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为周姨煎药。 卫盛炎看的稀奇:“为何要用薄荷水去泡菊花?” 秦追回道:“这个是给她做茶喝的,能清心降火,喝的药已经放罐子里煎了。”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苦涩药汁放到微温,让周姨一口气灌下去,把五十岁的小老太太苦得脸皱成一团。 如此治了十五天左右,周姨的舌苔就好多了,面痛症状完全消失,二便通,夜寐安,秦追观察两天,宣布她已痊愈。 别说周姨了,卫盛炎都惊讶:“这就好了?不用再多吃两副药巩固一下?” 秦追不解:“好了的人吃什么药啊?” 侯盛元蹲一边:“徒弟,你不是说要治一个月左右吗?这才过去一半呢,你也太快了吧?” 秦追道:“是周姨身体底子好,师伯作为孝子让她日子过得舒心,所以她才好得快啊,你俩少瞎操心,周姨身上没有基础病,以后每天走个五六千步,注意家里卫生,勤换被褥多通风,饮食清淡,每顿吃八分饱,没意外的话活个七老八十不难。” “让让,思江约我去看黄浦江呢。” 小孩穿着周姨亲手给他缝的新练功服,昂首挺胸走到门口,牵着曲思江的手。 曲思江对那师兄弟点头:“师傅,师叔,我带追弟去吃个小馄饨,晚上不用留我们的饭了。” 小孩哥们也有自己的娱乐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劈烟[VIP] 秦追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 侯盛元是想带他在申城这繁华锦绣之地定下来的。 不然这位前天下第一刀马旦不会到盛和武馆里挂职教习,卫盛炎也有意留他。 秦追还看到这哥俩相携去买海棠糕吃,师伯付钱师父吃, 侯盛元吃得脸都鼓起来了, 卫盛炎笑着站一边,手里捧着两杯饮子。 那日风很暖, 民国街景如一副古典画报,如果师父师伯的脑门不是光秃秃的就更好了。 秦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决心守三年孝,扛到1912年再说, 肉的话,等守完一年就可以解禁了,反正他不想再剃头了。 过了些日子, 连柳如珑和金子来都和他说,他们在上海一家戏院里搭了班,准备唱几场赚些银两。 国丧已经过完了, 如今民间已恢复嫁娶,唱开口饭的重新开张, 申城这边恢复得更早一些,梨园众人已能在此吃上饭了。 大人们用他们的方式告诉秦追——你可以在这安心成长一段日子。 秦追心中高兴, 和曲思江坐在黄浦江畔一个小馄饨店里, 坐着小马扎, 耳畔是江水流动之声, 听曲思江讲他和母亲的事。 “我生下来就只有娘, 她也是汉女, 豫南人,善彦叔叔给了她几千两银子, 她就盘了家很小的店子,卖裹凉皮。” 曲思江比划着:“非常好吃,整条街就我们家生意最好,只是她后来得了乳岩,医生说治不好,洋大夫说她一直忍痛,忍到病很重了,做手术也治不好,只能吃止痛药,可那止痛药带瘾,她发现后,就卖了铺子,把我送到了盛和武馆,自己挑了个日子跳江里了。” “我不会医术,但我会做凉皮,还会武功。”曲思江咧嘴一笑,“别看我这样,手头还有点钱,过几年我满十六岁,就在武馆边上买一个小院子,三十岁前我就走镖,专心攒钱,钱攒够了就娶媳妇。” “我不在乎媳妇是满人汉人,漂不漂亮也不要紧,是个好人就行,我会对她好,我们生几个孩子,不能太多,不然养不过来,等老了身体不够强壮了,我就去开凉皮店。” 十一岁的小少年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得很好:“我要好好过这一辈子。” “追弟,你呢?以后想怎么过?” 秦追喝着馄饨汤,笑了下:“我想做我阿玛那样的医生,传承他的医德与医术,然后尽可能活久一点,多走些地方,看看各处风光,这辈子起码要活到四十年后吧,我想,那个时候的太阳会比现在更温暖明亮,我看到那时的太阳,就去和我阿玛说一声,天亮了。” 曲思江茫然:“天本来就是亮的呀?” 秦追笑:“如今世道变化大,一年一个变化,几十年后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嘛。” 两个孩子聊了聊,了解了彼此,曲思江付了馄饨钱,领着秦追去吃生煎,两人吃了个十成饱,见秦追实在塞不进东西了,他才把秦追送回卫家。 秦追站在卫家门口,看着曲思江背影清瘦笔直,心中有点欣慰。 翌日,秦追花钱在申报的角落印了寻人启事。 来申城一个月,秦追的两个便宜叔叔还不知道在哪呢,这年头找人也不方便,只能靠报纸了。 如此等了几日,秦追的臂力勉强达到侯盛元的要求,开始正式学青龙剑。 “点一炷香,双手伸直握住剑,手臂别动,只动手腕,去劈香上的烟。” 秦追按侯盛元说的做,好奇道:“青龙剑是双手剑吗?” 侯盛元回道:“有单手的打法,也有双手的打法,我还创出一门反手的打法,双手剑在使的时候手臂不能直,但你现在是要先练腕力和眼力,诶,胳膊别弯啊。” 秦追练了一上午,觉得手腕酸麻,卫盛炎拿来药酒,给秦追搓了小手手:“今日追儿得多吃一个蛋,补补筋骨,练武的人一定要好好吃饭。” 他拍拍秦追的肚皮:“这儿可以吃得鼓起来,古代的将军们就都挺着个肚子,你别说,这类人都挺扛打的,我上回遇着闽南一位好手,好家伙,他两百多斤!我的拳力硬是进不去他的内腑,打了半天他都只有外伤没内伤。” 秦追:一般情况来说,脂包肌的扛伤能力会比体脂低的人强一点,但两百斤也太夸张了。 对秦追的教导,侯盛元和卫盛炎都很小心,尽量让秦追练他们的功夫的同时,也不落下家传武功。 卫盛炎看了看,发觉秦家功夫相当精妙,他偷偷和侯盛元说:“你说这孩子的母亲全力之下已能棍碎石砖,却还打不过她兄弟?那她兄弟要是真来找追儿的麻烦,咱哥俩得并肩子上了。” 侯盛元苦着脸:“不然我怎么找你呢?那小子绝对想不到我把孩子领南边来养,唉,我也是那几年让病给耽误了,不然我长剑在手,谁都不怕!” 卫盛炎肯定道:“就算这样,你也是华北这一辈最好的剑客。” 至于那战斗力疑似很恐怖的秦筑,在师兄弟眼中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大怪物。 秦追耳朵尖,听到两人的谈话,很是惊叹,我的猴狲师父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练剑是一门苦差事,但罗恩总能支援秦追一点甜。 这孩子好像天生有讨老年人和妇女同志喜欢的光环一样,现在已经能进阿尔伯特家里,和阿尔伯特先生的太太米列娃女士一起吃饼干了。 秦追:? 江湖传闻,米列娃女士若非恋爱脑发作时期成绩一落千丈,最后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实际上她的成绩是比她的丈夫强的,而且在阿尔伯特研究各类课题时,她也协助丈夫做了很多数学方面的工作。 当然了,如今米列娃女士的恋爱脑似乎依然运作良好,她包揽家务,开了一家大学生旅馆补充家用,肚子里还揣了二胎。 罗恩很喜欢米列娃女士的小饼干,于是他连线秦追,是希望秦追帮米列娃女士把个脉,她有一个比六人组小两岁的大儿子,叫汉斯,二胎正在肚子里,罗恩很好奇这一胎是弟弟还是妹妹。 罗恩请求着:“我家的藏书你想看哪本都可以,亲爱的寅寅奇卡,诊费也可以攒到我成年后再支付。” 秦追给了罗恩一个脑蹦:“跟我不用谈钱,我疼爱七岁的你胜过金钱,罗尼。” 罗恩捂着脑门甜笑:“那我八岁以后,你还会这么疼爱我吗?” 秦追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在你满十八岁以前,我都这么疼你。” 然后他顺手趁着米列娃给罗恩递小点心时摸了把她的脉。 秦追一顿,怎么不太好? 他找着机会又握住米列娃的手腕,顺口问了个中学数学问题吸引了米列娃的注意力,在她低着头温柔讲解题目时,秦追仔细探了她的脉搏。 米列娃怀了个男孩,但这个男孩并不健康,胎儿的脉强劲有力,在细微处却给秦追不对劲的感觉。 秦追两辈子都有极端敏锐的触觉,郎善彦也是如此,因此他们把脉时感觉和常人不同,记录在脉案里的文字也只有两父子彼此能看懂,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知。 这不是一个全然健康的胎儿,他有些问题,但秦追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您是不是偶尔会紧张?”秦追握住米列娃的手摇了摇,“放轻松些,米列娃阿姨,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心情好些。” 米列娃有些感动,她捧着罗恩的脸蛋叭叭亲了两口:“罗尼,我现在心情已经非常好了,因为你在这儿。” “那就更好些吧。”秦追笑道,“您一定要放松,肚子里的弟弟才会更健康,不要太累了,好吗?闲着没事多看看书吧,你看书的时候看起来很快乐。” 米列娃一怔,再看过去,罗恩的目光还是清澈而单纯。 她下意识问:“你希望我多看书吗?” 罗恩不解,懵懂回道:“当然了,您的数学题讲的比阿尔伯特叔叔棒多了,他讲的我听不太懂。” 米列娃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提问,那就是为何罗恩能肯定地说她怀了个男孩,可罗恩只是个孩子,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她想得太多。 顺带一提,米列娃讲课水平比秦追高三的老师好,不愧是名留后世的天才,经她的讲解,秦追居然有一瞬间产生了区区数学不过如此的错觉。 秦追感叹,要是他读高三时能请米列娃天天开一小时的小灶,别说他卯足力气才能冲刺一把的211了,那两所top1他都敢想。 为了报答米列娃讲题的人情,秦追提醒罗恩,可以多陪陪米列娃,做些让她开心的事情。 他直白道:“这样等孩子出生后,她的心态大概能好点。” 罗恩听懂了秦追的意思,他悲伤地捂住嘴,善良柔软的心中升起对米列娃的心疼,可他也不能直接说出实情,只能憋住这个秘密。 秦追见他难受,捡起在脚边打滚的毛毛和砣砣。 摸狗吧,狗狗消去你一切烦恼。 管完罗恩,格里沙的舅舅那边给秦追放了个大招。 不是谢尔盖舅舅猎熊时出了事,虽然熊爪锋利,且富含细菌,被熊挠一下不仅皮开肉绽,还有极高的伤口感染风险,但以秦追对谢尔盖的了解来看,谢尔盖和熊遇上,危险的是熊。 这一日格里沙上线的时候特别晚,他的弦在白天都占线,显示他处于忙碌中,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秦追和菲尼克斯将鲁宾斯基的唱片欣赏到末尾,准备和他、露娜道别时,格里沙的弦猛烈颤抖起来。 秦追立刻连弦,菲尼克斯和露娜也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格里沙穿着睡衣,蹲在自己的阁楼里小声说:“寅寅奇卡,出大事了,我舅舅去猎熊的时候救了两个人,我白天帮舅舅运他们回家,下午处理他们的伤势,用了你教的包扎方法,他们本来很好,甚至还能说话的,但是刚才他们发烧了,妈妈说我没用,赶我上来睡觉,但我很担心那两个人。” 秦追疑惑道:“你认识他们吗?” 格里沙点点头:“是,是我妈妈带我去第比利斯卖炸麻花时,总来光顾我们的书店老板伊万叔叔,和他的朋友达利亚,他们被通缉了,不能去山下的医院,只能躲进山里,如果舅舅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就死定了。” 秦追知道伊万叔叔是谁,那是个罕见的不酗酒的中年毛子,和谢尔盖关系很好,两人见面时会一起喝度数不高的葡萄酒,畅谈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 伊万人很好,他允许学生们免费翻他书店里的书,只要不损坏书页,也允许格里沙在他的店里泡一下午(其实看书的是秦追),谢尔盖和奥尔加送秦追的《涅朵奇卡》就是在伊万的书店里买的。 秦追撸袖子:“下楼,我给他们看看。” 格里沙打开阁楼地板上的活动门,沿着梯子爬下去,小跑到客厅。 此时的高加索山脉正处于晚上七点,屋子外风声呼呼,在山峦树林中回荡,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呜呜声。 奥尔加看到孩子下楼,招了招手:“饿吗?” 格里沙回道:“不饿。” 波波蹭了过来,秦追摸了两把高加索牧羊犬厚实的毛:“波波,我不能陪你玩,而且你要离客厅远些,降低病人的感染风险。” 大狗狗娇娇地嘤嘤两声,乖巧地跑到角落的狗窝里,蜷缩其中,不再靠近病人。 秦追去拿烧开的水洗了洗手,又用烈酒擦手,蹲在病人身边探查伤口,为他们把脉。 伊万的伤势轻一些,只是手臂受伤,伤口已经有轻微炎症,闭着眼睛,脸颊涨红。 他旁边的达利亚是个青年,肚子上被熊来了一下狠的,已皮开肉绽,锁骨处有枪|伤,感染得比伊万严重得多,他也在发高烧,但脸已经很白了,失血不少。 “子弹取出来了吗?” “没有,我们不会。” 秦追判断:“要用刀割掉达利亚的腐肉再缝合,他们需要药。” 谢尔盖舅舅沉声道:“什么药?” 秦追报了个山里面最好找、谢尔盖也认识的药草。 “蒲公英。” 蒲公英广泛分布于北半球。 谢尔盖立时穿上外衣,提着枪:“我去外面找。” 奥尔加道:“家里有热水和烈酒,碘伏还有两瓶,羊肠线剩得不多的,是你给羊做剖腹产时剩下的,刀子只有水果刀,就是你剖羊那把,我磨得很锋利。” 在他们送了《涅朵奇卡》后,秦追帮他们救了一只难产的母羊。 秦追对奥尔加说:“请再调一盆盐水。” 奥尔加亲了秦追一口,起身去搬器具。 秦追也不管麻不麻醉的问题了,让奥尔加摁住达利亚,提刀开始削肉,用碘伏对伤口进行再消毒,达利亚疼得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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