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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她这“事”字才出口,轻身一跃,已达姜天通的身前,一招“满天花雨”斜斩姜天通左胁,招式未老,倏又反手一撩,一招“分花拂柳”轻削另一凶徒的左腰。 姜天通听田毓芳话未说完,剑光已临身侧,急切间,挪步避开。 倒楣的是他那同伴张天福,做了他的替死鬼,只听得“哎呀”一声,顺著剑势倒下。 但是田毓芳这一剑何等神速?那张天福趁势一倒,虽未被劈成两段,到底也被削掉右肩一块肌肉,痛得他“唷”地一声惨呼,狼狈滚开。 在这刹那间,场中暴喝一声,三条身形如流矢射到,把田毓芳三面困住,登时刀光鞭影,搅做一团,拳来剑往,打得难解难分。 姜天通神魂一定,挥舞长形马刀,重新扑上。 田毓芳一支宝剑舞得寒光霍霍,风声呼呼,身形时超时落,剑花忽左忽右,接战姜天通四人,全无惧色。 姜天通等人功力虽高,一时间也奈何田毓芳不得! 天色愈来愈暗,这时适才受伤的那个张天福,正由展天翼替他扎好肩伤,推宫活血,场内正打得舍生忘死,那些兵刃闪闪生光,几条身形在盘旋曼舞,踢得地上积雪满空飞扬,根本无法看清谁是敌人谁是友? 要是阿玉趁此良机骑上马背冲出去突围急遁,逃走并非无望,怎奈他也被这场热烈的厮杀吸引得他睁大眼睛,耽心著田阿姨的安危,竟忘了身居险地.. 张天福裹伤之后人已回醒,看出田毓芳全神应战,而那阿玉又全神注视斗场,心中歹念一生,立即悄悄绕往阿玉身后,俯下身躯,隔著马腹,用力一扳阿玉的小腿。 阿玉吓得尖叫,直接反应地把手中匕首往后一挥,虽然他全然不会武功,那锋利无比的匕首,竟然活生生地把张天福右手齐肘斩断。 张天福只觉手腕处一凉,劲道立即一松,只惊得怪叫一声,还不知是怎样一回事?忙举手一看,才知自己右手齐腕断去,鲜血直喷,吓得他几乎晕倒。 田毓芳拚到急处,也忘记应该提醒阿玉跨马急跑的事,忽然,近 处一声尖叫,随著一声怪叫,田毓芳这会惊觉难道阿玉遇险! 这时,心中勇气骤增,也不知哪里得来的力气,崩雷似的一声大喝,一招“月移花影”宝剑随著身形猛转,只闻一阵叮当交击中,又有一声惨叫,随见一条高大身形,在剑尖过处,颓然倒下。 田毓芳连看也不看,趁著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身形猛地一拔,随又一沉,已落到阿玉身旁,低喝一声:“快走!” 阿玉刚刚伤了一个人,鲜血喷了满脸满身,正吓得呆了,田毓芳只得左手一捞,已把阿玉揽入怀中,同时飞身上马,双脚朝马肚一蹬。 这匹健马竟慌不择路,朝前猛奔。 这一回可就糟了,那健马也许是见身侧这一面敌人很多,所以朝前直冲,却不道冲向这一面正是那悬崖绝壁,而悬崖绝壁之下,又是无底的深崖。 “沧州六义”眼见手到擒来的敌人,转眼间被他伤人逃走,真个又惊又怒,同时吆喝连声,扇形包围上去。 田毓芳策马走不到几步,忽闻金刀风声随后追来,急反手挥剑一撩,不意撩个落空,马臀被钢刀一插,痛得它一声长嘶,双蹄本能地往后一踢,田毓芳纵使骑术再精,但一手执剑,一手抱著阿玉,不挽马辔哪能骑稳? 更不料有此一变,被马儿这么一颠,竟由马颈翻身滚落。 更糟的是,田毓芳刚一抱著阿玉跃起,凶徒的暗器已从三面飞来,反挥宝剑,无法灵活闪避,正面对敌,又顾不到阿玉。 手忙脚乱中,骤觉左臂一麻,如被暗器射中,却见健马一声厉啸,竟翻开四蹄,朝敌人冲去。 毓芳灵机一动,忙放下阿玉道:“待我挡他一阵!” 恰遇两支钢镖飞来,田毓芳一挥宝剑,把两支钢镖击飞数丈,见敌人距离不及三丈,立喝一声:“拚啦!” 身形箭射出去,一招“流星奔月”直刺凶徒前胸。 那凶徒眼见出田毓芳状如疯虎,剑光如电,哪敢接招,急忙斜挪数尺,避开来剑。 田毓芳见那凶徒一闪避,双脚一蹬又倒跃回来,却听得右侧方一声:“打!” 一蓬针雨已来到身侧,急切间,来不及舞剑,只得忽呼一声:“伏下!” 自己反而一拔身形,意想让针雨由脚底下打过一边,不料因这么 一喝,气散身后。 刚一拔起数尺,就感到右腿膝盖外侧一麻,情知又中暗器,忙呼一声:“阿玉快走!” 身形跟著落下,展天翼 怪笑道:“走往哪里?” 接著欢呼道:“老二、老五,你们收拾那小杂种,这里我和老四就行了!” 边说,边缓步挥鞭上前,道:“姓田的丫头臭娘们,还能够强得起来么?我展天翼佩服你是一番侠义心肠,放你先走罢,再要多事,休怪我无情!” 姜天通高叫道:“我们三哥毁了,师兄休放她走!” 展天翼惊呼道:“真的?” 姜天通道:“那不是真的!” 说得含有恨声,展天翼喝一声:“好,我要她偿命!” 一步跨前,长鞭兜头压下,姜天通一双判官笔也同时点到腰间。 在这同一时间,另一边却听阿玉厉叫:“你要干甚么?” 田毓芳又是一惊!她连中了敌人两支暗器,左臂右腿都已发麻,情知敌人暗器喂毒,十分之九不能幸免,蓦地大喝一声,单脚一跃而起,右手一扬,一缕银光面奔展天翼胸前。 展天翼急忙一侧身躯,虽能避过心坎部分,而宝剑已由肩窝贯穿后背,一声惨呼,往后就倒。 田毓芳厉笑一声:“滋味如何?” 俯下身子,刚一抽出宝剑,骤闻劲风起自身后,回手一剑“当” 一声,荡开另一凶徒的判官笔.. 又闻丈余远处,一声尖叫,只见两名凶徒将阿玉一条瘦小身影逼下那千丈深谷! 田毓芳真急得欲哭无泪,怒得七窍生烟,单脚猛然一顿,已跃往两凶徒那边,脚尖尚未沾回地面,宝剑又取了一招“大鹏展翼”朝左手那凶徒头上平削过去,随喝一声:“你也下去!” 那名凶徒正是“沧州六义”中的二哥姜天通,骤感劲风扑来,寒光耀眼,急忙一仰身躯,斜斜一纵,却忘了那边也有悬崖,待得身形下坠,才发觉有异,空喊几声“救命”之后,也寂然无声。 田毓芳一招迫死姜天通,立即回身一剑,朝另一名凶徒挥去。 这名凶徒惊得魂飞魄散,一步跃开,掉头就跑。 其余凶徒见阿玉已跌下绝谷,目的已达,呼啸一声:“扯活!”四散逃逸.. 田毓芳奋起余威,追了一程,竟然把距离愈拉愈远.. 那毒针厉害,左肩右腿都已麻木不灵,站都站不稳了,仆跌地上,离死不远了.. 挣扎著爬回崖边,伸头下望,竟然一片黝黑,云雾深锁,劲风呼啸,有如地狱.. 可怜的阿玉.. 失力过甚,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竟倒在矮老头尸体旁边.. ※ ※ ※ ※ 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田毓芳半昏半醒中,忽觉脸鼻被甚么湿湿黏黏、热热呼呼东西在上面舔过,咻咻喷气.. 振作起精神睁开眼睛,原来是那匹健马,不知在甚么时候跑回来.. 敢情是看到自己晕倒,才过来把自己救醒。 蓦地记起自己中了展天翼的毒药针,不由得凄然道:“马儿啊,你的小主人已经死了,我也快要死了..你伏下身来,待我替你解了鞍缰,你就自己寻你的生路去吧!” 哪知话刚说毕,马儿竟低“哼”几声,衔著她的领子,把她拉得坐了起来。 田毓芳不由得苦笑道:“你这是干么?难道因为我罪孽深重,祸延你的小主人,竟不肯让我安静躺著死么?” 这时她因为周身乏力,无法坐稳,以致必需用手朝身后的地面支撑。 哪知右手往后面一摸,却摸到一绺头发,心里蓦地一惊!回头一看,认出那人正是矮老头展天翼的尸身,这才又记起刚才最后一段经过.. 急忙伸手一搜展天翼的腰间,搜到一小瓶药粉,拿近鼻端一闻,果然觉得头脑清爽,知道这就是解药了.. 即时倒出半瓶药粉,抓了一把积雪把它化了,吞服下去,另一半则涂在毒针打中的伤口上,开始调息运功.. 片刻之后,遍体生凉,痛苦尽失.. 不久两支毒针已由伤处退出,田毓芳不禁大喜过望,爬起身来,一把搂著马颈,轻轻拍著,轻轻抚著。 这匹健马敢情也深晓人意,鼻里喜悦地低“哼”著。 此时星月在天,照得地上积雪如银.. 这如银的积雪上,却有几滩血,那是血,是毫无代价的血.. 那是尸,是充满罪恶的尸.. 田毓芳厌恶地扫了一眼,鼻里“哼”一声道:“算是给阿玉陪葬吧!” 拖起两具尸体,投下谷底。 顺便又往阿玉坠崖处一看,但见黑沉沉一片,而且云遮雾障,一无所见,试呼几声,也无回响。 只呼得山鸣谷应,积雪坍崩,而谷底仍是云雾重重,不但看不到底,甚至声浪也被浓雾吸收,并无回响.. 依稀记得这山区有一座远近知名的恶魔嘴不知是不是这里? 田毓芳只觉一阵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记起幼时父老相传,在落鹰峡这一带深山里,有一处绝地名叫恶魔嘴此谷正在一处高绝山巅,中央赫然陷地成穴,广只三里,却深不见底。 这个洞穴里,终年云封雾遮,也没有谁敢垂身下去察看。 只有一次附近的土人用长绳系石垂下,放尽了五里多长的绳子,还是笔直下坠,可知谷深尚不止此数。 后来附近土人要是抓到奸夫淫妇,就把他们丢下这个深谷,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这个地方就是恶魔嘴阿玉这样完全没有学过武功的娇嫩孩子跌下去,哪还有命? 田毓芳愈想愈心寒,不禁一声长叹,眼泪夺眶而出.. ※ ※ ※ ※ 阿玉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全身疼痛.. 非但爬不起来,就连翻个身,周身骨头好像全都散开了一样.. 痛苦地呻吟一声,只好又躺下来喘气.. 回想到刚才在崖顶上被逼著一脚踏空,那身躯往后就倒,只惊得登时晕了过去。 忽然又感到猛然一震,醒了过来,觉得身子似被抛高数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又猛然往下沉。 内心一浮,几乎呕吐出来,经过好几次一晕一沉,最后只觉得猛然摔在一个甚么东西上面?就撞晕了过去.. 现在已经停往了,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一动就痛得不得了.. 既然知道疼痛,就表示还没有死,只可惜四周云封雾锁,黑黝黝地看不到任何事物,伸手摸摸,单凭自己的感觉,似乎躺在一大堆野藤盘成的网床上.. 只要一动,全身就疼痛难当,手脚都已不听使唤了! 再一挣扎,这盘野藤就吱嘎作响,摇摇欲坠.. 他感觉出此处似乎高悬半空中,山风强劲,刮著这堆野藤摇荡不止,好像随时都会松垮开来。 这下面更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还有多深?掉在这堆野藤上算是自己幸运,要是不小心又摔了下去?他吓得再也不敢随便乱动了.. 幸好这孩子心胸开朗,异于常人,知道暂时不会再往下摔下去,心中想著:“这样也好,田阿姨可以安心把那些恶人打跑,自然会来救我!” 他静躺了一会,感觉到身上更疼更痛了.. 而且到处都痛,尤其头痛欲裂.. 田阿姨怎么还不来救他?心里又著急起来,心中一急,仰头向上大呼:“田阿姨,田阿姨!” 但是空气潮湿,云深雾厚,就连声音也似乎被冻结住了.. 喊得累了,绝望地躺在一堆野藤上,渐渐睡著了.. ※ ※ ※ ※ 突然有甚么东西滴在他脸上,阿玉一惊而醒! 那是一种清凉浓腻的汁液,滴在他脸上,口鼻之间,溅入嘴里,又酸又甜,又浓又腻.. 甚至顺著喉咙,滑入了腹中.. 阿玉吓了一跳,赶紧把头扭开,用力过猛,全身又是疼痛难当。 不能随便乱动了,那浓腻的汁液却依旧一滴滴的往他脸上滴著。 这不知名的汁液竟然有一种淡雅的清香,而浓腻酸甜的滋味又非常诱人.. 自从田阿姨带著他逃亡至今,已经超过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阿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忍不住伸出舌头,再偷偷地尝尝。 又酸又甜,又浓又腻,入口既顺喉而下,连肠胃都温暖了起来。 似乎不是有毒的东西,阿玉提心吊胆著,忍住疼痛,用力扭过头来张开嘴,让那汁液滴到口中。 酸甜浓腻的汁液吞入腹中,饥饿之感消失,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渐渐消失了。 阿玉这才确定这种不知名的汁液对人有益无害,就放心大胆地张大了嘴,迎接这可口的美味.. ※ ※ ※ ※ 只可惜这汁液终于停止不再滴了.. 阿玉似乎也舒服多了.. 意犹未尽,但也无可奈何.. 他忍著疼痛,挣扎著轻轻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四下探视。 渐渐弄清楚,这个藤盘倒有两三丈大小,也摸到这藤盘是由一片竖立光滑的石壁上生长出来的。 那石壁有点潮湿,而且还茸茸地长满了青苔菇菌,除了小虫之外,恐怕连蜥蜴、壁虎之类都不易爬上去。 现在他已确定自己是既上不去也下不来,身陷绝地啦。 眼睛渐渐适应这黑暗了,也似乎有一些光线了。 抬头往上看,像牛奶一样的浓雾,果然有些透明发亮。 过不多久,就清清楚楚可以看到自己的手掌,原来是黑暗过去,天亮了。 光线透不过浓浓的白雾,使四周景物看起来一片迷蒙,虚幻不真..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果然跌在一堆附壁而生的藤盘上,向上不知有多高?向下也不知道还有多深.. 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整个藤盘摇晃不已,阿玉吓一跳,伏下身来紧紧抱住山藤,不敢妄动。 山风强劲,山藤摇晃得更剧烈,相互磨擦得吱嘎著响,攀附山壁之处,土泥、石屑纷纷落下,似乎随时会承受不了这大堆土石而掉下去! 阿玉在剧烈摇晃中紧紧抱住山藤,渐渐体力不支几乎要脱手跌下去,幸好旁边还有一些较细较软的藤须,他赶紧拉过来将自己连人带藤一起缠住,以节省体力。 较软的藤须也较嫩,不小心折断的部分就流出浆汁,气味就与刚才滴在脸上的汁液一样。 阿玉这才恍悟,刚才就是从上面跌下来的时候,撞断了较嫩的藤须,才有汁液滴在脸上给他吃的。 他抓住折断的藤须,凑到口中,缓缓地吸食.. 摇摇晃晃的藤盘,酸甜美味的汁液,真像是婴儿时在摇篮里.. 汁液吸尽,他又折断另一根幼须,又有大量的汁液,他又大口吸吮.. 渐渐的,他又睡著了.. ※ ※ ※ ※ 阿玉忽然又从梦中惊醒,原来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上面是个小孩子么?你敢不敢跳下来?” 那声音清脆柔美异常,穿透了浓浓的雾,又从石壁之处折射回来,竟形成一种奇异而特殊的声音。 阿玉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不是个幻觉?我是不是在作梦? 这里有天使?还是仙姑? 缄默了半晌,那女人的声音又唤道:“你还不下来吗?我因为不能上去,才要你跳下来..” 这声音听来似银铃般悦耳,却又四处回荡,虚无缥缈,是仙姑么? 仙姑又怎么不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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