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罪人总能做到逻辑自洽,否则我该如何说服自己成为现在的自己呢?” “成为罪犯还需要说服自己吗?” “我曾是你的同志,我想,我还是要说服自己才能屈服于欲|望的,你知道吗?仗着权力去欺辱他人时,真的很快乐,快乐到我想死。” “你要为此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一想到那些人被我强|奸时绝望的表情,一想到他们那么绝望却无法反抗我,我就能感到我的高贵和强大,做你的同志太苦了,还是做罪人最爽快。” “……” 在睡梦中,格里沙落到了一艘船上。 是苏黎世湖。 格里沙坐起身,看到船中躺着的人,秦追躺在一堆柔软的毛毯、枕头中间,小船摇摇晃晃,他在其中睡得很舒服。 小熊爬上前,盘腿坐着,双手搭在膝上,看着秦追的睡颜,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如果我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我已经被摧毁了,但我是悲观的,就像你说的,我们骨子里总喜欢想象一件事最坏的结局,所以我早有心理准备,我知道这些事情是可能发生的,它们真的发生了。” 这是不为人知的、只有格里沙自己才知道的至暗时刻。 格里沙说完这段话,单手捂住眼睛。 “我15岁那年死在战壕里的时候,最绝望的是我再也无法看到曙光,但我坚信我们会胜利,此刻我的绝望胜过濒死的时候。” 我该怎么办呢?秦追,你能回答我吗?用你那来自外星球或者未来的神奇灵魂帮帮我吧。 唯一让格里沙庆幸的是,他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不会记得自己曾在15岁死在战争中,也不会发现,原来有些痛苦胜过死亡。 秦追被吵醒了,他坐起来,慵懒地将耷在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轻轻一叹。 把格里沙吓了一跳,他往后一仰,直接倒入冰冷的湖水中,撞碎水面的月影。 湖水冰冷得像水银,和格里沙记忆里的苏黎世湖不同,他在14岁见过现实中的苏黎世湖,他知道那湖水多么美丽,而不是此刻这样的仿佛能将骨头都冷透的银镜。 一只手伸入湖水,及时将格里沙拉出湖水,扯到小船上,格里沙双手撑着小船上绒绒的毯子,而秦追仍有湿意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格里沙。 “有苦恼的话,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格里沙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秦追,秦追没有什么表情,在月下,他冰冷得像一尊玉雕,声音如清泉一般洗涤一切杂念,是神赐予的咏唱之音。 “和我说说吧,即使涉及机密也没关系,梦醒以后,我什么都不会记得。” 秦追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他近期非常疲惫,有时候整夜躺在床上合不上眼,喝中药调睡眠也不是完全管用,白天工作繁忙,以至于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睡眠质量也很一般。 即使这样,他也是在乎格里沙的心情的,能让这头坚强的小熊哭起来,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了。 他在格里沙面前跪坐着,将格里沙抱到怀里,疼爱地拍了拍,轻摇着上身,将自己化作格里沙的摇篮,柔软地哄着:“和我说说吧,格鲁什卡,这里只有你我,你的秘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格里沙靠着秦追,只要一秒不到,他就彻底沦陷了。 他想,这就是我的温柔乡,我愿意死在这个怀抱里,我要吻他。 在格里沙行动起来前,秦追吻了吻他湿湿的头发:“所以发生了什么,嗯?”他的尾音有些黏。 格里沙踟蹰片刻,便对秦追说了一切,这要是让他人看到,一定会惊讶到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因为格里沙永远是刑讯训练里表现最好的那个,他的口风那样紧,什么秘密都守得住。 然而在这场虚幻又真实的梦境中,格里沙对秦追彻底坦诚,他倾诉了自己面对的那些黑暗的事件,还有他心灵的裂痕,信念的动摇。 “我不认为你动摇过,这是你宁愿舍弃爱我也要坚守的信念。” 修长白皙的手掌贴上格里沙的胸膛,冰凉的,让格里沙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那只手,低头呼气,想让那只手暖起来。 秦追低垂眼眸,还有些困倦,对格里沙说话的语气却是温柔而有耐心的:“大道理你都懂,悲观的格鲁什卡,你什么都明白,你知道你的同志之中必然存在那些人渣,知道他们会对你们的事业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而你从不动摇。” “因为在1922年之前,你的信念是即使你的理想国无法成立,你也要倒在冲锋的道路上,结局是失败,你也要冲到最后,不是吗?你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无悔的战斗,你是这样一个勇敢又悲观的人。” 格里沙吻了吻秦追的指尖,发觉对方想要抽回手,他紧紧抓住那只手不肯放开,低下头,如同撒娇的狗狗,咬住秦追的右手无名指。 “是的,我是抱着悲观的信念选择战斗的,可是我已看到曙光,我的理想国已经成立,我想这代表着,我们的事业是有成功可能的,可这份可能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不是被敌人从外部击垮,而是在内部产生缝隙,直到崩溃。” 秦追看着叼着自己手指的格里沙,轻柔地问:“你崩溃过吗?格鲁什卡?” “……” “回答我,你崩溃过吗?” “大概是有过的,在舅舅去世的时候。” 秦追微笑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托住格里沙的下巴,凑近说道:“那么,内部的崩溃也不能彻底毁去一条路,因为崩溃的心可以痊愈,破碎的道路也可以修好,工人、农民、所有向往美好生活的人会修好那条路的。” 格里沙松开牙齿,舔了舔那指尖,上面有自己留下的齿痕。 秦追轻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对我而言,你是个勇敢的战士,大部分时候是好孩子,有时候是坏孩子,但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向我倾诉苦恼,尤其是在梦里。” 格里沙在那一刻有些恍惚,他想,也许我现在正身处秦追的心中,那高悬的月,湖上的月影,湖中如同水银般的湖水,都是秦追的一部分,而他灵魂正在接纳我,宽慰我。 这幻梦似的世界承载了格里沙心中最沉厚的黑暗。 弦能牵系起不同的心灵,让拥有通感基因的人不再寂寞,可这依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孤独的角落,那是他人绝对不能理解的、只属于某个人的孤独。 而秦追那水银一般的性格特质,让他能轻易地融入那些与众不同的心灵,他能理解菲尼克斯,也能理解格里沙,他是如此冰冷而温柔。 格里沙内心强烈的孤独感在消退,他终于松开手,打开双手,将秦追紧紧抱住。 他问:“秦追,你孤独吗?” 身为0212家族的大哥哥,从小到大一直引导着我们,爱着我们,理解着我们的你,来自外星球或未来的你,在20世纪会感到孤独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追露出惊愕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362章 过往3[VIP] 把秦追黄色的皮撕开, 我们会发现他的内瓤是白色的,他已经不想回国了。——《申城日报》 在国外留学和工作的岁月里,秦追一直尽量保持着关注国内新闻的习惯, 他请知惠的继父梅花香帮忙寄一些国内的报纸给他。 不请候盛元寄, 是因为师父偶尔会将一些报纸隐下,不寄给秦追, 而梅花香没有顾忌,秦追要什么他就寄什么,这才能让秦追完整地得知国内的情况。 比如说,一些国内对他的风评。 身为诺奖级的科学家, 秦追常年在北美、欧洲来回,却极少回国,这件事在当下是理所当然的, 很多人都是出去了便再也不会回去。 唯独秦追这么做,就好像成了天大的错误。 因为他是唯一的诺奖,他的肩膀上似乎就有了责任, 让他必须要回去。 这舆论的推动是多方导致的,被知惠拒婚的那伙军阀、向候盛元索贿被秦追登报骂了的官员、想要获得青霉素专利和生产线却发现秦追始终不肯松口的某些官商一体集团、MD药厂的对家在民国国内的分部…… 秦追本人对这些言论是看得很淡了, 他只是习惯性看看国内的报纸,确保自己和国内不至于信息脱节, 为以后回国做准备而已。 至于辱骂和指责什么的, 反正那些人也不能到瑞士来找他, 真的有人敢到他面前找麻烦, 那金三角黑医出身、身负秦家、徐门武学的秦追也可以让对方尝尝什么叫美式居合。 #对线上争论看得很淡, 对线下战斗跃跃欲试# #笑死, 自从确认自己可以一拳头把人脑浆子捶出来以后,心态就平和好多了# 不过对于还在喝药阶段的秦追来说, 这些报纸上面的某些内容,对秦追还是有影响的,不是那些骂他的话,那些当放屁就可以了,是国内的另一些事情……国难,民苦,这些东西,健康的人和生病的人看了都会心堵的。 秦追举起药碗一饮而尽,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上班。 知惠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也是关注国内局势,回家的时候,趁着欧巴在书房里加班时,她坐在比格们居住的屋子里,在一群比格们的围绕中,借着灯光看那些报纸。 她为自己的兄长感到难过。 如果是秦追和菲尼克斯分手之前,知惠会将这些事情立刻告知菲尼克斯,现在却不行了,那么在剩下的几个兄弟姐妹里,谁最能安慰欧巴呢? 格里沙的名字是第一个跳出来的,这是一种奇妙的直觉,知惠知道欧巴不是为有关他自己的言论难过,而是为他的祖国,能在这件事上开解他的最合适的那个人就是格里沙。 应该找小熊欧巴来安慰寅寅欧巴吗?知惠在这件事上只犹豫了两秒钟,便果断联系了格里沙。 “格里沙欧巴,有件事想要和你说,你有时间吗?” 一瓶伏特加不能让格里沙醉倒,连让他第二天起床时头疼一下都做不到,大抵睡眠是世间修复力最强的人体自我修复方式,睡了一觉以后,格里沙觉得舒服多了。 昨天想不通的事情,睡一觉以后就想通了,悲观主义兼理想主义的格里沙打开窗户,带着开朗的笑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开启新一天的工作,追踪敌人的上线,宽慰和团结部下们,忙忙碌碌了一天,知惠找到了他。 她说的事情和寅寅奇卡有关,格里沙立刻就重视起来,和知惠结束通感,他算好时间,通感了秦追。 察觉到格里沙的呼唤,秦追放下钢笔,起身走到阳台:“什么事?” 格里沙看到窗外的月,皎洁的浅白月光洒落,秦追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他在家里穿得很随意,一件藏蓝浴袍,下面搭了睡裤,衣领有些敞开,露出一节雪白的皮肤。 “你最近很忙?”秦追随口说道:“好久不敢打扰你了。” 格里沙漫步街头,路灯浅淡的光彩印着他的银发:“你随时可以找我的。” 两人自然而然聊了起来,说起近日的生活,天气变化,食堂吃什么,街头的野猫身边多了几只幼崽。 格里沙提起他最近遇到的事情,那个诱|奸了孩子,还背叛了同志的叛徒。 “他让我们人心浮动,我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大家平稳下来。” 秦追耐心地听着格里沙说这些:“其实你心里明白那个人不过是车轮前的蟑螂,轮子碾过去他就死了,只是残留的蟑螂卵比较恶心人。” “言语造成的人心浮动是可以通过实践来打破的。”格里沙轻描淡写的,“有人说你留在国外不回去,可我知道,你已经在为回去做准备了,你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 秦追的眼神立刻凌厉起来,他打量着格里沙,哼笑:“行啊洪知惠,真是出乎我意料了,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给我上报到情报部门去了呀?” 格里沙心想,桔梗诺娃,小熊欧巴可没有出卖你,只是老虎长官太过敏锐,你那点小九九他一猜就猜出来了。 “算了,她也只是关心我。”秦追轻轻放过此事,“你知道实践大于语言就好啦,你现在面对的困难,对比起你以后要面对的困难不过是沧海一粟,难关再多照样闯嘛。” 比起自己那点小事,秦追还是更关心自家好熊弟,他语重心长道:“哥哥活了这么些年,报纸啊,人嘴啊,那是什么传递流言蜚语的方式都见识过了,很多人都喜欢吵架,有时候别人吵架不是为了对错,而是为了拿各自口中的主义压过对方,来彰显自己的高高在上。” “你遇到的那个人,他也差不多,口口声声欲|望至上,你说他这话吧,丢到话本里还可以算个魅力反派,放现实里谁理他?他能解决那些最实际的问题吗?能解决柴米油盐嘛?我告诉你,能解决柴米油盐的人,就能轻松解决他!” 格里沙心想,话题怎么转我头上了?面上还是乖巧点头:“你说得对!” 秦追继续说:“那种犯了错以后打嘴仗的都是废物,因为是废物,只好用满嘴歪理来显摆自己能耐,想想也挺可爱的,就像小熊猫受惊时会站起来打开四肢显得自己体型很大,虚张声势,可惜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唯一能改变世界的只有那些生活在现实中的人,要改变世界?那先去学习,去工作,去做些什么,那才是改变世界的办法,内心世界、语言争锋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你可以思考路该怎么走,可你不能陷在思考中无法自拔。” 他的语气是近乎轻蔑的,格里沙就明白了,秦追不在乎任何言论的原因就在于此——在秦追心里,打嘴仗的人,和正在行动的秦追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无须在意。 这是一种已经下定决心“我以后会为认定的事业拼命”才能形成的坚定心态,多么可爱。 格里沙还在秦追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近乎冷漠的理性,不知怎的,他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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