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住其余人等,等在后花园。 刘天峰思绪混乱,无论花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等面对秦杏游时,他能杀了对方吗? 他既不愿自己喜欢的美人被大哥破了瓜,可他也不希望大哥死,是的,他不想大哥死的!他们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啊!若要在乱世中谋夺江山,大哥才更有希望,他、他不行的! 谁知还没见着大哥,刘天峰就先感到被某个重物一扑,重重倒在地上。 刘天峰头也不回地开枪,眼角瞥见穿着戏装、面带粉墨的秦杏游,那样美丽,如同戏本中幽艳的鬼魅。 “警觉性比你的蠢货哥哥强一点。” 随后,刘天峰也被击倒,头被重重踩了两脚,鼻骨被踢断,血液流出。 他痛叫着:“我大哥呢?你不怕被刘家报复吗?” “报复?”秦追乐了,“怎么,只需你们强抢民男,民男反抗一下都不对是吧?双标玩得挺厉害的啊。” 他没说隔壁地盘的步大帅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什么情报,毕竟,若是步大帅不能打刘家军一个措手不及,恐怕就难以立时吃下刘家军了。 因此秦追只是拿着青砖,在刘天峰头上狠砸了几下,又废掉了他的四肢,一针插进刘天峰的后背,搅了搅,往后刘天峰都只能瘫着了。 秦追站起:“好久没用这么阴狠的招了,谢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帮我复习旧技能,那么,我就祝福你在你那个心胸狭隘的傻瓜三弟、心怀鬼胎的大嫂的包围下,和你同样忘恩负义的老父亲有个坏结局吧,byebye~” 他拍拍手,脚步轻快地准备跑路。 而被刘天峰的枪声吸引进花园的卫队们只能看到一道黑影掠过。 尉官举起手:“射击!射击!” 枪声大作。 刘天峰趴在地上,四肢已经软趴趴的,满脸血糊看不出人形,再也装不出往日自得的深情,他面色狰狞,虚弱地念着:“杀了他,杀了那个贱人,杀了他!” …… “寅寅,寅寅,回答我!” 格里沙在晚上九点尝试呼唤秦追的弦,想要询问寅寅何时逃出大帅府和他见面,可寅寅那边分明意识清醒,却一直没有接通他的弦。 露娜立刻意识到秦追要做什么:“不好,他要做危险的事!” 知惠请了镖局押运大批草原上用得上的物资,上了南满铁路,准备在明日的火车上和寅寅、格里沙汇合,她叼着包子含含糊糊地问:“什么危险的事啊。” 罗恩也是敏感的,他关掉唱片机,本就苍白的脸上带上惶恐:“他生气了,寅寅这段时间一直很愤怒,所以他总是找我说话,让我放音乐给他听。” “他的胆子很大,所以当他被激怒到极致的时候,他就会生出报复的念头,fuck!我应该在他不再愤怒的时候就察觉到这点的,当他开始在刘家军阀面前隐忍自己的脾气,和他们妥协演戏的时候,就已经动杀心了!” 菲尼克斯骂了一句脏话,立刻开始用弦呼唤秦追,依然得不到回应。 知惠也听明白了,她从嘴里摘下包子,喃喃:“阿西巴,我的哥啊,我早该想到的,他的脾气其实很火爆,黄自谙欺负月梢他都受不了,他自己被人这么欺负,根本不可能忍的。” 让秦追心甘情愿演戏忍火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对面那货都快是死人了,我就让让吧。” 寅寅这段时间的伪装不光骗过了刘家军阀,甚至连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也没能发现他心中的杀意,等他们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寅寅已经开始行动了! “接通了。”格里沙简短地说了一句。 终于,他们看到了秦追的视野。 做闺门旦装扮的秦追站在刘天霁的尸体旁,面无表情,见到他们,他才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水池边,挽着袖子洗手。 菲尼克斯急促道:“别洗了,快走!” “哦。”许是已经出了气,秦追这时候乖巧许多,他提起一块砖,朝着来时的路走去,爬上一棵树,然后在刘天峰靠近时跳了下去。 知惠开始着急:“欧巴,他开枪了,外面的人肯定听到了,你快逃啊!” 露娜捂住脸:“别催了,他今天不发泄完是不肯走的,宝贝,你快点。” 秦追果然手脚麻利,将刘天峰的前脸用砖从圆形拍成了方形,开始逃跑。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将粉色的大袖女帔脱下,顺手往天上一抛,将这座宅院中所有的荒唐可笑的记忆、那些肮脏丑恶的嘴脸也通通抛开,轻装离去。 露娜察觉到后背一痛,她疼得在船只摇晃中单膝跪地,通感里有关痛觉的部分则被秦追立刻屏蔽。 菲尼克斯扶住桌子才站稳,深蓝的眼眸浮现惊慌:“你受伤了!” “没事的。”秦追的声音在夜风中无比冷静,他轻快道:“没打中要害,我运气不错,成功率只有40%的计划执行得这么顺利,看来我阿玛有在地下努力地保佑我。” 秦追的忍痛能力很强,加上肾上腺素的加持,他居然还有心情和伙伴们开玩笑:“我这一路还真是杀过来的,津城干掉个黄自谙,在齐齐哈尔又宰了个刘天霁,没吓到你们就好了。” “不会的。”格里沙简短地回了一句,打开旅社的窗,翻身跳了出去。 早在来到齐齐哈尔后,格里沙就在城中闲逛,用通感视角带着秦追一起摸清楚了这座城市大街小巷的路线,他们的记性和空间想象能力都很好,于是在他们的大脑之中,能清晰地模拟出他们在这座城市中的位置。 跑起来吧,不顾一切的,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期盼都带上,向着彼此奔跑。 秦追满心兴奋,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一直以来,他遮掩着自己强烈的报复心,压抑骨子里的疯狂,他希望在离开金三角后就能把不幸过往造成的恶劣都盖住,在明亮的世界中重获新生。 可事实上,他的本质从没变过,他的生命已经获得新生,而他的本性在这一世被接纳,他的朋友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地接纳了他对刘家血腥的报复,通过弦传递来的情绪只有担忧。 他的灵魂被完全接纳了,而且他就快要和格里沙见面了! 秦追已经将追兵甩在身后数百米,他在街巷中灵活的穿梭着,菲尼克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秦追指引着前路。 “前面有个半米高的箱子,对,跳起来,然后翻过去。” 要快些,更快! 秦追的双腿感到酸痛,心肺在大功率的运作下发出不堪负荷的信号,胸口疼痛且滚烫,然后他听到了露娜的提醒。 “拐角的时候减速,别和格里沙撞上了。” 可惜她的提醒晚了些,秦追绕过墙角,脸撞上了格里沙的胸膛,撞得鼻子酸软,眼冒金星,加上背部的伤处,竟是双腿一软,向地上跌去。 有人捞住了他的腰,不怎么费力便将他搂到怀里,肩膀被扶住,身体被环抱着,脸颊贴上柔软的羊毛衣,秦追下意识双手揪住格里沙的衣摆站稳,一仰头,便看见一缕银发、还有如同极光般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脸。 “寅寅!” 小熊跑了许久,也喘着粗气,两人靠得很近,胸膛剧烈起伏着,贴着彼此,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与剧烈的呼吸。 秦追看着他,枪伤造成的疼痛在这一刻涌上来,肾上腺素褪去,只能轻轻叫道:“格鲁什卡……” 格里沙脱下大衣将秦追包住,沉稳地回道:“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他把秦追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游园 皂罗袍》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惊梦 山坡羊》 以上两段戏都出自《牡丹亭》,不管哪种剧中唱牡丹亭都差不多是这个词,也就是按着汤显祖的原著唱。 . 寅寅对格里沙说过:给我一个熊抱吧。 格里沙:好的。 第148章 出城[VIP] 他很轻, 轻轻一撞就要摔倒。 格里沙将人捞怀里,发觉寅寅比想象得更加娇小,很瘦, 抱起来很软, 抬起头看人时,黑润的眼湿润干净。 可寅寅的后腰却有温暖湿润的血, 格里沙不动声色地扶着寅寅,意识到寅寅身上的枪伤不止一处,他心中一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显惊慌:“没事了, 我带你回去。” 寅寅的里衣是白色的,背部已经被血染得红透,在夜晚依然是显眼的, 格里沙用衣服将他包起来,再打横抱起。 “寅寅奇卡,先别睡着, 好吗?” 秦追靠着格里沙,不知为何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只能用气音应道:“好。” 格里沙抱着秦追,尽力避开了刘家军在城中的追捕, 期间一遍又一遍地问:“寅寅, 还醒着吗?” “嗯, 醒着。”失血让秦追感到很冷, 他缩在格里沙的怀里, 小声道:“你长大了好多。”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遇时, 小熊还是个两岁半的孩子,住在伏尔加河畔的索科查小镇, 格里沙的父母在欧基街47号租了房子,很小、很旧的房子,阴暗潮湿,墙壁长了霉斑。 “你也长大了很多。”格里沙小声和秦追说着话,带着他潜回到旅社的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 格里沙将秦追放在床上,秦追扶着床头跪坐起来:“子弹不深,要给我取出来和止血,再这么流下去,我就要凉了。” “好。”格里沙帮他把衣服脱了,露出伤口,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碘伏和镊子,这些也是他随身携带的。 知惠抹了抹眼睛,开始辅助格里沙,道:“罗恩,你去休息吧,格里沙,欧巴的枪伤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坏,下手时要小心。” 罗恩发出轻微的呜咽,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道:“我不,我要看着,这都是因为我。” 露娜冷酷道:“他的伤是他自找的,如果他在杀了刘天霁以后立刻逃跑,就不会挨这两枪了。” 菲尼克斯气道:“不拍最后那几板砖说不定都没事。” 秦追:“……我的好兄弟好姐妹,能不能先把审判我的事缓缓,多安慰我一下啊?” 看他虚弱地已经只能发出气音,露娜和菲尼克斯也气恼不下去的,都心疼。 没有止痛药,秦追就咬住格里沙披他身上的大衣,闭上眼睛,镊子探入伤口,冰冷的温度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唔!” 秦追痛得下意识挣扎,格里沙左边手肘压着秦追的肩膀,和秦追一样,浑身都凝聚出大颗的汗珠。 只有亲手帮助爱的人取子弹时,格里沙才明白为何会有“尽量不要让医生帮亲友做手术”的潜规则。 “就快好了,忍忍!”格里沙将一枚子弹放在一边,来不及让秦追缓一缓,又用同样的取第二颗,长痛不如短痛。 击中秦追的子弹,第一颗被肋骨卡住,不然差点打进肺里,还有一处距离腰椎不远,秦追说自己运气不错,子弹没打中要害,是发自内心的感想。 差一点,他就废了。 枪伤是污染伤,子弹、衣物和组织碎片在伤口中停留,止血过后便要清创,且在伤口恢复前期开放引流,不缝合。 格里沙清创的动作很快,虽然他尽量放轻了力道,却依然把秦追疼得够呛,全程都要用手肘压着秦追的挣动。 他的力气很大,秦追动弹不得,到最后也懒得挣扎了,直接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才是练武奇才,真该拉去给师父掌掌眼。 格里沙用纱布沾了碘伏,在秦追背上从上至下地顺着,像是安抚。 小熊眼中含着浓郁的担忧:“我没有消炎药,知惠,我们要尽快汇合,枪伤的感染风险很高。” 知惠回道:“我知道了。” 菲尼克斯却说:“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要如何出城。” 格里沙果断道:“我们明天就走。” 露娜冷静道:“但愿你们能顺利。” 秦追缓了一阵,放松下来,额头抵着枕头,将满头冷汗蹭掉,嗅到草药的味道,迷迷糊糊地想,看来小熊有用草药熏床铺。 他渐渐失去了意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就看到趴在床沿的戴鹏。 “戴鹏哥哥?” 戴鹏睁眼,惊喜道:“寅哥儿,你醒了?”他伸手碰了碰秦追发冷的手,眼圈发红:“那个毛子和我们说了你的事,杀千刀的刘家,可苦了你了。” 秦追腼腆道:“我没把他们杀千刀,只是把刘大捏死了,又废了刘二。” 他居然生出股辜负了戴鹏哥哥期待的感觉。 戴鹏果断夸他:“你做得好!只是你昨夜动手时,我们都不知情,等毛子来通知我们的时候,你已经昏在这屋里,叫也叫不醒,床单都被你染得红了,没法子,阿玛把他的铺盖抱来,把带血的床单拿去连夜搓洗干净。” 秦追明知故问:“赛音察浑叔叔也来了么?” 戴鹏道:“要不是我妹妹怀了孩子,我们全家都会来帮忙你信不信?” “你可是郎叔叔唯一的孩子,是我们家最近的血亲,怎么能不管你呢?”戴鹏又慈爱地摸秦追的头发:“你现在已经这么高了,和你的阿玛额娘越来越像,寅哥儿,往后你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的命可宝贵着呢,知道不?” 他絮絮叨叨,秦追笑着听。 格里沙端着一碗面进来:“寅寅,我煮了午餐,来吃一点吧。γúè鴿” 这年头没没什么好东西,格里沙尽力找来好食材,将之煮得美味,秦追被扶起来,戴鹏将枕头竖起来,让秦追靠上去。 压到了伤口,秦追疼得坐直,吸着冷气,格里沙左手环着他的肩撑着他:“靠我吧,碗我给你端着。” 秦追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昨晚不是同一身,是很宽大的棉布衣裳。 戴鹏关切道:“寅哥儿,你是不是抬不起手?哥喂你吧?” “没事,我自己来。”秦追拿起筷子,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努力吃了大半碗。 汤底是猪骨熬的,加了葱花和肉丸,吃起来清淡鲜美,只是吃到最后,秦追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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