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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国公府…… 贾蔷对姜铎老鬼礼遇到了极点,姜铎老鬼更是识时务,为防止姜家自恃拥立之功自傲,反倒埋下祸根,直接将四个儿子全都撵回祖籍看守祖坟,听说将来期满后也会直接送去封国,等着给姜老鬼继续守孝…… 做到这一步,姜家自然愈发如日中天。 两个当世权势最大的一老一小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君臣情分,珍惜珍重,又怎会允许这个时候发生和离这样伤感情的事…… 见贾蔷沉吟不语,眉头蹙起,姜英红了眼圈,缓缓落下泪来。 她出身豪门,自然不会不知道此事有多难。 凭她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办到,姜家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敢任性强为之,即便和离了,也回不到姜家去,只能落得个众叛亲离无家可归的凄惨下场。 但姜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帮她达成心愿。 她缓缓屈膝跪下,咬了咬薄唇,道:“皇爷,当初两大国公府联姻,原就是为了结盟的目的。如今大业已成,皇爷即将登基为帝,赵国公府在军中的实力也不再刺目……这桩亲事,真的还有继续维持下去,彰显两家亲近的必要么?” 贾蔷头疼的仰起头来,轻轻一叹,道:“便是我点头,姜家也绝不会同意,你回不去的……” 或者说,即便回去了,也是被关一辈子的悲凉下场。 豪门内,即便是核心人员,亲情也都是相对的。 可是听出贾蔷话音松动,姜英忙道:“我不回,我是宫中女官,负责提调女营,护卫皇后娘娘和诸皇妃!”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贾蔷,目光中的希冀、悲凉和破釜沉舟乃至不惜玉石俱焚的姿态,让贾蔷看了都有些动容…… 是个刚烈不含糊的女汉子! 他沉吟稍许后,缓缓道:“我从不认为联姻一事是光彩的,尤其是政治联姻。当初这桩亲事,也是……” 贾蔷本想说这桩亲事是姜家寻上来主动提起的,不过又一想,再说这些没甚必要了。 姜英理解,她道:“联姻并不是坏事,高门之间原就常联姻,所以此事断怪不得皇爷,我也不怪家里。只是……宝二爷实在非常人,我配不起。打成亲以来,近三年光景,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他嫌我习武粗鄙,更厌恶打小就跟着我的丫鬟婢女们,见了她们都是以手遮面,躲避绕开。当然,我也不喜他那般……超凡脱俗。因此,二人如同陌路之人。 皇爷,都道强扭的瓜不甜,我着实不愿日子这般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原本……原本也未想过走这条路,可看到二嫂子都和离了,我也不愿再装糊涂下去。” 贾蔷苦笑道:“不大一样啊,凤姐儿那边,是贾琏实在不成器,且阖家上下都知道他干的那些混账事。可宝玉……也罢。 此事有两难,头一个是在姜家那边。对你来说,最难的也是那一关。 这一点,你可清楚?” 姜英神情没落,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也不是没有法子…… 她抬起头来,含泪的眼眸中倔强的乞求着…… 贾蔷愈发头疼,这幅画面若是让人看了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你可想明白了,我出面不是不行,讲明白了,老爷子也能给我几分薄面。可你若坚持留在宫里,将来再想出阁,却是千难万难……” 这个名声沾上了,日后谁还敢要? 要不是此女嫁入贾家,确实有他的因果在,贾蔷是真不想掺和此事。 对于这个容貌美艳的三婶婶,他更愿意敬而远之。 真心话…… 姜英闻言却神情陡然振奋,抬起头来大声道:“和离后,断不会再有此念!” 贾蔷好笑道:“你年纪这样轻,还未知人事……总之,以后日子漫长,不是眼下说法就能断定的。” 姜英沉声道:“想走这条路,非一时之意气。若是从前倒也罢了,以为世间女子多是如此,多我一个又值当甚么? 不过郁郁寡欢一生,但愿早早了却这一世。 可看到三娘子后,才知晓原来世上女人也能当大帅,也能自己杀出一条路来…… 三娘子能行,我也行!” “三娘子能指挥战舰无数,你也行?” 贾蔷面色浮起微笑问道。 姜英看在眼里,只当是嘲笑,她望着贾蔷一字一句道:“海上调动千百条战舰万炮齐轰,我做不到。但三娘子说了,水师也终要上陆地。我愿做三娘子的先锋,率女营登陆作战!但凡退后半步,愿提头来见!” 贾蔷扯了扯嘴角,道:“你应该知道,天下男子中若有一人是真正能信任女人,尊重女人,并重用女人者,必是我无疑。但即便如此,你也……战争过于残酷,日后只会愈发残酷。女人不是不能打仗,可是天生气力不足,再加上每个月总有一段时日十分虚弱……咳咳,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十分勇敢,可其他女人未必如此。先锋大将的说法,不大可靠。 你若果真想做事,还是做好护卫之事罢。别小瞧此事,家里内眷基本上不会困守在家里过一辈子,说不得要时常外出办事。除了御林军外,也的确需要女营的护卫。 办好此事,其功不浅。” 姜英听了这么些虎狼之词,还未经人事的她,早已是面红耳赤,心里羞恼不堪,恼贾蔷怎连女人月事天葵都拿来说嘴…… 不过,混混沌沌中还是听出话音来,她红着脸眼中似能凝出水来,语气中甚至带有悲壮色彩,大声道:“好,只要能和离,皇爷让我做甚么,我都愿意!” “……” 三婶婶,这可使不得啊! 怎好似……我在逼迫你做甚么没面皮的事一般…… 姜英说罢便后悔了,语气怕是会让贾蔷误会甚么,可她又不善言辞,不会解释,焦急羞臊之下,一张俏脸愈发燃烧了起来…… 贾蔷也干咳了声,正要说甚么,却见林如海自外而入,看到跪在那娇羞的姜英,再加上方才殿外听到的话,神情变得讶然起来…… 贾蔷早先立下规矩,林如海何时想来见他都可,不必通传。 只是没想到,会让人撞到这样尴尬的一幕…… 贾蔷一个激灵起身,忙解释道:“先生,是这样……” 林如海倒未动怒,面带微笑的听贾蔷将事情大致说了遍后,方微微颔首。 心里却不怎么赞同此事,不过以他的修养心性,也不会强迫一个女子继续其不幸的婚事。 贾蔷说罢,又同仍跪在那也傻了眼的姜英道:“先起来罢。此事去赵国公府同你祖父说并不难,至于家里老太太那边,我去就不大合适了。实在是……” 名声所碍。 “这样,你去寻王妃,将你如何想的,准备怎样做,都说明白。王妃若是愿意帮你去和老太太说,那此事大致也就成了。王妃若帮不了你,我也没甚好法子。老太太那边……够呛。” 姜英头也不敢抬,应下后匆匆离去。 林如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虽有些波澜,却也未当回事。 贾蔷都走到了这一步,厚待姜家,那是他的仁义。 清算姜家,也不算甚么薄情。 不过姜家老鬼将事做的太精道,论看人性,姜铎眼力怕是比他还要高明一筹…… 而且,对于弟子的那些混账风流事,林如海有时候反倒有些高兴。 不然……就圣人的让人觉得不真实了。 其所作所为,所立天地万民之功德,耀眼的不似人间凡俗。 也唯有在儿女情长和女色方面,才显得仍是当初那个弟子…… 再者以贾蔷的地位,这些也不算甚么了…… 微微摇了摇头后,林如海言道:“李伯逊同我说,你因财银拮据,所以才要节俭登基皇极之礼?” 贾蔷笑道:“就是打发他的一个说法,因为果真按照礼部之议,还要先进行一场禅让。我不大想让皇位由李暄禅让给我,再加上还有一些其他的顾忌,譬如不想让百姓和官员们唤起对旧主的念想……总之,动静小一些,自然而然的上位,而后再发展壮大上五年八年的,之后再举报大庆,远比此时要好的多。 少些风波,也能减轻些先生和军机处的劳碌。” 林如海思量稍许后,笑道:“你啊,总是让人意外……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如此好了。只是还有一事,在军机处和朝廷礼部等衙门争议声很大,就是太子和诸皇子的上学之事。 按规矩,他们只能在上书房由诸翰林出身的学士们教诲。便是有伴读,也是要经过严格筛选的。 如今你要将功臣子弟、大学士子弟甚至还有德林军将校兵卒的家中子弟都聚集起来,与诸皇子们一道读幼学。朝廷上担心人员混杂,会教坏皇子。 还有……” 贾蔷轻声笑道:“还有,如此做派,岂不是给诸皇子结党夺嫡提供机会?” 林如海眉头微皱,道:“蔷儿,这并非杞人忧天。皇子们眼下都还小,可十五年二十年后,你还掌控得了他们的心思么?果真让那么多功臣子弟、大学士子弟和德林军子弟随他们一起长大,他们甫一开府,手下就能兵强将无数,斗起来,怕要更狠。” 眼下就二十二个皇子,还不是全部,就林如海所知,又有至少三人有了身孕…… 贾蔷这方面的天赋,可直追上古先王…… 但血脉旺盛虽是好事,可这些皇子一旦长大,连林如海都有些替贾蔷头疼。 夺嫡之事,绝不是说封去外面,就能一了百了的。 贾蔷闻言呵呵笑道:“先生放心,朝廷与其担忧他们这一代,不如担忧下一代,或者是下下代。至于给他们机会结党……的确是有心准备让他们都能结识一批从小到大都可用的人手。 将来各自开海,缺了人手可干不成事。与其事事都由弟子给他们准备妥当,不如由他们自己结交的人手,自己去打拼。 至于小十六……您就更不用担心了。过二年,舅舅家的小石头,弟子的那个小外甥就回来了,由他做小十六的伴当,将来少不得一个大将军的位置。再加上小安之的帮助……” 林如海闻言摆手笑道:“安之就算了,你姨娘怀他时动了胎气,安之生来身子骨就弱,幼学就不去了。”也不给贾蔷再劝说的机会,言归正传,商议起登基诸事。 譬如,太子既定,那么其余诸子又该如何分封? 秦藩、汉藩已立,那么谁为秦王,谁为汉王? 这些,都是极要紧之大事…… …… 第0017章 过来人 “不瞒先生,原本弟子的打算,是弟子自己,将一片片江山打下来,而后分封给诸子。” “奋斗这二字好听,可是弟子亲身体会过,太苦,也太险。很多次,若不是运气好,怕此刻连白骨都快化了!所以弟子不忍骨肉重蹈弟子的艰苦之路……” “弟子还年轻,有大把的光阴,去与西夷搏斗相争,能够庇佑诸子无忧……” “不过,还是师妹一番话说服了我……” 听完贾蔷之言,林如海微笑问道:“哦?玉儿如何同你说的?” 贾蔷笑道:“很简单,师妹问我,‘儿子辈,你可以庇佑,以你的能为,不是难事。到了孙辈呢?好罢,孙辈也能庇佑,到了重孙辈又如何?如今儿子这一代,说不得将来能有百子,到孙辈少说也有千孙,到重孙辈,那就要过万了,连人都认不过来。如今事事庇佑,心疼他们甚么苦都不想他们吃,所以多半会养出一屋子的庸才。儿子不成器,还指望孙子、重孙子?我知你素来最是瞧不起贾家那几辈膏粱,怎到了你自己这,反倒又看不明白了呢?’ 先生,师妹之才,十倍于弟子啊!” 见小两口伉俪情深相互扶持,林如海心里也大悦,笑道:“不至于此,你只是幼年失了怙恃,因此不愿你的儿女受苦罢。不过玉儿说的在理,你能想明白过来就好。那封地,又该如何分封?” 贾蔷笑道:“师妹说了,封地有大有小,有好有坏,诸子分封,怎么分?果真肥瘦不均的分下去,将来诸子必然成仇。所以,要划出一条让人心服的线来,设几个差事名目,分几个台阶,谁能达到甚么样的水准,谁就能获得甚么样的封地。做的越好,得到的就越好。到时候,也别说弟子这个做父亲的,偏心哪个。当然,太子不算,虽然太子也要去历练。太子的存在,是为了天家的稳定安宁。有太子在,诸皇子只想着竞争好的封地,若不立太子,那手足就真的要变成死仇了。” 林如海闻言终忍不住哈哈笑道:“玉儿竟有如此才智?” 笑声中,也存了些疑惑。 这番见识,缜密稳妥,已经算是极难得的解决法子了。 黛玉聪颖过人林如海是知道的,但这个深度,应还不至于…… 贾蔷嘿嘿一笑,道:“此事是师妹和子瑜两人商议了二年,才终于定下来告诉我的。” 林如海闻言了然,顿了顿又笑道:“此事中,怕还有那位太后的智谋在内。此人智谋高绝不凡,真论起来,当世能胜过她手段的没几个。若非遇到蔷儿你这般以莫大魄力行开天辟地之事的天命皇者,她说不得真能成事。如今,倒也算用心辅佐于你。” 贾蔷干笑了声,道:“此事主要还是师妹和子瑜的功劳……弟子觉得,十分有理。所以,诸皇子暂且不封国了。过早封国,弊端太多,容易养出一群蠹虫。弟子等着他们长大后,出去建功立业,立下功勋后,再议封国。 除了太子外,诸皇子暂不封王,就以皇子尊之。待长大后,再议开府封王之事。” 林如海颔首感叹道:“你们真是长大了,能想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当世第一流的人物,我也就彻底放心了。蔷儿,你要做好准备。三年后,为师就要致仕离任……” 见贾蔷霍然抬头,想要开口,他伸出手摆了摆,道:“玉儿方才的话,极在理,规矩。以皇子来立规矩,划出线定下标准,才能服人心。皇子如此,朝廷上,更要如此。天下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为师,想看看在元辅的位置上,到底能坐几年。既然定下了军机处和五军都督府都以两任十年为界限,那又岂能因为师而破例?规矩,当比天大。 当然,若后世遭遇极要紧危及之时,也不是不能破例,但至少不是眼下。你也要相信后继之臣……所以往后三年,除了开海之事外,你还要开始好好观看诸臣子之操行,摸清他们的根底。 这些,就不必为师赘述了。” 贾蔷神情复杂,过了好一阵后方叹息道:“先生既然如此说,可见心中已是坚定,弟子就不白费气力试图说服先生回转心意了。只是对后继元辅之位的考量,弟子以为不如采用一种方式进行……” “甚么方式?” “由元辅,隔代指定后继元辅!” 听闻贾蔷之言,林如海眉头紧紧皱起,思量许久后缓缓道:“若如此,所圈定之人,必将为诸心怀野心者视为眼中钉……” 贾蔷笑道:“正是利用那些人,来打磨审视此人的品性。能经得起明枪暗箭,才坐得稳天下元辅。礼绝百僚之位,又岂能轻易坐正?且单靠弟子一人,如何能看得透人心?知人知面难知心。 而经过无数野心家、阴谋家和竞争之人长达数年乃至十数年审查而不败者,便是当之无愧的元辅。 所以,倒不一定只圈定一人。” “……” 林如海面色微微一变,这个弟子对其子嗣舍不得养蛊厮杀,对于臣子,却是毫不客气呐。 果真是天生帝王心性! …… “和……和离?” 天宝楼,黛玉、子瑜正在议事时,见姜英气势沉重的进来,待问明白来由后,不禁变了面色。 便是放在几百年后,和离也不算小事,更何况此时。 黛玉本想问“好好的,怎么忽地提和离”,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同时心中还升起一抹怜悯。 其实对照世上其他纨绔子弟,宝玉并不是最不堪的,虽凉薄无用了些,但并不去害人。 可是人在世间,就怕对比。 若没有贾蔷也则罢了,和贾珍、贾蓉、贾琏、贾环之流相比,宝玉还算是好的。 可有贾蔷在,有那么一大家子幸福女人在,姜英就被衬的十分可怜悲惨了…… 见黛玉面露不忍,尹子瑜在一旁纸笺上落笔数言,递了过来,黛玉见之,抿了抿嘴微微颔首,看向姜英道:“可是见过王爷了?” 姜英点点头,道:“是。王爷答应去赵国公府同祖父大人说情,但老太太这边,只能拜求王妃娘娘相助。” 说着,跪倒在地,叩首乞求。 黛玉叹息一声,叫起道:“先起来罢,此事真真是……” 真真是叫她也头疼。 贾母如今何等志得意满,以国夫人的身份,住天家禁苑内。 普天之下,也是头一份儿。 贾家因此而得殊荣,许也算是对她连失家中“孤寡”的补偿…… 可贾珍、贾蓉甚至是贾琏等也都罢了,或死或废,不值一提。 其遗孀没了也就没了,但宝玉不同。 宝玉是贾母的心头肉,爱若珍宝,视若心肝,如今要让他成为二婚男人,还是被休的那一个,这让贾母如何肯答应? 正当黛玉头疼时,子瑜又递一纸笺过来,黛玉观之,忽然“噗嗤”一笑,同子瑜道:“有道理,合该将她请来,传授传授经验。” 说罢,与后面的紫鹃道:“去椒园,请凤丫头过来,就说我们有事请教。” 紫鹃从后面过来,忍不住还是看了姜英一眼,眼中流露出同情神色,问黛玉道:“可要连宝姑娘一并请来?” 黛玉“呸”的啐笑道:“你这臭皮匠,胡乱出主意。以宝丫头的性子,必是要请姜姐姐忍耐,相忍度日的。” 子瑜在一旁也浅笑起来,周身静韵如水。 她虽不喜这些事,但常日来忙牛痘之事,偶尔穿插些家长里短换换脑子,也是有趣之事。 紫鹃赔笑离去后,黛玉让姜英坐下,道:“那往后,你准备如何过活?” 姜英语气低沉,道:“本欲效仿三娘子,提女营上战场厮杀,只是方才被王爷取笑……” 黛玉呵呵笑道:“三娘子虽是花木兰式的巾帼英雄,但她手下的精兵悍将却都是男的。你提女营出征,也需顾虑到朝廷体面。” 姜英醒悟过来,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后来王爷说,日后娘娘们会常出京,身边只御林护卫未必周当,就让我带着女营随凤驾护卫。” 黛玉闻言笑了笑,没再多言,心里却还是头疼。 未几,就听到凤姐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哎哟哟!这都马上是要母仪天下的贵人了,竟还有事来请教我一个烧糊卷子的,这可怎么担当得起啊!” 未语笑先闻。 等其露面后,黛玉似笑非笑道:“这桩大事,非你不能解。” 凤姐儿满面春风得意的进来后,见姜英也在,心中料想此事必和她有关,又闻黛玉如是说法,心里开始有些虚了,暗自咬牙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了,若是好事这位祖宗还会请教她? 她干笑了声,丹凤眼转了几圈,拿帕子理了理鬓角之际又看了姜英一眼,随后问道:“我连字也不识几个,有甚么能为能解大事?” 黛玉也不啰嗦,直言道:“姜家姐姐一心想和宝玉和离,蔷哥儿那边已经准了,答应去姜家言语一声,但老太太这边没法子。如今人求到我门下,我又有甚么法子?甭管身份怎么变,老太太也是我嫡亲外祖母,一手将我教养大了,总不能以身份压人?便想着凤姐姐你是过来人,来给人一个法子。” 过来人…… 这仨字差点让凤姐儿吐血! 打和离后,凤姐儿就严禁身边人再提过去那些腌臜事,只当从女儿时就出阁给贾蔷做小了。 平儿也告诫过家里的下人们,哪个嚼舌头落在凤姐儿手里,不是一顿板子那样轻省的事,说不得就要送去小琉球找个种地的嫁了。 此事还真不是说说那样简单,背地里碎嘴的人怎么可能少? 让凤姐儿寻着个机会,果真打发了几人后,才彻底肃静下去,再无人敢饶舌。 可她能对下这般严厉,对上又有甚么法子? 再说,她能如此厉害,也是倚着黛玉的势。 因打小照顾的情分,在国公府时就相处的亲近,所以黛玉对这个二嫂子,一时很不错。 有这个姿态在,其他人也都敬她三分。 凤姐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气笑道:“我这个过来人出的法儿说出来,娘娘可别打我的板子!” 黛玉横眸看去,问道:“你且先说。” 子瑜并下座的姜英都看了过来,凤姐儿嘿嘿一乐,道:“就直接同老太太说,她肚子里有了皇爷的精血,老太太还能说甚么?” “放屁!” 黛玉气的骂出口来,尹子瑜也是哑然一笑。 草莽之人,果然出的也是草莽主意。 姜英一张脸如同要滴出血来,双眸怒视凤姐儿,只是凤姐儿哪里会看她? 被骂一句,她也不恼,只呵呵笑道:“我的娘娘啊,老太太那边宝玉就是命根子,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哪怕如今这般局面,同和离没甚分别,她也只会这般耗着,左右宝玉房里从来不会缺人。这二年,又添了好几个颜色正的进去。老太太就盼着,甚么时候宝玉也能生个儿子出来,她就算圆满了。又怎会这个时候,让宝玉那一房出现和离这样不光彩的事,给宝玉蒙羞? 要不就干脆先挂着个名头,再等等。待老太太百年后,也就容易操办了。” 黛玉笑骂道:“让你来是请教法子的,你瞧瞧这出的都是甚么鬼主意。若是能忍得,人家何苦巴巴的来求情?” 凤姐儿闻言一阵欢快后,忽地一拍手道:“有了!” 众人看来,凤姐儿笑道:“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娘娘也别说去给她求情,那样老太太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不如换个路数,就说宝玉这般过日子,实在委屈。你受老太太抚育教养之恩,外面的事帮不上甚么忙,只宝玉一事,可想法子给老太太解决了。让他和离后,再请皇爷给他指一门好亲事。宝玉不是喜欢温柔小意柔顺些的女孩子么,以如今贾家沾光得来的运势,外面不知多少人想巴结这门亲。如此,岂不就两全了?只是如此一来,我这个妯娌日后怕是难出阁了……就是不知道愿意不愿意?” 姜英脸色有些发白,和离和被休是两码事,尽管凤姐儿的主意名义上不是被休,却也差不离儿。 不过,如今惊动了贾蔷和黛玉,过了这次机会,往后就更难了。 所以她一咬牙,点头道:“我愿意!” …… 第0018章 女怕嫁错郎 荣国府,西路院。 宝玉房里,大丫鬟麝月正同这二年来新指派来的几个丫鬟们说事…… “二爷如今愈发繁忙了,常常到了夜里还在写字,值夜的不能一味的偷懒打瞌睡,要常看着茶凉不凉,要不要点心填饥……” “今儿早上我还听二爷笑言,昨儿晚上用的桃桃有些凉凉……” 一个性子泼辣些的丫头忍不住道:“这不是废话么?这个时令哪有桃子可用?都是去岁秋摘的最后一批秋桃,趁着没熟摘了,放在冷窖里存下来的。就这,也要现吃现拿,肯定有些凉。” 麝月闻言落下脸来,道:“这叫甚么话?凌雪,你性子活泼,平日里爱笑爱闹爱使脾气,只要二爷喜欢,都可依着你。可你要仗着二爷疼你,反倒轻慢起二爷来,忘了大规矩,明儿我就去西苑求见老太太,让老太太治你!” 凌雪闻言脸色一白,随即涨红。 她自以为藏的很好的那点小心思,如今看来都被麝月看在眼里。 对她们而言,宝玉身份已经人间极贵重的了,最让她激动欣喜的是,宝玉娶的那位国公家的千金,是个不知廉耻的疯婆子,听说还和宫里那位不清不楚。 这点倒也不奇怪,国公府里几个奶奶,哪一个逃得“毒手”了? 所以若是成了宝玉的房里人,说不得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做梦时也会想的更深,等成了国公府的当家太太,说不得还能进宫,再更进一步…… 当然,后面这些都是虚的,且先成为宝玉房里人才是。 但想成为宝玉房里人,有个绊脚石都推开,就是这位宝玉房里的老人麝月了。 连贾母老太太都夸麝月处事周到老成,宝玉交给她服侍老太太放心。 若不除了她,那将来这座国公府的女主人就是麝月! 但凌雪没想到,素来性子柔和好说话的麝月,竟也有翻脸的一天。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就看到宝玉面带欢喜笑容进来,不过感受到屋子里凝重的气息,为之一怔,问道:“这是怎么了?” 凌雪未语泪先流,上前跪下请罪道:“都是我的不是,昨儿晚上留值时偷了懒,让二爷吃了凉桃。麝月姐姐教训我是应该的,便是去请了老太太的意儿,赶我走,我也不敢说冤……” 看着满面凄凉的凌雪哭成泪人,宝玉只觉得一颗心也碎了,忙道:“这叫甚么话?今儿早上不过一点顽笑话,她就当真了。你安心在屋里待着就是,没人会赶你走。” 麝月见之,心里叹息一声,心里忽然怀念起当年,有袭人、碧痕、秋纹、佳慧她们在,再没人敢这样作妖。 如今一起长大的姊妹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散的散,独留她一人在二爷的房里,心里那份孤独和悲凉,让她心里极苦。 念及此,也缓缓落下泪来。 宝玉见之一时头大,忙赔起笑脸来准备安抚,他倒也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的混账。 袭人走后,对于“袭人第二”的麝月,他很是依赖。 但未等他开口,余光看到一行人进来,登时面色如土,似遭雷劈。 “该死的畜生!” 贾政懒得理会儿子的房中事,顺嘴骂了句后,呵斥道:“西苑来了宫人,让你速速进宫。” 宝玉闻言心里一喜,他早就想去见见家里姊妹们了,只是这会儿面上不敢显现,唯有唯唯诺诺应下。 至于屋里丫鬟们那点纠纷,早已抛之脑后。 毕竟不过几个丫鬟罢…… …… “二哥哥,近来可还好?” 三春姊妹,宝钗、宝琴、湘云俱在,都是亲戚,又多是一边儿长大的姊妹,宝玉还是那样的性子,倒也不用避讳,见其被人引进门儿,探春还笑着问候道。 却也不用他回应,湘云叽叽呱呱笑道:“听说他和一群说书女先儿们一道写话本儿,写的故事里都是咱们从前园子里的事。蔷哥哥被他写的面丑心黑,连我们也一个个成了坏人,真真笑死个人!” 惜春笑道:“我是年幼无知被诓骗的小糊涂呢。” 迎春都目光不善的看着宝玉,道:“我这个二木头也不是好人。” 诸姊妹哄堂大笑。 若她们果真命运凄苦,还被宝玉在书里各种影射,那自然是真生气。 可她们如今过的…… 应该说,古往今来几千年,再没有哪家的高门小姐能如她们一般见多识广,逍遥自在。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她们自然明白,所以对宝玉的咒怨,也不放在心上。 并且,因是打小一般长起来的,众人几乎拿他当姊妹,这二年抛下他一个,还觉得有些不落忍。 宝玉面红耳赤,自然打死不认,连连跺脚道:“这是诬赖好人!那书里的人物自然都是假的,如何能排揎到你们头上去?” 宝钗看了姊妹们一眼,不让她们逼迫太甚,万一再摔玉就麻烦了。 她微笑着看着宝玉,道:“宝兄弟,今儿叫你来,原是想问你一事。” 宝玉得闻台阶,顿时大为感激,愈发觉得宝钗通情达理,只是看到宝钗鼓起的腹部,心里瞬间晦暗,他轻轻一叹问道:“如今,还有甚么事需要问我?” 宝钗笑了笑,也不在意,道:“皇爷不日就要登基,感念旧时贾家恩情,会在登基后加封国公府。宁国那边,由贾芸承嗣,封国公爵。荣国这边较麻烦,琏二哥仍袭三等将军爵,二房则加恩兰儿,袭伯位。将来立下新功,另行加恩。但因为你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孙辈,虽不好加恩,却可满足你一桩心事。今儿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有甚么想法没有?或要个官儿,或要座宅子,皆可。” 正说着,就见凤姐儿进来,笑道:“你们忒小瞧宝兄弟了,他又岂是咱们这样的世俗之辈?宝玉想要甚么,你们都猜不出来,我必能猜着。” 姊妹们是真不知道,叫宝玉来另有谋算。 只以为贾蔷、黛玉的确是想加恩于宝玉。 这会儿见凤姐儿来凑热闹,宝钗笑道:“凤丫头少来搅和,这是正经大事,一辈子怕也只这一遭了。多少人寒窗苦读一辈子,也未必抵得过这回,你再来闹?” 凤姐儿一拍手笑道:“连你也说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岂能不知?正是如此,我才过来出谋划策!宝兄弟,我保证,你听了我的,往后必高乐一世。” 宝玉闻言笑道:“还请二嫂子……凤姐姐高见。” 凤姐儿笑道:“你也算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过的好不好,我还能不知道?其实荣华富贵甚么的,你大可不必去求。只看这一屋子的姊妹,往后谁还敢欺到你头上,谁还能让你忍饥挨冻?所以,你要求的事,必是你最大的困顿又无解之事,你说说,还有甚么事?” 听闻此言,聪颖如宝钗、探春、湘云、宝琴者,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变了面色。 有想开口制止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无他,凤姐儿说的真有三分歪理…… 这二三年来,宝玉过的如何,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虽为之着急,却实在无能为力。 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宝钗显然已经猜到了些端倪,目光深深的看了凤姐儿一眼。 宝玉听闻凤姐儿之言后,人却已是痴了。 过了好一阵,方缓缓回过神来,颤声道:“若能……若能叫老爷自此不再斥骂我,的确是件大好事!” 凤姐儿:“……” 宝钗:“……” 探春、湘云、宝琴:“……” 她们有口难言,还是惜春年岁小些,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二哥哥最大的困扰是这个?我听说二老爷不日就要南下金陵,你留在京里,还担忧二老爷管你?要我说,那位二嫂子才是二哥哥你最大的困扰呢。” 劈啪! 宝玉闻言,如遭雷击,随即简直大彻大悟,他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眼神精亮之极,看的惜春都有些害怕,往迎春身旁靠了靠…… 宝玉又转眼看向凤姐儿,嗓音都有些沙哑了,问道:“凤姐姐,此事,果真有希望?” 凤姐儿笑道:“如今皇爷口含天宪,甚么事还不是一句话就了账了?赵国公府那边再不必担心。不过唯一的难处,就是担心老太太那边抹不开国公府的面子。若是她老人家过了这一关,就再没难处了。 不过宝兄弟,你薛姐姐的话也不算差,这次机会难得,你果真开个口,军机处进不得,六部堂官当不起,其他的好官位,却未必是难事。还都是光挂名拿俸银,不必当值的肥缺!你不再想想了?” 宝玉整个人看起来都爆发出蓬勃的生机,一字一句道:“不必再想了,再耗下去,我非死不可。便是死了,化成了灰,也是郁气浸透的冷灰!我这就去见老太太,必求条生路来!” …… 宝玉走后,凤姐儿被几双眼睛看的不自在,寻个由子就想走,却被宝钗叫住,质问道:“好你个凤丫头,好歹叔嫂一场,你就这般狠心算计他?” 凤姐儿叫屈道:“何来成了我当坏人?我也不瞒你们,是那位寻到了皇爷和娘娘,他两个不愿接这个难题,就巴巴的打发给了我。可我也不全是出卖宝玉讨他们欢心,你们自己寻思,宝玉是不是最为此事困扰?解决了此事,宝玉还不知有多高乐。再者,娘娘那边还做主,将来请皇爷给宝玉指一门好亲事,难道还不成?” 宝钗叹息一声道:“说起来,国公府那位千金也算不差了。虽是和寻常闺阁不同,但……” 这话她也说不下去了,姜英所为,着实离经叛道。 探春倒宽容些,笑道:“将门虎女嘛。再说家里有小婧姐姐在前,后又有三娘子更是了不得,古之木兰亦不过如此。再看这位二嫂子,也不算太过奇人奇事。” 凤姐儿笑道:“谁说不是呢?所以说,男怕入错行,女错嫁错郎。这话再明白不过!不过你们不必担忧此事,皇爷最是开明……” 话未说尽,就见探春、湘云等姊妹们,一个个面色涨的通红,怒视、啐骂声四处响起。 凤姐儿大惊失色,眼见有绣帕作暗器飞来,赶紧夺路逃命…… …… 第0019章 元春归家 “老公爷误会了,真不是我有甚么心思……” 赵国公府内,忠义堂上,看着姜铎顶着一张地瓜皮老脸,冲他挤眉弄眼时,贾蔷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冤枉感。 姜铎“啧”了声,咂摸了下嘴道:“老夫听说了,你为了节俭开销,登基大典要简办,皇城也不准备住了,以减少宫人内侍和龙禁尉的人手。连新皇登基选秀天下都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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