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 火车渐渐行驶起来,秦追看着赛音察浑胖墩墩的身影与风景一道后退,渐渐缩小、模糊,他别开脸,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 戴鹏安慰着:“寅哥儿,别难过,天长日久,必有再见之时。” 秦追摇头:“我不是难过,只是……”他只是想起自己这两辈子的确坎坷,可日子再怎么难,他也没改过大胆本色,因为他胸口总有股底气撑着。 前世的父母和秦欢、老头子、诊所同事,这一世的阿玛妈妈还有通感小伙伴、师父、师伯、师兄、德姬、芍姐、赛掌柜……他们都很爱秦追,他的情绪总有人接住,是家人们的爱护养出了秦追去冒险的勇气和信心,想到之后有几年都见不到他们,秦追满心不舍。 他们正位于南满铁路的西侧线路,轨道两侧便是春季草原,新绿萌发,牛羊被牧民吆喝着赶向水草更丰美的地方。 露娜富有魅力的声音在知惠耳畔响起:“亲爱的,开会。” 知惠耳朵动了动,说道:“我去外面待一阵。” 戴鹏跟着起身:“女孩子别一个人。” 秦追示意没关系:“知惠没问题的,她的师父是华南前五的拳师卫盛炎,让她独处一阵吧。” 卫盛炎在秦追六岁的时候还只是华南前十,不过日日和侯盛元切磋的结果,就是他在两年前就荣升前五,进步惊人,威望日重,是申城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作为他的徒弟,以及李姓轻功高手的传人,知惠走哪都不会吃亏。 露娜已经下了船,坐在一处餐厅中:“我可爱的东方小老虎,很高兴看到你的弦恢复到可以和我们连接的地步,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急死了。” 知惠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胸口:“格里沙说欧巴都烧到40度的时候,我都快急疯了,骑马跑一晚,一口气都不敢歇,总算把药送到了。” 露娜夸她:“你是这次最大的功臣,某个人不管不顾要报复军阀,身上被子弹砸了两个坑,全靠我们的小知惠填上呢。” 菲尼克斯看向秦追,少年眼周发红,因皮肤很白,因而上面有任何色彩都会很明显,比起通过格里沙分享的视野时,看到的那个躺在被褥中无声无息的样子,让人安心了些。 他关心道:“怎么哭了?” 知惠解释道:“和赛掌柜在车站告别的时候难过呢。” 秦追用手帕捂住鼻子,脸朝着火车窗外,眼睫低垂,神情恹恹,提不起神来,但通过弦,大家知道他只是身体太虚导致的没劲,心情其实不错。 罗恩坐在教堂之中,双手交握,光芒透过多彩斑斓的天窗落在他瘦窄的面上,唱诗班的孩子们歌颂着圣母玛利亚。 感知到秦追的弦,他才放下手,双手交叠着靠在前面的椅背上,跟着哼歌:“快些好吧,寅寅奇卡。” 他的歌不成调子,却让大家的心情都轻快起来。 菲尼克斯转移话题:“我已经进入了哥斯达黎加,马上就要抵达巴拿马。” 露娜配合着说道:“我也快到了,现在我在哥伦比亚的首都,波哥大,往北走就是巴拿马,要是去年去的话,这里还有万国展览会呢,对了,波哥大有品质很好的黄金,满大街都说西班牙语,吃得也不错,这是我的早餐。” 她用叉子插起一个炸饺子,“看,土豆和鸡肉的馅,配哥伦比亚本地的辣酱,这里的香蕉也好吃,试试吗?” 秦追对香蕉并不感兴趣,虽然那是补钾利器,但他又吃不到嘴里,然而当露娜将香蕉吃进嘴里,秦追才睁大眼睛,这个味道和后世的香蕉牛奶好像!和他以前吃过的香蕉完全不同。 然后他才想起来,现代的香蕉品种叫做“卡文迪许”,但在更早的时候,全世界流行的香蕉是“大麦克”,只不过到了后世,这个品种基本绝迹了。 他捂住嘴,有点惊喜,他喜欢这个味道! 露娜得意道:“我就知道美食最能让美人提振精神了,来吧,我再带你们看看蒙塞拉特山,要不是时间紧,真想去爬一爬。” 她几口扒完饺子,走出大门,又吧嗒吧嗒跑回餐厅里。 4月的波哥大正处于一年中雨水最充分的时节,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雨,露娜只能气鼓鼓地坐着,直到她表姨带着伞匆匆赶来把她接走。 小伙伴们这下彻底惬意了,秦追眼看着被青霉素救了一命,和知惠中断的旅程再次开启,格里沙与他们汇合成功,露娜和菲尼克斯见面在即。 作者有话说: 第151章 离家(二更合一)[VIP] 天聊到一半, 秦追又在车上睡着了,察觉到他的掉线,小伙伴们起初有些惊慌, 然后就放松下来。 格里沙的通感是打开的。 他们都能通过格里沙的感官, 感受到寅寅枕着自己的肩膀时肩头微微发沉,稍微侧头, 脸颊便能蹭到柔软丝滑的黑发,耳边是一起一伏的呼吸。 寅寅的脉搏有些快,还是有九十多,脸色苍白, 但他的呼吸均匀,神态安宁,说明没什么事, 就是习惯性在车上犯困而已。 菲尼克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这边要下火车,先下了。” 知惠礼貌道:“byebye,菲尔。” 露娜要去冲热水澡, 洗掉雨水浇得一身的凉意,她一边脱外套一边道别。 罗恩听到黑妈妈喊他回家吃饭。 大家纷纷下线, 知惠结束对话,回到车厢中坐下。 戴鹏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想过去看看, 格里戈里还不停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 他又瞪格里沙一眼, 担忧两个小伙子能不能带好知惠, 真是的, 为什么他们出远门还要带个小女孩呢? 知惠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作为家族里最矮的妹宝,她单独行动时, 哥哥姐姐们常常是过一阵就要和她通感,确定她没被拐到山沟沟里去,连罗恩在这方面都很有哥哥自觉,大家轮班让知惠报平安。 “下一站就是扎赉诺尔了吧,然后是满洲里。”知惠拿出一张简约的地图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菲尼克斯乘坐的火车离开了哥斯达黎加,进入了巴拿马。 巴拿马,原来是属于哥伦比亚的一个省,在美国与西班牙在加勒比海上的战争后,他们发现,若是没有一条运河贯通太平洋和大西洋,他们的军舰要抵达加勒比海,就需要先花两个月的时间绕南美洲一圈。 于是他们向正在建立巴拿马运河的法国人那里用四千万美元买下了这条运河及运河两岸的土地,为了霸占这条运河,他们又生生将巴拿马省从哥伦比亚撕了下来,使巴拿马独立,直到两年前,即1914年,巴拿马运河修通。 菲尼克斯很清楚这些事,因为他的同族叔叔泰德曾参与过有关夺取巴拿马运河的工作。 巴拿马运河的北边码头上,一位穿着随意、戴着大草帽的男人对菲尼克斯大声喊道:“按照我们买这条河时的契约,运河与两岸的土地都属于我们,这是美国的飞地,那么,在通过了诸多小国后,欢迎您重新踏上美国的土地,梅森罗德少爷。” 菲尼克斯上前与对方握手:“很高兴认识您,谢尔德经理,我听父亲和叔叔提过您很多次,他们认为您拥有卓越的勇气与才华。” “我只是一个卖水果的,船运是我们的副业。”谢尔德经理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来串香蕉?赤道附近总是很热,才4月就已经让人只愿意穿一件衣服了,但是这里的水果棒极了。” 菲尼克斯从善如流地和谢尔德前往当地最好的酒店,享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饭食,在巴拿马运河沿岸以外的土地上,这里的人民不说食不饱腹,也离饿不死相距甚远。 他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中,优雅地享用着牛排与香槟。 谢尔德经理与他介绍着巴拿马运河的闸门:“从两年前开始,我们的生意就很好,不断有水果集中到此处,然后贩运到美国各地,不知道你的朋友要卖什么?” “当然是对梅森罗德有利的东西。”菲尼克斯没有透露货物是什么,“我的朋友德拉维嘉女士对于这批货物很看重,她会亲自过来。” 谢尔德经理轻呼:“哦,女人,那你这单生意会有些麻烦,她们总是很矫情,不,也许对你而言,女人会很好说话。” 他露出一个调侃的笑意,暗暗捧了菲尼克斯的外表。 菲尼克斯不动声色:“但愿,真正的商人都会在利益上寸步不让,如果一个人能跨越南美大陆来做一笔生意,她的决心、能力、勇气都足以让人必须严阵以待。” 他摆出“我从不轻视任何对手”的姿态,倒是帮露娜解释“其实她很优秀”更令谢尔德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德拉维嘉女士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反而收起几分对女性的轻蔑来。 菲尼克斯对谢尔德那微妙的神态转变习以为常,小时候他还会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别人争辩“我想女人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卑劣”,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那没有用,人们只会觉得努力解释的菲尼克斯是个“天真柔软的男孩”。 但如果菲尼克斯隐晦提示谢尔德经理“即将到来的德拉维嘉女士是个带人竖着穿过南美的狠人”,背后的含义便是露娜是个有着强大的暴力、智勇双全的人物,谢尔德经理才会意识到露娜的份量。 那些喜欢抬高自己蔑视他人,然后居高临下地欺压他人的蠢货,最尊重的只有“力量”。菲尼克斯漫不经心地端起香槟品了一口。 他讨厌这种视野和心胸一样狭窄的蠢货,寅寅才因为这样的蠢货受了枪伤,险些死去。 菲尼克斯回到酒店的房间中,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梦中与一条巨大的金眼羽蛇对上了眼睛。 他被惊醒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身上盖了毯子,落地钟显示此时是夜晚九点,他把整个白天都睡过去了。 “是旅途太累了吗?”菲尼克斯觉得不对,他的体质有些像父亲,精力向来很好,即使只睡四个小时,也不耽误第二天全神贯注地学习和参加体育运动。 外面天色暗了,有吵闹的引擎声响个不停,菲尼克斯撑着站起,他走到落地窗旁,掀开窗帘一角,将窗开了一隙。 远处的街道有火光绽放。 菲尼克斯唤来保镖队长范罗赛:“外面怎么了?我记得那是驻扎于本地的军队驻地。” 是的,巴拿马运河两岸土地隶属于美国,因此也驻有美军,这样的地方出现火光是不正常的。 范罗赛出去询问酒店工作人员,回来汇报道:“有几个傻小子开着军营里的车撞进了一家妓|院,油箱着火了,车上两死一伤,撞死了几个婊|子。” 他低着头汇报,只能看到大少爷擦得光亮的手工皮鞋,听到那与管风琴一样华美昂贵的声音。 “……去休息吧。” 在范罗赛出去后,菲尼克斯打开套间中的酒柜,打开一瓶名贵的酒水,没有用酒杯,对着瓶子吹了几口,他放下喝了一半的酒瓶,面上没有酡红,头脑思维清醒,穿上外套,拿上钱包,去拍隔壁的屋门,把范罗赛叫了出来。 他叫着保安队长的昵称:“范,叫上几个人,和我出门一趟。” 忙活了一晚上,给那几个死去的妓|女的家人塞了钱,直到凌晨五点,菲尼克斯让保镖们去换班,再给他搬把凳子过来,他想坐运河旁边吹吹风。 少年卷曲的金发被风轻柔撩起,面上带着疲惫,眼窝下有些青黑。 “在想什么?” “中美地区的河风都是暖的。”菲尼克斯下意识回了一句,就看到秦追抱膝坐在旅社的床上。 他的左手扎着针,正在输今天的青霉素,身上盖着厚实皮裘,毛绒领边包着小脸,如果通过格里沙的视角看他,就会觉得他很娇小可爱,还有头顶的两个发旋。 秦追抱着热水瓶:“我倒有点羡慕你那边的气候,我这儿太冷了,听格里沙说,这个时节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火车在停靠时,工人们要拿锤子去敲火车的零部件,确保它们不结冰。” 菲尼克斯温和道:“那一定很危险。” 秦追耸肩:“听说殉职率很高,格里沙说他们的铁路总是死人,紫砂的人,不小心被卷进去的工人。” “安娜.卡列尼娜。”菲尼克斯吐出这个名字,这位虚构故事中的女士,或许是文学史上最著名的卧轨紫砂的存在。 秦追好奇地问:“你觉得安娜是坏的吗?” 菲尼克斯轻笑:“该怎么说呢,很多人,尤其是男人,在第一次阅读《安娜.卡列尼娜》的故事时,大抵都带着审判的心态,因为安娜是出轨的女人,尤其是她的丈夫还很富有,很多人都会觉得,她一定是因为淫|荡,才背叛了一个如此优秀的丈夫,甚至质疑托尔斯泰为什么要为出轨的女人写这样一篇小说。” 安娜.卡列尼娜舍弃了权贵丈夫,舍弃了自己的儿子,转而投向了沃伦斯基的怀抱,最终又在绝望中选择了死亡,她一定是个坏女人,如同沃伦斯基一定是个坏男人一样。 “可是在仔细读过作品后,我才明白,通过片面地阅读一些片段,就武断地否定安娜,否定托尔斯泰的创作,是愚蠢的。” 菲尼克斯低头一笑,“真奇怪,托尔斯泰明明是个男人,可在他的笔触下却透着对安娜、对书中几乎所有人的同情,格里沙说得对,廖尼亚先生是个善良的老头,他甚至跨越性别体会到那些想要逃离婚姻的女人的痛苦,那些细微之处的纠结、来自社会各处的诋毁,这一切的一切构建出完整的作品。” 也许这份敏感和善良也是托尔斯泰能写出名著的原因之一?那么,菲尼克斯认为自己的五个通感小伙伴都具备成为艺术创作者的天赋。 “怎么这样看我?”菲尼克斯转过头,发现秦追正含着很温柔的笑意,静静望着自己,不由面上发热。 秦追轻轻摇头:“你也很温柔,菲尔,你有时候会无差别鄙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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