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春暮（民国NPH）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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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没卖出去。 “爸，这个价格谁写的？” “我写的，咋了？咱们不是商量好卖两块钱一斤的吗？” 见父亲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陈洛手一指，“爸，你这写的是个啥？” 陈朝阳回头看去，看到纸壳子上的售价以后，脸上的疑惑更甚，“黄桃两块钱一斤，这也没什么错啊？” 陈洛扶额，二话不说，拉着父亲后退了几步，“来，你站这瞅瞅。” 下一秒，陈朝阳爆粗了一句国粹，“卧槽！” 从他站的这个角度看，纸壳子上的售价从2.00元一斤，变成了200元一斤，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其中的小数点。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黄桃两百块钱一斤？就算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这么卖啊！这个价格都已经不能叫卖桃，完全可以叫抢钱，难怪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 “爸，咱就是说为啥非得写阿拉伯数字呢？写汉字会出现这种乌龙吗？” “这种细节谁能注意到……” “可是成败往往就取决于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陈洛走上前，将纸壳子取下，翻了个面，抬头看向父亲，“爸，大头笔呢，给我一下。” 拿到笔后，他转过身，面对着三人，唰唰唰写上了一排字，随后将纸壳子往盖在了一旁的果筐上，“爸，别偷看，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宁染举手，“我也去。” 陈洛没回应，只是在路过宁染身侧时，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她的手。宁染弯眉，面颊两侧的梨涡极为动人。等两人走远，好奇心作祟的陈朝阳想看看儿子在纸壳上到底写了什么，他的手还没碰到果筐上的纸壳，站在一旁货卡司机忍不住出声提醒。 “大老板，小老板不让偷看，要不，咱还是等小老板回来再看吧？” 陈朝阳满脸正色地强调道：“主次不分吗？我才是大老板。” 货卡司机张了张嘴，就差把欲言又止四个字刻在脸上，“可是……” 见货卡司机这副神情，陈朝阳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咋？难道我这个大老板的话，还没有小老板的话好使？” 货卡司机连忙摇头，“倒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大老板，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快说！” “小老板比较靠谱。” 陈朝阳：“……” 啥意思？这是在暗指他不靠谱了？呵…他真的想笑！第41章社恐？百货店里。陈洛和老板交流了一下，来到最里侧的一排货架前。货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塑料袋，有大有小。筛选过后，陈洛选定了三种大小差不多的塑料袋，还有一个电喇叭。刚走出百货店，宁染便迎上前来，看到陈洛手中的东西时，眸中闪着疑惑，“洛哥哥，陈叔准备的有塑料袋，你怎么还买？” 陈洛神秘一笑，“我爸准备的塑料袋不行，嗯…准确来说是不符合标准。” “那喇叭呢？” “当然是吆喝用，做生意难道不用吆喝的吗？” “谁吆喝？” “肯定不能是我，我社恐。” 一听这话，宁染螓首快速摇动，“我也社恐。” 陈洛嘴角一咧，“那就让我爸来，他不社恐。” 宁染扑哧一笑，“我觉得可以。” 回到摊位上，陈洛把买来的三种塑料袋各取一个，装满桃，而且是满的几乎要溢出来那种，先后称了一下重量，最终才确定用哪种塑料袋。陈朝阳看不懂儿子的行为，不止是他，宁染和货卡司机同样看不懂。陈洛扯了一个塑料袋递给宁染，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宁染，“去，这种塑料袋再买一百块钱的。” 宁染也不问为什么，接过钱转身就走，刚走没两步，后方传来陈洛的声音。 “过马路的时候看着车。” “好。” 陈朝阳抓耳挠腮，压着声音问道：“小洛，你买这么多塑料袋干什么？我早上来带了好多塑料袋，等用完再买也不迟，再说，你买的这种塑料袋太小，根本装不了几斤桃。” 陈洛蹲在地上会心一笑，“爸，我看中的就是它装不了几斤桃。” “啥意思？” 面对父亲的疑惑，陈洛也没解释，找了个空果筐，把所有的塑料袋全部收集到一起放在货卡下方，只留下选定的塑料袋。做完这一切，他拿起一旁盖在果筐上的纸壳，翻转过来，挂在货卡车门上。纸壳上写着一排大字。黄桃不要钱免费送，塑料袋十块钱一个，装多少带走多少！陈朝阳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第一句话上，“儿子，你疯了？黄桃不要钱免费送？咱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搁这做什么慈善呢？” 对于父亲的反应，陈洛很满意。先入为主，极其重要。 “爸，儿子不是在做慈善，而是在做生意，你再仔细看看。” 陈朝阳眉头逐渐皱起，稍加思索过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明白的不多，“塑料袋十块钱一个，装多少带走多少，小洛，你不怕亏吗？” “亏？那也得装得下才行。” 陈洛扯了一个塑料袋，“爸，这种塑料袋看着不小，可它的封边比较靠里，实际容量并不大，我刚才已经试过了，用这种袋子装桃，顶多只能装五斤出头。” 听完儿子的解释，陈朝阳豁然开朗，“嘶！我擦，这个办法…听着好像很牛逼啊！” 两人低声交流之际，摊位前已经站了几个人，指着纸壳子议论了起来。 “桃不要钱？卖塑料袋？”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卖桃的。” “这家的黄桃质量看上去挺不错的，比超市的黄桃都新鲜。” “装多少带走多少？真的假的？” … 见状，陈洛停止了与父亲的交流，来到摊前，提高嗓门：“十块钱一个塑料袋，装多少带走多少，童叟无欺。” “我要一个塑料袋。” “也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 等宁染买完塑料袋回来，摊位前已经围满了人，场面那叫一个热闹。透过人群，她看到纸壳上的内容，清眸瞬间放光，喃喃道：“还可以这样卖桃？好聪明……” 只是耽搁了几秒，摊位周围的人又增加了不少，宁染只能从旁边的摊位绕到后面绕远路，这才回到摊位里侧。 “洛哥哥，塑料袋买回来了。” “小染，收钱卖袋。” “嗯嗯。” 陈朝阳一边收钱一边维持着秩序，“大家都别抢，桃还有很多。” 就在这时，陈洛拿着喇叭走了过来，“爸，你站在卡车上吆喝吧，卖桃的事交给我们。” “没看到我在收钱吗？这活交给小染就行，她长的漂亮，声音也好听。” “她社恐。” “那你来。” “我也社恐。” 陈朝阳接过喇叭，忍不住数落道：“小染社恐我能理解，毕竟是女孩子，你一个带把的大小伙子竟然也社恐？也不嫌丢人？” 陈洛一边收钱，一边给顾客递塑料袋，“爸，哪个大小伙子不带把？再说了，社恐又不是妇科病，谁说大小伙子就不能社恐了？” 陈朝阳哭笑不得，也没再说什么，爬上货卡，打开喇叭，“桃便宜了，黄桃便宜了，大家快来看看啊。” 刚喊了没一会儿，他看到下方的儿子正比划着手势，示意让他下去。他一头雾水地下了货卡，来到儿子这边，“小洛，不是你让我吆喝的吗？我这才吆喝几句，咋就让我下来了？” 陈洛拿过父亲手中的喇叭，神情无奈：“爸，你这吆喝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还是我来吧。” “你？” 陈朝阳有些绷不住，“你不是社恐吗？” 一旁的宁染投来不解的眼神，忙里抽空道：“洛哥哥，还是让陈叔吆喝吧，你在下面就行。” 陈洛摇头，“十点多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正是人流量最高的时候，趁着人多，多卖一点是一点。” 说完，他顺着货车侧面的爬梯来到了车厢顶上，眼睛一闭，开始酝酿。陈朝阳呲个大牙偷笑，对着一旁的宁染问道：“你觉得小洛敢吆喝吗？” 宁染看了眼车厢顶上的陈洛，轻轻摇头：“洛哥哥性格孤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那么社恐，估计…够呛。” 陈朝阳笑得满脸褶子，“还嫌我吆喝的不行，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勇气……” 就在这时，车厢顶上的陈洛突然睁开眼，扯着嗓子大喊起来。相比陈朝阳，他的嗓门至少要高出两个半八度。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Ladies and gentlemen，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黄桃不要钱啦！黄桃不要钱啦！黄桃不要钱啦！十块钱一个塑料袋，装多少拿走多少！” “十块钱毛毛雨，大家能买得起！十块钱不算多，旅游去不了新加坡，十块钱不算贵，无需召开家庭会！十块钱不敢花，啥时能当企业家……” 这一幕，看得陈朝阳瞠目结舌，表情变化极其丰富。这他妈叫社恐？草了个DJ！第42章歪心思 “天呐……” 宁染清眸瞪大，仿佛第一天认识陈洛似的。说好的社恐呢？咋就一声不吭地脱离社恐的队伍呢？对于宁染和父亲的异样眼光，陈洛并不在意，嗓门丝毫没有减弱半分。他没说谎，他确实是个社恐。但这不是没办法嘛。挣钱嘛，不磕碜。在陈洛的吆喝下，摊位前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挤都挤不动，比过年赶集的场面还要夸张。陈洛吆喝了十几分钟，眼见人太多，被迫下来帮忙。收钱，给袋。四人就跟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果筐被清空了一个又一个。十二点出头，三万斤桃已经卖了三分之二左右。陈洛买了四份盒饭。吃完饭，陈朝阳见桃卖不动了，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将书包里的钱一股脑倒了出来，红的绿的，各种面额的纸币应有尽有，跟一座小山似的。见状，陈洛和宁染也过来帮忙整理。货卡司机倒是很自觉，涉及到钱财，他还是离远点好，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掏出昨晚陈朝阳给的那包芙蓉王，走到一旁吞云吐雾了起来。十几分钟后，所有零钱整理完毕。 “我这里一共一万六千七百二。” “我这有七千八百五。” 宁染和陈朝阳报完数后，齐齐看向陈洛。陈洛扬了扬手中的钱，“我这一共是一万五千二百三……” 刚报出数字，宁染便脱口而出道：“加在一起一共是三万九千八。” 刚拿起计算机的陈朝阳瞪大眼睛，“诶？这就算好了？” 宁染乖巧一笑，“陈叔，我比较擅长心算。” 陈洛点了点宁染琼鼻上，“谦虚了啊，你那是擅长心算吗？你那是心算无敌好不好？” “爸，你应该还不知道，小染高一的时候参加过市里举办的心算比赛。” “哦？” 一听这话，陈朝阳来了兴致，“小染最后获得了第几名？” “断层第一。” 说这话的时候，陈洛那叫一个自豪。陈朝阳大写的惊讶，“卧…这么厉害？” 宁染唇角敛着笑，“运气好，我只是运气比较好。” 陈洛戳了戳宁染那软乎乎的脸蛋，“谦虚固然是种美德，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骄傲不可取。” 宁染往陈洛这边靠了靠，把零钱递给他，随后便靠在他的肩上，低不可闻道：“没有骄傲，真的只是运气好。” 她敢说，陈洛可不敢信。运气？第一还能勉强说是运气好，但断层第一和运气有个屁的关系？这小东西…谦虚的有点过头了！陈朝阳把所有的钱装进背包，满面红光道：“小洛，这才一上午就收回了本钱，把剩下的桃卖完，咱们能挣不少呢。” 陈洛伸出手，拇指食指搓了搓。陈朝阳一头雾水，“啥意思？” “给钱。” 陈洛低头看着肩上的女孩，“小染跟着咱们忙活了一上午，不能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天这么热，我去隔壁街上买点冰淇淋，给她解解暑。” 陈朝阳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张五十的纸币递给儿子，“买，多买几个，大家都吃点。” 听到有冰淇淋吃，宁染眸角弯起，“洛哥哥，我也去。” “天太热，别去了。” “不嘛不嘛。” 陈洛揉着女孩的头发，眼底深处满是宠溺，“这么大的太阳，晒黑了怎么办？那样可就不好看了。” 本以为这话能让宁染改变主意，谁知她却道：“不会的，我天生冷白皮，怎么晒都晒不黑的。” 陈洛突然手一指，“小染快看。” 宁染本能抬头看天，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东西，“洛哥哥，你让我看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发现陈洛已然消失，俏脸一垮，清声埋怨道：“就知道骗我…” 陈朝阳笑得合不拢嘴，“小染，小洛这也是心疼你，这个点太阳确实有点毒，你也累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会儿，要是把你给累坏了，我们父子俩肯定会被你妈骂的狗血淋头。” 宁染垂下脑袋，“因为我的缘故，妈妈经常会说些气话，希望陈叔别往心里去。” 陈朝阳忙摆手，“想这些干什么？小染，这不是你该想的事。” “其实……” 话到此处，他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宁染眼睛闪动，“其实什么？陈叔，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虑太多，反正我妈妈又不在，咱们俩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朝阳发出一声叹息，“其实，我倒是希望你和小洛走到一起，你刘姨也是，你这丫头既漂亮又懂事，还那么很优秀，你要是能成为我们刘家的儿媳妇，我和你刘姨做梦都会笑醒，真的。” 一番话听得宁染面红耳赤，“陈叔…我和洛哥哥还只是朋友。” 陈朝阳笑了，“你敢说，你心里只把小洛当成朋友，没有其他心思？” 宁染捡起脚边的一节桃枝在地上随意划动，脸上温度高得吓人，“有、有的，我对洛哥哥确实有点…歪心思。” “哈哈哈哈……” 这个回答出乎了陈朝阳的预料，愣了数秒后，他先是冲着宁染比了个大拇指，随后仰头大笑，“丫头，你还真敞亮，一点也不扭捏，陈叔太喜欢你这个性子了！” 宁染咬了咬唇，“可是妈妈……” 话说一半，便没了声。陈朝阳收起笑容，神色颇为感慨，“小染，你妈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也能理解，她没错，我也没错。” “小洛这两年的病情还算稳定，你们可以先尝试着谈谈，我和你刘姨也会竭尽全力想办法给小洛治病……” 宁染抬眸，开口打断：“陈叔，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我从来没有介意过洛哥哥的心脏病。” “他有病没病，我…我都对他有歪心思，很早就有…陈叔，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你不许告诉别人，包括洛哥哥。” “好。” 陈朝阳暗暗咂舌的同时，心中默默地给儿子竖了根大拇指。这样的绝世小白菜，竟然对他家的那头猪如此死心塌地？啧，不愧是我儿子啊！第43章再等等烈日炎炎似火烧。陈洛拎着冰淇淋，满头大汗地回到了摊位这边。路过货卡司机这边的时候，他从黑色塑料袋中掏出一个小布丁递上前，“来，师傅，吃个布丁。” 货卡司机客气一笑，“谢谢小老板。” 随后，陈洛来到了货卡后方，对着宁染挤了挤眼，“猜猜我给你买的什么冰淇淋？” 宁染单纯地眨了眨眼，“玉米棒。” “出息。” 陈洛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玉米棒是冰淇淋吗？那玩意儿叫雪糕。” 宁染抿着唇，眸光死死地盯着陈洛手中的塑料袋。陈洛也没再卖关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圆盒递给宁染，“喏，吃吧。” 宁染的嘴张成了O型，“哈根达斯？” 陈洛笑着点头，“你不是没吃过这玩意儿吗？正好，隔壁街上有卖的，买来给你尝尝。” 宁染接过陈洛递来的哈根达斯，小声嘟囔道：“可是这个很贵的，洛哥哥，像你这样大手大脚花钱不好，钱要用在刀刃上，不能用在刀把上。” 听到女孩的数落，陈洛手一伸，“吃不吃？不吃给我。” 宁染急忙将哈根达斯护在怀中，“吃，买都买了，当然要吃。” 陈洛失笑，“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宁染面颊梨涡显现，开心的摇头晃脑，也没顶嘴，如同抱着宝贝一样，搬了个凳子走到一旁远处的树荫下，靠着树干上，小口小口吃着，边吃边笑。陈朝阳疑惑出声，“小洛，哈根达斯很贵吗？” “不贵，很便宜。” “我也没吃过这玩意儿，正好也尝尝。” “你也尝尝？” 陈洛嘴角扯动，“爸，你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哈根达斯？这是小姑娘吃的。” 陈朝阳吹胡子瞪眼道：“什么话？大老爷们就不能吃哈根达斯了？快给我拿一个。” 陈洛打开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三个小布丁，“哈根达斯没有，只有小布丁。” 陈朝阳道：“我不吃小布丁，我想吃哈根达斯，去给我买一个，反正也不贵。” 陈洛拿起一个小布丁，打开包装咬了口，往地上一坐，“不贵？谁说不贵了？一个哈根达斯四十八。” “啥玩意？一个四十八？” “昂。” 陈朝阳表情精彩，“小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这玩意儿很便宜，现在又告诉我一个四十八块钱，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吗？” 陈洛眯着眼，一边吃着手中的小布丁，一边把袋子里剩下的两个小布丁递给父亲，“别抱怨了，你吃两个。” 陈朝阳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眼不远处美滋滋吃着哈根达斯的宁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洛，你可以啊。” “什么？” 听到父亲突如其来的话，陈洛一脸懵。陈朝阳往儿子这边坐了坐，“爸在泡妞这方面的优秀基因被你完美继承，连小染这样的女孩都能拿下，真给咱刘家涨面。” “爸，什么泡妞？那叫谈恋爱。” “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喜欢泡妞这个词，而且你也别瞎说，我和小染只是朋友，没谈。” 说完，陈洛起身走到一旁，目光不自觉地朝着远处树荫下的宁染飘去，一时间出了神，手中的小布丁化了还浑然不觉。回过神后，他嘴角微微翘起，“她可不是妞，她是个宝。” 休息了半个小时，眼见菜市场门口没什么人，陈朝阳找上儿子。 “小洛，这地好像不太行了，这会儿天气太热，根本没什么人，而且下午买菜的人本来就少，就算等到下午四五点，人流量也远远不如早上，剩下的桃估计很难买完。” 陈洛不置可否地点头，“树挪死，人挪活，再休息会儿，咱们换个地。” 陈朝阳大手一挥，“别休息了，打铁要趁热，要换地早点换。” “再等等。” “等什么？” 陈洛并未解释，只是说再等等。货卡左侧的阴影下，宁染躺在纸壳上睡着了。下午一点出头，宁染醒了，接着，陈洛找上货卡司机，换地方。半个小时后，西城区，水上乐园外。天气虽热，进出的人却不少，要么是情侣，要么是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陈朝阳招呼着货卡司机把摊位支好，一扭头就看到儿子已经爬上了车厢。陈洛手持电喇叭，再次大声吆喝了起来。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Ladies and gentlemen，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黄桃不要钱啦！黄桃不要钱啦！黄桃不要钱啦！十块钱一个塑料袋，装多少拿走多少！” “洪湖水，浪打浪，我家的桃嘎嘎棒，鼓对鼓，锤对锤，好桃难遇就一回，机会不是天天有，该出手时就出手，发财致富不靠省，买桃行动不能等……” 下方的陈朝阳嘴角扯动，“词还挺押韵，人才啊！” 宁染捂着嘴笑个不停。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