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追头也不抬:“三婶是好人,您的孩子一定也好,而且您要为孕育孩子付出怀胎十月的苦头,面临生产的风险,往后更要教育和抚养小宝宝,最该谢的分明是你自己才对。” “若这生命出彩,生命的开端也是你给的。” 别看秦追上辈子只是高中学历,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穿越了,但他家教不差,又历经世事,自问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个教养在线的人,他尊重女性的生育和劳动价值。 #在黑诊所里和抢劫前台的病人互殴时就没教养了,那时的他只有战斗素养!# 但可能是有教养的人比较少吧,所以搞得秦追常被衬托得像个天仙,三婶此刻看他的目光就温柔似水。 她高兴地说:“我大哥把我嫁到你们家来真是嫁对了,我那前头几个成亲的姐妹,没一个有我过得好的。” 这话秦追还没法反驳,因为哪怕放21世纪,郎善佑都算是好男人,和他成亲以后,龙更实说话声音大了,面色红润爱笑,看着圆乎两圈,都快和远在俄国的卓娅一个体型了。 “三婶。” “嗯?” “吃东西时还是控制一下,胎儿太大了不好生,还容易得妊娠糖尿病。” “哦。” …… “寅寅,给我你阿玛留下的减肥药方,卓娅昨天扑乔马叔叔的时候,让乔马叔叔腰闪了,我去给她挖药草熬减肥药。” 秦追看格里沙的表情,劝道:“先别急着拿药方,我给她把个脉,调一下药量会更对症,乔马叔叔还好吗?” 格里沙放下手里的铲子铁锹篮子:“我给他推拿了,敷了药,现在还趴着。” 秦追跟着他去把脉,卓娅的确是要减了,不然对健康不好,要说她的运动量也不算小,现在还跳得动芭蕾呢,就是没管住嘴,开完方子,秦追好心提醒道:“药的效力有点猛哦,她这几天轻则便溏,重则日常行走都放屁,过个四五天才好。” 格里沙严肃回道:“我会照顾好她的,还有乔马叔叔、雅什卡,我会把他们都照顾好。” 秦追心想,虽然屋子是阿尔乔姆上尉的,但现在他是越发觉得格里沙才是一家之主了,不对,从格里沙成为掌勺的那一刻开始,他说话的分量就已经超过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一个没忍住,秦追又开始逗小熊,他夹着嗓音娇滴滴道:“格鲁申卡,你真是个好爸爸。” 格里沙一个踉跄,在门口摔了一跤。 秦追哈哈大笑,这没有手机电脑的日子,也只有小孩逗起来可以宽解他的无聊。 八月下旬,毛毛在狗窝里痛苦挣扎了一晚上,生下三只小小的京城犬,因着小狗熟悉秦追和知惠的气味,他们一直在旁边照顾毛毛。 看到小狗出来,知惠轻柔地抚摸着小狗:“毛毛,辛苦了,你真的好了不起哦。” 毛毛舔舐她的手指,俯身去照顾幼犬们,自带的母性让它天然就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的崽子。 这不是秦追第一次看到新生,对知惠、露娜、格里沙、菲尼克斯、罗恩来说却是头一遭,这也是他们在别处得不到的,有关新生的认识。 露娜温柔下来:“虽然很痛苦,但也不失美好。” 菲尼克斯也蹲着,借秦追的手去摸毛毛:“好样的,你是个小小的英雄妈妈。” 六个孩子们围着毛毛,看幼犬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开始找奶吃,他们低声说着话,享受这一方天地的宁静美好,毛毛侧躺着,疲惫而虚弱。 德姬端来猪脚炖黄豆煮的面条。 知惠一闻到味道就窜起来:“哇,这个好香!” 德姬没好气地赶开女儿:“去去去,这是给毛毛下奶用的。” 知惠就嘟着嘴站在秦追身边,秦追拉她一下,指指后边,芍姐在门口朝他们招手。 “快来,猪蹄子都归你们啃。” 知惠这才绽开笑脸,欢呼着跑出去。 秦追也觉得心里松快,开始专心照顾毛毛的月子,虽然狗狗的体质和人不同,但郎善彦的业务范围也包括保胎、调节月子病,秦追只当自己练手了。 只是八月还没过完,浙、苏又闹起水灾来。 芈七豆到底还是再次找上了门,过来问他们。 “申城这边要办义演为水灾的灾民筹集善款,如鸳,你和杏游去不去?” 作者有话说: 写一半睡着了,还有一半是早上醒来后写的,对不起or2。 总、总之,再次祝高考的友友们考试顺利,全部上岸心仪学校~ 秦老板一百章啦~ 第101章 义演[VIP] 梨园义演在乾隆五十三年就已有记载, 对伶人来说,他们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他们的戏,有时谁家的戏园子油漆不新了, 哪一家过得艰难了, 谁死了没地方埋,就“助戏一台”, 然后将演出时赚到的钱都送过去,把事儿给办了。 随着时代发展,梨园义演渐渐不再只是梨园行业的内部互助,而是成了很重要的慈善形式, 叫“义务戏”。 秦追三岁的时候就跟着郎善彦去听过义务戏,还捐了个银锞子,当时义演的是有“五大须生之首”称号的苏方云。 芈七豆是五大须生中唯一的南人, 而且他的年禄班不糟践人,打弟子固然狠,但是从没打死过, 师傅们不睡学徒,也不把他们献权贵, 班主芈七豆在这一行也被称为“有德行”,因而在申城梨园界素有威望。 芈老板和侯盛元说话时, 秦追就坐在廊下和知惠吃阿弥饭, 还有醋溜的藕片和流油的咸鸭蛋, 一个红烧甲鱼, 一盘腌渍好的青梅, 旁边是一笸箩的莲蓬, 食材都是他们前阵子救的女工们送来的,新鲜得很。 知惠小声说:“救人的时候, 济德堂所有大夫都既赔诊费又赔药费,没想到她们也知道我们是亏了的,特地送这些来。” 虽然这点吃食也抵不了多少,那天晚上光是十两一颗的七蛇丹就喂了十来颗,真要算钱的话,那些女工就要连济德堂的门都不敢进了。 秦追回道:“所以咱们多吃点,来,这个是甲鱼脚,脚和软边是这道菜的精华。” 侯盛元那边聊了一阵,扬声问:“杏游,你去不去义演?” 秦追捧着碗回道:“去,既然是做好事,我干嘛不去?” 事就这么定下了。 侯盛元以往也演过多次义务戏,只头一次带徒弟去,又是在申城本地的戏园,到底上了心,要和芈七豆约法三章——让秦追去唱可以,但他们在开演当天自带行头从后门进,唱完就走。 “不许让人知道我徒弟的真名,也不许让人晓得我们住哪儿,演完就走,不能有人找到我们家门口。” 侯盛元倒不是怕戏迷找过来,戏迷大多不是坏人,就怕有狂蜂浪蝶来骚扰秦追,秦追小小一个孩子,到时候街坊邻居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坏了他的名声就不好了、 虽然那个臭小子连给花魁做流产手术都敢,八成是个不怕事的……那就更糟了。 芈七豆懂侯盛元的顾虑,应道:“给你们个中轴,你们唱完了后头还有两出戏,观众们忙着看戏,也不知道你们唱完就走,更没空去追你们,只是你们得把戏单给我,到时候演什么呢?” 侯盛元还没开口,秦追先说:“我近日新学了《胭脂虎》,就演这个。俪彁” 侯盛元横他一眼:“我演《铁弓缘》。” 如此定下戏单,芈七豆才告辞离开,不经意间回头,看到秦追往前一个单手翻,跳上了梅花桩,在上边轻巧地跑跳,灵动如莺。 深夜,趁着菲尼克斯晨读,秦追一边蹭他的视野看书,一边介绍自己即将演的新戏。 “《胭脂虎》的女主角叫石中玉,是妓|女,我就要演这个角色。” 菲尼克斯下意识问:“这是一出和《茶花女》一样的悲剧吗?” “不,是喜剧。”秦追翻过菲尼克斯手中的《茶花女》,“很诙谐的故事,逻辑不是很强,但演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 这《胭脂虎》的故事讲的是唐代名|妓|石中玉不愿入宫侍奉皇帝,反而爱上一位军中副将,两人结为夫妻,那副将的上司李景让却认为石中玉出身低贱,因而对他们百般刁难,责备说石中玉引诱他的部将,石中玉机敏反驳,李景让辩论不过,又要砍他们的头,最终被李景让的母亲拦下,还被李母教训了一顿。 谁知敌军却在这时来犯,守城众将皆败下来,石中玉说她可以退敌,并让李景让认她做义妹,又要给她牵马,李景让不得不照做,最终石中玉击退来犯敌军。 秦追道:“所以这部戏的别名又叫《元帅牵马》。” 菲尼克斯听完,评价:“果然没什么逻辑,民是斗不过官的,以李景让这个角色的权势,他杀石中玉完全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秦追:“是吧?你是个美国人,都能察觉到这个故事中的逻辑漏洞。” 菲尼克斯没好意思说其实美国也有不少杀人后屁事没有的权贵,只要盖子捂得好,一条人命是不妨碍大人物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的。 小少爷心里一叹,要说脏,这世上何处不脏? 他问秦追:“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逻辑缺乏的故事会受欢迎呢?” 秦追思考一阵,回道:“因为座儿们看戏的目的是消闲,能有深刻隽永的故事看当然好,可若是没有,来一出让他们心里痛快的喜剧也很好。” “爽文是有其存在价值的,世上的李景让那么多,人们在现实里无法反抗,看这样的人在戏里倒霉,至少能让他们畅快几分。” 秦追对石中玉这个角色也是欣赏的,因为她在故事中做到了婚嫁完全自主,夫婿是她自己选的喜爱之人,若她不愿,皇帝也不能强娶她,最后更是敢上战场建功立业。 写这部戏的人是咸丰年间一个屡试不第的举人,靠写戏为生,大伙管他叫“刘三”,他写的戏中总有这些勇敢机智的女孩,对官场讽刺极为辛辣。侯盛元早年红火的时候,就是唱刘三留下的戏曲居多,只因他的性情就契合这些角色。 秦追看着书页,里面是名为玛格丽特的女子的血泪,却不知道自己和这些悲剧的角色契合度如何。 “菲尼克斯,我喜欢这些敢于反抗不公的女孩,她们是活的,演起来很容易。” 菲尼克斯翻过一页:“我想,你们国家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敢于反抗的女孩子,之前你和我说过的《梁祝》的主角也是反抗世俗追逐自由和爱情的人,而这个故事都被你们传唱一千多年了。” 秦追笑道:“一千六百年到一千七百年左右,很久了。” 最后秦追还是没看完那本《茶花女》,又沉沉睡了过去,徒留菲尼克斯满脸无奈。 因着寅寅的喜好,菲尼克斯便在大清早陪他看这种沉重的故事,但是玛格丽特的离去太令人悲伤,菲尼克斯连早餐都吃得比平时少了。 奥格登关切地问哥哥:“菲尔,你肚子不舒服吗?” 菲尼克斯道:“要是有辣白菜吃就好了。” 要知惠家腌的那种,只是和她共享味觉都能很开胃。 奥格登露出茫然的神情。 克莱尔偷偷翻白眼,隔着太平洋,她上哪给儿子找东方的腌菜去! 因着上一次格里沙错过了秦追的《打焦赞》首演,如今就再不肯错过,因此特意和秦追问好了他登台的具体时间,算好时间连接到他的弦。 才上线,小熊便发现菲尼克斯、露娜、罗恩、知惠居然都在。 小伙伴们打着招呼。 “早上好。” “我这边是晚上。” “罗恩,你看起来脸色不错。” “谢、谢谢。” 孩子们齐聚后台,看到秦追已经换上了石中玉的衣物,梳好头,静静坐在一条板凳上,神情专注,乍一看真是位秀丽的东方大家闺秀。 大伙先是一愣,随即发现这家伙居然正在蹭听罗恩那边的大神课! 今天是米列娃来给罗恩补课的日子,这位已经在大学中谋得教职的女士列出一行公式:“这道题要以这个公式来推导,罗恩?” 罗恩回过神,苦着脸低头写作业。 秦追继续蹭课,嘴里嘟哝几句德语单词,他的勤奋感染了格里沙,小熊也把专注力放回到黑板上。 知惠顿时就觉得这两个哥哥不能好了,她敢肯定,寅寅今天学到的东西,将来终有一日会化作她的作业!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喊:“我说妹子,你起来了没有?出来见客啦!” 秦追一跃而起,冲到打帘处,将粉色纱巾从衣襟中一抽,一甩,悠长的:“啊——哈——” 小伙伴们被吓了一跳,罗恩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格里沙正在记笔记的笔在本子上摁了个重重的黑点。 而秦追已经飘了出去,身姿聘婷袅娜,眼波流动。 台下立时就有人赞道:“俏,实在是俏!”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张二爷被茶水呛住,捶着胸口惊天动地地咳起来,双目圆睁地看着戏台上那个俏过头的石中玉。 “秦、秦大夫?” 这举办义演的奉佳茶楼乃是申城最大的戏园,已聚集众多富贵人物,他们自然是要既看好戏又行好事,捐赠银两给受灾的苏浙两地,积攒善名。 而张二爷此时就和这些同道看秦追在台上演戏,那《胭脂虎》众人也有往日看过的,可秦杏游的石中玉实在与众不同,分明仪态标准讲究,可神态却比寻常花旦更肆意张扬,一语一笑间,都带着股知世事却无敬畏的劲儿。 一位北方行商惊愕道:“这石中玉怎么看着这么虎呢?” 又有人赞道:“胭脂虎,胭脂虎,旁人是胭脂,他是胭脂香粉堆里出来的虎,妙哇,真妙!” 在外跑码头时,秦追也不是只有医术在成长,其戏腔经过舞台磨砺,褪去初登台的青涩,更加从容敢唱,声带不发紧,神态更灵活,嬉笑怒骂皆是浑然天成。 思考如何演绎石中玉这个角色时,秦追参考了后世的王熙凤,采用了更加犀利泼辣的风格,又扮相艳丽,念白如流珠,唱腔如奔泉,整部戏节奏较快,一气儿看完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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