总是免不了风吹雨晒的。 眼下的玉冲县其实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县衙里房屋不多,裴少淮、裴少津两个小子被安排住在裴秉元的小书房里,裴少淮看见父亲书案上,摆放着潘季驯所著的《两河经略》《河防一览》,还有《水经注》《河防通议》等书,再不是那些诗词歌赋、文章集注,其用功程度可见一斑。 裴少淮本还想着,来到玉冲县,自己前世积攒的学识是否可以一展手脚,略帮父亲一二。如今他略翻看这些古本以后,才发现古人之智者早将以堤束水、以水攻沙、河行旧道等法子归纳得很详实,一一尽写入书中[1]。 他前世并非学水利,岂敢在这些智者面前班门弄斧? 开官路、造新堤、植柳树、拓荒田,父亲治理的法子也很合时宜。相比于防水患,如何在入冬前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似乎更加重要。裴少淮原来想的那些致富法子,至少要等父亲带领百姓拓荒完毕,家里有口粮食了,才有可谈之资。 裴少淮见识了这些,才知道自己差些成了“纸上谈兵”之人,也给了他一个警醒——不管作甚么,首先要遵循现世之道,往后为官亦是如此,他若想运用前世学识,需要结合实际,才能起奏效。 夜里,裴少淮在前院小踱时,发现小亭里,有人在点灯运笔写字。 “小郎君是知县大人家的公子罢?在下李水生,是前来实习历事的学生。” “李监生好,在下裴少淮。” 巧了不是,遇着正主了。只见此人相貌端正,举止得体不轻浮,是个书生模样。 原来,屋内闷热,李水生便到亭子里纳凉,正在写家书,他解释道:“游子在外,老母多有挂念,我得闲便修书寄回去,叫母亲不要担忧。” “李监生孝心可嘉,在下不便多扰。”裴少淮称赞道。 …… 翌日,既已经知晓了哪个是李水生,裴少淮带着竹姐儿,透过窗眼儿给她指了指,让她知晓了李水生长甚么样。 竹姐儿毕竟是个姑娘家,才瞧了几眼,那李水生恰巧转过来,叫她看见了正脸,她便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谈不上是甚么喜欢、心动,只不过是想到婚姻之事,少女怀羞罢了。 白日里,几个监生到各自岗位上出工了,那李水生戴着个草笠,在堤坝上跑来跑去丈量,还要伏在地上绘制图纸。 原先羞答答的竹姐儿,这回远远地望着,淡定了许多,她瞧着那小身影跑上跑下,整个上晌都没歇着,有些许入迷了,不知道在想甚么。 “如何?”林氏问道。 “甚么如何?”竹姐儿垂首,脸都快红到后耳根了。 林氏又道:“觉得这个李水生如何?” “母亲船上不是说,我只管远远相看几眼,旁的都由父亲母亲拿主意吗?” 林氏噗嗤笑出声来,明白了竹姐儿的心思,打趣道:“难得你倒是记牢了我的话。”想了想,又道,“咱们在玉冲县待不了几天,白日里,你得空便多去前院里,陪你父亲多说说话。”裴秉元办公的衙门设在了前院。 “女儿省得了。” …… 回来以后,不枉林氏专程嘱咐,竹姐儿熬好了莲羹,专程送去衙门里给父亲尝尝,顺道叙叙话。 那李水生刚整理好图纸,还满头大汗,他知晓知县大人急用这份图纸,便匆匆忙忙赶来回禀了,一进门,便看见知县大人边上站着个娉娉婷婷的青衣少女,青丝如瀑肤如雪。 他反应倒是快,竟马上想起了知县大人曾试探过他的婚事。 莫非就是她? 一时看得端住了,忘了非礼勿视,久久没能把目光收回来。 “父亲,女儿先回去了。”竹姐儿速速退了出去。 “你匆匆忙忙进来,可是有何急事?”裴秉元问李水生道。 “啊……是甚么急事来着?”李水生还没缓过神来。 裴秉元无奈,指了指李水生怀里抱着的图纸,提醒道:“图纸。” “啊,对,知县大人让我去画支流的图纸,我已经画好了。” 退出衙门之后,李水生对自己方才失了仪态懊悔不已。 …… …… 数日之后,林氏与官人惜别,带着几个孩子返回京都,回到了伯爵府。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不管是林氏,还是沈姨娘、竹姐儿,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再提那李水生之事。 所谓姻缘,只有男方前来求娶了,才算是真的姻缘。 直到裴秉元来信,上面写道“自你们回去后,李监生已经再三向我显露,有意求娶我家竹儿,上回还说道,待他实习历事结束以后,回到京都,便会让其母亲前去相看……夫人或许应早作打算以应对”。 次年三月,竹姐儿年满十五,行及笄大礼。 毕竟是庶出,礼节、衣制自然未能像莲姐儿、兰姐儿那般隆重。值得一提的是,尚书府那边,平日里有甚么走动只派个大儿媳妇过来,亦或是孙辈过来,而竹姐儿及笄大礼时,那二老太太竟主动上门了,不知藏的甚么心思。 四月中旬,裴秉元来信,说诸位监生已经实习历事完毕,李监生也已回京都。竹姐儿已到婚配之龄,那读书郎又有迎娶之意,众人皆盼着成就一桩美事。 第29章 第 29 章 四月京都, 今年出奇绵雨连连。时值晚春,满城翠意罩于朦胧之下,难得有了些烟雨江南的意境。 北方种不得高大的竹子, 气候使然。却能种些精巧的观赏竹, 直节亭亭,贞姿不惧雪霜。 烟雨之下, 道是“绿竹半含箨, 新梢才出墙”[1]。 沈姨娘心里有事, 裴秉元在外, 她又不能同老太太说, 只能来到朝露院向林氏诉说一二,她担忧道:“尚书府那头素来与我们不亲近, 二老太太却不声不响来了, 竹儿一个庶女, 哪里值得她跑一趟……这几日, 我的眼皮子总是在跳,害怕出些甚么波折。” 林氏也觉得有蹊跷, 却猜不出尚书府是甚么意图。 她宽慰沈姨娘道:“按照官人信上所言, 李三郎已然归京,我敲算着,应当过不了几日,那李家夫人就该上门相看了,只需行纳采之后,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沈姨娘稍心安一些, 感激道:“这些年来, 劳夫人费心关照了。” 上晌正说着, 晌午过后, 那李家的帖子就来了,说是李夫人明日求访,沈姨娘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老太太知晓此事之后,虽不是勃然大怒,但脸色不甚好看,显然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斥责道:“竹儿这样出挑的模样,虽是个庶女,也不至于找这种的小官小吏之家,往后带着姑爷回来,同两个姐姐一比,岂不是寒碜。” “竹儿庶出,本就是不能同两位姐姐相比的。”沈姨娘道。 后来,老太太听林氏说,这是裴秉元的意思,神色才好一些,她又道:“既然是秉元拿的主意,我也懒得管,落个清闲……明日会客我身子不爽,世珍你去操持就是了。”一个小小官吏之家的主母,还惊动不了她这个伯爵娘子的“大驾”。 该有的尊贵,还是要端着的。 “是。”林氏应道,总归是过了老太太这一关。 翌日,李家夫人到了伯爵府,是个五十多的妇人,穿着朴素得体,她举止从容,又恰时带着笑意。 李夫人随着嬷嬷一路到了会客堂里,林氏迎了出来,笑盈盈道:“听说城南李所正家,三个儿子都是读书人,个顶个的出息,早便想认识往来了,今日总算是逮着了机会。” 李夫人见了林氏,露出奉承之态,笑呵呵道:“老婆子给伯爵府大娘子问好,真是传闻不如所见,这伯爵府果真又大又气派。”末了,又添了一句,“老婆子走了好远的路,才到会客堂。” 林氏心头咯噔一下,不甚舒坦,隐隐觉得这妇人并非善类,于是招呼下人上茶,草草掩饰了过去。 两人坐下以后,后头的谈话倒是正常了许多,无非是李夫人感谢裴知县数月以来对自家幺儿的关照,林氏则夸赞李三郎学识了得,为人上进,往后必定能有一番作为,之类之类。 一直没有进入正题。 这位李夫人心思藏的够深,林氏已从方才之事见识到一二,故此,林氏一直笑盈盈地闲聊着,绝口不提联姻之事,也没提竹姐儿。 终究是那李夫人耐不住主动了,她放下茶盏,似是自嘲道:“我家水生年岁不小了,早前便催着我前去相看谁谁家姑娘……不过这儿女婚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哪里用得着他自己着急。” 又道:“这次他实习历事回京后,说是要求娶伯爵府的小姐,老婆子我心想,伯爵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哪里是咱们这些小官吏家可以攀得上的?即便是我儿做事踏实些,叫知县大人赏识一二,可知县大人家的四姑娘还有两年才及笄呢,也不急于一时的,叫他不要痴心妄想……” “哐当”闷声,林氏轻掷茶盏于桌上,故意打断了李夫人的话。 林氏算是看明白了,那李三郎回京后,同家里说了自个的意愿,必定是遭家中老母给严拒了,不让他娶庶女。可李家夫人久居京都,谨慎惯了,今天跑这一趟,就是想不得罪伯爵府,把事情了了。 林氏心中陡然怒起。原本竹姐儿和李三郎只是碰了个面,得了个眼缘,又没如何,谁都不曾出格许诺过甚么,姻缘不成也是常事,私下里知会一声便是了。林氏气就气在,这李三郎一连数日都没透个气,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想来也是个软蛋没担当的,看走了眼,真是晦气。 还莫名其妙把伯爵府的四姑娘给牵扯进来了。 想及此,林氏冷声带厉道:“李夫人有句话说得是,伯爵府的门第虽说不上有多高,但究竟是个勋贵人家,确实不是甚么人家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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