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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唇,贴了上去。 一个不含任何情欲,单纯的一个吻。 “我也是。” 他们十指交叉,紧紧相握,在乡村谈着不一定能有未来的恋爱,没有人知道,但他们还是用尽全力的去爱、去享受、去拥抱痛。 林鱼在周野的怀里躺着眯了一会儿,直到自己的头顶的一重,她迷糊的睁开眼往旁边缩了缩,退出周野的怀里。 周野歪着脑袋,眼皮闭着,平稳的呼吸。 已经是睡着了。 凌乱的床上和床下,她四处找着自己的衣服,一一穿好后,她扶着周野的肩膀,吃力的将他平躺睡下。 还是最近熬夜太多,睡眠少了吧,林鱼这一番动作下来也没有惊醒周野。 把被子盖好,她腿有些酸痛,搬了个椅子到窗边,踩上翻了出去。 0048 约着钓鱼 次日早上,枕头下的闹铃不停震动发出响声。 周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进枕头底下摸索,找出那个还在响的手机,手指胡乱一按按灭了声响。 抬手往身侧一搭手臂,落了个空。 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坐起了身。 林鱼,人呢? 眼睛扫到窗户底下的椅子,告诉了他答案。 长舒了一口气,他手捂着脑袋,眉心皱着。 昨天怎么睡得那么沉,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薄被子下精赤条条,他掀开了被子,腰间围了块浴巾去浴室冲了把澡,才彻底清醒过来。 套头的短袖,到膝盖的中裤,随意擦了一下头发,就穿好鞋出了门。 到了中午,沈娟花做好了午饭来敲林鱼的房门,“吃饭了,小鱼儿。” 屋内没人回应。 她又在房门上敲了几下,“小鱼儿,吃饭了!” 屋内传来闷闷的声音,有气无力。 “知道了。” 林鱼游魂似的爬下床,给外婆开了房门,随即又扑进床里,脸埋进枕头一动不动。 沈娟花推门进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林鱼跟条真咸鱼一样躺在床上。 “几点了,你还睡!”她伸手在林鱼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赶紧给我起来。” “啊!” 林鱼从原本的咸鱼状态突然坐起身,惊叫了一声。 “干什么!你这丫头。”沈娟花被她声响吓得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手还在胸口拍抚着,“一惊一乍的。” “那个,没……没什么,外婆。” 林鱼表情尴尬,刚睡醒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像个鸡窝,配合她那张极致小巧的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沈娟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赶紧给我起,看你那样子,哪有姑娘家睡到这个时候的。” “嗯嗯,好。”林鱼顶着那个鸡窝头在沈娟花的注视下乖巧的点了点头。 沈娟花皱着眉头,指着她的头发,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留下一句,“赶紧起。”退出了卧室。 外婆离开视野后,林鱼才捂着大腿龇牙咧嘴的在床上打滚。 疼死她了,昨天被周野掰着那么久,酸胀的难受,睡了一宿后更是酸疼,沈娟花那一下真好打在她难受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体缺乏锻炼,还是周野的体力太好。 双手在大腿内侧揉捏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换了身衣服,去洗漱。 下午原本准备继续补觉,去关院门的时候,看到远处两个小人点逐渐走近。 有些眼熟。 好像……是周意。 她半眯着眼睛,手扶在院门的边缘,直到两个小人点快到眼前,果然是周意和赵默。 他们都拎着个桶和鱼竿。 “去钓鱼吗?”周意举了举手中的鱼竿,问完脸不自觉的飘上红云。 林鱼没有立即回答,回头望了一眼在院中躺椅上躺着的外婆。 沈娟花眼睛都没有睁开,手中的扇子继续朝自己微微扇着,嘴唇轻张,“想去就去吧,鱼竿在厨房。” 她转过头,冲两人微笑点头,“稍等我一下。” 两个人少年被笑容晃到,赵默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回笑,“不着急的。” 鱼竿放在厨房的角落,一看就很久没用过了,上面还有一些连接到墙壁的蜘蛛网。 她伸手拿起后,用纸擦掉了上面的一层灰,又拎起一个红色的水桶出了厨房。 院门口的两人安静的等着,看到她出来笑了笑。 林鱼扬手冲他们展示自己的工具,“走吧。” 沈娟花还是那副模样,但在林鱼出门之际还是没忍住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外婆。”林鱼应声。 赵默知道原先林鱼落水的事情,怕沈娟花担心回了一句,朝她打包票,“沈奶奶你放心,有我们在。” “哈哈哈。”沈娟花闻言笑笑,催促道:“好了,去吧。” 三人拎着桶和鱼竿到了村边的一处小溪流。 溪水清澈,一点也不深,周意跟赵默两人熟练钻进一旁的杂草树丛里,不一会拿了三把凳子出来。 递了其中最好的一把给了林鱼,“给。” 林鱼接过凳子,低着头眼睛盯着手中的椅子,表情有些震惊,“这……?” 变魔术呢? 从树林里还能找到凳子? 周意拿着凳子坐在林鱼旁边,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同她解释,“我们经常来这钓鱼,这是我们特意藏得。” “这样啊……”她就说嘛。 她也坐下,三人并排。 望着几乎一眼都能看到底的小溪流,她吐槽了一句,“这么浅真的能有鱼吗?” 原本是想放在心里吐槽的,却不经嘴巴说了出来,她“蹭”的一下扭头,摆着手想要解释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没关系。”坐在林鱼旁边的周意笑了一声,打断了她,“是有鱼的。” 赵默也跟着笑了一声,对于这类质疑习以为常,“而且有很多。” 将信将疑,林鱼跟着两人鱼钩放蚯蚓,手臂一挥鱼竿将鱼钩甩了出去。 0049 鱼上钩 下午的烈阳还很炎热,三人坐在小溪边很有默契的连交流都小声。 林鱼是个比较怕热的人,不过才坐了一会儿,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珠了。 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最贴近皮肤的那簇头发都已经黏在出汗的后颈上了。 内心暗叹一声,要不还是扎起来吧。 手中的鱼竿用双膝夹住,双手绕到脑后,将自己长发及腰的头发随意扎了一个高马尾。 望着平静的湖面,她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钓到鱼吗?” 溪水波纹荡漾,林鱼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但是垂钓开始已经有了大半个小时,别说钓上鱼了,她连小鱼苗都没看到过。 “可以的。”两人仿佛习以为常,不慌不急的样子。 大牛从从自己的桶里面打开一个塑料袋子,用手掏了一把鱼食递给林鱼,“你试试这个。” “这是?”林鱼伸手接过,扫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又问大牛,“鱼食吗?” “对。”大牛点头,“你可以撒一点试试看。” 又过了十几分钟,周意的鱼竿晃动,钓上了第一条鱼。 虽然不是林鱼自己钓上来的,但是也确切可以证明,这个小溪是真的可以钓上鱼的。 信心大增,她把大牛给的鱼食分了几次撒到小溪里。 眼睛专注盯着溪面自己的鱼竿动静,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周意有意无意的扫视她。 后面的几个小时,周意和大牛都陆陆续续的钓上了好几条鱼。 也不知道林鱼这边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同一个鱼食,同一个小溪,但她——就是一条都没钓上来。 原本的信心到现在也变消磨殆尽,手肘支在大腿上撑着脑袋,眼皮耷拉着发呆看着小溪。 只要,钓上来一条就行! 有一条她就满足了,整个下午都耗在这了,再一条都钓不到,岂不是回家要被外婆看笑话。 西边的太阳落下,倒映在小溪中波光粼粼。 她的侧脸被余晖笼罩,低垂的眼眸都掩盖不住里面散发的星河。 少女的身体像是镀了一层光,宛如风景画一般。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小溪边几个小时后,终于轮到她长长的鱼竿有了动静。 保持同一姿势有些发麻习惯的手上,掌心的鱼竿骤然一颤。 她愣了一秒,赶忙望向溪面,原本漂浮的白色鱼漂往下沉了几颗。 “我、我、我,”她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溪面,偏头冲两人喊着,“我的鱼竿动了,有鱼,有鱼!” “快,”周意第一时间也站起来,手指指着林鱼的鱼漂,“拎起来。” “奥奥,好。” 林鱼胡乱的点头应声,手里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慌乱,迟迟弄不好鱼竿将鱼拎上来,“这……怎么回事啊?” 眉头轻皱盯着溪水,怎么收不上来了。 一条鱼跳出水面砸出水花吸引了三个人注意,周意眼尖看到鱼的嘴边有长长的线,“快,是你的鱼。” 这边大牛的鱼竿也突然有了动静,他用手肘拱了拱周意,“快去帮忙。” 周意红着脸绕到林鱼身后,“我来帮你。” 他的手从林鱼的身后伸到前面,一把抓住鱼竿,熟练的替她收着鱼线。 此刻,林鱼整个人被周意包围住,虽然周意的前胸和林鱼的后背还是有些距离,但是在远处看就是她被周意抱在怀里的画面。 林鱼的鱼被拎出来后,周意便往后退了两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是条大鱼。 扔进桶里后,她沉浸在钓到大鱼的喜悦之中,全然没有发觉站在桥上脸色阴沉的周野。 知足者常乐,后面林鱼就没再放竿了,手指伸进水里玩弄着那条大鱼,脑袋里想着要把这条鱼养在哪里。 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她可舍不得吃。 后面又过了十几分钟,三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大牛在岔路口和两人分别,周意执意要送林鱼回去。 “你不用送我的,”她左手拎着通,右手拿着鱼竿,“我可以自己回。” “没事。”周意摇摇头,“反正也不远。” 林鱼也不再和他多犟,随便吧。 全身心投入在自己钓着的鱼上面,步伐轻松,嘴角挂着笑。 从林鱼进小院还没说话时,沈娟花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钓到了是吧?”沈娟花放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腰问刚进门的林鱼。 “外婆怎么知道的?”她还特意把桶往身后藏了藏,外婆怎么发现的。 她惊讶的样子让沈娟花一笑,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她打趣道:“下次要让人猜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啊?”林鱼疑惑,“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嗯,嘴角都翘上天了。”沈娟花点了点头,喊住了同样站在小院门口的周意,“周意。” 周意听到的自己的名字,望向声音的源头,朝沈娟花乖巧的喊了一声,“沈奶奶。” 他两手抓着东西,显得有些局促,额头还冒着汗珠,但身上充满的少年感,眼睛里冒着光。 “就在我家吃吧。”沈娟花应声,朝两人招手,“去洗洗手。” “不了不了,”周意急忙摆手,“这太麻烦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沈娟花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自顾自的走向了厨房,“等你吃完回家你爸妈都不一定下班。” 林鱼从外婆的话里抓到信息点,转身也说着,“就在这吃吧。” 一顿饭而已。 周意没什么理由拒绝,最终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钓上的大鱼被林鱼放到了院中的一口没用的缸里,她玩着鱼儿,沈娟花在厨房烧菜,周意洗了把脸,坐在院中的矮凳子上眼中余光看着林鱼。 少女俏皮可爱,姣好的长相让人忍不住多看。 她回头的瞬间,周意立马收回眼睛。 “周意。”林鱼喊了一声他,指了指缸里的鱼,“养鱼的话要怎么养?” 说实话,林鱼养过的东西有不少,仓鼠、乌龟、金鱼、还有小猫,但是这种用来吃的鱼她还是从来没有养过的。 以前陪着妈妈去菜市场买东西,那里的鱼摊子上的鱼都是充满了鱼腥味,让林鱼避之不及。 但是自己亲手钓上来的还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即使它笨头笨脑的在缸里面。 0050 怒火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周意饶了绕后脑勺,表情带着点歉意,“你可以问问沈奶奶。” 他家也是同样,鱼钓上了就是吃,怎么养从来没养过,毕竟都活不过两天就被端上了桌子了,养鱼这种问题可能还是要问一下村里专门养鱼塘的。 “好吧,那就算了。”她收回视线,想着晚上去问问周野。 沈娟花烧菜的速度还是很快,一会儿三菜一汤的就做好了。 她隔着抹布将烫手四个盘子端上了院里的桌子的,三个人围着桌子坐在矮凳上相谈甚欢。 沈娟花是个话多的,周意也时不时夸两句沈奶奶做得饭菜好吃,把沈娟花哄得喜笑颜开。 周野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手中端着盛放西瓜的盆的手缓缓收紧,后槽牙咬的紧紧的。 最先发现周野的还是沈娟花,她望向门口喊了一声,“周野。” 另外两人纷纷向院门口看去。 林鱼目光盯着周野,嘴角挂着笑,想打招呼,但周野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他直勾勾的看着周意,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眉头轻蹙着,显着凶相。 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还是什么,周意感觉到了一瞬间周野对自己的奇怪的情绪,是厌恶。 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哪里得罪过周野,两人交集也是少之又少。 他放下手中碗筷,乖巧的朝周野点了点,喊了声,“周野哥。” “嗯,”周野应声,也朝他示意的点了点头,收回视线,将自己手中的盆递向了沈娟花,“我妈让我来送这个。” “哎呦。”沈娟花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向周野从他手中接过西瓜,“谢谢你们。” 周野下巴点了点,情绪不高的样子,“那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走了,全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林鱼。 林鱼在感到莫名其妙之余更多的是生气。 她知道两人谈恋爱不能被发现,但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忽视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些过了。 周野离开后,三人继续吃饭,只是这回林鱼不像原先的样子了,反而兴致缺缺的样子。 话题也不参与,喊到她了就随意敷衍两句。 吃完饭后,周意道谢回了家,林鱼洗完澡陪沈娟花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打哈欠说困了。 回到屋子,立马反锁房门,照例一套翻出了房间。 周野的房间灯光还是亮着,厚厚的窗帘拉着让人看不到里面。 她伸手在窗户上一推,纹丝不动。 难以置信下,她又尝试了一次还是没推动。 他,锁窗户了。 以往周野房间的窗户都是从来不锁的,就是为了方便她来。 结合今天晚饭周野的表现,林鱼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她手掌在玻璃上拍了两下,房屋内没有丝毫动静。 低头蹲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力的砸在窗户上,窗户都跟着颤抖。 心里憋着一口气,有本事他就一直不开门。 手高扬,在第二次要落下砸到窗户上的时候,屋内的窗帘被拉开了。 0051 流鼻涕 高大的男人站在窗户前,眼眸低垂看着她。 她丝毫不畏惧,鼓起小嘴,一手叉腰,一手戳了戳窗户上锁的地方。 两人隔着窗户对视,谁也不让谁。 一分钟后,还是周野认了输,手指掰开锁,推开了窗户,“怎……”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先一步朝他张开了双臂,“抱。” 明明张着一张可爱的脸,此刻刻意板着脸,不想让自己输掉气势。 命令,不容置否的语气。 周野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还是抬手将女人抱了进来。 林鱼进屋后将窗户“嘭”的一下关上,又拉起了窗帘。 “你今天怎么了!”她转身气鼓鼓的,但在质疑问出口的时候还是委屈上了,“干嘛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锁窗户!”圆润的眼睛怒瞪着周野,如果忽略她带哭腔的声音的话。 “你……你说话。” 周野连一句话还没说,少女的眼泪已经滴落,他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捞过女人身体抱在怀里,“怎么又哭了?” 这句说的无奈至极,他还在气头上想冷静冷静呢,她倒好,先委屈上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呜呜……” 周野发问让林鱼彻底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手做拳在男人的胸膛上用劲的锤了两下,是以发泄。 男人默不作声,任凭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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