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爽快承认了会见竞争对手的事情。 接着，我没有回应那些足以冲翻天花板的咆哮质问，话锋一转道： “不过我跟他们会面时，还真没发现有人偷听。你俩是怎么找到那地方的？” 夏羽繁脸色一变，随即避重就轻道： “许舟当时有工作要问你，正巧你一直也没回家，我就跟他一起找过去了。” “找到哪儿？” “茶楼。” “时间？” “上周三傍晚。你谎称头晕，向我请了两小时假。” 夏羽繁很聪明。 她知道，每次我连续加班压力过大，只要还有一丝力气，爬也会爬去郊外野塘钓鱼放松。 那偏僻地方没装监控，因此，也就无所对证！ 一番问答后，我陷入沉默。 夏羽繁以为我无计可施，眼中隐隐流露一丝得意。 “师父，别硬撑着不认了！” 许舟面上看似担忧，语气却暗含威胁： “再闹下去，公司损失只会越来越大，您趁早交代，我们也好尽快商量怎么补救！” 补救？ 说得倒是好听！ 高达千亿流水的损失，数百名员工的心血付之东流，哪能轻易弥补。 只怕我前脚承认，后脚就会被他俩带领愤怒冲昏头脑的员工推上天台！ 但我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是该趁早交代！” 就在夏羽繁与许舟几乎掩不住得逞的兴奋，众员工咬牙切齿朝我涌来时。 千钧一发之际，我举起右手，随意打了个响指： “出来吧！” 声音落地，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身影从拐角阴影走出。 桂媤敷陬敝壓乴椪酔縡吞萯呷鍠埊鄨 我直勾勾盯着表情瞬间失控的夏羽繁与许舟，微笑问道： “现在，你俩是要继续撒谎……还是尽早交代呢？” 夏羽繁身体僵硬。 她盯着来人，许久才不可置信吐出一句： “李敬栖，你以为随便请一个陌生人，就能成功为自己开脱？” 许舟更是脸青如铁： “师父，您难道还要一错再错，死不认罪吗？” 众员工又愤怒又不屑。 上百道质疑声铺天盖地朝我砸来： “姓李的疯了吧？随便拉个人就想往夏总和许工头上扣黑锅？” “真是烂人！写程序厉害有什么用，一遇事就又疯又蠢！” “现在知道怕了，想找帮手了？别说找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了你！” 来人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只大步流星走到我的身边。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不久前，陪我打扑克的保安之一！ 我脸上微笑不减。 温声对保安说道：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夏总说，上周三傍晚我去了茶楼。” 保安撇了下嘴： “她忽悠鬼呢。上周三明明是我们保安室二缺一，叫你请假下来打扑克。” “哗”的一声—— 不少员工发出惊呼，目光在保安和我之间游移不定。 许舟见情况不妙，立马向保安严肃质问，企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有证据吗？我们这里有录音，你可要想清楚才说话，不要落个作伪证的污名！” 没成想，许舟这番威慑，不仅没让保安退缩，还反倒激起了保安的反骨。 保安想也不想便呛道： “录音算什么？我还有监控视频呢！我看呀，作伪证的是你才对！” 许舟还没反应过来。 夏羽繁脸色就倏地煞白，下意识说了句“不可能”。 随着数道目光朝她身上汇聚。 她强压情绪，好不容易从喉咙挤出一句话： “保安室没有监控，你别撒谎了！” “保安室内没有，但通往保安室的走廊有呀。”保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需要我现在去调监控视频吗？” “行，调就调，我们相信夏总！” “这保安就是在虚张声势，我们才不信！” 一大批员工簇拥着夏羽繁就要去监控室。 只有少数员工沉默着在旁观望。 就在夏羽繁被挤得向前跨出几步，脸色愈发苍白之际。 许舟猛地大叫起来，： “不！不能调监控！” 我扫视一圈周围人惊疑的表情，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为什么不能？” “因……因为我们不该这样浪费时间！” 一开始，许舟还是颤音，然后越说越坚定： “公司出现这种大问题，总经理马上就会赶来，我们必须在总经理问责之前，把事情处理好！” 他咬牙问我： “就算退一万步讲，您没有往服务器投放病毒。作为技术部领头人，618活动网站出现问题，您难道不该及时发现和维护吗？” 这是见污蔑不成，又想甩锅？ 对于如此明显的话语陷阱，我懒得辩白。 只轻飘飘反问道： “那我到底是投了病毒，还是没有投呢？” 为了避免许舟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关。 我抬高了音量，争取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这关乎到录音真实性，请你和夏总务必回答！” 许舟表情刹那间变得比哭还难看。 他清楚知道，只要他咬定录音真实，我必然会查监控。 他犹豫许久，才低声道： “虽然录音是假的，但我和夏总真的听……” “敬栖！我错了！一切都是许舟逼我做的，敬栖你听我解释啊！” 与此同时，夏羽繁忽然下跪，声泪俱下地指着许舟。 称他才是冤枉我的罪魁祸首！ 这一惊天反转，让所有员工为之震动。 纷纷不敢相信地望向夏羽繁，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而我噗嗤一笑，说出了令在场众人尽数变脸的话。 “抱歉啊，骗了你们。 “上周三傍晚，我的确没跟保安打扑克！” 我居高临下凝视着跪地的夏羽繁，和原地怔住的许舟，继续笑道： “可惜了，你俩只要愿意赌一把查监控，我还真就只能认命了呢。” 夏羽繁收了眼泪，震惊地抬头看我。 眼中悔恨几乎要溢出来。 许舟则脸色铁青，然后迅速转为灰败。 饶是有些人再深信这二人，这时也看懂了局面—— 他们被骗了！ 准确来说，是被利用了！ 惊怒之下，以销售部经理为首的员工们抡起胳膊就向二人挥去。 保安毕竟有职责在身，不能坐视不理，摸出对讲机就开始呼唤援兵。 自己也连忙冲上去试图控制局面。 大堂乱作一团。 扔鞋的，破口大骂的，在包围圈外寻机会下手的。 上百人把夏羽繁和许舟团团围住，哀嚎声持续不断钻入我的耳朵。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数名保安匆匆赶来。 夏羽繁和许舟被救出时，已被揍得不成人样，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把保安拉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两个混蛋！” “老子加了半个月班才搞定的方案，你俩死不足惜！拿什么赔我！” “快！快打120！”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我勾起嘴唇，欣赏够了仇人的惨状。 转身乘电梯上到十八楼，进办公室锁上门和衣而睡。 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困倦下，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直至手机响起铃声，我才悠悠转醒。 “你好，这里是市中医医院。” 甜美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催促道： “你的妻子夏羽繁要做个小手术，麻烦家属来签个字。” 我揉着朦胧睡眼回复： “叫其他人吧，我还没睡醒，就不来了。” “嗯，好。” 护士下意识答应，又猛地反应过来，愕然道： “先生，是你妻子要做手术，你怎么能这么绝……” 不等她说完，我径直挂断电话。 返回手机主界面，才看见未接来电竟高达三十多通。 半小时后。 我主动去到会议室。 会议室灯火通明，总经理正黑着脸在里面主持各部门负责人开会。 见到我，总经理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 严厉问起我早上到底躲去了哪儿： “618大促出了这么大事故，你作为技术部老大半点不着急吗？你的责任心呢，你的担当呢？” 我面色平淡： “损失已无法挽回，我着急也没用。 “至于责任，我想您只要稍加调查就能弄清楚，造成此次事故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夏羽繁和许舟。他们犯的错，凭什么我来担责？” 桌边有人大喊： “有你这么跟总经理说话的吗？” 我没理他，依旧挺直脊背站在原地。 总经理气得倒仰，怒不可遏地拍响会议桌： “凭我开了天价年薪请你进公司！凭犯下错误的夏羽繁是你老婆，许舟是你徒弟！” 总经理气势汹汹。 其他人吓得纷纷低头，我却半点没怵。 说实话，我确实有能力在网站崩溃时力挽狂澜。 但有必要吗？ 大促成功收官，只会便宜了把我害死的人！ 因此，面对总经理的追责，我点了点头，随手往衣兜一摸。 抽出一封皱巴巴的辞呈。 我笑容礼貌道： “这样啊，那我确实对不起您开的天价薪资，还是自请离职好了。” 瞧着总经理猛然瞪大的双眼，气到哆嗦的嘴唇，我继续道： “不过夏羽繁和许舟的锅，还是他们自己扛吧。您能力卓绝，肯定可以完美处理这件事。” 把辞呈拍在桌上，我洒脱离开会议室。 身后响起总经理尖锐的骂声，我脚步不停，却不禁回忆起上一世的场景。 前世，在坠楼前一分钟。 有人曾当着我面打电话给总经理，汇报我的“罪行”。 那时，我无比期待得到他的救助。 哪怕只是一句喝止也好。 但，开了扩音的听筒里，只无情传出了一句： “你们处理吧，我只要能让董事会息怒的结果。” 一锤定音，让我再无翻身的余地！ 可以说，夏羽繁和许舟是前世害我惨死的直接凶手。 这位总经理，就是躲在幕后的帮凶！ 此刻的总经理失态发飙，只不过是没能如愿找到应付董事会的借口。 拿我当出气桶而已。 可惜，我不奉陪！ 我笑着朝前走，脚步坚定。 再不管身后如何勾心斗角，烽火连天。 两天后。 我收到了相熟保安发来的十多段监控视频。 所涉地点遍布电梯厢、办公室、楼道口，大多画面都不堪入目。 保安愤愤道： “我就说那天你老婆和徒弟怎么不敢跟我去监控室，原来是怕奸情败露！” 即使我早有预料。 但坐实猜测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随即，便是强烈的作呕欲望涌上喉间。 见我久久沉默，保安又叹气道： “兄弟，你也别怪哥以前没提醒你。哥平时不管监控，也是昨晚受你所托去了监控室，这才……” “没事。” 我打断他自责的话语，苦笑道： “我还得多谢老哥，既答应配合演戏，又帮我查监控，有空一定请老哥吃饭。” 把视频打包转发给律师后，我开车去了趟律所，咨询离婚事宜。 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家。 深夜，我在睡梦中被吵醒， 一睁眼，才发现是夏羽繁被护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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