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心脏病患者,得病以后直接病毒性心肌炎,躺着心跳130,最后被心肌炎送走了 疾病在这其中的机制是什么?它到底咋回事?对于不同的人群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这次的流感有哪些变异,为何可以开始强杀年轻人了? 为此,他们需要解剖很多不同类型的大体老师来收集数据,数据越多,才能得到越准确的结果。 解剖工作通常是两个人动手,还有一个记录,秦追手头两位大体老师,需要出动六位师兄,其他人来这开会,只要听一个重点就行了——需要更多因流感死亡的大体老师。 而且大家解剖了大体老师后,得到的信息是要汇聚到一处分析的,因为他们要按照性别、年龄、是否有基础病划分出对照组。 秦追也没有草稿,但他脑子里已经把该说什么都理清楚了,他继续说道:“因为此次流感为烈性传染病,为了保证各位的健康,我们特地准备了防护服,请大家在解剖时一定要穿上,口罩、手套、帽子都戴三层,不要有暴露在外的地方。” 面前这帮家伙都是业务能力强悍的行业精英,谁要是在解剖时不幸感染最后还被流感送走的话,那些指着他们救命的病人就要抓瞎了。 但由于条件所限,他们现在能穿的防护服自然比不上后世,是用连体工装临时改造出来的,透明的面罩是玻璃所制,戴起来重得很,还时不时起雾,手套也闷着,夏天穿这么一身完全是受刑。 解剖室由斯奈德院长亲自带人收拾出来,那是全院最偏僻的手术室,里面多余的物品全部搬空,只留一个解剖台,已进行彻底消杀。 条件有限,现在搞不出后世的负压解剖室,彻底防止病毒外流的可能,但也能凑合吧。 秦追亲自盯着师兄们套上防护服,让他们先到解剖室里等着,大体老师稍后就会推过来,在大体老师死亡时间不到24小时的时候就开始解剖,可以获得更多有效信息。 负责记录的师兄捏着纸笔:“泰格,现在是八月,你让我们穿这么多,呼,我们会受不了的。” 秦追给他们的袖口绑医用胶带:“我知道,但就算你们中暑,也比感染好,虽然我没有刻意统计,但有不少人得了流感后,脑卒中几率上升,你们这个年龄本来就离脑卒中不远。” #论如何一句话伤了三个师兄的心# 三个师兄看着秦追浓密乌黑的头发,没有皱纹的脸,泪水在心头淌,耳朵还要听秦追指挥。 “一场解剖通常在两小时总有,你们穿戴太多,解剖时间可能会延长,如果撑不住就说,我也会和你们一起解剖。” 防疫的药物大家在进斯奈德医院的时候就被压着喝过了,秦追又给他们灌了一次新药,这次的药加了人参,主要功效是提劲儿,省得他们解剖到一半真的倒下。 秦追自己也喝,他昨天只断断续续睡了四五个小时,再不喝药,自己就要先倒了。 知惠也戴着三层口罩,对秦追说道:“哥,病房那边我盯着,等你们的结果。” 秦追比了个ok的手势,看着小妹离开的背影,心想,姑娘长大了,明明第一次见面时还是柔柔弱弱的小桔梗,现在却变得这么可靠了。 本次夏季疫情的第一位大体老师是小迪克西,斯奈德院长也换上防护服,把人推了过来。 秦追赶他去休息:“院长,杰西还在隔离病房呢,去看看他吧,我这边可以的。” 泰格医生还没忘记院长的小儿子杰西也感染了。 斯奈德院长平静道:“我知道做什么可以救杰西。” 解剖室大门合上,秦追加上另外三位师兄站成一排,对大体老师深深鞠躬。 无影灯下有生有死,无论是站在手术台边还是解剖台边,要救的都是人。 “开始吧。” 秦追拿起刀片,掀开白布,再次看到小迪克西年轻的脸。 一场解剖一般是两小时左右完成,但因为穿着防护服不方便,这次花了三个半小时的时间。 解剖进行到后半程的时候,一位师兄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秦追就让他歇着,接过主刀的责任继续干。 工作从夜晚22:00开始,结束时凌晨两点。 “病理切片立刻送检。”秦追将这份工作交给检验人员,到更衣室换下防护服,摘手套时顺便将里面的汗倒出来。 哗啦。 比起后世那些一次性的防护装备,因为物资紧缺的关系,现在秦追穿的防护服、护目镜、手套洗洗还要重复用呢。 秦追摘下帽子,乌发洇湿贴在额上,摘下口罩用毛巾擦脸,再换上新口罩,再这样下去,他会闷出疹子来。 他站在窗边吹了一阵热热的夏季晚风,想让自己清醒点。 有人对秦追说:“往下看。” 在高维的世界中,金色的弦缠上深红的弦,勾缠交绕,让秦追隔着夏夜虫鸣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秦追低下头,看到菲尼克斯站在一楼的枫树旁,提着大大的野餐篮正朝他挥手,口罩遮住了半张脸,拦不住他那双漂亮的笑眼。 他将手放在嘴边喊道:“我现在上去找你。” 秦追立刻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跑去。 他和菲尼克斯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二楼,菲尼克斯快跑几步,正好与他同时抵达办公室门前。 两人隔着口罩微喘,秦追在他胸口轻轻擂了一拳,开门开灯,拿消毒水四处喷了喷,才摘下口罩舒了口气:“这时候进医院干嘛?不怕感染啊?” 菲尼克斯将野餐篮打开,将里面的碟碗筷勺端出来,整齐码放在桌上:“我是奉旨跑腿,干妈知道你在忙,就给你做了夜宵,就算你没时间睡,也要把饭吃好。” 秦追下意识想用通感喊知惠下来吃饭,但小姑娘鸢尾色的弦显示她正在沉睡,罢了,让她睡着吧。 一股熟悉的卤味香气扑面而来,秦追吸了吸:“是卤翅膀!” 秦追热爱鸡翅鸭翅,不管是K家的麦辣口味的也好,亲妈卤的也好,前世母亲和哥哥秦欢特制的盐焗风味也好,他都喜欢。 自家人最懂秦追爱什么,除了卤鸡翅卤鸭翅,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芝麻糊,一碟小蛋糕,虽然这几个菜配一起好像怪怪的,但都是秦追喜欢的东西。 但是……“我妈不会烤蛋糕啊?” 秦追眨巴着眼睛,看着那碟巴掌大小的圆形蛋糕,上面撒了细碎的巧克力,被白白的奶油包裹着,胖乎乎的很讨喜。 菲尼克斯将凳子拉开:“你先尝一下,看看喜不喜欢。” 秦追从善如流地坐下,接过菲尼克斯递给他的银质餐勺,勺子压在蛋糕上面,往下一挖,柔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里面是薄薄的蛋皮和水果,是水果千层!秦追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动物奶油的口感柔和细腻,小蛋糕甜得恰到好处,水果里饱满的维生素与自然的清甜,还有奶油蛋糕将血糖一下顶起的功效使他整个精神起来,有种被生理性取悦的快乐。 菲尼克斯坐在一边:“好吃吧?” 秦追欢喜地点头:“嗯!千层最棒了,虽然天天吃肯定会得糖尿病,但累到极点的时候来这么一口,感觉人生都被治愈了。” 食物的魅力就在于此啊,无论日子多么惨淡,只要吃到好吃的,就感觉油箱里又有了油,可以再冲一把啦~ 菲尼克斯重复他的话:“累到极点,你已经这么累了?” 秦追在他面前没有掩饰,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抱怨道:“我超累的,政府都不搞防控,全靠医务人员在顶,这能有什么用啊?就算完成病理解剖,接下来也一定会死很多人。” 菲尼克斯实事求是:“以目前这种流感的传播性来看,要控制它需要巨大的资源投入,还要民间配合,这个世界不存在能力这么强的政府和觉悟这么深的人民吧?” 秦追没回答这个问题,专心享用甜品:“啊呜,好吃。” “被吃遍长江以南,从亚洲吃到欧洲的秦老板评价一句好吃可不容易。”菲尼克斯将芝麻糊推到他面前。 秦追含着勺子:“蛋糕是你烤的?菲老板真厉害啊。” 菲尼克斯单手托腮:“比不得露老板和罗老板,露娜给罗恩所在的大学话剧团援助了一笔钱,罗恩在准备剧本,想要带朋友们到苏黎世及周边地区演出。” 秦追皱眉:“他这时候去演出?” 罗恩的免疫力可不算强,万一染病就糟糕了。 菲尼克斯解释着:“剧本的名字是《泰森医生》,剧情是一个家庭感染了流感后,病情如何发展,如何治疗和防御,结局已经定为这个家庭做医生的长子在工作时不慎感染,死前决定要将自己的遗体捐赠给医学解剖,我猜明天他会找你和知惠取材吧。” 小罗尼不会医术,身体也不好,但他也想用自己的方法支援哥哥姐姐们。 秦追一怔:“他有心了,但我们对这一波疫情仍然不够了解的,今晚才解剖了第一位大体老师,切片已经上了显微镜,但结果还没出来,要等一阵子,我恐怕不能及时给他相关信息,只能告诉他怎么防护。” 见他认真思考如何和罗恩交流剧本的表情,菲尼克斯拧开水壶推过去,秦追喝了一口,顿住,是巧克力奶。 这么晚了还吃这么多长胖的东西真是罪过,但秦追有觉得自己被食物安慰了,就像被雨淋湿的小动物被拉到宽大柔软的毛巾里被搓了一顿,感受到满满的爱。 吃完东西,秦追去漱了口,在沙发上躺好,对菲尼克斯招手:“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菲尼克斯坐在他旁边的地板上:“现在是凌晨三点,你让我一个人走夜路回去?” 也是哦,就算菲尼克斯现在身高197公分,还自小勤练武艺,二楼三楼随便翻,可以单手把秦追抱起来,但万一他回家的路上遇上持枪抢劫的劫匪呢? 秦追又起身将自己的铺盖翻出来,让小金毛今晚在他的办公室打地铺。 金毛仔的腿特别长,让他睡沙发的话,一截腿就要搭到地上,床也要专门找人订制大号的,幸好现在是夏天,只要用小老虎毛毯给他包个肚皮就行。 范罗赛和一个护卫坐在车里,看着秦追办公室的灯关上,点燃一支烟:“少爷今晚不回家睡了。” 护卫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开车回去是有点危险,我都怕一脚油门把车开到湖里去。” 得,他俩也在车里睡吧。 第二天,睡足5小时的秦追被知惠摇醒,和她排排坐,一起享用了菲尼克斯买来的三明治和咖啡,精神抖擞重新展开工作。 知惠嘴甜,好话一套一套。 “哥,你就是我的王牌后勤,哥,谢谢你,哥,知惠爱你,擦浪嘿哟~” 菲尼克斯立刻get到她的意思:“中午吃什么?” 知惠:“想喝海带汤~” 秦追轻轻拍她一下:“差不多得了,在苏黎世哪来的海带汤?” 结果菲尼克斯中午还真把海带汤送来了,秦简亲手煲的汤。 看来少爷仔的钞能力比秦追想象得好用。 几日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加班加点拿出了病理报告。 秦追再次和师兄们开会:“在第二波疫情中死亡的年轻人迪克西先生死于高烧,也可以说,他是死于自己的免疫系统。” 在1918年,人类对于人体免疫系统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梅契尼科夫因发现吞噬细胞,建立细胞免疫学说,与埃尔利希一起获得了1908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奖。 “当疾病来袭时,人体会进入作战状态,提高体温,吞噬细胞进入活化,如同一支悍不畏死的军队对抗入侵者,但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战争是伤人伤己的,这支免疫军队力量越强,体温提得越高,人体的负担就越重。” “我们都知道一旦体温超过40度,人的大脑会受损,其他器官也会被伤害,但40度是人体的极限,不是免疫系统的,所以如果免疫系统持续作战的话,被作为战场的身体就会崩溃。” 免疫系统是有一种“宁可身亡死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的精神的。 秦追严肃说道:“这种免疫系统的过激反应就是免疫风暴,迪克西先生是被自己的免疫系统杀死的,但残酷又奇妙的地方在于,在人类已经记述的疫情中,有许多疫情是因为人死得太多了,一个区域都被疫情清空,导致病原体无法继续传播才能够结束。” “也许我们的免疫系统不只是为了保护个体存在,也有保护群体延续的作用,人死了病原体就不会继续传播,但现代医学发展的目的之一就是帮助个体胜疾病,斯奈德医院近期又出现了两例年轻人死亡的病例,同样是死于高烧,降温会是我们接下来的主要工作。” 一位师兄举手问道:“如果人体升温是为了杀死疾病的话,我们使用大量退烧药物是否会妨碍病情痊愈呢?” 秦追回道:“这就是我们作为医生的工作了,当病人烧到38度、39度时,如果病人没有呼吸窘迫、心跳血压等生理异常,就先确保他能有充足的食物、水、护理服务,让他们能有更好的状态对抗疾病,对于生理指标已经不对劲的患者,我们就要采取更多手段。” 接着秦追又开始和师兄们看另一位大体老师的病理报告:“一号死者是高烧死亡,从发病到死亡只过去20个小时,二号死者死于多器官衰竭,他的年龄是57岁,从病情发展到肺炎再到吸氧都救不了,一共用了20天,他的肺部切片显示,他已经没几个好肺泡了……” 如果是21世纪的话,面对这种呼吸都难的重症患者,秦追还可以给对方上ecmo辅助循环。 但现在是1918年,罗恩做心脏病手术都要靠格里沙人工提供循环,ecmo压根不存在,也可以说,只要病情发展到重症,在这时代就等于没救了。 按照秦追小学时的记忆,新冠爆发初期,24个发展到上ecmo的病人只能活下来4到6个,而且后遗症非常惨烈。 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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