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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才是医生。” 菲尼克斯在一边帮腔:“爸爸,在健康这件事上,我们都要听专业人士的。” 詹姆斯一挥手:“所有的家庭医生都认为你妈妈应该多吃滋补的好东西! 克莱尔和菲尼克斯对视一眼,菲尼克斯用口型说:“听寅寅的。” 克莱尔微微点头,心中好笑。 她想,菲尔和天使简直就是帮她一起对抗疾病的战友,而且菲尔这段时间还是有好好学习,能正常地吃饭睡觉,说明始终有人在照顾和安抚着他。 克莱尔心中生出歆羡,如果她小的时候也有一名天使,那她的求学之路或许就不会冷寂到如孤独冬夜,每每回想时总觉得冷痛难言。 当她初次爱慕的子爵因她决心学医,而对她冷言冷语时,她也不用缩在角落里一个哭泣。 她独自从孩子变成了大人,没有人理解她选择的道路,也没有人开解她的心结。 而菲尔的成长不缺陪伴,天使一直在他身边,这是多么幸运。 郎善彦发现郎追不仅翻肺心病和哮喘的案例,连孕妇肝阳上亢、子痫、子晕的案例都不放过,仔细回忆自己近期治过的病人,没有这样的孕妇啊? 京城最尊贵的三名孕妇是锦王福晋、涵王的关福晋和佟侧福晋,但她们都不需要郎善彦去看顾。 这三位福晋都在二月生下了小阿哥,但关福晋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因此她抱走了佟侧福晋的孩子,两个女人为了抢孩子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各方都为了两位阿哥的诞生蠢蠢欲动,只要宫中老爷子一日无子,这两位阿哥便前程远大,京城这发臭的泥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郎善彦身处其中,越发不愿与那些王府显贵有所牵扯,他心中默念,一定要明哲保身,他若是有了意外,自己死了不打紧,牵扯到简姐、寅寅该如何是好? 只是济和堂能置身事外,济德堂能做到吗? 郎善彦知道郎世才在押宝锦王府,与他一道的还有数名达官显贵。 但宫里那个执掌大权多年的女人,她会乐意在自己暮年之时,有无数人等待着她的死亡,等着簇拥下一位新君吗? 郎善彦在年少之时随曲老爷子觐见过太后,她对待宫人不坏,那些被她眷顾的奴才还以为她是个亲切的好人,是啊,是啊,人都是有许多面的,在那些孤苦到只能去宫里做奴才的人看来,她的确是个相对好的主子。 可若是看这些年的政局变化,便能知道太后实在是心思莫测,手段狠辣。 郎世才想要更进一步的荣华富贵,可他是否想过,太后还活着,且依然有能力压着龙座上的男人,随时都能倾覆他们这些人的性命。 郎追不知道傻阿玛的心思,他现在的关注点都在罗恩和克莱尔这两名病人身上。 哮喘加先天性心脏病、妊娠高血压,哪一个都要紧紧盯着,在饮食上更要多加注意。 克莱尔紧赶慢赶,将那篇有关《茶碱》的论文发了出去,论文署名,“天使”,“克莱尔.布莱克威尔”。 她嫁给了梅森罗德家族,然而对外,她依然称呼自己是个“布莱克威尔”。 在医院救人时,克莱尔女士也从不愿意让人称呼自己为“梅森罗德夫人”,她说,“我是布莱克威尔医生”。 她的荣光或许不够明亮,但全部归属于她自己。 论文的发表和传播需要时间,罗恩那边通过推拿和清理过敏原,状态还算稳定,郎追就全心等待起克莱尔的预产期。 那一天来得比预料的早。 杏花盛开的那天,克莱尔的羊水破了,她在离预产期还有29天的时候早产。 梅森罗德家族早早为她在医院里安排了单人病房,詹姆斯放下了所有工作,赶到了医院。 在克莱尔进入产房之前,郎追借着菲尼克斯的手再次为她测了血压。本来被药物控制下去的血压不知为何重新升起,收缩压冲破160。 郎追心都凉了,他感到深深的后怕。 克莱尔原本好不容易压住的血压在生产的刺激下,猛的高到令人害怕的地步,这要是之前不调理,她今天怕是要比郎追的心还凉! 菲尼克斯感受到郎追心里的冷,他险些栽在地上,但这四岁的孩子又很快爬起来,甚至反过来安慰郎追。 “寅寅,不要慌。”菲尼克斯划着十字,双手交握,祈祷着,“她不会抛下我们的。” 郎追怔了怔,菲尼克斯说的是“我们。” 他想,是啊,我也并不只是因为菲尼克斯才如此努力治疗克莱尔的,我的心也不愿看到克莱尔死去。 因为克莱尔是他们这些拥有通感能力的特殊孩子的金大腿。 她为菲尼克斯和郎追的交流打掩护,为他们做实验、攒数据、发论文,她认同他们的友谊,从不觉得他们是异类。 她以妈妈的身份分享着孩子们的小秘密。 她要是死了,六人组都会伤心的。 郎追没有信仰的神,但他愿意坐在菲尼克斯身边,与他一起祈祷。 作者有话说: 之前看到有朋友说想看傻阿玛现代行医记的番外,嗯,在正文结束后,番外卷的确会有很丰富的内容,等到结局的时候,大家可以在结局章的评论区点梗,都ok,比哈特~ 第33章 切除(一更)[VIP] 克莱尔女士一定不知道, 当她生产的时候,为她祈祷的不只有她的儿子和天使寅寅,还有另外四个孩子。 比如罗恩, 郎追曾告诉他正在为他寻找一款比曼陀罗叶更好的新药, 小伙伴菲尼克斯的妈妈出了很大的力。 苍白细瘦的男孩跪坐在床上,闭上眼睛, 轻轻念诵主的名字,请求他能眷顾那位好心而富有智慧的女士。 露娜带着鹦鹉瑞德遥望安第斯山脉:“伟大的羽蛇神库库尔坎,在大陆北方有一个好心人,我向您祈求她的健康。” 知惠坐在长廊上, 学着母亲在她生病时做的那样,念了声佛号,她不想教自己英语的菲尼克斯失去妈妈, 在她的心里,没有妈妈对孩子来说是最残酷的事。 格里沙则掐着时间,上线到菲尼克斯身边, 提醒道:“菲尼克斯,你要吃饭了, 不要把自己饿坏了,不然你妈妈会更担心的。” 此时詹姆斯也在手术室外等着, 男仆提着装了食物的篮子过来, 他却一口也不想吃。 菲尼克斯起身, 从篮子里摸出一个三明治, 走过去:“爸爸, 吃午饭吧。” 詹姆斯低头看着他, 眼睛里堆满血丝,什么话都不说, 也不肯吃东西。 菲尼克斯撕了一块面包,往他嘴边放:“吃一点吧。” 詹姆斯咬了一口,麻木地咀嚼着,长久的等待,让他对新生的期待和喜悦被焦躁磨得一干二净。 产房中,克莱尔艰难地呼吸着,她喃喃着:“我上次生产也是这么痛苦的,为什么我会遗忘这份疼痛,还敢第二次怀孕的?” 为她治疗的医生是一名满脸皱纹的女性,她低沉道:“女人总是在痛苦这件事上不长记性,大概是因为如果我们把每份痛苦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话,活着就太艰难了。” “您的意思是遗忘是一种自我保护吗?”克莱尔轻笑出声,随即又龇牙咧嘴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血压不对劲,天使已经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多次告诫她,高血压是一种危险的病症。 克莱尔很努力地控制自己血压,她喝下那些从唐人街买回来的苦苦的药汁,让天使使用菲尼克斯的手,对她进行针灸,戒掉了最喜欢的红肉和海鲜、果汁。 要说是为了孩子这么苦着自己倒也不至于,克莱尔就是怕死而已。 她觉得一个女人死在产床上,除了亲人们会感叹“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我们带来了新生”以外,对她本人的人生没有任何益处。 她不会因此获得财富和名望,却要为此付出生命,如果上帝让她为了生育而失去生命,她一定会在死前诅咒那个婴儿,克莱尔有过这样的想法,随即又生出愧疚。 胎儿什么都不懂,怪他做什么?更应该被责怪的应该是将高血压的血脉传承给她的祖辈,可她难道要因此怨恨他们给予自己生命吗? 克莱尔都不知道自己要是死了该恨谁,此刻,她是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迫近,她开始晕眩,眼睛一阵一阵的发昏,医护督促着她用力,可她只想嚎啕大哭。 她是多么痛苦,多么狼狈,满心不甘和怨天尤人,抓着医生嘶吼:“救救我,医生,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克莱尔的声音嘶哑,喊出的句子也模糊不清,可医生听懂了,她沉静地用棉布擦拭克莱尔湿淋淋的额头。 “我正在帮助你,布莱克威尔小姐。” 医生没有称呼克莱尔为梅森罗德夫人,而是叫她布莱克威尔小姐,这句话不知为何救了克莱尔的心灵,她往后一倒,深深地吸气,挣扎着摸上自己的右肘,在尺泽与肱骨外上髁的连线中点摁着。 她请求着:“请帮我扶起来,让我坐着,然后按压我的后脑勺,这里,我头晕,想要缓缓。” 医护们不明所以,但还是帮助了她。 曲池穴和风池穴都能缓解高血压带来的晕眩头痛,克莱尔觉得后脑不再那么紧绷着疼痛,总算能更加专心地发力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新生儿的哭啼在室内响起。 护士抱起七斤重的男婴,欣喜道:“您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夫人,夫人?” 克莱尔目中无神,呆滞地看着上方,喃喃:“糟糕了。” 鲜血在洁白的产床上漫延开来,医生立刻开始止血。 宫缩会导致血压升高,因此妊娠高血压患者若是不控制好自己的血压,极有可能在生产过程中脑血管破裂,克莱尔没有倒在这一关,但是她的子宫收缩不好,这就导致了产后大出血。 那些开放的血窦就像坏掉的水龙头,血液汩汩流出,为她接生的医生当机立断。 “开腹,我要结扎她的子宫动脉。” “蒙斯特医生,麻醉怎么办?” “立刻给她用乙|醚,护士,把手术刀给我!” 等不到麻醉生效,蒙斯特医生已经果断下刀,克莱尔发出一声惨叫,却被护士们按住了四肢,动弹不得。 手术室门外,菲尼克斯双手交握,嘴里喃喃有词。 郎追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刚才已经听到婴儿的哭声了,为什么克莱尔还这么痛苦? 他垂眸,看着自己幼小的双手,感到一阵无力,如果他能再大10岁就好了,8岁也可以,那样他就能去帮助克莱尔了。 郎追懂妇科,金三角有太多被残害的女性了,所以郎追在黑诊所里学会了流产手术、剖宫产、腹腔镜手术、宫腔镜手术、比利时缝合、肿瘤切除、子宫摘除,这些郎追都能做,如果他也在产房里,克莱尔会更安全。 然而现在的郎追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而已。 菲尼克斯握住他的手,郎追一顿,看着孩子绷紧的小脸,僵硬地坐着,在他人看来,他的手紧紧握着什么。 他握住的是郎追的手。 郎追心中叹息,回握住那只小手。 手术室里,蒙斯特医生发现动脉结扎已经无法再挽救克莱尔了。 她神情凝重,只有子宫切除术可以救克莱尔了。 一名护士长发现了她的意图:“蒙斯特医生,她不能失去子宫,她的丈夫是个梅森罗德!” 医生冷静地回道:“再不切她就要死了,而且在进入产房前,布莱克威尔小姐和我谈过这个话题,她希望我在关键时刻保住她的性命,并留下一份她亲笔书写、按了掌印的文书。” “那不具备法律效应,医生,她是女人,如果你因此被送上法庭,你一定赢不了官司。” “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的生命属于她的丈夫?连做个救命的手术都不行?” “没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没有子宫的,医生。” “所以我们不救她了?” “……救。” 对于克莱尔来说,这一天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产房里所有帮助她的医护都是女人,而且是愿意共情、想要去挽救她性命的女人。 医生露出一丝笑意:“很好,现在我要切掉她的子宫,但我会保留她的卵巢,开始吧,姑娘们,来个人去门口通知一声,并为他们展示布莱克威尔小姐留下的文书。” 一名护士在角落里的皮包里翻了翻,拿出文书,一个葫芦顺着文书掉在地上,被她捡起放了回去。 手术室门口,詹姆斯看着自己妻子的文书,双手颤抖着。 詹姆斯将文书交回去,单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 郎追觉得詹姆斯有点不对劲,他想安慰一下菲尼克斯,却惊异地发现,他没有在菲尼克斯的弦上感知到任何害怕的情绪,他睁大眼睛,但是来不及思考,因为他今天的通感时间用完了。 郎追只来得及对菲尼克斯说:“菲尔,你别怕……”东方天使没来得及说完安慰的话,他的弦与菲尼克斯的弦的连接处便断开了。 菲尼克斯手上一松,那只握了许久的手也消失了,如虚幻泡影。 金发男孩抱膝坐着,呆呆看着前方,耳边是父亲神经质的笑声。 直到第二天,郎追重新上线,才从菲尼克斯那里得知,他的母亲活着离开了产房,并且在凌晨恢复了意识。 菲尼克斯双手扶着婴儿床的边缘,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嘴上说道:“她活下来了,为她做手术的医生技艺精湛,是妈妈的祖母推荐到医院来工作的,她以做肺部手术知名,最近有很多肺癌患者找她做手术,她是看在布莱克威尔家族的名声,才来帮助我母亲生产的。” 郎追想起来了,克莱尔的祖母,老布莱克威尔女士是英国第一家女子医学院的建立者,人脉广泛,在孙女疑似高危产妇的情况下,拉个厉害的女医生来坐镇再正常不过。 菲尼克斯补充道:“而且那位医生给我妈妈吃了葫芦里的药,说可以防止发炎。” 郎追一惊:“葫芦里的抗炎药?” 这个描述为什么听着那么熟悉?郎善彦的七蛇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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