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惠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己精致美丽得像个大娃娃的母亲:“妈去开饭店?你做厨子?” 德姬反驳:“不要小看我啊!我已经能一个人背五十斤的年糕走五里路了!” 知惠又问:“那万一真的打仗了,我们跑的时候管不管南家?” 德姬理所当然道:“到时候南家就没用了啊,当然就不用管他们了。” 然后德姬倒了三杯米酒,举起一个杯子:“来,咱们娘弎走一个。” 知惠一饮而尽,和德姬一起发出快活的“哈”的声音。 秦追:原本想说小孩子还是别喝酒比较好,但思考一秒后就决定不扫兴了,朝国那边是山地地形,更容易储存冷空气,因此气温比同纬度的东北还冷8到12度,这大冷的天不让人家喝点,待会知惠可怎么出去打雪仗呢? . 到了中午,格里沙的生日活动开启,谢尔盖舅舅带着他去洗冷水浴,秦追立刻被冷跑了,直到中午有炖牛肉吃,秦追才又跑回来。 他蹭着格里沙的视角看了,奥尔加妈妈做炖肉时一滴水都没放,只放油和酒,浓郁的肉香味弥漫着整间木屋,波波的口水都能拉丝了。 格里沙悄悄问秦追:“那水不冷啊,为什么你会受不了?” 秦追后仰:“那水还不算冷吗?它上面浮着冰块啊!” 格里沙心想,有冰块也不冷啊,唉,看来寅寅奇卡是个怕冷的孩子。 这时候奥尔加往格里沙嘴里塞了个炸的蜂蜜蛋糕,秦追又被齁到了。 今年格里沙的生日礼物是谢尔盖舅舅一本书,秦追看了一眼,居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是《涅朵奇卡》!”秦追高兴地高举这本书,就像举着辛巴,“我一直想看它!”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成名作,虽然作者因为心态变化的缘故,只将女主人公涅朵奇卡的一生写到18岁,但依然是一本绝顶好书,秦追太喜欢书里面对于涅朵奇卡的心理变化描述了,那种细腻入微、精准掐住人性丑恶的写法可是老陀独此一家! 格里沙想起来了:“寅寅奇卡,上次我和妈妈去赶集时,你在书店看这本书太久了,所以妈妈和舅舅都觉得我喜欢这本书。” 就在此时,奥尔加又塞给格里沙一双袜子:“格里沙,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格里沙惊喜:“今年送我两份礼物哇!” . 又过了两小时,罗恩开始吃甜滋滋的覆盆子蛋糕。 65岁的玻尔兹曼带着他的外孙女希娃一起来玩,希娃和罗恩同龄,是个黑色卷发的胖姑娘,看起来比罗恩壮一圈,脾气很是温柔敦厚。 希娃笑眯眯道:“罗尼,这是我为你做的贴画,用湖边捡的石头和叶子做的,这个小人是你,这个是小狗,你不是很喜欢小狗吗?” 罗恩腼腆地接过:“谢谢你,希娃。” 玻尔兹曼摸摸罗恩的头:“生日快乐,小朋友,你要多吃些,再长高点,不然我们去划船时,只能让希娃和你坐一起,我坐另一边,船才不会侧翻了。” 有关体重,这是玻尔兹曼、希娃、罗恩三人共同的痛苦,他们的体重都不在健康范围内,罗恩甚至为了玻尔兹曼和希娃,找秦追要过减肥食谱。 罗恩握着玻尔兹曼的手腕,过了一阵,开心道:“很高兴看到你还是这么精神,路德维希爷爷。” 玻尔兹曼冲他眨眨眼,智慧的眼中藏着笑意:“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 至于菲尼克斯……他的生日宴会太盛大了点,别说秦追觉得吵,他看作为寿星的菲尼克斯、克莱尔女士都相当疲惫。 露娜的生日最精彩,因为罗伯特先生用带她去了胡胡伊省看十四色山,他们还打算爬上去。 秦追连上露娜的弦时,小姑娘正拄着登山棍,一脸坚毅地登山,而且走着走着还要爬一会儿,疑似累惨了。 秦追:“……要不要我帮你爬一会儿?”露娜学游泳时也有累到不想动的时候,那会儿就是秦追帮她游,等她心没那么累的再回来。 露娜吸了吸鼻子:“我也想,但爸爸告诉我明年要带我去爬更高的山,我还是先把自己锻炼起来吧,总不能每次都依赖你,你能抱着毛毛和砣砣,让我感受抚摸它们的快乐吗?” “当然可以。” 毛毛和砣砣如今和瑞德、波波一样,荣升六人组爱宠的位置。 秦追嘴上说养狗子麻烦,实际上他还挺享受的,宫里猫狗房出来的两只京城犬血统纯、品相好,毛毛还掌握了握手、转圈圈、拱手行礼的技能。 而且京城犬有个特点,就是看主人的眼神特别深情,当那小小一个毛团仰着头,湿漉漉的鼻头动着,大大的眼睛专注地只装着主人的时候……秦追理解了其他铲屎官们的心情。 毛绒绒真棒,清澈的爱来自小黑医。 秦追抱起毛毛和砣砣,让它们趴自己腿上,揉着狗狗的脑袋,捏小狗的耳朵,北风在窗外呼啸,有雪花落下,秦追看着院子里青砖上被秦简用棍棒敲出来的痕迹被白雪覆盖,眼中有南美洲海拔四千多米的霍纳卡尔山脉。 宁静的一日,直到那德福下学回来才结束,他背着小书包奔回来,仰着头唱着《定军山》,居然有模有样。 “寅哥儿,你德福哥回来啦!你一定想不到,我上学的学堂边上,有个以前吃开口饭的老大爷在乞讨,我就把今儿带去的饭菜和外套都给他了,他就窝屋檐底下教我唱戏,特有意思!” 随着那德福的叫声,院中一下热闹起来。 秦追想了想,笑起来:“那我们再去给他送些东西吧,这么冷的天,好多人都缺吃缺穿的。” 他放下小狗,侯盛元坐在炭盆边烤土豆吃,见他起身,好奇道:“你干嘛去啊?” 秦追道:“去估衣铺买些衣服,再做几桶姜米粥,蒸些馒头,出去干点善事,我阿玛妈妈没走的时候,每年也要做这些。” 侯盛元一愣:“那你父母心肠挺好的,得,我陪你吧,不然就你这漂亮样子,怕是布施道一半就让坏人拐了不可。” 当菲尼克斯趴在床上喘气,发誓下次再不让父亲承办自己的生日时,就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谢谢。 他坐起身,看到寅寅给那些屋檐下衣着破烂的人送吃的穿的,每人都发了几枚铜钱。 “拿了钱就去鸡毛店里住吧,外头太冷了。” 秦追叮嘱着,见有老人孩子走不动,就去找来驴车、将他们直接送去鸡毛店,店主很不愿意收留这些人,秦追就塞钱说好话。 “我知道有几个人不好,可能熬不过今晚,您就分他们一个棚子,让他们在能挡风的地方睡吧,我明儿叫人来收他们的尸,绝不给您多添麻烦。” 店主看到秦追后头高挑结实的侯盛元,掂了掂手中银子:“那你再给我一两,不然不够。” 秦追笑了,将钱给他:“谢谢您好心了,我找了几家店,就您还肯收留这几个人。” 店主拱手:“可别,小少爷才是真好心,我就一个天天惦记钱的苦哈哈,只要有得赚,我是死人钱也不放过的,可不敢跟您比。” 秦追点了点头,拿冷水洗了手,开始给鸡毛店里的住户免费看诊,其中不少人有冻疮和冻伤,以及严重的营养不良,对于这些人,只要给予温暖的衣物和热腾腾的食物就好。 但秦追只能帮他们今日,到了明日,他们又看不到未来了。 可惜秦追只是个小大夫,能救这些人的却不是大夫,而是许许多多的战士,他不知道这些如今住鸡毛店的人里,有几个能撑到四十年后,但秦追希望能多几个。 菲尼克斯抱膝坐在床上,内心不知怎么,就从宴会的喧闹中摆脱出来,逐渐变得宁静安适。 不知不觉,秦追在京中住了差不多一个月。 索格格恢复得很快,大小便基本正常,左侧下|肢肌力达到4级,已经能下床走动了,面瘫也好了,说话不再含糊、吃饭喝水时注意一些也不会再呛住。 但这就是秦追的极限了,索格格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像肌力5级的正常人跑、跳,她走路时总要很注意,才不会一瘸一拐。 2月的最后一日,秦追最后一次给索格格针灸,见她在室内走着,面上满是欢喜,便说:“往后我就不再来了。” 索格格一怔,看着小小的大夫:“您不来了?” 秦追道:“是,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要离京了,京中是非多,我在这无法安心习武、修习医术。” “那、那……”索格格不自觉地拧着手指,她想说那我怎么办呀?可是话没出口就知道这个问题不该交给小大夫,他只是个孩子,能医治自己便是恩,如何能给他出更多难题? 秦追想了想,将一本书交给索格格:“您要是不介意,请收下这本书,上面写了些便宜又常用的汤药的做法,有些是暖身子的,有些是祛暑的,后半本讲的则是如果有和你一样的病人,该如何护理他们,如何预防和治疗褥疮,如何上药换药。” “这是我写的信,您把这本书看完了,可以去道济医院旁边的护士女校报名,学得技艺在身,总比男人靠谱,只是要不要去,在您自己。” 秦追能做的不多,只是索格格再回到恪贝勒身边去的话,八成还是会被磋磨,如果她能下决心去学一门本事,肯定比待在家里挨父母兄嫂的白眼强。 “世道多艰,女子能走的路较男儿更少,我能力有限,只能为您想到这一步了。” 索格格接过信,突然鼓起勇气,大胆地握住秦追的手,眼中含着泪水,却仿佛有什么在她的眼中燃烧。 “大夫,您的大恩大德,索绰罗.扎喇芬死也不忘,我跟您保证,我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将来定要报答您!” 看到她这模样,秦追心中一松。 扎喇芬的心里有劲儿就好,这样的人才能活得长。 二香这些日子一直陪秦追护理扎喇芬,看到这一幕,她露出欣慰的笑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做活做出来的薄茧,秦追还特意给她支付了护理费,说不能让她打白工。 于是她也觉得,她是一个靠双手吃饭的人了,往后这一生,她还要继续靠自己吃饭。 等离了索家,秦追伸了个懒腰:“可算完事了,接下来就是和师傅回山咕屯了。” 柳如珑一直坐在马车的车架上,听到他这么说,摇手:“谁说咱们要回去的?接下来咱们也得去申城呢,和你的二叔三叔一道走。” 秦追问道:“去那干嘛?” 柳如珑回道:“当然是和武林同道见见面、切切磋啊。” 在秦追不知道的时候,侯盛元已经和郎善贤、郎善佑一起买好了车票,准备去申城逛一圈。 这也就意味着,秦追即将看到无数民国剧的大舞台——魔都,在清末时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讲个不算剧透的事吧——本文能活到四十年后的配角是很多的,包括寅寅去施粥送医的那批人里也有,蘑菇希望这篇文的底色是希望,所以会照着大纲走,但不会刻意虐(有些时代背景带来的波折,比如戏子在清末民初地位低,这个是没办法啦),时代很黑暗,但寅寅一直在努力生活。 第52章 红尘[VIP] 就是秦追收拾东西准备离京时, 锦王府福晋打起了秦追的主意——不是锦王的母亲老福晋,而是锦王的老婆,小皇帝的母亲, 锦王福晋。 哪怕清廷已日暮西山, 锦王府与宫中太妃依然一直围绕着对皇帝的影响力斗争着,为的是一个权字。 除此以外, 锦王福晋很担心如果小皇帝一直脱离母亲的灌输,万一等到他九岁、十岁,宫里的太妃们就指示着宫女去爬皇帝的床,亦或者用别的肮脏手段笼络小皇帝的话, 小皇帝以后还记得他的生父生母吗? 为了儿子的健康,还有他对锦王府的感情,锦王福晋想让精通医术且外貌讨喜的秦追, 在守完孝后,就入宫去贴身伺候皇帝。 可皇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锦王福晋不是让秦追去做皇帝的哈哈珠子, 因为他的身份太低了,父亲无官职, 还被太后赐死,多多少少让秦追算个罪人之后, 他的母亲还是汉女。 所以让秦追入宫, 就是要他去做太监, 在贵人的心里, 什么秦追是郎善彦最后一根独苗, 他不能做太监之类的社会人伦顾忌是不存在的, 让他去伺候皇帝是瞧得起他。 万一秦追争气点,做到总管的位置, 这辈子不也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么? 秦追:呸! 郎善贤:%¥#@%……(有生以来学会的所有脏话) 郎善佑:哔!(骂得比他哥脏10倍) 幸好,秦追还是有靠谱监护人的。 侯盛元闪亮登场,提着一张契书找上郎家,嚷着秦追为了从他这儿习得武艺,已和他签了师徒的契书,皇家想花钱买秦追一世奴颜婢膝,他还不乐意卖呢。 阿弥陀佛,侯盛元出场说这话,实则是为了让郎家安心,可郎善贤知道这事后眼睛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和侯盛元拼命,因为他以为侯盛元收了秦追做手把徒弟! 戏曲界的收徒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是科班,月红招就是这一类,他以前是什么惨样大家也都知道,挨打挨骂,被师傅以“为了戏班”的名头被送给达官贵人享用,最后靠勾搭更大的权贵才脱身。 第二就是带艺投师,这个待遇好一点。 第三是手把徒弟,就是师傅收徒弟,两人牵七到十年的契书,期间徒弟也要任打任骂,和科班里一样要吃苦,只不过师傅不是戏班子里的,而是个人教学,等学出本事了还要去搭戏班子唱戏。 第三类的师傅一般是脱离了戏班独立门户的角儿,他们有自己的私寓住,吃饭睡觉的条件比戏班子好,但私寓的名声可不好,大家都说那就是相公堂子,堂子里的人从师傅到徒弟,不仅会唱戏,还要卖|身。 但郎善贤那个战斗力,可能就比鹅强一点有限,而侯盛元如今功力都恢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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