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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堂心中一动,很想借此机会,浑水摸鱼以公谋私,把鸣龙图挖出来。 但仔细看去,却见身着深红凤裙的太后娘娘,和宫女红玉站在银杏树前面,手里拿着三炷香,正有模有样的鞠躬祭拜。 ? 夜惊堂眼神茫然,不清楚太后娘娘为什么在这里拜一棵树。 而手持香火祷告的太后娘娘,发现围墙上有人活动,便转眼望了过来,眼前微亮,看样子是要招手让他过去。 笨笨不在,夜惊堂可不敢和国色天香的太后娘娘接触,先行拱手一礼: “卑职正在调查地道走向,追寻贼子,惊扰太后之处,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自然是不好拉着夜惊堂嘘寒问暖了,关怀道: “辛苦了,行事要注意安全。今日你护驾有功,本宫日后再犒赏你。” “谢太后娘娘。” 夜惊堂在围墙上拱手一礼后,飞身越过了围墙,朝着皇城边缘而去。 而太后娘娘拿着三炷香,站在历尽千年岁月的银杏树下,举目眺望,直至身边的红玉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来,继续拜起了能赐予她好运的树老爷…… 皇城规模很大,无数宫阁彼此串联,不熟悉的宫人都有可能迷路。 夜惊堂在宫阁上方穿行,说起来有点大逆不道,但手持自由出入宫闱的腰牌,也没遇到阻拦,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在皇城里左兜右转了片刻,很快来到了东城墙。 城墙之外是御河,而后便是城东区,梧桐街、文德桥、乃至王侯将相的府邸,都在这一片城区。 夜惊堂哪怕身怀黑衙腰牌,也不可能无法无天到不经通报,穿过当朝宰相国公的后宅,只能暗中行事。 依照记忆约莫找了半个时辰后,夜惊堂在一座侍郎府上停了下来,能看到宅子里有很多家丁在检查房舍,而主人家则站在院子里讨论。 从交谈话语来看,是刚才地道垮塌的震动,传到了地面上,惊吓到了地面的住户。 地道走到这里就断了,接下来通向何方,根本摸不清楚,想找只能把地面挖开,这工程量比把垮塌的地道重建好还大,等完工痕迹早被抹干净了。 线索到此为止,夜惊堂站在高楼之巅,环视京城望不到边际的建筑群,眉头紧锁…… …… 与此同时,城东的一条小街上。 小街毗邻东市,附近就是十字大道,行人来往密集。 崩山虎王承景,做寻常商旅打扮,在街上闲逛,目光时而扫视骑马经过的年轻武人;弟弟王二则走在不远处。 王承景兄弟,从周家哪里接了杀人的买卖,叶四郎已经失了手,若夜惊堂再没办掉,那就等同于白忙活一场,还受了损伤。 但夜惊堂不是简单人物,虽然知道姓名、年纪等信息,但人很难找,这两天通过走访打听,只知道夜惊堂是京城一个商贾之家的少爷。 王承景本想过去堵路,结果发现夜惊堂根本不回天水桥,靠绑票引蛇出洞,夜惊堂肯定带一帮黑衙高手过来,该怎么把夜惊堂单独弄出来,倒是个麻烦事。 毫无头绪之下,王承景只能采用笨办法,守株待兔,在黑衙附近的街道上转悠,看能不能遇见夜惊堂路过,而后尾随找机会斩杀。 但他连夜惊堂的画像都没有,只知道二十多岁,身材颇高,长得非常俊,带着把刀,这个等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沿街漫无目的转悠,王承景正愁眉不展之际,前方传来马车响动。 咕噜噜~ 他随意靠向街边避让,但马车经过时,却耳根微动,隐隐捕捉到了一句: “怎么可能是夜惊堂……” “那一刀错不了……” 老者和年轻人的交谈声。 王承景猛然回神,不动声色余光看去,却见身边经过的是一辆寻常商贾乘坐的小马车。 车厢不大,外面坐着个中年车夫,身形很是匀称,看起来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极高,他有反应的瞬间,就把头转了过来。 王承景暗暗心惊,不过常年行走江湖,神色没有半点异议,只是随意打量街边,直至马车走远后,才眉头紧锁,转身缓步跟上。 王二靠在了跟前,疑惑询问: “找到人了?” “没有。不过那辆马车里,应该是被官府通缉的人,从语气来看,刚和夜惊堂交过手。” 王二没看出远去的马车有什么特殊,询问道: “咱们跟着马车,等夜惊堂过来抓贼?” 王承景点头:“马车上的人武艺很高,指不定能兵不血刃办完差事儿。” 王二略微琢磨,摇头道: “黑衙抓人,来到不一定是夜惊堂,来了肯定也来一大堆,咱们很难浑水摸鱼。而且马车上的人武艺太高的话,夜惊堂不一定找得到。” 王承景稍加思索:“这都不是问题。咱们先看看这马车在哪儿落脚,想办法把消息送到夜惊堂手上。夜惊堂接到线报,为了功劳肯定亲自来,等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再待时而动……” “好计策……” …… 第五十六章 小道消息 皇城内的动静,难被外人得知,天水桥的街巷间依旧宁静如常。 “知了——” “叽了~” 炎炎夏日闷热,裴家后宅内少有人走动,丫鬟多待在凉爽的游廊里聊着闲话。 中宅的茶厅里,摆着个从沙洲运来的寒瓜,也称西瓜,秀荷穿着薄裙在地毯上侧坐,用小刀把西瓜切成整齐的小块,旁边还放着个冰盒,里面是从地窖里取来的冰块。 毛茸茸的大鸟鸟,对西瓜并不陌生,但确实是头一次在夏天遇见冰块,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头上顶着块方形冰块,望着庭前绿树,满眼都是‘乐不思堂’的安逸。 裴湘君穿着淡黄色的夏裙,在美人榻上侧躺,手中团扇轻摇,虽然姿态像是悠闲的豪门少夫人,但脸蛋儿并不怎么开心。 出去一趟,赶路她跟在后面,狐媚子陪着惊堂。 遇上事儿她冲前头,还得护着狐媚子…… 打完她受伤了,狐媚子啥事儿没有,结果惊堂回来后,竟然都不登门嘘寒问暖一下…… 让鸟鸟过来有什么用,又不会说话,还可劲儿吃…… 虽然知道夜惊堂事情忙,肯定是抽不开时间过来,但裴湘君心里免不了还是有点小失落。 幽幽怨怨之际,门外传来响动,一个丫鬟跑到门口: “三娘,有客人来了。” 裴湘君眼神一喜,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夜惊堂不是客人,又有气无力的躺下了: “生意上的事儿,去找夫人,我休息两天。” 丫鬟眼神有点复杂:“是上次在门口和三娘吵架的姑娘……要不要我把她撵走?” 狐媚子?! 裴湘君一愣,坐起身来:“来者是客,懂不懂规矩,快把凝儿姑娘请进来。” “是。” …… 很快,游廊里响起脚步声。 身着青色夏裙的骆凝,打扮如小家碧玉走进后宅,背后还跟着书香小姐打扮的折云璃。 折云璃举止斯斯文文,行走间左右打量:“在外面还真没看出来,里面这么漂亮……叽!过来!” “叽叽~” 鸟鸟见状来了精神,连忙起身,把小冰块抓着,飞到折云璃肩膀上,往脖子上蹭,结果冰的折云璃一个激灵: “呀~!好冰,你一边去……” “叽叽……” 裴湘君知道骆凝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这个灵气十足的小姑娘,是平天教主的千金,没有怠慢,招呼道: “秀荷,快去陪着云璃姑娘。” 说着望向走过来的骆凝: “凝儿姑娘怎么来了?” 骆凝虽然气质清冷拒人千里,但在平天教当教主夫人操持内务,并非不通人情世故。 虽然三娘不肯叫她一声凝儿姐,但前几天彼此共患难是事实,知道三娘背上有伤,不管不问未免太薄情。 本来骆凝以为夜惊堂早上会过来,但夜惊堂刚出门,就被黑衙的人叫走了,中午连饭都没回来吃,肯定来不了天水桥。 骆凝在家中闲着也没事儿,便过来探望一下,免得三娘觉得她和小贼薄情寡义。 骆凝待丫鬟出去后,在罗汉榻上坐下: “惊堂公务繁忙,没时间过来,我代他过来看看。你伤势如何了?” “动气有点拉伤罢了,都好的差不多了。” 裴湘君从桌上端起西瓜盘,放在了两人之间的小案上: “听街上的镖师说,惊堂最近在看宅子,我帮他看了一套,就在天水桥上面,三进大宅子,临河,环境很不错,待会你去看看。” 骆凝天天点晕云璃,自己都觉得枉为人母,确实在操心此事,意外道: “是吗?你倒是有心……三进院,会不会大了点? “唉,就惊堂这人才,以后少说三五个红颜知己,宅子小了住不下又得换,还是一步到位的好。” “……” 骆凝觉得这个话题,聊着不怎么有趣,就站起身来,坐到了三娘跟前,抬手号脉,而后又拉开后衣领打量。 结果这一瞧,没瞧见脊背上的伤痕,反倒是被三娘背后的肚兜系绳吸引,觉得有点眼熟。 骆凝微微一愣,从肩头跃过看向衣襟,还用手儿挑起领口。 ? 裴湘君被动手动脚,莫名其妙,在骆凝乱来的手儿上轻拍了下: “你看什么呢?” 骆凝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还是看清,三娘穿着三角帕小肚兜,包着大团团,上面还绣着鸟鸟…… 骆凝眼神稍显古怪:“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底下穿这么……这么大胆,真是……” 裴湘君低头瞄了眼,明白了骆凝的意思,把领口解开了几分,显出水云锦质地的小肚兜,笑盈盈道: “这是京城最新的款式,刚在王侯之家后宅流传开,虽然大胆了点,但穿着比寻常肚兜舒服太多,凝儿姑娘以前没见过吧?” “……” 骆凝看着三娘略显嘚瑟的模样,心头暗暗“呵~”了一声。 不过比谁内衣更骚气,好像不怎么合适,她对此只是轻轻点头: “确实挺好看。” 裴湘君面带笑意,本想再聊点女人家的私密话题,门外却再度传来响动。抬眼望去,却见秀荷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三娘,刚才陈彪说,有人给镖局送了封信。” “嗯?” 裴湘君起身把信接过来打量,可见上面写着‘夜公子启’四个字,并没有特别之处。 “谁送的?” “不清楚,直接插在门口。” 裴湘君稍显疑惑,想把信打开看看,又怕这是惊堂某个江湖红颜知己的情书,看了惊堂不高兴,就吩咐道: “让鸟鸟去通知惊堂一声。” “好的……” …… …… 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 夜惊堂提着环首刀在城东转悠,沿途还在打量着街边的蛛丝马迹。 当前只知道地道和邬王世子有关,连大概目的和有多少人手都不清楚,这般寻找,无异于等着天上掉馅饼。 转了一整天没找到方向,地道里的贼子恐怕早就收拾好现场逃遁了,再找下去没意义。 夜惊堂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便找了个馆子吃饭,准备待会去邬王府看看,笨笨安排了高手在那边盯梢,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饭刚吃到一半,高空上忽然传来响动: “唳~” 鸟鸟的叫声。 夜惊堂耳根微动,走出饭馆抬眼打量,可见万里无云的青苍之下,有个小点在盘旋,看起来是在找他。 夜惊堂见此结了账,快步来到了高楼的屋脊上,招了招手,鸟鸟就从高空俯冲而下,稳稳当当落在了肩膀上,而后抬起翅膀: “叽!” 夜惊堂见指的是天水桥的方向,知道是三娘在找他,便扛着鸟鸟朝着天水桥赶去。 因为公务确实比较忙,夜惊堂并未走正门,直接从天水桥的建筑群上方掠过,落在了裴家后宅里。 下午天气凉快了,后宅中的女眷比较活跃,夜惊堂在房顶驻足,就看到折云璃和秀荷坐在小湖畔的美人靠上,拿着勺子和半个大西瓜。 鸟鸟见状,连忙飞了过去,沿途还“叽叽叽~”,看起来是在埋怨荷包蛋不仗义,竟然提前开吃。 夜惊堂并未去打扰,落在了三娘的庭院里,正想呼喊一声,却听见闺房之中传来低声对话: “你穿着是不是有点松?” “三娘,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负担太重只会影响身手……” “呵~江湖又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揉揉捏捏……” ? 夜惊堂听出是凝儿和三娘的声音,不清楚两人在屋里做什么,就无声无息来到了闺房窗口,自窗户缝隙朝里面看去…… 门窗紧闭的闺房里,两个女子并肩站在铜镜前。 骆凝穿着白色薄裤,上半身是水云锦质地的小衣,小衣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款式和昨天的情趣款大同小异,但看起来是手工自制。 三娘站在跟前,也只穿着贴身薄裤,身前是‘鸟鸟要饭’的图案,因为资本雄厚,把本就圆的鸟鸟撑成了立体图案,丰腴曼妙的腰臀曲线净收眼底。 两个人虽然体态不尽相同,但月亮都很圆满,从背后看去…… ! 夜惊堂一眼望去,就觉得不对劲,迅速收回目光,退到了远处: “咳咳——” 闺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继而就传出手忙脚乱的动静。 等待不过稍许,房门打开,仪态端庄的三娘,和气质出尘的冷艳女侠,相伴从里面走出来,神色都很凝重,看起来和刚刚商讨过事关江湖兴衰的大事儿似得。 夜惊堂站在庭院拐角,见状走上前询问: “凝儿,你怎么过来了。” “你又不着家,我过来探望一下。” 骆凝随口解释了句后,转身走向云璃所在的方向: “刚才有人给你送了封信,你看看。” “信?” 夜惊堂稍显不解,看向走过来的三娘。 裴湘君来到跟前,从袖子里取出信封: “信送到了镖局,是不是你在梁州招惹的姑娘找过来了?” 夜惊堂在梁州红河镇的时候,被义父管的相当严,边关的姑娘,也很难撼动他的定力,并没有什么昔日红颜。 他见状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上字数不多,并未透漏具体身份,只说自己是天水桥周边的小商户,昨天在西市的赌街消遣,发现某个赌档后的民宅里,无灯无火却时长有人出入,似乎带着弓弩。 裴湘君本来没想打量,但夜惊堂直接当面展开,忍不住还是瞄了两眼,发现信上的内容,莫名其妙: “三张弩即可判流刑,在京城携带,可是重罪……发现可疑行迹,应该去官府举报,怎么把信送你这儿来了?” 夜惊堂也颇为意外,仔细打量内容: “估计是附近的小商户,知道我在黑衙当差,才把信送到我这儿来。” 夜惊堂因为长得俊本事又大,陈彪整天瞎吹,天水桥周边的百姓无人不知;小百姓发现可疑动静,不认识官府中人的情况下,匿名送个消息并不算太突兀。 夜惊堂在查邬王世子的案子,对付的人都是高手,根本不会用弓弩等违禁品,这消息若是真的,也可能和邬王世子不挂钩。 但当前也没具体线索,有可疑线索,无论是鸿门宴还是真消息,总得去查证。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接到线报,无论虚实,都得过去查证,提醒道: “不透露身份,又指名道姓把信送你手里,属于敌暗我明,当心中伏。我陪你一起去吧。” 夜惊堂目前算是‘义警’,调动黑衙人手得先请示笨笨,这种未经查证的小道消息,找一堆总捕跟着不合适,想了想道: “三娘伤还没好,我和凝儿过去看看就行了。” “我又不是千金小姐,在家闷着也没事儿,刚好活动活动,一起去吧。” 裴湘君说着就进入了闺房,开始换起了衣裳…… 第五十七章 江湖! 日落西山,满城华灯初上。 东市游集街附近,居住的都是低层贩夫走卒,街道较为老旧,沿街全是杂物地摊,巷子里则是赌档暗窑。 虽然勾栏价格便宜,但档次放在京城实在太低,哪怕是刚入夜生意最好的时间点,老街上也没几个人,只能听到勾栏赌档里传来些许嘈杂。 一条赌巷后方的民宅,大门紧闭,过门石上沾着些许泥土,到了夜间基本没人从此地进过。 宅子内部很安静,白天负责挖地道的几个汉子,在房间里用热水清洗泼洒熔石油时沾染的油渍。 正屋之中的房门关着,徐白琳在椅子上就坐,手指轻敲扶手,脸色不是很好看。 曹阿宁则在面前来回踱步。 曹阿宁在宫里长大,又被曹公公教导,以前都是举止冷静从容不迫。 但经历一连串难以理解的怪事后,曹阿宁长期紧绷的心绪再难支撑,显出了歇斯底里的一面,不停低声说着: “停尸房撞见他,我算他料事如神;逃命被埋伏,我算他眼线多跑得快。无凭无据的,他怎么会查到的邬王府? “就算查到邬王府,一点蛛丝马迹没看到,他怎么找到的地道?找到地道就罢了,他凭什么和老拳魁打了个旗鼓相当?他有这本事,第一次凭啥让我逃走?……” 徐白琳也是今天,才从白袍老者口中确认,昨天潜入邬王府,一招败退南宫少烽的人,真是那阴魂不散的催命阎王。 夜惊堂这些天的动向,可以说是离奇到没法解释,不光曹阿宁满头雾水,徐白琳都感觉是见鬼了。 他们自认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停尸房的事情过后,他们为防出事儿,都没敢在京城行动,只是偷偷跑去了广济一趟。 结果可好,几天不见,夜惊堂直接找上了他们背后的雇主,还差点在地道里人赃俱获。 这也就罢了,起初夜惊堂和曹阿宁略占上风,和他打明显弱势;这才几天不见,一掌打蒙南宫少烽;老拳魁去堵路,被两拳直接干愣了,这不离谱吗? 徐白琳思索了下:“夜惊堂能杀周怀礼,武艺肯定不俗,平日里可能在藏拙。至于料事如神……会不会是咱们这边出了叛徒,在通风报信?” 曹阿宁摇头:“下面人都是埋头干活,知道全盘计划的人,就我们几个和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不可能自爆,老拳魁今天才去地道,事前不清楚确切位置……” 曹阿宁说到这里,话锋一顿,看向了坐在屋里的徐白琳——徐白琳从始至终都参与,第一次和夜惊堂遭遇,还被夜惊堂激将,导致官府抓了个活口…… ?! 徐白琳神色微僵,继而面露怒色,一拍扶手: “你怀疑我给官府通风报信?上次不是我身手了得,已经被夜惊堂当街砍死,那阵仗能是假的?” “今日夜惊堂展现的功力在你之上,上次和你交手,明显有所保留……” “若非你在停尸房被夜惊堂堵住,导致他咬着尾巴跟来,我能和夜惊堂交手?你先解释一下,你如何逃出的停尸房!” “……” 曹阿宁想了想也是,他知道的东西比徐白琳还多,如果说邬王这边有暗桩,那这个人最可能是他…… 徐白琳自己都被夜惊堂弄得疑神疑鬼,也没在意曹阿宁的起疑,开口道: “如果暗桩是你我二人,夜惊堂今天不可能从地道另一头过来打草惊蛇。如今熔石油已经泼了,今明两天必须藏好,如果再出岔子,导致功亏一篑,就是满盘皆输。” 曹阿宁根本摸不清夜惊堂如何追踪,觉得待在这里,有可能还被找上门,就开口道: “你我分开藏身,明天晚上汇合,再有情况独自逃遁,切勿冒然逃回驻地,以免被夜惊堂顺藤摸瓜一锅端。” 徐白琳点了点头,略微斟酌,又想起了什么,怒道: “夜惊堂都能单枪匹马和老拳魁过招了,君山台是死人不成?消息都给他们送了,这么久一点动静没有……” 曹阿宁想了想:“上次想借刀杀人,没说武艺这么高,君山台可能没感觉到压力,在想办法暗中运作……” “再暗中运作,也得有点水花,等夜惊堂把我们解决了,君山台才姗姗来迟,这不白送君山台一个消息……” “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先忙正事儿吧。” 徐白琳感觉君山台连‘养虎为患’的严重性都拎不清,实在对不起顶尖豪门的名号,但君山台毫无反应,他们也没办法,当下不再多说,提着黄布包裹的铁锏,离开了民宅。 曹阿宁在屋里负手踱步,看着门外的手下死忠,不知为何,看谁都像内鬼。 但正在用人之际,又不好挨个审查,寒手下的心,想了想便准备让院子里的四五个手下,就地散去自行藏匿,明日再碰头。 但曹阿宁刚走出大门,便听到外面的建筑群间,传来房舍垮塌的响动,以及金铁交击的声响。 哗啦—— 叮叮叮—— 曹阿宁脸色骤变,知道这阴魂不散的黑衙索命鬼又找来了,连去搭救的心思都生不起,当即飞身逃向了建筑群深处…… …… 太阳落下城墙,街巷间暗了下来,街边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巷弄里则昏暗无光,偶尔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赌客嫖虫。 夜惊堂身着黑色袍子,做寻常武人打扮,在巷子里缓步行走,注意着地面痕迹和来往行人。 此地是贫民区,三个江湖人走一起十分惹眼,为此骆凝和裴湘君只是等在巷口的马车里,以便随时驰援。 这片街区的巷子里,全是赌坊酒肆暗窑,房舍老旧又不隔音,些许勾栏为了勾搭色鬼,叫的还挺大声,骆凝和裴湘君武艺都不低,明显能听到巷子深处传来: “嗯嗯……好厉害……” “大不大……” 裴湘君以黑巾遮面,看不到表情,但眼底明显有点异样。 骆凝则眼神冷冰冰的,尽力不去回想小贼糟蹋她时的场景。 可能是有点无趣,裴湘君小声问了句: “凝儿,惊堂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些荤话?” ?! 骆凝微微蹙眉,偏过头去没搭理,心中暗道:小贼糟蹋人,嘴都没闲下来过,不是亲嘴就是吃西瓜,哪有空说这些…… 两个女子挺尴尬,夜惊堂其实也差不多。 夜惊堂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大晚上走进花柳巷,还左顾右盼,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是准备干啥。 在勾栏门槛揽客的窑姐儿,不时勾手招揽。夜惊堂也如同正常人的反应一样,迅速把目光望去别处,做出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继续行走。 接到的线报,说是可疑踪迹,出现在巷道后方的一间民宅里。 虽然距离还挺远,但夜惊堂为防被有心人‘请君入瓮’埋伏,走的很小心,让鸟鸟在高空侦查可疑动静,自己也一直倾听着巷子两侧房舍里的风吹草动,左手也时刻放在刀柄附近。 就这么走到巷道中段,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 夜惊堂看向不远处两栋房舍之间的小道,想着从那里拐进去,就到了线报所至的民宅附近,结果看见一道人影,大大方方从里面转出,朝他这边走来。 人影身着土黄色布衣,做市井小民打扮,手里握着根用布包裹的长条,气态看起来像是在这里消遣的赌客,有点眼熟…… 徐白琳从一人宽的窄道里走出来,本来还在探查周边动静,刚转身走出两步,就发现昏暗巷道前方三十步开外,有个穿黑袍子的高个男子停住了脚步。 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脸,但不倒苍松般的站姿,以及斜挂在左腰后面的黑色长条…… ?! 昏暗老巷内嘈杂不断,但气氛却在这一刻陷入死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徐白琳并未看清对面是谁,但已经撞鬼好多次,知道夜惊堂这黑衙阎王无处不在,第一时间就猜对了对方身份。 而夜惊堂则有点迟疑,毕竟光线太暗,对方又有所乔装,觉得熟悉但很难确认身份。 而且莫名其妙接到一条线报,而后真的迎面撞上正主,这若不是对方刻意引蛇出洞埋伏,那未免太离奇了。 两人相距半条老巷,对峙了一瞬。 徐白琳终究是江湖上的一方枭雄,心理素质过人,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自然而然走向旁边的赌档。 “阁下等等!” 夜惊堂开口叫住,结果前方的人影未曾停步,反而瞬间爆发,撞进了赌档门帘。 唰—— 夜惊堂几乎同一时刻动身,重踏泥土巷道疾驰而出,半途一脚抽在房舍外的半截石墙上。 嘭—— 石墙当中炸裂,几块砖头飞出,带着骇人破风声砸向赌档门帘。 其中一块砖头直接横着撕拉了赌档木墙,露出了里面尚无反应的几桌赌客。 哗啦—— 徐白琳见此脸色骤变,手腕轻翻,青钢锏已经落入手中,当空横扫撕裂了包裹的布匹,击碎了飞砖。 啪—— 巷道内霎时间尘土飞扬。 夜惊堂确定犯罪嫌疑人,未曾停步,一脚抽出后,腰间单刀出鞘。 呛啷—— 巷子里寒光一闪! 几乎是在砖头爆裂的同时,迅猛无比的刀光,已经来到徐白琳面前。 徐白琳本来今天听说夜惊堂和老拳魁打了个有来有回,他还以为是老拳魁年纪太大不行了。 瞧见这和前些日子判若两人的骇人刀锋,他才惊觉夜惊堂确实是功力暴涨了一大截。 好在以前和夜惊堂有交手经验,八步狂刀为了追求极限速度,招式变化空间又不大。 徐白琳察觉不妙,已经先行一步把铁锏横置身前。 铛—— 刀锋撕裂夜幕,自暗巷一闪而过。 外人看去,就好似一道闪电般的白芒,猝然从原地激射而至,直接撞在徐白琳胸口。 而徐白琳连一瞬都没站住,整个人以相同速度被轰出去,身在空中,便抬起铁锏,准备去接环环相扣的第二刀。 但夜惊堂一刀出手,并未连招,而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收,飞身跃上了房顶,扫视周边,以免被暗藏之人伏击。 哗啦啦—— 转瞬间,巷子里碎木横飞,响起无数男女的尖叫。 徐白琳双脚落地,还保持着格挡之姿,眼见夜惊堂没补刀,毫不迟疑转身狂奔飞遁。 夜惊堂发现周边没人伏击,远处还传来远遁的破风响动,便知道真挖到了徐白琳等人的藏身之所,当即大喝: “盯住逃遁之人,切勿轻易接敌!” 从车厢里冲出来的骆凝和裴湘君,见状迅速飞身跃上房舍。 夜惊堂说话同时,已经提刀飞驰过屋顶,追向试图逃逸的徐白琳。 徐白琳本就没啥战斗欲望,瞧见后方还有黑衙高手,直接放弃了和曹阿宁汇合的想法,往城墙方向飞遁,沿途右脚踢飞砖瓦,砸向巷道里跑动的平民。 “啊——” 几个跑动的百姓,当即被砸的倒地头上见血。 夜惊堂见状暴怒,不可能不管不顾,身形暴起如黑色闪电,在巷道左右游移,用刀锋和碎石拦下瓦片。 老旧街区内砖石横飞,尖叫声冲天,宛如忽然炸锅的沸水。 徐白琳靠制造混乱脱身,虽然没半点道义,但此法对付朝廷捕快确实好用。 砖石都砸向远方,夜惊堂纵然身法超绝,左右横跳的情况下,也必然被迅速拉开距离。 夜惊堂知道继续追,徐白琳只会狗急跳墙乱杀人,当下想要停步转身,去追另一头的贼子。 但让夜惊堂和徐白琳都没想到的是,两人刚拉开些许距离,一只穿云利箭,就从暗处激射而出,直射向徐白琳下一步落点! 咻—— 徐白琳措不及防,凌空收腿,一锏砸断射向双腿的暗箭,狂奔的身形也因此稍有停顿,落向青石老街。 噗通! 虽然徐白琳落地后就弹起,但夜惊堂反应可不慢,暗箭袭来,就知道徐白琳必躲,身形已经冲到了老街之上,持刀蓄势待发。 徐白琳虽然不惧怕远处射来的暗箭,但格挡箭矢必然会干扰身法,在被夜惊堂追杀的情况下,这几乎是要命的事情,起身后就迅速腾挪,背靠一栋酒楼的廊柱,卡死箭士视野,面向夜惊堂如临大敌。 夜惊堂本以为是黑衙的捕快在暗中放箭拦截,还想再度强攻,但脚步一动,又觉得不对。 踏踏踏…… 街道侧面传来两道急促脚步,从方向来看,是在往他背后绕。 ?? 夜惊堂察觉不对头,当即竖刀立在身前,余光锁死酒楼外的徐白琳和后方巷口。 徐白琳也有点懵逼,见对方不堵自己后路想跑,但又怕另有埋伏,只能仔细感知周边情况。 踏踏踏—— 不过刹那之间,一个矮壮汉子,就从巷子里滚了出来,手持铁盾单刀,半蹲在老街上,锁住前方的夜惊堂。 而另一名身材稍高的男子,则落在了房顶,左手持强弓,右手是一杆七尺长枪,现身后就把长枪靠在腿上,把箭搭在了强弓之上。 “……” 月下老街,陷入死寂。 夜惊堂并不瞎,从这两人体型和搭配上,认出了这俩货,是前几天在抱元门刺杀他的专业杀手,心中有点疑惑——他叶四郎的身份,是怎么被这两人发现的? 徐白琳则相当懵逼,看着上方持强弓的黑衣人,略微回忆,错愕询问: “崩山虎?你当了朝廷走狗?!” 王承景兄弟是燕地游侠,徐白琳则是天南游侠,虽然徐白琳名望更大,但王家兄弟从来都是二打一,综合实力很高,彼此江湖地位半斤八两,常年在江湖走动,互相听说并不奇怪。 王承景刚才就是认出了徐白琳,才出箭拦路,对此开口回应: “非也。接了个活儿,取此子人头。” ?! 徐白琳听见这话,脸都青了: “你们来杀他,射老子作甚?没看见老子在被他追杀?” 王二持盾目光谨慎:“此子武艺看起来不低,对你还有杀心。我兄弟二人助你做掉此子。” “我做你娘!” 徐白琳岂能不明白,这俩人让他当炮灰打前排的意思,当下转身就想走。 咻—— 刚刚踏出一步,房舍上的王承景直接开弓搭箭,射向徐白琳去路,箭矢在半空便爆开,化为千百根毒针。 飒飒飒—— 徐白琳脸色骤变,飞身躲回了廊柱之后,怒目道: “王大王二,你们他娘脑子进屎了不成?” 夜惊堂也有点蒙圈儿,谨慎提防的同时,蹙眉询问: “徐白琳藏在这里的线报,是你俩提供的?” 王承景相当坦诚:“起初不知道是徐白琳,不然会提前和他商量商量。” “你狗日的点老子?!” 徐白琳听见这话,脑壳血管差点气炸。 王承景平淡道:“是又如何?你不帮忙,我兄弟二人大可先把你打伤遁走,夜惊堂肯定追你,不会来追我兄弟二人。” “你!” 徐白琳气的满头青筋,转头道: “夜惊堂,这俩是君山台请来的杀手,要取你人头。我只想脱身,不敢和你缠斗,你最好防着他们俩。” 王二闻言有些疑惑,询问道: “你从何处知道,我俩是君山台请的人?” 徐白琳怒骂道:“夜惊堂的消息是老子送去君山台的,你们俩憨货能干就干,不干就滚!” “我只认雇主,不认你。” 王承景再次开弓,指向酒楼廊柱: “再拖片刻,黑衙总捕便全来了,你不帮我兄弟二人对付此子,就帮我兄弟二人殿后,你自己选。” “……” 徐白琳知道这俩憨批进退自如,想让他当炮灰打头阵,他根本拖不起,没得选。 三人合力的情况下,确实有把握搞死夜惊堂,徐白琳咬牙怒喝一声,从廊柱后冲出,身形如同出林猛虎。 王承虎当即调转箭锋,指向夜惊堂。 咻—— 啪! 羽箭当空炸开,化为千百根飞针。 夜惊堂见状反应奇快,身形暴闪,几乎是在老街上横移,躲开飞针的瞬间,右脚便是一记侧踹。 咚—— 王二手持单刀顶盾前压,以防夜惊堂逃遁,对方直接冲过来,着实把他惊了下,手中刀刚抬起,左手圆盾上便传来骇人巨力。 轰隆—— 一击之下,身材矮壮的王二,当即连人带盾后仰,摔在了街面上,滑出数丈。 夜惊堂自盾上借力,身形闪电般折返,几乎擦着无数飞针尾端掠过,双手持刀前斩。 徐白琳手持重锏,力道相当刚猛,但速度真跟不上用轻刀的夜惊堂,面对突袭迅速顿足,双手持锏往前横扫。 嚓—— 街面火花四溅,夹在雷鸣般的爆响。 双刃相接瞬间,夜惊堂手中刀就偏转带上了角度,从铁锏上擦过。 换做上次,徐白琳手中重锏很难被撼动,但这次却不然,徐白琳只觉一锏砸在了坚不可摧的斜坡上,未能撼动长刀,反倒是在惯性作用下往上打了漂,从夜惊堂上方扫过。 便是这刹那失算,刀锋已经入了怀。 夜惊堂压刀前刺,直取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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