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而且凉快,加上鞋袜,这就花出去不少钱。 等他拉着人往首饰铺子走的时候,知惠拉住他:“寅寅,首饰都好贵的,我不能收这个。” 秦追拍拍她的手:“我心里有数,不会乱花,而且有些首饰哥哥自己也要戴的。” “啊?” 德姬和知惠同时面露茫然。 德姬:寅寅一个男孩子也戴首饰吗? 知惠则想起来了,对哦,欧巴是唱京戏旦角的啊,他是有扮女孩的需求的,如此一想,小姑娘心中大定,决定好好帮欧巴参详一二。 要论买女装,肯定还是她这个女孩子更专业。 她们不知道,因为德姬和知惠是全凭对秦追的信任,才千里迢迢吃尽苦头到异国他乡来,秦追对她们很有股责任感。 但是直接给钱吧,德姬绝对不会接,所以他拐个弯。 三人都是一身绸衣,首饰铺的老板见了,就知道他们不缺财力。 秦追两辈子第一次带家中女同志购物,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掌柜的,你们店里有什么适合年轻姑娘的首饰,劳烦都拿出来看看。” 掌柜的见说话的不是夫人,也没当回事,小爷们孝敬老娘的事从古至今都不罕见,只招呼伙计把货品拿出来。 鹿鹤同春、蝴蝶流苏、吉祥如意、梅、杏、兰等常见花样的金簪,秦追买了六根,两根水头不错的玉簪,分别是灵芝和蜻蜓振翅的式样,都是寓意好,款儿经典的。 对于银簪银钗,秦追直接按批发的架势拿,要了二十来根,样式不同可以轮着戴,镶了珍珠和宝石的贵一点,秦追眼都不眨地买。 见他出手阔绰,掌柜喜不自禁,还想拿更硬的货出来,秦追却转头去看镯子,他对那种镂空掐丝的镯子不感兴趣,就要实打实的足金,戴着有点份量,关键时刻能拿去换钱的。 耳饰他倒是认真地看了,这小玩意也是金子做的,体积小,携带方便,可以多买一点。 但要掌柜的来看,这小少爷眼光极好,他并不一定要买最新的样式,挑出来的俱是耐得住时光打磨的款式,偏好清雅,对华贵的也能欣赏得来,好眼光要家底来养,他的出身应是不俗的。 秦追一边买还一边和知惠解释:“别觉得我奢侈,我阿玛以前去首饰铺子扫货,可比我豪横多了。” 秦简卧室砖头底下埋的的首饰都价值上万两,只是她懒得戴,便按照首饰师傅说的法子,将那些都一层层包好埋起来罢了。 秦追估计要把那批首饰拿出来的话,金子的颜色都黯淡了,要炸一炸才能再戴。 而秦追现在手头的现金是两万八千两。 说来惭愧,他父母留给他两万八千两白银的财产,京城房产一套,廊坊的几十亩祖田,但秦追进京救二叔三叔时,就在锦王府烧了两千多两,之后又在申城置产,这就是一大笔开销,经过在申城的经营和投资,北上前才勉勉强强把数字填回两万八。 这一次出手买买买,秦追花出去五百多两,站在镜子前,小孩像模像样拿首饰在头上比划,还问掌柜的:“这儿打不打耳洞?” 掌柜意外一下,随即道:“能打,我让夫人过来伺候三位贵人。” 知惠和德姬都是早把耳洞打好的,她们看着秦追往那一坐,也把耳洞给打了。 因着他留了头发,打耳洞的夫人以为他是女孩,还小声问:“如何等到现在才打呢?” 秦追笑了笑:“以前没想过,现在记起来了。” 然后他抱起首饰盒带德姬、知惠回客栈,两母女心里还真以为秦追是为自己买的首饰。 谁知回了客栈后,秦追就进了德姬的房间,把首饰盒放在她的包袱里。 德姬连忙拦:“不用不用,你今天帮我们买衣服就够了。” 秦追问道:“你帮我收着不行吗?你是我的阿玛尼啊。” 德姬坐在床沿,扶住秦追的肩膀:“阿玛尼也不可以乱拿你的钱,等知惠长大后要是能赚钱了,我也不拿她的钱。” 知惠心中一暖,随即坐在德姬身边,表示自己对母亲的支持。 秦追笑弯了眼睛:“帮我收着吧,阿玛尼,我是男孩,不懂怎么保存这些,只能靠你了,说起来你不知道吧?我是学戏曲的,往后还会有很多首饰,有关怎么做发型、上妆、戴首饰,这些全要你来教我。” “戏曲?”德姬疑惑。 秦追点头:“嗯,这是清国的一种艺术表演形式,我的师父侯盛元就是京戏中的刀马旦,我和他学武,也和他学戏,而旦角就是由男性扮演女性角色,我是要学一些女儿家的风姿情态的。” 说着,他走到卧室,拿起折扇,现场表演了一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这却是昆曲中的《游园惊梦》,许多角儿都是昆乱不挡,懂京剧,也懂昆曲,侯盛元也是如此,自然会把这样经典的戏传给弟子。 虽秦追技艺不精,架不住天生就有极美的容貌音色,竟将德姬看得双手捂嘴,险些惊呼出来,险些以为大儿子成了大闺女。 连常常围观秦追练功的知惠都不由得想,原来脱离通感视角,亲眼看到欧巴表演,才发现他唱戏时这么动人。 侯盛元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原来还想点出秦追表演中的缺点,可看着看着,却陷入了沉默。 他静静看着那孩子一双素白的手,十指纤长如玉,手掌轻薄柔软,一双眼睛更是灵动非凡,如此优越的身体条件,梨园祖师爷简直是端着饭追着秦追跑,秦追还要心情好了才肯吃两口。 待秦追收起折扇,侯盛元走到他身边,俯身细看那耳洞:“唔,打得还行,我那些头面里也有耳坠子,以后都要归你。” 秦追:其实不想戴首饰,只想把它们存着理财。 侯盛元又说:“走吧,去吃饭,到了津门就该吃好的。” 按侯盛元的记忆,男孩和女孩不同,他们有许多人这辈子都不打耳洞,只有那些入了梨园的,在记事的年纪被师傅拖去打了,有些甚至会难过得哭出来。 秦追日后未必会上戏台,侯盛元也就拖着,没想损伤徒弟父母留给他这具身子,谁知小孩自己突然把耳洞打好,罢了,也省得侯盛元哄孩子,只是心里又觉得该让秦追吃些好的。 到底疼了两下呢。 秦追从虾蓉白菜里挑菜吃,配着水蒸蛋拌饭,对酱排看都不看一眼,不然忍不住。 德姬倒是觉得津门菜很合口味,她和知惠都不挑食,只要是好吃的都乐意往嘴里塞,因而饭桌上氛围和乐。 侯盛元这才和德姬自我介绍,说他是侯盛元,唐山山咕屯人士,自幼学武,也唱过几年戏,如今是秦追的师父。 德姬也说了实话:“我是朝国的洪德姬,家父在内禁卫任职,母亲是中人出身的商户,做的是食材方面的生意,近日与夫家和离,为避倭人之祸,才到清国来投奔寅寅。” 侯盛元:“既是官宦之女,如何会在长白山采药呢?” 德姬不觉得自己的话里有漏洞:“我不是贵族,只是中人,跟着母家去哪生活都很正常啊。” 秦追咳了一声,给侯盛元解释了一下朝国的从母法。 侯盛元涨了一波见识,心里倒敬佩起德姬,这女子出生没优势,却有决心带女儿走那么远,可见其心志坚定勇敢,只是没想到东瀛人已侵占朝国,东北那边……唉,真是令人不愿深思。 秦追和德姬、知惠说说笑笑,大家都吃得饱饱的,晚上往床上一躺,睡得都很熟。 侯盛元却翻来覆去,诸多念头在脑海中打转。 此番他和秦追到沧州去拜会了徐露白,秦追该叫师公的,师公如今也是不认人了,幸而两个儿子侍奉仔细,怎么看都没有亏待的地方。 只是小追给师父把了脉后,对师父的病也没有法子,侯盛元也只能带弟子给师父磕了头,黯然离开沧州。 东北那边怕是要乱了,朝廷衰败,虽有人吵着立宪,但往日吵这个的,往往不了了之,深宫里的小皇帝是不是英主不好说,年纪太小,是镇不住场面的,南边一直想推翻帝制,恐怕是有的乱了,他该和师兄好好经营盛和武馆,尽量多攒些钱财和粮食,小追买黄金是对的。 还有如珑,他唱丑旦后倒是少了许多麻烦,子来却又碰上了想玩戏子的纨绔,有些人连盛和武馆也招惹不起,幸而为首之人有风度,不曾强迫,这年头连金子来都不安全了。 如此辗转反侧,侯盛元终于闭上眼睛。 第二日,他就看到秦追在教知惠和德姬梳清国女子的发髻,又给她们插簪子,知惠调皮,拿起那根杏花步摇为他挽发,秦追无奈地看她一眼,随她去,只是转头时金叶流苏在颊侧一晃。 当真是黄金都压不住的一张脸。 侯盛元更愁了,唉,这孩子长大以后该是什么模样啊? 既是拿完了今年的地租,拜过徐露白,也接到了人,这就南下回申城了,秦追在买火车票时,特意带着德姬和知惠,告诉她们车票如何买,以及急着买票时如何找到黄牛。 知惠听得连连点头:“我懂了,以后遇到危急时刻,我就带着首饰,先找黄牛买票,随便去哪,反正逃脱了险境,再等着和你汇合。” 别人不懂秦追,知惠还能不懂吗?她很清楚寅寅欧巴深藏内心的不安,他买首饰塞给阿玛尼保管,就是想在万一发生事情需要跑路的时候,她们俩有可以提着就走的一笔财产。 都说狡兔三窟,她们也是欧巴的窟。 秦追欣慰道:“吾妹可教也。” 他和知惠不愧是通感小伙伴,都有一颗生存脑。 侯盛元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在火车上睡觉时,看着秦追依偎在自己怀里,小小身体缩成一团,又说不出任何训他的话。 小小年纪就做了孤儿,其中的苦侯盛元何尝不知,他也是孤儿,全靠师母把他捡回家,不然早死了。 偶尔午夜梦回,侯盛元也会被噩梦惊醒,梦到那一年师母和师兄没有路过他蜷缩的墙角,他就在雪地里缩着,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发不出声音喊他们。 侯盛元养秦追,就是孤儿养孤儿,他对父母的记忆早也模糊,有时也怕自己养不好。 他暗叹一声,将衣物盖在秦追身上,和德姬说好轮流瞌睡,确保孩子们和行李的安全。 在侯盛元独自带秦追北上时,他就这样一个人守着。 侯盛元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孩子可生了,入室弟子算儿子,死后全靠这小的摔盆守孝,他有时都佩服卫盛炎,师兄的入室弟子一收就是三个,三个呢,他怎么养得过来? 等到申城,家长们疲惫不堪,小孩倒是还有活力,能手牵手去买路边的海棠糕吃。 卫盛炎来接车:“东西给我。” 侯盛元将包交给他,搓了搓脸,招来两辆黄包车,带着他们回到榆钱街17号,这就是他们的家,曲思江的院子就在7号。 卫盛炎道:“子来的事处理好了,两广闵福等地盛行结契兄弟,子来形貌伟正,是武生里头一号的大丈夫,就有人动了歪心思,子来直言拒绝,再避避风头,不求那人砸钱捧场,等事儿过去就好。” 侯盛元垂眸道:“嗯,劳你费心。” 卫盛炎回道:“你我之间不必计较这些,待会儿和我说说师傅的事吧。” 秦追坐在后边的黄包车上,和德姬、知惠一辆车,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德姬。 “18号的院子我也买下来了,院中移了棵枣树镇宅,促财运保健康,卫生也请人日日打扫,被褥枕头我都提前备了,直接进去住就行,还有一处铺面在隔壁槐乐街上,明日我带你们去办户籍,把屋子铺子过给你们。” 他抬手止住德姬的话:“客气的话不要和我说,我不是白给您送产业,您得打个欠条给我,赚了钱还我三百两,但先不要给我钱,不然哪来做生意的本钱呢?” 这是德姬能接受的帮助,她应了。 秦追家也雇了仆妇做洒扫洗衣的工作,是卫盛炎家的全妈、窦妈介绍的人,叫芍姐,闵福省那边来的自梳女,今年三十七岁,做事十分麻利,17号的卫生全靠她打理,18号原先没人住,她一周去扫一次就行。 也多亏了芍姐,家里有热水,秦追洗了个热水澡,才穿好衣服,就听到毛毛和砣砣在挠门,他当即连头发都顾不得梳,散着一头湿发,开门去看自己的狗。 “出门这么久,你们还惦记我呢。” 秦追弯腰抱起两只狗,乐呵呵的,左亲一下右亲一下,享齐狗之福。 芍姐看到秦追耳垂上多的两根小银针,低呼一声,因知道主人家唱戏,倒不意外秦追打耳洞,只是过来嘱咐说伤口不能沾水,要拿茶水给他擦。 秦追道:“我有药,您帮我抹抹吧。” 芍姐本就喜欢小孩,只是不想要丈夫,因而绝了生育念头,对这个漂亮又温和的小主家,她确实很有好感的,便将秦追耳上银针取下,用沾了药酒的湿布擦了,换了小巧耳环上去。 她叮嘱着:“耳洞不戴东西就会长合,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孩,伤口好得飞快,往后还要时不时戴点东西。” 秦追对她笑:“谢谢芍姐。” 待柳如珑和金子来唱戏归来,家里又是一番热闹不提,秦追歇了口气。 只是到了夜晚,菲尼克斯看着秦追的耳环,蓝蓝眼眸映着那点银光:“你不戴原来那个了?” “怎么你也问这个?”秦追摸摸自己的耳垂,罗恩和露娜也关注他的耳洞,但不会注意他换耳饰这种小事,毕竟新换的款式也素到不起眼,只有格里沙白日看见了,问他为什么不戴金灿灿的耳饰。 秦追当时回道:“太重了。” 面对菲尼克斯的疑问,秦追回道:“就是养耳洞的小玩意,养好以后我就不整天戴了。” 菲尼克斯小小一个孩子,闻言居然遗憾地叹道:“要是我妈妈看到了,肯定会把她的钻石耳坠给你,她一直问我你长什么模样,我说你比威廉叔叔的女儿还漂亮,她一直在幻想着若有朝一日你们见了面,她要怎么打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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