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情,她若是问了,岂不是亲手将他的伤口掀开? 姜今也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开口。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裴妄怀才将她放开。 男人的掌心顺着她肩膀下滑,骨节分明的长指抻开她的细指,伸进去,与她十指紧扣。 粗粝的触感磨得姜今也掌心微痒,她再度本能地挣了挣,可却被他一把扣住。 “别动。” 他低首,另一手轻抚她的发顶,道,“小也要习惯阿兄。” 习惯他的亲密。 听到他的话,姜今也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再度升起。 她别别扭扭小声道,“你别说这样的话。” 明明是在做着爱侣佳偶之间才会做的事,却满口自称“阿兄”。 这种强烈的背德感,让她羞愧不已。 裴妄怀居高临下,看清了她的羞窘。 他缓缓勾唇,好心决定暂时缓一缓,让她慢慢有个心里接受的过程。 “好,”他应过之后,又低声道,“晚膳便留在主院吃?” “嗯,”姜今也点了点头。 主院小厨房的动作很快,二人说开时,已是夕阳西斜的时候,待至晚膳全部布好,也才申时末刻。 裴妄怀深知她的口味和喜好,这一顿晚膳,倒是吃得姜今也舒畅。 美食抚慰了她今日这七上八下、心慌意乱的心情,一直到回到凝曦院,裴妄怀屏退了内院的左右下人。 姑娘家的闺房之中,银烛数点,珠帘轻垂,在烛火之中映衬出绮丽的光。 空气中散着独属于闺阁的清香,与她身上的几乎一样。 裴妄怀深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慢慢来。 今日刚刚挑明,不能吓到她。 一想到这儿,他狂跳的心便稍缓了些。 男人不动声色地松开她的手,望了眼窗外。 院子里的灯笼早已经燃起,烛火通明,透过窗牖倾照入内,与屋内的光亮相融,温暖又熙和。 他低声道,“今日累了,早些休息。” 姜今也抬眸看他,弯着唇笑开,“好。” “阿兄也是。” 裴妄怀低首,幽深沉郁的目光与她的相触,似要望入她眼底最深处。 片刻后,他才移开视线,“走了。” 话落,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姜今也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微微怔愣出神。 直至紫苏和桂枝便推门入内,“姑娘,可是现在沐浴?” 她才回过神来,点头应了句,“好。” 夏日的窗牖轻阖,掩不住外头树枝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湢室之中,纱帐轻垂,热气氤氲。 少女衣物尽褪,光洁小巧的足踩着木阶下了水。 黑发半湿,一双藕臂搭在木桶边缘,她下巴微搭,就这么靠着,似是在想些什么。 想着想着,姑娘家的脸颊便变得红彤彤。 不知是因为少女心事,还是因为这温热的水温。 —— 翌日,清晨。 一辆悬挂着永定侯府徽识的马车缓缓穿街而行,最终停在郡主府门前。 男人一身官袍,沉眸敛目,带着凛冽的气场就这么下了车。 门口的守卫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侯、侯爷?” 另外一人已经忙不迭地入内去禀报。 不多时,嬷嬷迎了出来,“侯爷请随老奴这边来。” 郡主府的廊道蜿蜒,造景清雅。 裴妄怀却无心赏景,一路穿廊过亭,来到林远舒所在的佛堂。 梵香缭绕,还有缓缓轻敲的木鱼声。 男人气势沉戾,往门内一站,极其格格不入。 木鱼声停下,林远舒却并未转身,只是冷声道,“你是在痴心妄想。” 她自然知晓今日裴妄怀来是为了什么。 但她绝对不可能让裴妄怀如愿。 听到她的话,裴妄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并不奢望于仅是过了一夜,林远舒的态度就能有所变化。 “我并非是来询问你的意见。” “那你来干嘛?”林远舒冷嗤一声,“咱们母子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她故意咬重“母子”二字,语气嘲讽。 “小也敬你重你,若你对她还有疼惜,便不要妄图以自己的想法去强制更改她的意愿。” 话音一落,林远舒心口起伏,动了怒。 她倏地站起来转过身,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他,“你若是对她有半分疼惜,就不该做这种会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事。” “你可有想过,你们以兄妹相称,她日后该如何面对天下人的目光。” 做出这种事,他是要连累小也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会令她有半分折损,”裴妄怀语气肃冷,没有半分情感,“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想说的话已经说完,话音一落,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然而在迈出佛堂的前一刻,林远舒愤怒又极尽嘲讽的声音传来。 “你今日会来,便是你自己心里没底。” “小也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前头那道脊背挺直的背影微微一顿,随即脚步如常,直接离开。 徒留林远舒站在原地,怒气上涌,心口剧烈起伏。 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她到一旁坐下休息,“郡主,莫气坏了身子。” 林远舒懊悔地摇头,“早知如此,当初我便该坚持将小也留在郡主府。” 当初裴妄怀带着姜今也回京,本来两人都是住在郡主府的,但后来裴妄怀凭借军功被封了永定侯,允许另外设府。 林远舒自是不舍姜今也离开,但人是裴妄怀带回来的,且事关姜辞霖,她亦不知姜辞霖生前是否有托付的遗言。 再加上当时的姜今也因为丧兄,对裴妄怀极其依赖。 她终是为了姜今也考量,没有将人强留在郡主府。 却没想到... 竟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裴妄怀自幼便心思沉重,谁知道... “谁知道他究竟是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 “郡主慎言,”嬷嬷连忙打断她的话。 林远舒亦缓过心头的这口怒气,理智回笼。 她深呼吸几下,沉声道,“备马车,我要去永定侯府。” 自永定侯设府,诚安郡主几乎从未踏足过侯府半步。 今日她却为了这件事,要主动到侯府去。 嬷嬷知晓,林远舒是当真不忍姜今也日后遭受非议。 她应了声“好”,正要离开,佛堂外忽有下人来禀。 “郡主,姜姑娘来了。” —— 姜今也今日出门是盯着裴妄怀的时间的。 她落后裴妄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却在到达宁良坊时,看到了停在郡主府门前的那辆马车。 只得连忙吩咐擎月赶紧调头,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小巷道里。 好在裴妄怀的马车没有在郡主府门前停留太久。 不多时,她就听到了马蹄声“哒哒哒”远去的声音。 “走吧。” 擎月领了命,将马车停在郡主府的石阶前。 临下马车之前,姜今也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擎月,你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他吗?” 擎月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拱手作揖,语气十分坚决,“不会。” 裴妄怀将她送到姜今也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她的主子是姜今也。 这话还是裴妄怀亲口跟她说的。 既如此,她便只听命于姜今也的话。 姜今也不想说,她就不会说。 听到她的回答,姜今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迈步进了郡主府。 还是昨日的这一处偏厅,姜今也刚到没多久,林远舒就在嬷嬷的搀扶下也到来。 只是抬眼一瞧,便知她心绪不佳,眼眶似还有些红。 “舒姨,”姜今也最担心的便是昨日那一切让林远舒伤怀、影响身体。 “您身体如何?” 林远舒掩唇轻咳,朝她缓缓一笑,“不碍事。” 她看着她,眼底的疼惜和后悔更甚,“小也放心,有舒姨在,你与陈家公子的婚事定能顺遂。” “要不从今日起,你先搬回郡主府吧。” 谅他裴妄怀再肆意妄为,也不敢直接来郡主府抢人! “什么?” 姜今也错愕,随即想起,林远舒一直以为自己与陈奕白情投意合。 罢了。 正好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同她说清楚。 姜今也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舒姨,我与陈家公子,并非两情相悦。” “我并不喜欢他。” “你不喜...”这回轮到林远舒错愕不已,“你不喜欢陈奕白?” “是,”姜今也点头的动作十分郑重,“我不喜欢。” “那你为何隔三差五到寿康堂去?” “那是因为...”姜今也面露难色,因为她不知林远舒知不知道裴妄怀双重人格的事,所以她只能委婉地说,“之前有个朋友久病未愈,又羞于启齿,所以只能我代劳,多跑几趟寿康堂。” “给舒姨造成误会,是小也的错。” “这...”林远舒扶额,沉声连叹,似是要将体内的浊气叹出,“是舒姨不好。” 她懊悔不已,“是舒姨差点害了你。” 本以为她和陈奕白情投意合,她努力撮合也是成人之美,却没想到,险些将姜今也亲手送入乌龙。 可... 林远舒倏又想起来,“即便此事是乌龙,但裴妄怀那边,舒姨定然不会让他如愿。” 她神色冷凝沉重,“他无法强迫你,你今日就在郡主府住下。” “不是的,”姜今也急急否认,“阿兄他没有强迫我。” “他...” 她欲言又止,实在是难以言明现在她与裴妄怀之间的关系。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裴妄怀没有强迫她。 “你心性单纯,看不出他这般虚伪狡诈之人的做派,可舒姨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 林远舒痛心她被裴妄怀的外表所蒙蔽,更加懊悔自己没有护好她。 “他同他那个爹一样,乘伪行诈,不堪托付,我...”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她重重咳了起来。 “舒姨,您莫气坏身子,”姜今也连忙倒茶,递至她面前,“虽然我不知道您与裴伯父之间有什么误会,但阿兄他对我真的很好,从未诓骗于我。” “不是误会!”林远舒突然拔高音量,姜今也和嬷嬷皆是愣在原地。 杯盏被她扫翻在地,“噹”的一声,似是令她稍稍回神。 提到裴知麓,她心绪激动,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又轻轻摇头,看着姜今也道,“我与裴知麓之间,不存在误会。” 她眼眶倏地泛红,不知是想起什么,满目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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