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儿为姊,面露喜容道:“方才敏儿回来,说相公要寻找恶魔嘴我还斥她不该带相公走‘绝色林’这条路,生怕相公遇上毒蟒..她尽说相公艺业超人,不会有事,来这里一看,果然被这痴丫头说中了。” 阿玉连忙又谦逊不敢,宋大娘又道:“相公轻易除去这条毒蟒‘绝色林’的小鸟从此不会再被它吞噬了..寒舍就在此不远,请即移步前往..” 阿玉忙道:“小子理当晋谒府上,但这里的事还未毕。” 宋大娘诧道:“相公还有甚么事?” 阿玉指著眈眈下视的小鸟,她:“这些小东西不知为何要与毒蟒拚命,我杀蟒之后,它们还要下来啄食。” 宋大娘道:“就让它们吃个够又何妨?” 阿玉道:“我杀蟒用的是化血刀,蟒肉已经有毒哪能吃得?只好守候蟒尸化尽,掩埋后才能走。” 宋大娘不禁暗赞这少年心地纯厚,点头说一声:“原来如此。” 想了一想,又道:“也难怪这伙林乐鸟要和毒蟒拚命,这树林本是它们的巢穴,它们乐于栖息在阴暗底下,不愿飞往别处树林,终日啾啾呢喃,歌唱自娱..” 阿玉赞道:“难怪叫做林乐鸟。” 宋大娘又道:“我家迁来这里头几年,不知林里有这种小鸟,只听一阵阵笙歌似声音传出林外,倒也使人心旷神怡,直到前年,拙夫带了敏儿穿林而过,忽见这条长蟒与一大群小鸟厮拚,才想起悦耳的笙歌原是小鸟唱出。当时也射了毒蟒两箭,却是无法伤它,几乎还陪上敏儿一条小命。” 阿玉禁不住惊叫连声,宋大娘又道:“从那时候起,林乐鸟再也不唱悦耳的歌声,反而凄婉欲绝地啾啾哀鸣,每隔几天就与毒蟒厮拚一回,每回的方位处所虽是不同,但厮杀时风动树摇,很容易察觉。拙夫经藏身暗处偷窥多次,见林乐鸟死伤枕藉,却是爱莫能助..” 阿玉听了这一番话,联想到自己一家原是融融乐乐,哪知一夜之间便烟消云散,还不是与这林乐鸟遭遇相同?伤心人偏遇伤心事,不由得向林乐鸟多看几眼。 宋大娘看一看蟒尸,见它已将化尽,腥臭的腐水浸淫到十丈方圆的地面,眉头一皱道:“这蟒尸太长,往哪里找土来掩埋?不如用这些已经折断的树,砍些树木把它盖住,林乐鸟也无法爬进去吃。” 宋大娘被她一语提醒,说一声:“大娘说得是,这个让小子来做。” 拔出软剑在树上一阵乱砍,将树枝、树干移来,堆在蟒尸上面。 不消多时,已造成一座大大的树冢,把尸水遮掩得不露半点痕迹。 宋大娘见阿玉手上那柄利器,当时满脸错愕,留神看他挥剑的手法,待他做好树冢,忍不住问道:“相公这柄软剑可有个名称?” 阿玉被问得一怔!道:“这剑是在一位死去的老人身上得来,不知道该叫做甚么名称?” 宋大娘神色大震,急急问道:“那老人长相甚么样子?” 阿玉暗地称奇,但仍将异人形相与当时的情形详为描述。 宋大娘满脸骇异的神情,仔细打量阿玉,道:“相公的剑能否借我看一看?” 阿玉由宋大娘神情看来,知她一定认识这支软剑,反正就给她看也没有关系,当即垂下剑尖,倒提剑柄,送将过去,道:“大娘请看。” 宋大娘微微一笑,却一把夺过阿玉手上的软剑,道:“年轻人真是不经事,难道不怕我把你杀了?” 阿玉笑道:“大娘为何要杀我?” 宋大娘正色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武林人物对于宝刀、宝剑、秘笈、灵药,何等珍惜慎重?我这时虽未能确定你这支是不是武林上轰传的绕指剑但由你方才砍树时已见这剑锋利,倘若我接剑时就势一挥,你怎生躲得?” 阿玉被她说得一怔!勉强笑道:“我知道大娘不会杀我。” 宋大娘道:“你怎能这样肯定?要知世上貌慈心毒,笑里藏刀的人很多,见财起意的还在其次,我固然不杀你,但照你这样轻信一位陌生人,将利器交到别人手上,总会有一天遇上凶狠的人把你杀了!” 阿玉被说得心胆俱寒,忙说一声:“是,小子受教了。” 宋大娘微微一笑,运起内力一震,一柄软搭搭的长剑就振的笔直! 左手轻弹剑身,发出锵锵的声音,仔细察看剑柄,忽然面露喜容,自言自语道:“正是绕指剑,正是绕指剑..” 把玩片刻,才对阿玉道:“确是那武林共羡的宝剑,这支宝剑早就落在寒山‘独孤老人’之手,几十年来正邪两派丧命在这剑下的人已不知多少..” 阿玉诧道:“邪派的人倒也罢了,正派的人为何也要被杀?” 宋大娘道:“‘独孤老人’的艺业可说是世无匹敌,尤其他无意中得到此剑更是如虎添翼,但是这个人个性孤僻,凡事是邪是正?全凭当时的爱憎而定。所以,他不但杀邪派人,也杀正派人,甚至于他亲生女儿也要杀!” 阿玉不觉惊叫起一声:“哎呀!” 宋大娘笑道:“这有甚么出奇?你将来在江湖上行走多了,见事多了,心肠也硬了,那时便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异..好了,跟我回去再说,这剑先还给你!” 阿玉听说“独孤老人”居然连亲生女儿也杀,错愕得神魂有点颠倒,见那妇人叫他接剑,立即伸手上前。 哪知宋大娘突然脸色一寒,双目凶光暴长,大叱一声,绕指剑闪电般向阿玉身前削出。 阿玉惊得闪身疾退,几乎撞折一棵树! 他痛的几乎直不起腰来,惊慌中往这森林破洞中往上一跃,踏上树梢,叫道:“你..你..” 宋大娘也登上树顶,纵声大笑道:“这时还你个甚么?” 阿玉真是又惊又急,他端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位面目慈祥的妇人,居然会骗去他的宝剑,而且立刻反脸为敌。 宋大娘怎知迅速的一剑,竟不能伤害面前这位少年,因而微微一怔!喝一声:“再接老娘几招!” 腰肢一扭,仗剑飞步上前“唰唰唰”一连攻了几剑。 阿玉借力转身,连避几剑,边走边喝道:“宋大娘,你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若不说个明白,恕我阿玉无礼了!” 宋大娘吃吃笑道:“谁不知道我叫做狠心宋大娘?你小子不服,还能怎的?” 但他仍认为那妇人有意相试,因为方才宋大娘已再三对他说过江湖上各种奸诈的事件,若果真要吞没他这支宝剑,早就该把自己一剑砍成两段,何必费这多唇舌? 所以,宋大娘话已说明白,他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冷静地站在树端,凝神注视,好像在欣赏宋大娘的剑法,又像专看宋大娘如何进招。 宋大娘见阿玉不先发动攻势,知他心里仍是狐疑,不由得暗叹这少年无知,也暗自佩服这少年镇定,又笑著喝一声,道:“怎不快点上来送死?” 阿玉见她喝而不怒,也就笑笑道:“正等著你来哩..” 双臂向胸前一环,隐含几个实在教人看不仅的招式,正是那“独孤老人”小册子上的武功。 宋大娘喝一声:“好。”身形一晃,随剑射出,一招“射石没羽” 剑尖疾点阿玉的前额,未待招式用老,腕底一翻,化作“急浪翻舟” 转攻下三路。 再一震玉腕,剑尖幻出一个圆圈,映日生辉,扑到阿玉胸前。 但那阿玉何等乖觉,他见宋大娘身形甫动,剑招已发,俱的虚招,心想:“你这真是劈空剑!” 索性动也不动,以静待变。 要知高手对招全凭气定神闲,敌未动,己不动,敌一动,己先动,制敌机先只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阿玉对于宋大娘起手两招,全不加以理会。 宋大娘见第三招“玉镜金花”已快达对方胸前,他依然脚下不七不八,双臂不动,不禁暗骂一声:“真是找死!” 直待第三招的剑尖仅距胸前数寸,阿玉才突然上躯一折,斜走两尺,单臂一挥,击正绕指剑的剑身! “当”地一声响,那被宋大娘以内力抖得笔直的剑身,经这一击,竟弯过一边,右腕受震,宝剑几乎脱掌飞去。 但她到底久经大敌,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中,以剑身为轴,居然借一弹之力,飘出丈余。 说起来还是阿玉心存忠厚,手下留情,要不然在宋大娘身子悬空的时候,双臂并发,哪怕不把她立毙树下? 再不然,挥臂击剑的时候,另一条臂膀再向她背上一扫,也要把她打得腰断骨折,五内崩裂,飞出十几丈外。 这时,阿玉虽然一招得势,却不肯上前进招,只是笑说一声:“宋大娘,要不要再来一招?” 虽仅是一招的接触,宋大娘已知这少年果然身怀绝学,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尤其难得他那份不骄不纵,不亢不卑的神态,更使人钦佩心折,当下笑笑道:“这里不大好打,还是跟我来!” 话声一落,立即施展“塞草如烟”的轻功,踏叶飞奔。 阿玉心想:“莫不是萧老儿那套‘调虎离山’的把戏又来了..哼哼,难道我还怕你?” 他曾经在九固山被萧老者将他引开,致山寨被贼党乘虚偷袭,死伤多人而深怀戒心。 但他这时只有一人,毋需顾虑,仍然跟后急追。 两人身法都十分迅速,不消多时已走到树林边缘.. ※ ※ ※ ※ 遥见一块空地上建有几间茅屋。 阿玉恍然大悟,暗道:“原来你带我到这里,打算倚多为胜,但我也不怕,虽然宝剑在你手上,剑鞘仍在我身上哩。” 暗中以内力一振,那剑鞘果然也一样能振得笔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那绕指剑的锋利? 心想:“只要不与绕指剑正面交锋,能攻击持剑的人,也一样有效。” 一念及此,心神大定,毫不犹豫随著宋大娘飘落地面。 忽然一道红影自茅屋里奔出,即闻娇呼一声:“娘,你们怎地来这么快?我炖的山鸽还没有烂透哩。” 阿玉搞不清她母女耍甚么玄虚?不禁愕然止步。 宋大娘忽然回身狂笑道:“好小子,还要不要再打?” 阿玉却道:“这里就是恶魔嘴了?” 宋大娘冷“哼”道:“你自己看呢?” 阿玉抬头四望,极力回想一年之前,但是那天隆冬,又是风雪交加.. 在危急逃命时刻,一切都不甚清晰.. 而此刻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远山近树,清清楚楚.. 阿玉实在无法将此地与一年前和田阿姨来过的地方,作任何的联想。 这里果然是个方圆十余里的大洞穴。 走近边缘低头一看,向下十几丈还可以看出崖形如削,再下面就已是云气弥漫,雾气翻腾,由得眼力再强,也无法看透云层下面。 只有这点倒与恶魔嘴相似.. 他知道那可怜的梅洁洁就囚居在云层底下,自己来这里的心意,也就是为了救梅洁洁,并不是凭吊游踪。 他虽恨不得即时跃下恶魔的肚子里,只要仗著「盈虚奇功”的工夫,虽是谷深数百丈,也不愁会跌死。 但是,纵使此时下去得与梅洁洁见面,也无法救她出困。 他早就想过谷底深潭的漩流是一条通外面大江要道,但他头一回无意中陷身漩流,幸获重见天日,也已九死一生,梅洁洁少了两条腿,怎能冒此奇险? 原来预计得十分周到,虽然落鹰峡没有布匹卖,没有木器店,邻近总该有城有镇,只要多走几里,还怕买不到这些用品? 偏是遇上宋敏这死丫头,一下子骗来这里。 这恶魔嘴分明就在脚底,下得去,上不来,哪不教人心急万分? 阿玉独自徘徊半晌,蓦地察觉身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恰见那条惹眼的红影。 阿玉倏地拧转身躯,喝一声:“拿来!” 宋敏被吓了一跳,登时蛾眉扬起,粉脸含怒道:“你叫拿甚么来呀?” 阿玉也大声叫出一个“布”字。 宋大娘诧道:“是甚么布?” 宋敏脸红红地将带阿玉来恶魔嘴的前情,一五一十对她妈说明。 宋大娘忽然改变了一副脸孔,对阿玉柔声道:“你立此善心要救人,我这里恰好就有许多布料,先把剑还你,再和我进屋,也好找布给你。” 阿玉摇摇头道:“剑不要了,我只是要布。” 宋大娘以为他还在记恨,好笑道:“你可别恼,方才我是故意哄你的,谁真正要你的剑了?快点拿去,别再啰嗦。” 说毕,倒提剑柄,上前交剑。 阿玉这时若不接剑,显得故意矫情,只好一面接剑,一面问道:“布呢?怎样卖给我?” 宋大娘笑道:“我们又不是做布生意的,何须卖给你?只因见你实情实意,要落井救人,这才送你一个人情..其实,你光是有布也无用处,我知道你定要将布缝成布兜,这么大一个布兜,一时哪能够缝就?” 阿玉忙道:“缝个布兜要多少时候?” 宋大娘道:“这要看缝多大的,若是载得两人重量的布兜,少说也得缝一天。” 阿玉不禁默然,半晌才道:“我只要它能载个大木桶就行了。” 宋大娘诧道:“载木桶?要木桶干么?” 阿玉急于要下恶魔嘴,忙将心意全盘托出,道:“梅洁洁双腿已残不能游泳,只能坐在木桶里。” 宋大娘失笑道:“那猪尿泡、猪大肠,又是干甚么用的?” 阿玉道:“猪尿泡可作浮筒,猪大肠则用做透气管子..” 宋大娘忍不住大笑道:“你这痴孩子,幸是遇上了我,不然还是全盘无功..试问那么大的一个木桶,往哪里找去?纵使你能够找得木桶来,要是被砸碎在谷底,你又怎生修补?还有猪尿泡、猪大肠,这些东西除非吩咐宰猪的人留下,还不早丢给狗吃了,哪还有现存的来卖?” 阿玉愈听愈愁,不禁叹一声:“如何是好?” 宋大娘道:“事情虽有困难,但并不是完全无望,树林里现成的大树木和大竹子,可以砍整段的大木槌下去,然后用你这把宝刃将它里面挖空,比起木桶要好得多..” 阿玉点头道:“不错..” 宋大娘又道:“用竹筒代替猪尿泡作浮筒,也比猪尿泡好..只有猪大肠做透气管子,还找不出可以代替的东西..” 宋敏忽然叫起来道:“用竹管子可行?” 宋大娘道:“透气管要用软的,整条竹管太硬,怎么能行?这个得另外想法子!” 阿玉觉得宋大娘说的前两项,的确此他自己想出来的高明得多,唯有这条大肠管子怎样也找不到代用品,心急得抓耳搔腮起来。 宋敏听说竹管不行,一双星目在眼眶里骨碌碌乱转,分明也在苦苦思索。 宋大娘瞥见他两人那副神情,不禁失笑道:“往屋里再想吧,反正布兜得花费多时,我想..布兜缝好了,方法也想出来了。” 阿玉这时不便再推辞,逊谢几句,也就跟她母女身后走往茅屋。 ※ ※ ※ ※ 这是二排五间,用竹、木、茅草,搭架成的小屋。 每一相距总有丈余,前面一道竹篱笆,将五间小屋围在当中。 因为这五间小屋后面,紧傍著恶魔嘴的崖边,所以显得参差不齐。 为甚么要把屋子紧靠断崖,万一突然来了一阵大风,将屋子吹落断崖,岂不平白送命? 阿玉心里有点疑惑,但这是别人的事,而且他念念不忘找可代替猪大肠作通气管的东西,所以除了东张西望,也懒得问起。 宋大娘带了阿玉进了篱笆,到达最右边一座小屋坐下,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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