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中还帮秦追照顾那德福、栀子姐,秦追也投桃报李,每年都给做七蛇丹送过去。 至于徐谷雨,他在秦追心里属于没啥用的同门,看在侯盛元的份上照顾一下而已。 林如疆再次对秦追行礼:“因此还要多谢秦大夫赠药。” 若大家有交情,靠着交情要点药似乎还说得过去,可秦大夫和徐谷雨关系平平,还肯赠药,这人情就重了。 秦追看他一眼:“我只是敬佩护国军,谢就不用说了。” 林如疆叹道:“还是要谢的,其他人看到我们这些当兵的,恨不得躲八丈远,此次就由我们送秦大夫一程,唉,若非巴蜀战事牵扯,兄弟们就是把秦大夫护送到东北去也是应当!” 秦追拿起茶壶,将林如疆喝了一半的茶水斟到八分满:“您就当我是敬佩谭先生吧。” 要是看到其他丘八,秦追肯定有多远跑多远,但蔡将军真不一样,他是听过谭先生课的学生。 秦追好歹念过高中,他知道谭先生一脉的学生都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此番他赠药并非为徐谷雨,而是为救国救命而拼命的人们。 他在船舱里眯了一阵子,梦里似乎又见着了秦欢,两人聊了一段历史,但具体说了什么,秦追却没记住,只知道秦欢让他注意安全,争取活到21世纪。 醒来时,秦追拿出盐,对准水壶的口倒了一些,把水壶摇匀,走到船头,喝了一口盐水,咕嘟咕嘟又吐掉,反复几次,就当是漱口了。 一月的江风很冷,秦追紧了紧衣领,用围巾和大衣把自己裹起来。 现在是1916年,如护国军那些为国而战的军人们,其实并不知道光明会在何时到来,可他们依然奔赴战场,燃烧自己的生命追逐希望。 秦追做不到那么伟大,他只是一个小大夫,能做的也就是送一些药。 他看着自己轻薄的手掌,握紧,松开,直到第一缕晨光穿破云层。 太阳从江面升起,温暖的橙红与天空干净的苍蓝交汇。 秦追喃喃:“天亮了。” 天会亮的。 此时俄国正处于深夜,格里沙坐在火车上,火车头发出悠长的鸣笛,停在路边,工人们在铁轨周遭忙碌着,铲雪除冰。 格里沙背起包走下去:“我也帮忙吧。” 一位满脸被煤熏黑的工人被他吓了一跳,因为格里沙实在太过高大,还背着特别大的背包,当他靠近时,工人大叔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 他含糊着说:“你来帮忙当然好,好心的小少爷。” “我不是少爷,我是学生。”格里沙便拿起铲子,熟练地开始干活。 南美,露娜也乘上了北上的火车,她出生并常居的火地岛省是地球除了南极外最靠南边的地方,现在她要先去阿根廷首都布里诺斯艾利斯,然后乘船进入巴西,从巴西进入哥伦比亚,越过巴拿马运河,穿过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墨西哥等小国,最终抵达美国。 她带了两个火车皮的百浪多息,是她这小半年攒的全部存货,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她要防止自己的药物被沿路的劫匪抢走(北美南美的治安都很玄妙),跨过巴拿马运河时得提防那些在加勒比海徘徊的海盗,一路惊险刺激,未必就比秦追、知惠、格里沙好多少。 但露娜心中无畏无惧,因为她还带了枪,身边还跟着几十个护卫她的印加战士,她坚信自己能走完这一程。 因着乘船无聊,秦追闲着没事给林如疆等几人做体检,查出一个肾虚,两个胃病,三个上火,顺手给他们都治好了。 几个军汉对秦追的医术赞叹不已:“真是神乎其神,药到病除。” 秦追道:“不是我药到病除,是我妹妹针到病除。” 他正在训练知惠的针灸,给几位军汉下针时都是让知惠上。 知惠刚开始并不情愿,因为她曾在两年前五针扎瘫家里的狗,还是秦追拿大禹灸下了三十多针,才把狗扎回来。 让她扎人,风险高了点吧? 秦追却让她大胆地上:“你的水平和两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没事的,就算出了问题,我也能给你捞回来。” 幸好知惠进步不小,没把谁扎出毛病来,小姑娘如今心里美滋滋,觉得自己进步巨大,正通过通感和罗恩显摆。 林如疆与秦追探讨起若是咽喉不适,应当如何治疗。 秦追回道:“中医是千人千方,不让我看到病人,我治不了,但我是建议让病人去雷士德做个全面检查,情况不严重就吃药,严重的话该开刀开刀,还有就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千万别自己挺着,早治早好。” 林如疆问:“若是送去国外治疗呢?这位病人还有肺的问题,肺结核。” 秦追:“那你们要想法子买一种叫异烟肼的药了,这是治结核病的。” 林如疆:“异烟肼?日本有卖吗?” 日本的医学如今算得上发达,因此国内有大人物生病了,都会送去那边治,需要什么药也去那边买。 秦追:“异烟肼目前只在俄国有卖。” 在秦追的点头下,格里沙将异烟肼的方子送给了艾德蒙,那边已经实现了稳定生产,是达瓦里氏们重要的财源。 “而且异烟肼伤肝,吃了这种药,烟酒不许碰,还要搭配护肝的药,我开个护肝方子给你们,然后你们自己想法子买异烟肼吧。” 秦追把护肝宝的方子抄给了林如疆,林如疆如获至宝,小心将药方放入胸口贴着。 船行至金陵,秦追和知惠下船,谢绝了林如疆等人继续护送的想法:“你们快带药回去吧,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能走。” 他对徐谷雨招了招手,徐谷雨凑过来:“干嘛?” 秦追提起小师叔的衣领子,一个头槌砸了过去。 徐谷雨猝不及防,竟是被秦追砸倒在地。 秦追揉着额头,毫不客气地翻白眼:“小师叔,您这人心不坏,可老是好心办坏事,这回我被你害得年都没过成,也就罢了,可往后您做事前先想想,便是要做什么大事,也别牵连到我师父和师伯,不然等我回来了,一定不放过你!” 他撂下狠话,拉着知惠转身就走。 知惠回头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师叔,我哥这人说到做到哦,而且我们两个联起手来绝对能打赢你,悠着点哦~” 徐谷雨被兄弟们搀起来,嘿了一声:“这两个小的居然威胁我!” 嘴上是这么说,徐谷雨心里却是一叹,他这一遭把大师兄、二师兄亲手养大、最有出息的两个弟子给坑得不得不背井离乡,和两位师兄之间的情分只怕也耗尽了。 知惠和秦追并肩而行,好奇问道:“欧巴,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坐火车啊。”秦追在船上就想好了路线。 如今申城人要北上,都是先坐船到金陵,从金陵的浦口车站坐京浦线到津城。 秦追准备到了津城换车走南满铁路,一路坐到东北去。 作者有话说: 谭先生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虽然他的死没能带来成功,却的确成为了火种。 后来他的学生蔡将军在身患喉癌的情况下,以救国军之名反对袁大头复辟,他不是封建军阀,相反,他有自己恪守的原则,即“胜就下野,绝不争地盘;败就战死,绝不亡命”。(蔡是长沙时务学堂的学生,彼时谭、梁在学堂办学,因此他的确是谭教过的学生,当然大家普遍更熟悉他作为梁的学生的身份) 蔡将军有一位学生。 谭先生的另一名学生杨先生在南方师范教书,也有一名学生。 这二位的学生,我们都认识。 所以就算小师叔犯蠢,秦追还是心甘情愿地赠药。 第136章 旅途[VIP] 以秦追和知惠的身高和年龄, 在1916年已经可以当做成人看待,携手出远门也是可以的。 只是二人容貌过于出挑,出于安全考虑, 他们找了家旅店, 要了房间,在里头乔装打扮了一番。 秦追比较好打理, 穿朴素点,皮肤抹黄,画个粗眉毛就行了。 知惠麻烦一些,要换男装, 而时下男子都是短发,知惠就打了盆水要自己削头发,她一抽, 就拔出雪亮的匕首。 “你也可以不剪,戴个帽子就行了。”秦追按住知惠的匕首。 知惠无所谓:“长头发洗起来麻烦,我在家有妈妈和芍姐帮忙, 出门在外就不搞这些了。” 秦追:“我也可以帮你洗啊。” 知惠斜眼看他,大家三岁就认识了, 谁还不知道谁啊,她还记得欧巴没剪头发之前, 要蹲在水盆前让侯盛元帮着洗头发的事呢。 秦追移开目光一秒:“你等等, 我帮你剪吧。” 他去找店主借了剪刀, 把妹妹的辫子绑好, 咔嚓几下, 辫子就落了下来, 用布包好,交给她自己收着, 再给她修头。 这是给家里京巴剪毛练出来的手艺,好在知惠不在意这些细节。 知惠坐着,不知为何笑出声来:“跟着欧巴走,我从来不会有丝毫担心,就算人生第一次离开阿玛尼远行,我也没有任何不安哦。” 秦追给她把发尾修整齐:“怎么突然说这个?” 知惠道:“就在四年前,清亡了,全国男子不是都剪了头发吗?那个时候湘南、申城的女学生也要剪头发,可是所有人都不许,你看,男人剪头是反满反清,是他们应有的权利,而女子不行,那些率先剪发的女子不是被学校开除,就是被人指指点点。” “但是我想剪头发的时候,欧巴却会帮助我,你总是支持着我。”知惠抬头看着秦追,“被家人这样支持,我很开心,就连在学堂里读书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我比其他女孩子更自信有底气,这份底气是家人给我的。” 秦追恍然,是哦,他在后世见惯了想剪头发就剪头发的女孩子,但实际上女孩们剪头的权利,也是20世纪初的女人们拼死争取过来的。 他摸了摸知惠的头,沾了一手碎发:“如果男人们叫嚣着要平等,但他们期待的平等世界却不包括女人的话,这样的平等就是笑话,你哥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爷们,在我这,如果男人可以剪短发,那女人也可以。” 待新发型修好,秦追拿毛巾给知惠掸了掸:“行了,换男装,我再给你把眉毛画粗,就你这身高体型,没人认得出你是女的。” 知惠得意道:“那是,好多男人都没我高呢。” 秦追心想,所以自从你满12岁后,找你提亲的人家,大抵都是男方特别矮,想找你优化他们家血统的,那些中等身量的男人都不爱往你身边站,不然会被衬得像个矮冬瓜。 唉,妹子都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一出国至少要耽误到1918年,一战打完了才能回家,如果知惠在外爱上个洋鬼子怎么办,他也要支持吗?如果知惠要远嫁国外,德姬妈妈不会哭死吗?如果知惠决定光棍到老……这个倒是没问题,养得起。 两人背包离开旅社,秦追还剪刀时,店主看见秦追的模样,犹豫着叫了声“秦老板?” 秦追指指自己登记的名字:“我姓曲。” 店主就露出了然的模样:“好,曲爷慢走,您带上干粮吧。” 他回身拿了一包饼塞给秦追,他的妻子怀了孩子,挺着肚子在柜台后对秦追笑,说话的声音清柔:“好走。” 秦追付钱,知惠礼貌地说了谢谢,离开旅社时回头看了眼招牌,金西旅社。 去了浦口车站买票,秦追是常出门的,做这些事都熟悉,但还是让知惠去买票带路,想多锻炼妹妹。 知惠胆子大得很,虽然第一次出远门,却没有丝毫畏缩,她麻利地买了票,拉着秦追去等车,就看到秦追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拽,拽住一个小偷的手腕一拧,小偷发出惨叫,秦追再一托,小偷才被他拧脱臼的手腕就被接了回去。 “长点眼睛。”秦追淡淡一句,小偷连滚带爬地跑了。 知惠把包抱在身前:“外边的贼偷好多啊。” 她包里有几罐青霉素菌种,比什么都贵重,可不敢丢了。 等了一阵,火车中午才来,兄妹俩上了车,划拳排班,轮流看行李,没事的人就睡觉,醒着的人也不怕无聊,只要和小伙伴通感,一眼就望到地球的另一头。 秦追在船上本就没休息好,到了车上也无法熟睡,只是太困了,觉得周遭人声都是催眠曲,眯了一阵又觉得吵闹,用力将眼撑开一隙。 他拿出水壶喝了一口,问知惠:“你睡吗?” 知惠应道:“待会儿睡,露娜那边要我帮忙。” 秦追的额角还一抽一抽的疼着,他算着时差,心想美洲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出于关心姐妹的想法,他也缠上了露娜的弦,紧接着就听见砰砰几声。 夜晚被火星炸亮一瞬,又迅速泯于幽黑,在露娜的视角中,枪林弹雨编织成死亡的网络将她乘坐的火车包裹。 火车已经停了。 跟随露娜的印加战士们躲在窗下,时不时起身朝外点射。 秦追一把揪住心口。 露娜感知到他的存在,却豪迈地大笑起来:“这就怕了?大胆点啊,我的美人儿,你可是要去欧洲的!” 秦追才不是怕这种火爆场面,他上辈子在金三角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是看到自己的姐妹身处危机才心跳加快的好不好! 露娜却俨然已经成为不亚于她爸的狂野企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带着庄园里的战士小队进行回击。 她用印加语大喊:“放近了打!”待到骑马的劫匪靠近时,她就从座位底下拿出一枚手|liu|弹扔了出去,炸翻了为首的人。 知惠的精神体就在露娜身边,替她关注周遭,时不时提醒。 “向左躲!” “七点钟方向有人偷袭!” 在他的感知中,露娜的弦那边却没有丝毫慌乱的情绪,她沉着冷静,似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在通过几次试探性射击确认了敌方首领的位置后,她就将一枚吹箭叼在嘴里,让属下熄灭火车的灯,然后潜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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