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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这样的人形权贵,秦追很有点看到猛犸象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宣布“我还没灭绝”的新奇感。 他和菲尼克斯感叹:“看来哪个群体里都有好人有坏人,我之前的看法还有点偏颇之处啊,权贵只是根子烂,偶尔还能长出几片好叶子。” 菲尼克斯犹豫着叫道:“寅寅。” 秦追:“嗯?” 菲尼克斯问:“你觉得我和妈妈算权贵吗?” 秦追想起他那在白宫工作的泰德叔叔,还有克莱尔女士英国贵族家庭的出身,回道:“算啊。” 菲尼克斯:“那我和妈妈是好人吗?” 秦追:“是啊。” 菲尼克斯:“那泰德叔叔呢?” 秦追回答得很实在:“他那样的政客是不能单纯用好坏来形容的,因为站在我私人的角度来看,上位者就算杀兄弟睡弟媳,或者造反抢侄子的皇位,只要他做出的政策对国对民有利,那大家就不会在乎他的私德。” 如果秦追能在父母身边长到十八岁,或许他能有幸拥有一段非黑即白的时光,可惜他没有,在金三角,他必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身边的人,包括收留他的老头,手上都是有人命的。 久而久之,他反而习惯了站在灰色地带去看那些复杂的事情,然后感叹一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灰色的成人视角是否是对的。 菲尼克斯笑了一下:“是啊,大概这就是事情的多面性?泰德叔叔是我最尊敬的长辈,但在他的政敌眼里,他就是个大坏蛋。” 秦追好奇地问:“泰德叔叔做什么了?” 菲尼克斯:“叔叔和他的朋友们想推动反垄断法,激活经济,我爸爸有一阵子天天骂他,还不许我和他来往,但是随着泰德叔叔手中握着的力量变大,爸爸又允许我跟泰德叔叔学习了,连我的爸爸都是这样复杂的人……” 话未说完,秦追了然,要论六人组的生存环境,他、菲尼克斯、格里沙都很复杂。 到处浪的小黑医自然活得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上治不起的病人。 混迹忠臣班级的反贼小熊成日胆战心惊,生怕阿尔乔姆上尉被逮住,连带他也流放西伯利亚。 崇拜着泰德叔叔,却要面对家族与叔叔利益冲突的菲尼克斯则左右为难。 秦追感叹:“谁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发展呢,我们还是先过好当下吧,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菲尼克斯看着他乐观的模样,也跟着振奋起来:“嗯!” 秦追和戴鹏、阿茹娜中途道别,看两人乘坐列车北上会东三省,和五福一路东行,连续赶路数日,终于赶在三叔的亲事前夜抵达了津城。 当他敲响郎善佑在津城的别院大门时,里面有人喊:“谁啊?” 秦追大喊:“是我,三叔!” 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郎善佑开了门,看到秦追和五福风尘仆仆、头发散乱地站门口,各个都瘦了一圈,活像逃难归来,眼前一酸,立时一把将两人捞怀里,抱怨起来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做个药怎么去这么久?我生怕你们路上遇险,找龙爷到处打听你们的消息,去哪了啊?” 秦追听到三叔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关怀时是很暖心的,但听到后头,他便忍不住感到心虚。 “呃,这个……” 在外头浪那么久,秦追终于想起来,作为一个八岁儿童,他和鼠疫干了一架这种事情,似乎是不太适合告诉大人的。 秦追果断说瞎话:“我在兴安岭里头帮鄂伦春人看病呢,三叔,我还给你带了特产。” 说着,他拿出鄂伦春部落的鹿胎膏献宝,还悄咪咪瞪五福,警告他不许拆穿自己。 五福: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说: 本章对鼠疫的处理手段来自《急诊内科学》第五版。 灾难来临时,对病人进行适当的心理干预这一知识来自蓝色生死恋的《急诊与灾难医学》,当然,寅寅是没看过这本书的,他的应对方式是金三角版本。 . 寅寅:一个医生要管几百个病患,人都快忙疯了,为个烧老郡王尸体的事还要到处请示,这群病人比大爷还难伺候。 . 任小郡王内心百转千回,寅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不管病人内心是言情频道还是耽美频道,在寅寅心里都只有抗疫频道。 . 很难描述当初骂他白瓷菩萨里藏了毒|蛇的那个大佬,在面对这个谎话张口就来、动不动抄家伙的黑医时是什么心情,估计也是又爱又恨的。 . 罗恩:通感家族最大的良心。 第74章 刊登[VIP] 因着如今干什么都讲究良辰吉时, 娶亲的日子也是定了就不可轻易更改,秦追逃难归来,躺下不到四个时辰, 就被叫起来换上新衣服, 帮他三叔操办婚事。 秦追手里拿着单子,在院子里转着。 “星凤楼的酒菜到了没有?对, 一桌十二个菜两个汤两个点心。” “钱已经给了啊,你们不把菜送过来不给尾款的啊。” “这个菜凉了,赶紧去热一下。” 他转了半天,外边噼里啪啦的放鞭炮, 秦追被吵得捂耳朵,才上线的知惠和露娜小姐俩还被吓掉线一次。 等通感小伙伴们纷纷上线,便看到院中各处悬挂着大红灯笼, 秦追站在一片喜庆的红中,仰头看着天上的弯月,映着一身灯月光华, 擦过他的侧面,落下流利的影。 少年面若银盘, 骨相端正大气,五官秀丽细致, 如精巧古画, 穿红不显俗, 只与他所处的情景相得益彰。 这是东方的婚事, 有繁复的礼节, 极尽的喜悦, 即使无论东西都不能肯定每场婚姻的尽头是幸福,但这艳丽的红古典而张扬, 是含蓄的东方人罕见的铺张与对美好的期许。 吹拉弹唱的声音靠近,秦追赶到门口,对着龙爷拱手喊:“亲家叔叔好!您里边请!” 龙爷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都好。” 今儿婚礼上最乐的就是龙爷,最大的妹妹终于嫁出去了,以后外头提起龙家的三房姑娘也不用再指指点点说命硬嫁不出去,龙家其他姑娘也好说亲了,以前他们都是说“我们只远房妹妹有一个不太好嫁的,其他命格都很好哩”。 虎爷也来了,对着秦追一阵稀罕:“哟,你这一身不错,看起来就吉利。” 秦追:我穿得和个红包一样,能不吉利吗? 嘴上还得叫人:“虎叔叔好,您也里边请!” 也亏得秦追吸引了大部分长辈的注意力,加上秦追偷偷朝虎爷拱手了好几回,虎爷会意,拜完堂后,郎善佑都没怎么被闹洞房,因为大家伙都在前边看虎爷和龙爷摔跤呢! 秦追的三婶龙更实坐在洞房里等了一阵,闻到一股清淡的药味靠近。 有人轻轻掀开喜帕,她抬起头,看到一个清秀的男子冲她一笑,带着腼腆,声音很温和。 “你饿不饿?寅寅说你喜欢吃咸的,我带了棋子烧饼。” 龙更实下意识应了,双手接过烧饼,热热的,泛着油脂的香气,她的确饿了一天。 新娘下意识咬了口肉饼,新郎坐在她身边,傻乐起来。 “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新娘恍然,咦,她方才是笑了么。 龙更实以为她会满怀忐忑地走进陌生的婚姻,母亲总说女人苦,她命格又硬,容易遭人嫌弃,日后许是有流不完的眼泪,谁知在新婚之夜,她却带着笑和丈夫吃着肉饼,两个年轻人吃得嘴上油汪汪,对视一眼,眼中都透着对彼此的好奇。 要是秦追在这,一定会说,大晚上的造碳水,我三婶的发福之旅就此开启。 可惜人小鬼大的小医生几杯黄汤下肚,正单脚站在桌上,桌子底下又是桌子,再下面还有桌子,离地起码三米高,另一脚朝天蹬,蹬起的那只脚的脚板上还有一只碗。 他还嚷嚷:“说好了啊,我蹬得比你久,你得把身上所有的山楂糕都给我!” 醉得比他还厉害的虎爷是同样的高度、同款的姿势:“老爷们说话算数,但我一定蹬得比你久!” 五福在一边看得慌死了:“侄少爷,虎爷,您二位要比试可以,先下来行不行?” 醉鬼要是能轻易拉得住就好了。 秦追玩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抱进屋子里睡觉的,起来的时候日上三竿,他打着哈欠,头还有点点痛,觉着身上硌得慌,一摸,他面露疑惑。 “怎么兜里这么多山楂糕?我昨天干什么了?” 随即抓取一个小伙伴问问吧。 知惠一边漱口一边回道:“还好啦,你就是和虎爷比了武,和龙爷比拨算盘,连喝三碗汤又把豆腐糊在了亲家一位叔叔身上,还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大声说三叔三婶天生一对,三婶之前没嫁掉,是因为她的福气只有你三叔受得起,把说酸话的客人糗得抬不起头……” 她列数秦追酒疯事迹一二三,最后哈哈笑起来:“欧巴,你喝酒以后好好玩哦,你骂人好厉害的,有个婆婆说的话好难听,龙爷都说不过她,你站出来一下子就把人辩倒了。” 秦追:啊? 在其他小伙伴上线后,也纷纷对秦追昨晚的表现点赞。 菲尔真心诚意地夸道:“寅寅的口才很好,辩才出色,很棒的!” 格里沙竖起大拇指:“你昨天的蹬脚顶碗精彩极了,这就是杂技吗?” 露娜大声赞扬:“寅寅,你说的话每句都在我心上,你太好了!” 罗恩腼腆道:“我觉得喜宴上的肘子很好吃。” 秦追默默蹲下,双手捂脸,深呼吸好几次,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爬起来洗漱一番,吃顿早饭,开启新的一天。 才到厅里,就看到郎善佑捧着头碗对龙更实说:“要说吃面,肘子汤是最好的,因为皮都煮烂了,汤喝着都稠乎,最是滋润不过,我还会做卤肘子,到时候把那皮往嘴里一扯,再把肉和汁都拌饭里,香到极点!” 秦追:可不嘛,吃了立刻胖。 见他进屋,龙更实连忙起身:“寅哥儿,早上吃面,我给你盛。” 秦追挥挥手:“没有让长辈伺候晚辈的理,我自己来。” 他打眼一看,面条里居然还裹了土豆泥,酱料和土豆泥一混,撒了葱花,这吃法还是秦追带到清末的,可把肘子的香气一混,硬是将秦追也香没声儿了,长不长胖不管了,先吃! 大家都专心食面,一时间饭桌上只有吸溜面条的声音,五福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三大碗面条眨眼就下去了。 龙更实本以为夫君煮了一大盆共三斤面条有些太多,真吃起来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饭量有那么大! 办完婚事,小两口歇息几天,秦追也需要休养,努力吃饭把掉下去的体重补回来,顺带着写点东西发到报刊上。 才过门的三婶想要关心这个小辈,可每日里路过窗前,只能看到少年开着窗,手执钢笔,俯身认真地写着什么,目光专注而沉静。 龙更实不由得感叹,寅哥儿当真勤勉,难怪大哥和善佑都说寅哥儿往后前程无量。 新婚夫妇浓情蜜意,秦追就写他的文章,然后抽时间去廊坊拜了趟祖宗。 小少年和五福一共提了一百多斤的纸钱,靠骡子运到祖坟,哼哧哼哧地把纸钱垒起来,点火去烧。 秦追双手合十:“躺在这的各位,嗯,也包括你,阿玛,我觉得我今年运气不太行,鼠疫都让我撞上了,看在大家流着相同的血的份上,大家多关照关照我。” 五福也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道:小祖宗医术进益极大,把自己养得很好,天天吃得饱穿得暖,只是也越来越会惹事了,郎大爷,各位祖宗,三蹦三喜二位兄弟,你们在天之灵可得保佑小祖宗,他心善,有天赋,往后会救很多人。 待郎善佑和龙更实小两口回完门,就要南下回申城了,郎善佑和秦追离开申城两个多月,该回家人身边去了。 龙更实的父母和龙爷将他们送到车站,龙三太太将一张银票偷偷塞到女儿手里,悄声说:“你的嫁妆还是太浅了,这是娘贴给你的,省着花,啊。” 龙更实知道自己的嫁妆只有姐妹们的一半,这是府里老太太安排的,到底因着她的命格,家中姐妹这些年婚事不顺,总要罚她一下,因而出嫁时只给她陪了三百两银子,一些布匹衣物。 如今母亲又偷偷给了一百两做体己,她笑了笑:“娘,我一定把日子过好,您别担心我,照顾好二弟三弟。” 龙三太太擦擦眼睛:“我的儿,是娘没用,给不了你更多。” 另一边,龙爷对郎善佑道:“我们家把姑娘托付给你,照顾好她。” 郎善佑严肃回道:“大哥放心,这辈子郎善佑有一口吃的,都先紧着阿实。” 虽然亲爹是个人渣,但歹竹出好笋,郎家这一代三兄弟都没亏待过老婆! 五福则蹲着,小声问:“寅哥儿,草原那事真的不说?” 秦追立刻回道:“什么草原?我从来没去过草原,要是让我二叔知道你带着我跑草原去,他要骂你的,五福你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你到底和我是不是一边的?” 行,五福懂了,他臊眉耷眼地回道:“是和您一边,祖宗,五福这辈子就栽您手上了,那您写的那篇鼠疫的文章还被投去了报社,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秦追理直气壮:“我又没用真名发,谁会查到我一个八岁小孩身上?” 土默特部那些权贵肯定不会将他们招来鼠疫的事情公布出去,秦追便用“杏下客”这个笔名写下他的抗疫经历,隐去自己这个医生与病患的名字,只陈述病例与治疗经过,还有鼠疫分腺鼠疫、肺鼠疫等,以及如何建立隔离区、划分轻重症、消杀疫区的老鼠跳蚤、缝制口罩、哪些药方好用等等知识。 报社会不会登载这篇长达六千字的文章,秦追也不知道,他把自己上辈子在金三角学过的抗疫知识都写出来了,也算不负医心医德。 对面的站台上,十二岁的月梢跟着父亲月红招下了火车,不经意间一瞥,便看到一个眼熟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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