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来。 “这事有点意思啊。” 那个心狠手辣的刘老大可有察觉到这若有若无、逐渐在他脖子上收紧的杀机呢?而且步大帅的直觉告诉他,刘二那个心眼不如哥哥多的小鬼,可不是杀机的真正主人。 若是刘大没了,刘家军的地盘就成了肥肉,谁下手快就能得到最多的好处,又是谁这么看好他老步,要送他这么重的礼? 3月末,一伙皮草商人到了齐齐哈尔,他们贩卖羊皮,收购草原上需要的盐、铁、药材,与其他来自草原的商人似乎并无不同。 领头的是赛音察浑,他是个擅长做生意的大胖子,他的儿子戴鹏也跟了过来,到外头打听了一圈,回头急促道:“刘家明日要办婚事,寅哥儿来得及逃出来吗?” 赛音察浑听了,也忙问格里沙:“沙哥儿,你说寅哥儿能出来吗?” “翻过墙是没问题的,到时候让他逃到我们落脚的地方。”格里沙觉得东北在春天有点热,擦了擦额头的汗,“寅寅在刘家人眼里是独自来到东北的,他们不知道寅寅其实有我这个同行的,到时候别人也不会怀疑他会跑到我们这伙今日才入城的蒙古人身上。” 格里沙对赛音察浑自称是一个来自俄国的医者,因为看了秦追的医学论文,特地来中国找他,在和北上的秦追、知惠碰了面后,寅寅就答应教他做心脏手术。 因为格里沙不仅说出了寅寅的信息,还将同行的知惠也说了,赛音察浑不得不信这个毛子真和寅哥儿认识,于是带着儿子戴鹏,和格里沙一起来了齐齐哈尔。 赛音察浑率领的这支商队每年都要到满洲里经商,自从当年被秦筑坑害后,赛音察浑一家逃到草原,也改了个蒙古姓,对外,他们来历清白经得起查,没人想到队伍领头的是名震医界的扣霍勒氏,特地来齐齐哈尔营救自家的孩子。 而这就是格里沙的方法,他要把秦追装到货箱里,偷运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和寅寅、知惠一起去瑞士。 秦追:“你要把我装箱运输?” 菲尼克斯:“箱子里铺毯子了吗?寅寅怕冷。” 格里沙:“铺了。” 这段对话后,三人面面相觑。 正因为小熊拿出了办法,六人组的气氛也轻松下来,知惠如今正在牡丹江,秦追让她在此处采购了大量物资,然后雇佣了镖局,到时候送去满洲里送给赛音察浑,作为赛掌柜过来帮忙的报答。 知惠回道:“也行,那多余的钱我还是换成金子带着,咱们这一路要吃要喝,带的金银少了总觉得不安心。” 秦追鼓励道:“加油哦,大总管,我们出国后日子过得怎么样,就看你的后勤搞得好不好了。” 知惠不由自主地挺胸,然后面露担忧:“那欧巴,你今晚就要逃了哦,记得利索一点,千万别受伤哦。” 秦追肯定道:“放心吧,你哥我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了?” 秦追做事的原则便是,若一件危险的事看起来有十成的成功性,他大概率不会动手,因为那很可能是别人布置的陷阱,可要是成功性只有五成不到,但在三成以上,他就敢出手。 在金三角混出头的人,有几个没有赌命的狠劲呢? 秦追现在就有一件很想做成的危险的事。 “12点之前,我会到格里沙住的旅社。”秦追打开怀表看了一眼,“还有四小时。” 还有四小时,他们就要见面了,想到这,格里沙的心也砰砰加快。 菲尼克斯叮嘱着:“跑的时候记得让我或知惠与你通感,我知道通感会消耗你的脑力,但我们可以帮你在奔跑时瞄准目标。” 罗恩双手交握,羡慕道:“格里沙,寅寅,你们就要见面了,真好,我会为你们祈祷的。” 秦追忍俊不禁:“宝贝,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睡觉,然后明天,我和格里沙吃饭的时候,会记得和你通感,就算你和我们同桌吃饭了。” 罗恩气恼:“寅寅!” 露娜看秦追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声,只是在秦追看向她时,无奈一叹:“祝你和格里沙顺利汇合。” 秦追肯定道:“我们会的。” 结束通感,秦追坐到梳妆台前,开始为自己上妆。 他从上辈子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他脾气很大,两辈子都被父母骄纵,上辈子还有秦欢这个哥哥,成长过程一直要星星不给月亮,学会受委屈和忍耐,都是被人贩子关笼子里饿了几顿,又被棍子抽得皮开肉绽以后的事了。 可惜棍棒没把他骨子里的报复心敲死,于是他的恶意时不时在内心复苏,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就要去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刘天霁并不是得罪秦追最狠的人,他最恨的,是一个金三角毒头。 那个毒头也喜欢秦追的脸,为了让他就范,不惜引诱了秦追的护士,让那个曾经很照顾寅寅的护士大哥跪在秦追面前,求他去和毒头吃一顿饭。 只是一顿饭,无辜的护士大哥就堕入了地狱,那个毒头这么做,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量多大,能多么轻松地让秦追也万劫不复。 秦追没有去吃那顿饭,护士大哥没几天就吸食过量而死亡。 那件事发生在秦追回国的前一个月,一个月后,那个辱骂秦追是白瓷像里藏了条毒蛇的毒头被捕。 金三角的人下手重,报复的力道总是以死人起步,论起不把人命当命,他们未必就比封建军阀差,封建军阀只是不拿别人的命当命,对自己的小命却看得紧。 而真正的亡命徒,敢把自己的命也推上赌桌。 镜中那张清丽的少年面孔已被描摹得秀美动人,如画眉目间萦绕天真,秦追穿戴好行头,在卧室中一转,化作《牡丹亭》中的杜丽娘。 她在故事中因与男主柳梦梅在梦中相会,醒来后思念至极,竟是憔悴而亡,直到几年后托梦给柳梦梅,让柳梦梅挖开她的坟墓,让她死而复生,两人结成一段姻缘。 秦追以往从不曾在戏台上唱过这个角色,只因《牡丹亭》中有一段经典,唤游园惊梦,游园还好,惊梦却是讲述杜丽娘与柳梦梅在梦中云雨,属于粉戏的范畴。 侯盛元不许秦追唱,秦追却从不觉得《牡丹亭》这出戏坏,甚至暗暗将全本戏都练得极好。 汤显祖在一个理学严厉扼制人欲的年代写了极于情的杜丽娘,颂扬至情,杜丽娘情之所至,与喜爱的男儿梦中相会,是情之所至,也是汤显祖对封建时代世俗规则的反抗。 随心随情是否可取秦追不动,可秦追今日就要再随心一回。 他请仆人今夜不要放老虎出来,又将后花园一处凉亭挂上了层层帷幔。 “劳烦为我请少帅过来。” 夜风越发寒凉。 作者有话说: 与格里沙汇合倒计时~ 第147章 夜奔[VIP] “明日便是弟妹与二弟的婚事, 如何今夜却要邀请大伯到后花园来?” “自然是因为……诚意啊。” 秦杏于在水池畔临风而立,修长手指抚鬓,分明是男儿身, 却有女子娇媚, 一双眼儿勾魂得很:“少帅给了诚意,杏游也该有回报才是。” 刘天霁在成婚前也是风流之人, 见过诸多美人风情,却依然经不住眼前之景。 廊桥水榭,佳人粉妆,娇娇怯怯, 即将成为亲弟弟妾室的人却在成亲前邀他幕天席地,成就好事。 这份将伦理纲常践踏在足下的刺激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发狂! 刘天霁立刻就将二弟忘之脑后,欲上前搂过美人细腰, 秦杏游却一笑,开口唱《牡丹亭》中最经典的游园.皂罗袍。 花园中,凄幽而动听的昆曲回响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南方名伶已半年未登台,唱功却半点没坏, 只是声音似乎不如过往清润,多出一丝撩人的沙, 却依然酥极, 妙极。 刘天霁也是懂昆曲的人, 知道游园是杜丽娘与侍女春香的双人戏, 可秦追一人站在园林中, 竟也不显单薄, 他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当他开始表演,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牢牢吸在他身上,无法挪开。 那婀娜身子,细碎脚步,似是梦中人,乌黑的发,含情的眸,春水波起,闺门旦端庄自持,却更吸引刘天霁这样的登徒浪子。 一曲皂罗袍唱完,游园毕,之后便是那缱绻的惊梦。 秦杏游唱着“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一旋身,便入了帷幔之后。 惊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粉戏,此道的佼佼者会进入早就准备好的床帐,只伸出一截腿,腿部动作伴着颤巍巍的唱腔,引得群狼双目圆睁,是这个年代最限制级的表演。 此刻,那凉亭之后便是春闺,杜丽娘邀着柳梦梅。 想起秦杏游那干净鲜嫩的身子,刘天霁呼吸发粗,他舔了舔嘴角,解开腰带,大步迈入亭中。 刘家有警卫连护卫,刘天霁不担心秦杏游伤他,何况这美人纤腰楚楚,年岁尚幼,也不曾入江湖与任何人比武,想来武功远不如其师父,刘天霁自信他今日能纵享人间至乐。 却不料在入了帷幔后,一击重击便砸在刘天霁头上,眼前一花,重重倒在地上,这是配合了神虎劲发力方式的龙蛇拳。 随后刘天霁嘴里被塞了布团,然后便是咔咔几声,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刘天霁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剧痛传来,他才发出惨烈的痛叫,然而任何声音都被堵得结结实实,发不出去。 方才还柔情款款的美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是浓郁而深不见底的恶意,这樽玉美人亲手撕开自己的伪装,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练武真好,以前拧不断的骨头,现在都可以徒手折掉了,要是换了上辈子,要废了你的行动能力,还得带家伙,那些护卫查得紧,想把武器带进来可难了。” 刘天霁不能动弹,只惊恐地在地上蠕动着,可每动一下,被打断的四肢都传来锥心疼痛,冷汗沿着额头滑落,脑中思绪纷杂。 秦杏游在说什么?什么上辈子? 秦追捂住嘴,轻呼,端庄没了,神态娇俏似顽皮少女:“哎呀,怎么把我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真是留你不得哩。” 他蹲下轻蔑地拍了拍刘天霁的脸:“你死以后,步家军会吞掉刘家军的地盘,也许这才是历史正轨,你的命本该被鼠疫夺走,却因为我留下,而你不思报答,只想强取豪夺,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那双本来在刘天霁眼中毫无威胁的玉手握住了刘天霁的脖子,随着力道变大,那双手收紧,刘天霁眼中露出绝望。 杀死他的人眼中没有丝毫杀人时的兴奋,只有冰冷,仿佛只是在做一件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家务。 恐惧爬满了刘天霁的面孔,让他再也维持不住刘家军少帅的威仪,只留扭曲的丑态。 别杀他,他要活着啊,他怕死,他还有荣华富贵没能享受完,他爹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他还没能夺取江山,他可是东北最年轻的少帅,他前程万里,怎么能死在一个戏子手上…… “秦医生教你个乖,那就是,我们不需要你们。” 这就是刘天霁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婚礼前夜,刘天峰与管家说着最后的安排,到底要娶的是年少时便放在心上的美人,即便只是娶妾,到时只能一台小轿从侧门抬进来,刘天峰也想给秦医生一个像样的婚礼。 不料事情谈到一半,却有尉官进来,面带愤怒与憋屈地看着他,又看管家一眼。 刘天峰挥手,管家会意地退出房门。 大门才关上,尉官便恨声道:“二少,秦杏游那个贱人,他、他竟然请大少去后花园……” 刘天峰微微皱眉:“杏游怎么了?他与大哥许是要商谈那几百个医疗兵的事,老华,杏游即将与我成亲,你莫要冒犯他。” 尉官道:“不,那贱人穿了戏服,又遣散下人,后花园内只有他与大少!明日他就要嫁给你,与大少却完全不避嫌,分明、分明就是送给大少去c!” 这话说得粗俗,可在尉官心里,自己的小老婆在嫁人前夜把自己送给大伯哥,对男人来说可谓奇耻大辱,秦杏游区区一个戏子敢让二少蒙羞,当真该死啊! “后花园里只有他和大哥?”刘天峰打断了尉官的话,他立刻站起,“快,带上枪和我过去!” 其他人不知道秦杏游的武功,难道刘天峰还不知道? 黄自谙就是秦杏游杀的!只是刘天峰自知没能找到十吨黄金,怕家中责罚他无能,因而在汇报此事时含糊了些,众人也只以为黄自谙是死在他手下,这也符合他与秦杏游先前的约定——秦杏游杀人,刘天峰背锅。 刘天峰只是不如亲兄长精明,但他心里明白刘家近一个月的做派,对秦杏游实是羞辱到了极点。 可这年头一个男人上了戏台子,就是下九流,刘天峰想,也许秦杏游已经习惯了被人轻贱,大哥又肯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届时成就好事,天长日久,终有一日可和睦,秦杏游看起来也的确是想通了。 但要是秦杏游从未想过妥协呢? 和那样一个高手单独相处,太过危险。 刘天峰一边跑一边想着稍后该怎么办,若是大哥被伤了,被杀了怎么办……不,大哥死了也许更好,那样他就是刘家的新任掌权者……不,他不该这么想,那是他的大哥啊。 还有秦杏游,他会怎么做?是杀了大哥吗?还是他已与大哥成就好事,那么面对背叛自己的妾室和大哥,他该是什么反应? 刘天峰在后花园门口停住脚步,对跟随自己的护卫们示意:“在外面等着。”然后他拉开枪的保险,大步闯入花园中。 在他人看来,刘天峰这是进去捉奸的,这两兄弟为了个戏子斗起来,传出去都要被当笑话。 只是尉官站在刘天峰这一边,若是二少就此杀了大少,他们这一支在刘家军就成了掌权者的嫡系,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竟也顺着二少的意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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