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经年_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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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家女儿的心思极为不满，暗自讽刺。丞相并不生气，只是淡声同叶晚棠解释。 “因为臣早就已经说明，此事只有娘娘能够办到。其他人要办到并不似娘娘这样轻松，臣也知道，娘娘极为喜爱皇上。皇上现在情况不好，如果贸然同他说这些，臣即便不被处死，也会气的皇上的身体更糟糕。所以娘娘自己想想是不是最合适的人？” 叶晚棠听着丞相的这番话，脸色更是不悦。她已经要拿不住自己手边的杯子，更是带有冷笑。 “丞相大人机关算尽，可是，可曾考虑过自己女儿？如果穆嫔得知此事，必定心寒不已。知女莫若父，我想大人应该知晓，她并不想坐这冷冰冰的皇后之位。” 她一字一顿，摆明了是要拒绝。丞相听闻叶晚棠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咬牙切齿的继续开口说服她。 “既然是婉婷自己主动进宫，自然也该为家族荣宠出一份力，娘娘难道觉得是臣做错了不成？有谁不是为了满门荣辱？兹事体大，还请娘娘三思。娘娘是个聪明人，臣想，娘娘应该不会作出糊涂的选择。” 丞相的每一句话，都让叶晚棠感到极其不适以及被拿捏。她只为穆婉婷感到伤心，以及不悦。半晌后，她温声道，“皇上的病固然重要，可是既然大人都已经这么说，我也不愿被为难，左右不讨好。我要和穆嫔商议一番，至少要让她知道。” 话落后，叶晚棠便起身离开。她回到马车上，复杂的情绪却久久不能得到平静，良久后，她对马夫道，“回宫，去穆嫔那儿。” 这会儿已然天色熹微，天色暗下来，照在这宫墙四周，却无端多了几分落寞意味。穆婉婷得知叶晚棠前来，笑意盈盈地拉着她的手，要请她吃点心。可很快，穆婉婷便发现，她情绪不佳。前者也很快脸色冷下来，带着叶晚棠坐下后，缓声开口，“娘娘可是今日见着了家父？他同你说了什么？” 叶晚棠眨了眨眼，将今日丞相同自己说的话，事无巨细说给她听。穆婉婷瞬间脸色冷下来。她松开了拉着叶晚棠的手，眼中带有焦急和伤心。她万般不愿。 “现在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嫔，皇上即便是知道我之前的心意，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的心里只有你，对我们其他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若是我当了皇后……” 穆婉婷咽了下去。她没有说明，但叶晚棠却什么都懂。她是想说，她如若当了皇后，就彻底和沈明辉无可能了。叶晚棠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声开口安抚。 “事情或许不是一定要如此，暂且先等等，或许会有别的转机。” 穆婉婷伤心不已，当即便泪眼涟涟。 “妾身的父亲也是糊涂，竟然为了所谓的满门荣辱，做出这么卖女儿的事。” 穆婉婷自从那日，便绝食明志。其他人不知原因，但丞相一家人却心知肚明。她难过之下，给了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写了信。信中说明了她的难处，以及想让母亲同父亲说明。可谁料，她等到的却是母亲的说教，也同样劝说她要清醒要明智。穆婉婷清楚的知道了，母亲这次也不站在她这边。她整日在宫中以泪洗面，伤心不已。叶晚棠自从那日见过丞相后，见过穆婉婷不愿，便没有再继续去将此事放在心上，专心照顾谢韫臣。谢韫臣的情况却愈发严重，有时有紧急公务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便会好些，但大多时候，都紧紧地皱着眉头，强忍痛苦。叶晚棠不再同他说话，但却能从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呻吟，听出他的痛苦。她于心不忍，便只得在一日夜深时，说明了此事。 “皇上，先前丞相找过我。他说，他有能缓解皇上头痛的药，可代价是想让妾身劝说你，让穆嫔当皇后，妾身先前询问过他，为何不来亲自同你说，他给了妾身一个极为拙劣的借口。之前臣妾觉得荒谬，但现在妾身改变了主意，想让你同意。因为能让你好起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叶晚棠的话说的极为恳切，落在了谢韫臣的耳里，却让他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嗜血的笑。他生生将自己手上的杯子捏碎，鲜血从他的手上流出，让他却难见的清醒了几分。他咬牙切齿，冷笑了一声。 “这次是想让朕立穆嫔当皇后，下次又是什么？夺了朕的江山？好一个不愿意来亲自同朕说，是怕朕直接诛连九族吗？” 他微微闭目，可眼中的戾气并未因此消散。叶晚棠静静地看着，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朕不会任他们摆布，朕就不信了，无非是疼痛罢了。” 叶晚棠没有再接话，也被他的骨气所震惊。次日早朝，谢韫臣强忍着头上传来的针扎般的疼痛，睥睨着底下俯身立着的所有人，想到昨日叶晚棠同他说起的话，故意开口。 “皇后之位空缺，六宫不可长时间无后。只是对于皇后的人选，朕还没决定好。” 谢韫臣此话一出，底下纷纷哗然。丞相笑了笑，只以为是自己让叶晚棠传达的话终于起到了作用，谢韫臣也终于要妥协。他美滋滋的，面带红光，十分开心，对谢韫臣说道。 “小女婉婷在后宫陪伴皇上已久，现在是穆嫔，皇上也最是知根知底。如若皇上愿意，自是可以立后。” 在这之前，谢韫臣早已提前交代好自己一手扶持的寒门弟子在此刻应该说什么。 “丞相大人，穆嫔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大人好大喜功，喜欢将别人的所作所为揽在自己头上。先前科举，大人将游从之扶持的状元郎们，纷纷收入囊中，实在是令臣等觉得，不适合当皇后的母家。” 第351章得到缓解大臣此话一出，底下其他人又再次哗然。更有甚者，还要在丞相的耳边悄声议论着。 “我还一直以为那好事都是丞相大人做的呢，游从之也的确是个好性子，做了这么好的事，却又生生被人给夺了好处，实在可怜。” “这的确是要不得啊。丞相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好，唯有道貌岸然，令人发指。” 几个平日里跟丞相不大对付的老臣，开始抱团碎碎念。谢韫臣坐在正上方，自是能将底下的任何风吹草动收进眼里。他幽深的眸子盯着丞相，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言不发。可他这副安静的模样，却胜过千言万语。丞相感到汗流浃背，面对这样的指责，又不好说些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罪不至死，但也十分没面子，像是底裤要生生被人扒下，在这朝堂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脸色憋闷的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又不敢对指责自己的人说些什么，万一要是被抖出来更多，脸上只怕更不好看。他无奈之下，只能同谢韫臣请罪。 “皇上，此事的确是臣的不对，还请皇上责罚。臣毫无怨言。” 他缓缓俯下身子，瞧着倒极其谦卑。谢韫臣不屑一顾，懒洋洋开口。 “丞相大人做的这些事，也的确构不成什么死罪。取代了游从之该有的功劳，还给他便是。现在都已真相大白，说更多的也没什么用，罢了，朕也只是随口一提选皇后的事，丞相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他不着痕迹的让此事到此为止，也让丞相把所有的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在此刻闭嘴。丞相看出谢韫臣的意图，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顺势开口。 “谢皇上，臣日后必定回去反省。” 谢韫臣没有接话，只大手一挥，淡声开口，“散朝吧。” 在散朝后，沈明辉陪着谢韫臣在御花园中谈话。后者一身黑衣，虽这些日子头痛折磨他，让他精神有些萎靡，但却充斥着病态的难惹。谢韫臣将丞相的所作所为，同沈明辉说明。沈明辉控制不住地生气。 “他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如此，无非是仗着自己在朝中地位高，所以大家不敢说些什么。皇上也真是太容忍他，没有直接在早朝上发难，已经算得包容。” 谢韫臣静静听着沈明辉这些话，微微颔首。 “他手中有解药。” 闻言，沈明辉心下一动，听出来了谢韫臣的言外之意，温声询问，“臣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吗？” “吓吓他罢了。” 沈明辉的眼中露出了狡黠的笑，双手作揖，应了一声，便很快消失在谢韫臣面前。当天晚上的丞相府内，丞相正睡的糊里糊涂，却瞧见了一道白色人影。他定睛一瞧，发现是个带血的人脸。丞相当即被吓得尖叫出声，捂着自己的眼睛，颤颤巍巍开口，“你是何人？” “你觉得我是何人，我便是何人。” “有鬼啊！来人！” 丞相鬼哭狼嚎，缩到了床榻上的角落里，在这月光的照耀下，“女鬼”的身影忽明忽暗，更让人害怕。任凭丞相怎么大叫，都没有人过来。沈明辉选择了最朴实无华的招数，扮成鬼。他在来这之前，已经提前将丞相府里的所有下人们都支走。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你有药不给，我便要把你带走。” 说完，沈明辉便要伸出自己带有红绫的手，要作势伸向丞相的脖子。丞相这会儿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继续开口，“我给，我有药一定给！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心。” “给。” “女鬼”再次紧紧地按住丞相。后者双腿发软地踉跄起来，他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瑟缩着去了自己床头，翻翻找找，拿出了瓷瓶，交出了药。沈明辉在拿到药后，还不忘去冷声威胁，嗓音拉长又飘忽，尖锐不已，颇有些女鬼的意味。 “如若再让我发现你心思不正，日后我必定要将你带到那阴曹地府，狠狠地对你动手！” 他冷笑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丞相不再说些什么，看着“女鬼”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