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深信不疑。 刚换了太子,老天就水淹汴梁城,肯定是老天对这个太子不满意。 虽然太子之前平定过方腊,收复了幽州,但既然降下了灾祸,肯定有老百姓参不透的玄机在里面。 洪水来势汹汹,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流言。 有些还有些依据,属于附近百姓的所见所闻。 有些就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了,比如洪水浪高一丈,里面还有吃人的水妖,那谁谁谁都见到了,光须子就比男人的胳膊还长。 说得有鼻子有眼。 高铭身为皇城司的提点,当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散播小道消息的人抓了。 而赵楷身为监国的太子,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和上天的感应没有搞好,但现在也顾不了琢磨这些,抓紧时间组织人员抗洪。 在人员的调配上,没有选择服徭役的百姓,而是从禁军中抽调人手,奔赴在抗洪第一线。 这些剩下的禁军属于被亲征队伍淘汰的。 基本上都是被新式练兵法“照拂”过的,缺乏思想上的觉悟。 颇有些怨言。 本来这些禁军是不太愿意做这些脚夫苦力的活儿的。 但被拉到了抗灾前沿,却发现太子殿下本人就站在城楼上监工,蔡太师和其他文武百官也都在,一下子怨气就都没了。 连太子和太傅都顶风冒雨的站着,谁还敢怠慢。 其实蔡京是不想冒雨出来的,岁数大了,折腾不起,但谁让太子都亲自视察。 他再尊贵,还能贵过太子不成,于是被人搀扶着上了城楼,老眼昏花的陪站。 高铭就站在赵楷跟蔡京身后,不时从侧后方看看他俩的表情。 他盯着蔡京看,见他皱巴巴的脸上已有了褐色的老年斑,便想,唉,你这身子骨还能撑得住吗?就这么恋权?没想过告老还乡吗? 虽然站在城门楼上,不直接暴露在雨中,但一阵风吹来,仍有细碎的雨滴打在脸上,他用帕子抹了下,打了个哆嗦。 高铭暗暗咧嘴,这么大岁数了,抗洪持续一段日子,你有得熬呢。 事实证明,高铭料对了,三天之后,蔡京就因为着了风寒病倒了,不能陪伴太子上城门楼视察水情。 赵楷见蔡太师病了,亲自去探病,给病中的蔡京送去了亲切的慰问。 赵楷坐在蔡京病榻前,“难过”地道:“太师一定要好起来,朝廷不能没有太师。” 蔡京一边咳嗽一边道:“老臣一定会……咳、咳……尽早康复,为大宋……咳……咳……鞠躬……尽瘁。” “太师不要多说了,好生休养罢。”赵楷起身道:“等你养好了,再陪本宫上城楼,本宫等你。” 蔡京想到了城楼上的凉风和迎面伴随着风吹来的冰凉的蒙蒙细雨,当即咳嗽得更厉害了,“咳!咳!咳——” 蔡京的儿子们赶紧过来给老爹顺背。 赵楷见蔡京咳得这么凶,也怕传染给自己,又叮咛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赵楷走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蔡京,平躺回床上。 赵楷年轻气盛,凡事喜欢亲力亲为。 而其他又岂能不跟随,这对他这样的老骨头太不友好了。 不过,幸好,他也只是太子,目前只是建国而已。 官家年富力强,春秋鼎盛,太子继位还有得等。 蔡京想到这里,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咳嗽,惯性叫他几乎鲤鱼打挺一般的从床上弹起来。 “咳——咳——咳!咳!” 在前线的官家,还好吧? —— 西征大军,跟种师道的西军汇合后,顺利的驻扎进了平夏城。 平夏城,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平复西夏建造的要塞。 平夏城来得极为不容易,那是历时数年,龟速前进,从西夏嘴里夺回来的据点。 这个据点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因为它意味着突破了西夏的横山防线南部,跑到了防线以内。 前面地形都是平原,水草丰美,十分富裕,靠打劫也能补充一路征讨西夏都城兴庆府的补给。 加上自打建了平夏城之后,宋军一直往这里倒腾补给,数年累积了许多后勤物资,攒够了富裕的家当。 大军到位,携带上物资,直取庆幸府。 万事俱备,就差皇帝一声令下了。 可惜,赵佶却没法鼓舞士气,他倒是想叫被人鼓舞他一下。 他浑身难受,无力、酸软,精神也不振,吃不下,睡不下。 于是军中就渐渐流传官家突然病重的流言,毕竟以官家的性格,到了平夏城,不登上城门,远眺西夏国景,填词一首,那就不是他了。 现在迟迟不动,闷在不见人,情况不乐观。 暗流汹涌,高俅岂会察觉不到,而且他发现经过训练的士兵倒还很镇定,最爱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反倒是中下级军官。 怎么素质还不如士兵? 高俅想起儿子曾提议过对军官们进行思想教育的提议。 这时,他看到童贯从官家屋内出来,迎上去道:“怎么样?官家吃东西了吗?” 童贯叹气,“就很少一点,你派回东京取丹药的人,怎么还没回来?你没看到人心浮动吗?” 高俅绷着脸道:“我岂能看不到?!如果顺利,丹药这几天就会到了!我已经一催再催,比你还心急。”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来报:“回来了——派回东京的人回来了——” 高俅和童贯皆是大喜,忙亲自去迎取药回来的骑兵队。 两人赶紧拿了药,进入赵佶所在房间内,将丹药献上。 此时赵佶正躺在床上浑身难受的哼哼,见丹药来了,才撑着坐起来,当即取了仙丹,服下了一颗。 高俅提起一口气,紧张地看皇帝。 赵佶服下药后,平躺下闭着眼睛休息,慢慢地脸色恢复了红润,然后伸了个懒腰,精神抖索地道:“朕想出去走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比之前服下的,感觉效果更好。 赵佶叫内侍们给他梳整发丝,穿戴好衣冠,阔步出了房间。 高俅和童贯连忙跟上,说来也奇怪,刚才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管家,此刻步伐健硕,连他俩都快跟不上了。 赵佶一露面,各种流言不攻自破。 就见他登上了城楼,远眺前方的西夏的国土,只觉得雄心壮志,情怀汹涌,当下道:“拿笔来!” 等笔墨到了,他提起笔,用他独创的瘦金体写下三个字:得胜关 “从今以后,平夏城便叫得胜关,这幅字给大军都看看。” “官家御笔亲书——”有兵士拿着这幅字,下了城楼,骑马在军中来回巡展,“官家御笔亲书——” 关于龙体的各种传闻不攻自破,大军士气鼓舞。 翌日,拔营起程,正式攻打西夏。 —— 李乾顺听说大宋皇帝御驾亲征,举国来打西夏,吓得差点从宝座上跌下来。 “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我大夏是要完啊。 之前打退辽国抓他去上京的铁骑,虽然胜了,但胜得很险。 目前手里满打满算也就几千铁鹞子,而且横山防线破了,几乎是无险可守了,只要宋军一路北上,他就是亡国之君了。 他便厚着脸皮来找自己的皇后耶律南仙,这位皇后是他求娶的辽国公主,自从嫁过来,两人就没红过脸,感情十分和睦。 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太子。 耶律南仙不光跟他感情好,生育了太子,亦十分贤淑,处处堪称完美。 “皇后,如今我大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你能不能……” 跟辽国求情,派人来帮夫君一把?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见耶律南仙脸一冷,“不能!!” 他这个皇后处处好,就是太他么的爱自己的国家辽国了。 自从她知道他派曹妃的亲戚去金国结盟,合作攻辽。 他的皇后便第一次对他大发雷霆。 而自从前段日子,他不肯回辽国认罪,还打败了辽国铁骑。 他的皇后便对他冷若冰霜,根本当他于无物。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夫君亡国吗?”李乾顺发出了痛苦的呐喊。 耶律南仙斜睨丈夫道:“铁鹞子保不了大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会陪你殉国的。” 铁鹞子是西夏重骑兵,如果这支精锐打不过大宋,这国,只能亡了。 李乾顺勃然大怒,这个女人竟然连后事都想好了,“你就不能向辽国求援吗?” “你勾连金国在先,抵抗辽军在后,我有何脸面向母国摇尾乞怜?” “我勾连金国,还不是因为辽国割让了幽州给宋国,它强弩之末,还怪我为了大夏另谋出路吗?” 耶律南仙气得浑身发抖,“那你此时何必再向这个强弩之末求援?!都城一破,我便殉国陪你,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做任何事!” “我不要你殉国!你滚!回去做你的辽国公主罢!太子留下!”说完,叫来左右道:“你们送皇后回大辽去!” 耶律南仙自是不肯走的,但她到底是个女流,哪里拗得过。 被胁迫着出了都城兴庆府,被撵回了辽国。 赶走了耶律南仙的李乾顺,抱头痛苦地跌坐在地。 辽国救援是指望不上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投降或者拼死抵抗。 投降?不不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歹打一仗,输了再投降不迟。 想到这里,他命左右取来披挂。 他也要御驾亲征!且看鹿死谁手! 或许奇迹会发生。 —— 宋军从得胜关离开,一路进发,畅通的无碍的到了秦王川。 这里是西夏都城最后一道屏障,入了秦王川,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一路跑马就能兵临城下。 于是,在秦王川,西夏铁鹞子亦赶到了这里。 两军遭遇。 地形开阔,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李乾顺深知宋军弓的厉害,也为了保存最优的兵力,第一波先叫跋子们进攻。 所谓跋子,就是从各个部落里拉来的壮丁,做为消耗宋军箭矢数量的垛子。 简而言之,就是吸引敌人攻击用的。 之后,铁鹞子阵型摆开,看准时机,一声令下,向宋军冲去。 只要阵型不乱,这些人马都披甲的重骑兵就如同一把利刃将宋军的步军阵型划开,再一个个歼灭。 这是李顺乾理想中的战局。 但事实是,在宋军强弓射出的无休止的箭矢下,他的铁鹞子没抗住,溃了一角。 立即被宋军的骑兵看准时机,冲进了进来。 “顶住!顶住!”李乾顺声嘶力竭的大喊。 或许是都知道这场战役,非同小可,不是全歼宋国,就是灭国。 铁鹞子关键时刻,竟然顶住了,前面中箭依然不溃,向着宋军猛冲。 因其速度快,只要几箭内打不败铁鹞子,铁鹞子就能迅速到达步兵跟前。 剩下的便是,骑兵对步兵斩杀。 甚至有的时候,铁鹞子还没到步军跟前,步军就不战自溃了。 他们和宋的战争中发生过很多次。 但这一次,是例外。 面对如同铁塔一般迫近的铁鹞子,宋国的士兵没有溃没有逃,依然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哪怕最前面的士兵已与铁鹞子正面遭遇,不畏死亡,在最后一刻,仍旧用长枪刺穿敌人的心脏。 前面的坚守,为后面的弓手争取了时间,又是一次次的箭矢发射。 铠甲再厚,也受不了这样的轮番连续攻击,铁鹞子上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李乾顺看铁鹞子被射成了铁刺猬,不由得痛心疾首,不自觉的往前探了下身体。 “陛下,小心!”尚书令,太傅嵬名安惠阻止李乾顺进一步向前。 要知道皇帝的祖父就是对宋战争中被射中而死的。 孙子怎么能重蹈爷爷的覆辙。 李乾顺眼看剩下的铁鹞子已经有了溃散的趋势,又见宋国骑兵杀了上来,明白大势已去,悲痛地侧脸对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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