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春暮（民国NPH）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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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也好厉害。下午五点出头，货卡车厢里只剩下两筐烂桃，半价处理完以后，一行四人打道回府。货卡驶入小区，陈洛下了车后，从父亲手中拿过装钱的书包，取出三百块钱递给司机。 “师傅，今晚就别走了，明天早上我们继续去王李村收桃，工资从两百涨到三百，干一天结一天，行吗？” 三百块一天？这样的好事，货卡司机自然是满口答应。客厅中。三人围在茶几旁，开始整理零钱。整理完以后，陈朝阳拿出计算机按个不停，算完以后，大笑道：“小洛，你猜这次卖桃挣了多少？” “两万左右。” “还真被你小子猜中了，净利润一共是两万零三百。” 陈洛抽出三百块钱塞到宁染手中，“这是你的工钱，可以不要，但如果不要，以后收桃卖桃就不带你了。” 宁染什么也没说，默默把钱收了起来。陈洛满意一笑，看向父亲，“净利润两万。” 陈朝阳激动大笑，心中更是感叹不已。从去王李村收桃到现在，一共三天时间。三天挣两万？这要是放在以前，陈朝阳只会当个笑话听听，他干工地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挣六千块，可他的儿子却把这个笑话变成了现实。真别说，新脑子就是好用…… 第44章你管这叫换算？ “叩叩——” 敲门声响起，陈洛刚想起身，宁染已抢先一步，“洛哥哥，你歇着，我去开门。” 此时才下午五点半，还没到刘姨下班的点，敲门的人多半是母亲。结果确实如宁染猜测的一样。 “妈妈。” 看到女儿，林月琴温柔一笑，“桃子卖的还顺利吗？？” 宁染轻轻点头，“很顺利，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 林月琴忍不住确认道：“三万斤桃子都卖完了？” 宁染抿唇一笑，“嗯，全部卖完了。” “怎么可能，才一天时间……” 林月琴质疑的同时进了屋，看到茶几上的一叠叠零钱时，话音戛然而止。陈洛起身打招呼，“林姨。” 林月琴半信半疑地问道：“小洛，收的桃子都卖完了？” 陈洛点头，“对，今天运气比较好，卖得很快。” 林月琴依旧不解，“那可是三万斤桃子，就算卖得再快，一天之内也不可能卖完吧？” 陈洛还是刚才的回答，“运气比较好。” 陈朝阳插话道：“月琴，别听小洛瞎说，这和运气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他脑子灵光，卖桃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 听完陈朝阳的解释，林月琴看向陈洛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陈洛挠了挠头，“林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林月琴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小洛，林姨先跟你道个歉。” “道歉？” “之前听说你收桃的事，我的第一反应是胡闹，没想到你在做生意上这么有天赋，卖个桃子都能卖得这么别出心裁，很厉害。” 陈洛有些意外，“林姨，你是在夸我吗？” 林月琴哭笑不得，“不然呢？还有，我夸你，你为啥是这种反应？我不能夸你吗？” 陈洛尴尬一笑，“当然可以，我就是有点意外，毕竟…你之前看我不太顺眼。” 林月琴失笑，“小洛，我是你干妈，只要你不招惹小染，我肯定把你当亲儿子对待，怎么可能会看你不顺眼？” “如果……” “腿给你打断。” 陈洛满脸正色，“我和小染只是朋友。” 说完，他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至少目前还是。” 林月琴满意地点点头，“挺好，希望你们的朋友关系永远保持。” 陈洛不语，一旁的宁染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妈妈，我饿了。” 林月琴似笑非笑地看向陈朝阳，话里带着一丝调侃，“陈哥，小染帮你们卖了一天的桃子，不管饭吗？” “管，必须管，不过得等一会儿，我做饭水平…不太行。” “你不行？” 三个字，听得陈朝阳那叫一个郁闷，黑着脸出声纠正，“月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我不行？我只是做饭不行。” 林月琴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陈哥，问你个事。” “什么事？” “兰姐不嫌弃你吗？” “啥意思？” “你不行啊。” 陈朝阳：“……” 宁染听得一脸茫然，发现陈洛在偷笑，偷偷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洛哥哥，你笑什么？还有，我妈妈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洛在宁染头上一阵搓揉，眨眼间柔顺的青丝被他搞得一团糟，“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宁染眸色幽幽，噘着嘴强调：“我十八了，才不是小孩子。” 说完，她气冲冲地踩了一下陈洛的脚，拉着母亲离开。陈洛懵了。唉？不是，这就炸毛了？等母女俩离开后，陈朝阳来到儿子这边，“小染好像不太开心，你惹她生气了？” 陈洛没接这话，往沙发上一瘫，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爸，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再雇个货车司机，明天去王李村多收些桃子，然后卖桃的时候兵分两路，这样我们卖桃的利润也能翻倍，你觉得怎么样？” 陈朝阳面露犹豫，“小洛，你身体顶得住吗？我们挣钱的主要目的是给你治病，如果为了挣钱导致病情加重，未免得不偿失。” 陈洛笑着保证，“爸，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他停顿了下，半开玩笑道：“我胆子小，一丁点儿风险也不会冒。” 听儿子这么说，陈朝阳放下心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小洛，我应该是整不了…你的那些词。” “我帮你写。” “但我做不到像你吆喝的那么…声情并茂。” “爸，我一个社恐都能豁得出去，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为了挣钱嘛，不磕碜。” “你？社恐？” 陈朝阳不知该说什么。别人的社恐，那是真的社恐。儿子的社恐，是让社会恐惧。陈洛拍板道：“就这么定了。爸，我饿了，我妈还得一会儿才下班，要不，你给做点饭吃？” 陈朝阳连连摆手，“我真不会做饭，我做的饭，自己都吃不下去。” 陈洛也没再勉强，默默起身朝厨房走去。 “干什么？” “做饭。” “就你？” 听到父亲的质疑后，走到厨房门口的陈洛停下脚步，牙一呲：“爸，我觉得我在做饭上很有天赋，你不觉得吗？” 陈朝阳嘴角艰难地扯动，“比如上次那盘黢黑的炒豆角？” 陈洛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爸，豆角本来就不好炒，炒不熟有毒的，甚至有大厨吃自己炒的豆角都中毒了，我炒不好很正常。” “大厨也炒不好，我也炒不好，换算一下，我等于大厨。” 陈朝阳眼前一黑，“小洛，你管这叫换算？” “不叫换算叫什么？” “叫不要脸！” “爸，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嫉妒儿子炒菜的天赋。” 话落，陈洛进了厨房。陈朝阳面部抽动，自言自语道：“天赋？呵…你有个毛的天赋，一根都没有！” 二十分钟后。厨房和客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餐桌旁，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桌上摆着两盘黑乎乎的东西，相比上次黢黑的豆角，这次的黑稍微淡一些，虽然用肉眼难以分辨，但确实淡了些。 “小洛，这就是你炒的碳……菜？” “爸，尝尝？” “你咋不尝？” “我不饿。” “……” 第45章星星有那么好看吗？下班后的刘兰刚踏进家门，便嗅到了空中的异味。 “小洛，你是不是又下厨了？” 听到动静，客厅中的陈洛起身来到门口，“妈，你咋知道我下厨了？” 刘兰换好拖鞋，调侃道：“没办法，谁让我儿子的厨艺惊天地泣鬼神呢。。” 好赖话，陈洛还是听得出来的，“妈，这不能怪我。” “咱家的炒菜勺太重，锅也不好使，还有装盐的那个罐子…嗯，颜值太低，影响我炒菜的心情，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所以才导致我发挥失常。” 刘兰心感好笑，“合着，你这个掌勺大厨没有半点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 这般理直气壮的回答，给刘兰听笑了，“儿子…啧，你这是什么等级的精神境界？” “能怪别人的事，绝不从自身找问题。” “哈哈哈哈……” 刘兰前脚来到客厅，后脚就看到茶几上堆如小山的一捆捆零钱，震惊地瞪大眼睛。陈洛走上前，拉着母亲坐在沙发上，和她讲述了一下今天卖桃的经历。当刘兰得知儿子只用一天时间就把三万斤黄桃卖完，嘴巴大张，盯着身旁的儿子看了许久，“小洛，你也太厉害了。” 听到母亲的夸赞，陈洛指着对面的父亲，“妈，一天之内能卖完这么多桃，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爸可是大功臣，小染也帮了一天的忙，你要夸，夸他们两个，不用夸我，我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一听这话，陈朝阳胸膛一挺，竖起耳朵等待着妻子的夸赞。刘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让他掏把子力气还行，但这种动脑子的活，他不行的。” 陈朝阳瞬间偃旗息鼓，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这叫什么话？动脑子的活我怎么就不行了？” 刘兰白了丈夫一眼，“你有脑子吗？” 陈朝阳咧嘴一笑，“老婆，张三别说李四，咱儿子这么聪明，我要是没脑子，那说明你也没脑子，正所谓负负得正。” 刘兰扶额，“行行行，我也没脑子，这样说满意了吗？” 陈朝阳嘿嘿一笑，“老婆，你确实没猜错，桃之所以卖的这么快，主要是咱儿子的脑袋瓜太好使了。” “他不卖桃，卖塑料袋，十块钱一个，草了DJ，这脑子也不知道咋长的……” “陈朝阳！” 刘兰板着脸，没好气地数落道：“当着儿子的面，你能不能有个当爹的样？动不动就飙脏话，咋？不说脏话会死吗？” 陈朝阳脖子一缩，十分委屈地摇了摇头，“不会死，但会难受。” 刘兰：“……” 见此情形，陈洛连忙出声解围，“妈，我爸这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就别为难他了，再说，说点脏话也不是很过分的事。” “儿子，别无脑帮你爸说话，说脏话肯定不是个好习惯。” “不见得。” “嗯？” “脏话说出来，嘴就干净了，咽下去，心就脏了。” 这个理论听得刘兰目瞪口呆，一旁的陈朝阳更是忍不住悄悄对儿子竖了根大拇指。这都能圆回来？莫非…儿子真是个天才？好一会儿，刘兰才道：“你、你这是歪理。” 陈洛双手一摊，“妈，俗话说，甭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鲁迅先生也说过，别管歪理正理，只要有理就是好理。” 刘兰半信半疑，“鲁迅说过这话？” 陈洛面不改色，“记不太清了，反正不是鲁迅说的，就是周树人说的。” 刘兰：“……” 吃过晚饭，已经晚上七点多。洗完澡，陈洛换上衣服，路过厨房的时候见母亲还在收拾，不由停下脚步，“妈，要不这几天你请假吧。” “请假？” 正在刷碗的刘兰扭头看来，眼中满是疑惑，“小洛，妈才刚请过假，再请假领导不会批的，除非辞职。” “辞职？” 陈洛稍加思索过后，道：“也不是不行，你这份工作都干了这么多年，工资也不高，换种生活方式，享受一下不一样的人生也不错。” 据他所知，从他上小学起，母亲就在江城城北郊区的纺织厂里干活。这么多年过去，工资是涨了，但人民消费也提高了，而且相比于现在正常的薪资水平，母亲在纺织厂的工资还要略低一些，辛辛苦苦一个月到手也就一千八百左右。并且因厂子比较小，只有几十个工人，上面的位置被占得死死的，也没什么上升的空间，就算有，也轮不到母亲。毕竟，那些领导谁家没几个亲戚？刘兰温柔一笑，“儿子，妈没什么本事，能挣一点是一点，妈也不喜欢享受人生，妈就喜欢挣钱。” 陈洛就知道母亲会这么说，所以，他在吃饭前特意嘱咐父亲，先别透露这次收桃卖桃赚了多少钱，“妈，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说服你辞职。” 刘兰停下手上的活，擦了擦手来到厨房门口，往门框一靠，笑呵呵地说道：“充分的理由说服我辞职？行，说吧。” 陈洛伸出三根手指，“前天，昨天，今天，这次收桃卖桃整个过程一共用了三天，净利润两万。” “多、多少？” “妈，你没听错，两万！净利润两万！” 刘兰傻了。三天挣两万？她一年的工资加上也才这个数啊！陈洛继续道：“黄桃的成熟期至少还有二十天，明天一早我和我爸还得去盐城那边，这次收购黄桃的数量会翻倍，如果顺利的话，一收一卖只需要两天时间，而且净利润还会翻倍。” “咱就不说两天挣四万，保守点，两天挣个两三万，不比你在纺织厂一个月一千八香吗？” 刘兰震惊的说不出话。见状，陈洛给了母亲一个拥抱，“妈，不急着回答，想想再做决定也不迟。” 刘兰重重地点了点头，“行，妈好好想想。” “行，你忙吧，我去楼顶摸…看会儿星星。” 听到儿子这话，刘兰面露好奇，“星星有那么好看吗？” 陈洛脱口而出，“好看。” “哪好看了？不就是星星吗？” “白白……” “白？” 对上母亲不解的目光，陈洛干笑，“星星的光是白色，夜空是黑色，我这个人…最喜欢黑白色，所以觉得很好看，也爱看。” 第46章哄我楼顶天台。当陈洛来到这里时，宁染已经到了。她坐在长椅上，洒落的月光如轻纱，裙摆恰到好处地垂落于脚踝处，摇曳中露出一小截裹着黑色丝袜的小腿，为其增添了几分含蓄的诱惑。 “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软软绵绵的嗓音，将陈洛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神情窘迫地走上前，“什么时候来的？” 宁染仰头盯着陈洛，数秒后，她发出一声轻哼，也不回答陈洛的问题，玉臂环胸，扭头看向一旁。可她殊不知这个动作，将自身完美曲线的展露无遗。陈洛呼吸一滞，只一眼便收回目光，在她左侧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不多看？因为…顶不住！过了一会儿，宁染突然开口：“道歉。” “对不起。”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不知道。” 随着陈洛的话说出口，宁染眸色愈加幽怨，“以后不许说我是小孩子，更不许把我当妹妹，我们是朋友！是青梅竹马！” 她很在意，真的很在意！陈洛恍然，温声道：“我家染宝儿可不是小孩子，而是小美…大美女一枚，而且自从高考结束后，我就没把你当过妹妹，一次也没有。” 宁染眸光闪动，“真的？”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 宁染噘嘴挥拳，落下时却变得绵软无力，跟挠痒痒似的，“我在生气，你还贫嘴？” “错了。” “哄我。” “咋哄？” 宁染悬在半空的小腿踢了踢，没说话。陈洛想了想，摸出一根棒棒糖递到宁染眼前，“不生气了，来，吃糖。” “呵…” 宁染被气笑了，站起身，“哄小孩子才给糖吃，还说没把我当小孩子？” 话音落下，陈洛手中的棒棒糖变成了两根。她银牙暗咬，“我是没吃过棒棒糖吗？” 下一秒，陈洛手中的棒棒糖变成了三根。宁染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收下，剥开糖衣往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眉梢如天上的月牙一般弯起，“就此一次，下次棒棒糖就不好使了。” 陈洛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却发现宁染的腿已经搭了过来。月光的映照下，她那裹着黑丝的小腿，纤细笔直。 “这、这么直接的吗？” “又不是没摸过，别墨迹，快摸。” 在宁染的催促下，陈洛深吸一口气，双手落在宁染的小腿上，轻轻抚动。滑中透着嫩，嫩中透着滑。不过两三秒，陈洛的心跳速度就不受控制地飙了起来，汹涌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一秒，两秒…九秒，十秒。撑过十秒后，窒息感达到了一个顶峰，但陈洛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昏过去，依旧在坚持。再次撑了十秒钟左右，强烈的窒息感开始缓缓消退。半分钟过去，陈洛的脸色开始逐渐恢复血色。这个情况让宁染欣喜不已，“洛哥哥，你这次好像没有昏过去诶，我的脱敏治疗方案起效果了？” 陈洛长吁一气，“我也不太清楚。” “肯定是！” 宁染俏脸上挂着振奋，“这样看来，这种治疗方式非常正确，以后必须坚持治疗。” “明天，明天你和陈叔去盐城收桃，我就不去了，我去逛逛商场，买点东西。” 由于陈洛濒临昏迷的体验，这会儿大脑还有些迷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买什么东西？” 宁染羞红了脸，小声嘀咕：“还能买什么东西，当然是买药。” “买药？” “嗯。” “你有病？” “……” 宁染香腮轻鼓，既生气又觉得很好笑。好直男，却又很可爱。陈洛缓了会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药…该不会是丝袜吧？” 宁染脸上发烫，选择沉默。陈洛抬起双手，“小染，我这次没昏过，所以今晚是不是不用继续了？” “谁告诉你不用继续的？” 宁染眸中泛着嗔意，“继续！还和前两天一样摸够一个小时。” 陈洛干咳一声，开始了自言自语：“我是正人君子，我不爱看腿，更不爱摸腿。” 说着，他的手重新落在宁染小腿上。宁染的脸已然红透。不多时，天台上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嘤咛声。 “轻…轻点，有点疼。”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下楼时，宁染脱掉腿上的丝袜收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扶着楼梯扶手，三步一停，两步一顿。原因无它，腿软。陈洛跟在后面，也不敢吭声。到了五楼后，宁染正准备抬手敲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陈洛。陈洛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宁染身上。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 “洛哥哥。” “怎么了？” 在陈洛的注视下，宁染眸色低垂，想到接下来要问的事，她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仅仅一个呼吸间，她已经在心中说服了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给洛哥哥治病，对，治病。 “你、你…你除了黑色和白色，还喜欢什么颜色的…丝袜。” “啊？” 陈洛站着那，如同一尊雕塑，不断颤动的手指无声表述着内心的震惊。宁染低着头，下巴紧贴着锁骨，两座巍峨遮挡住了视线，“啊什么啊？快点回答问题，除了黑色白色，还喜欢什么颜色的丝袜？” 这一次，她没在磕磕绊绊，说话流利了许多。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一旦决定，必须去做。漆黑的楼道里，陈洛嘴唇干涩，“这、这对吗？” 宁染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与不对，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事实说了才算，事实证明…我的脱敏治疗方案很有效。” 陈洛没有反驳，也没法反驳。 “快说…” “不用其他颜色，我喜欢黑白色，两个颜色就够了。” 宁染低不可闻地嗯了声，这会儿，她满心只想着快点离开，不料由于小腿还有些发软，脚下一个打滑，身体失重，一头撞向了自家大门。幸好陈洛一直盯着她，眼疾手快地把手垫了上去，“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