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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郎善彦并不觉得这么做是错的,京中但凡是大药堂,谁不是这样汲汲营营,攀附权力者,好带着一家老小活下去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重视起来,那就是对寅寅的培养,这孩子天赋实在好,又有诸多奇思妙想,切肺、碘酒擦肿瘤患处等想法都是他提的,很该好好教导。 郎善彦摩拳擦掌,觉得有养育儿子这个奔头在,生活的苦又化作了甜。 “寅寅,寅寅。” 晚上,郎追正在南半球看小伙伴堆雪人呢,就听见傻阿玛一边喊着名字一边进来。 郎善彦这一喊,郎追、菲尼克斯、露娜都回头看他。 露娜夸道:“你爸爸真帅。” 菲尼克斯:“我爸爸不留胡子的话也有这么帅。” 郎追则对傻阿玛装出很困的样子,问:“干嘛?” 郎善彦拿一本小册子给他:“这个你收着,明日清晨随你娘练完功,就按着上头的病例开方,阿玛回家检查。” 郎追:“啊?” 从这一日开始,郎追悠闲的养肉日常就没了。 傻阿玛不甘心只让他拔罐针灸了,还要让他练开方,开得不好就被挑挑剔剔。 可郎追从1岁算到现在,学中医也就是两年的事,怎么可能开得出让郎善彦满意的方子?下的药重了被说不顾病人死活,下的药轻了又说是没用的太平方。 而且他娘说他身子骨养得不错,可以开始蹲马步了,太硬的功夫郎追暂时练不了,但他可以先跟着她把练法、打法等套路记下来。 郎追:学习的苦,我瘸锥两辈子都没逃过。 连那德福也不清闲,郎追读医书,他就要背菜根谭,郎追蹲马步时,那德福同样跑不了,拿了做郎追书童的工钱,那不管郎追做什么,他都得跟着一起。 最可怕的是,栀子姐对此乐见其成,完全不顾自家儿子在太阳底下蹲马步有多苦不堪言! 夏日炎热,院中两个小孩双手平举,膝盖弯曲,蹲得不够深就要挨条子抽。 郎追偷瞄那德福,发现那德福的手脚轻颤,动作却没变形。 郎追曾苦了大半辈子,练功这点苦他乐意去吃,但没想到那德福也颇有毅力。 他小声问那德福:“德福哥哥,你腿酸不酸?” 那德福绷着的小脸一下就垮了:“可酸死我喽!” 郎追:“待会儿我请你喝糖水吧。” 那德福:“真的?” 郎追:“嗯!咱们待会一起去掏红糖罐子。” 夏天流这么多汗,实在很需要加了盐糖的水补补,待被秦简盯着打完一套软如棉花的拳法,郎追拉着那德福遛进厨房,在他的指挥下,那德福蹲下烧火,先烧开水。 郎追翻出苹果和早上没吃完的红薯,切了块往水里扔,接着就是撒糖,又放了一点盐,这是他的烹饪秘诀,盐和糖的味道有时能互相增进,就像做菜放糖能提鲜一样,做甜品时也可以加一点咸。 煮出一锅冒甜香的糖水,郎追又去拿他阿玛才做好留给秦简的龟苓膏,拿菜刀剁了一半,再切块放糖水里。 出锅,装碗,两小孩一人捧一个碗蹲在屋檐下,用带着果香的糖水犒劳辛苦一天的自己。 郎追道:“哎呀,冬天的时候我嫌冷,到了夏天,我又开始惦记冬天了。” 那德福道:“我就从不想冬天,太冷了,我总生冻疮。” 郎追从没生过冻疮,金三角的气候不支持冻疮生长,而在这辈子,他没受过冻。 他想了想,靠那德福坐得近一点:“那到了下个冬天,我煮热汤送给你喝,喝了就全身都暖,不生冻疮了。” 那德福嘿嘿笑起来:“寅哥儿,你真好,但我今年也不怕冷啦,我妈挣到钱了,会给我买皮手筒戴。” 说话间,他也往郎追这边蹭。 郎追:“德福哥,靠太近好热啦。” 那德福:“就让你热,就让你热,嘿嘿~” 如此闹腾时,格里沙上线,小熊一来,就品到了甜甜的滋味。 他双手捧脸:“哇!这个好好吃!” . 许是白日够累,郎追的睡眠质量不降反升,有时往床上一倒能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时浑身都活力满满,精力足到郎追觉得自己随时可以上房揭瓦。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好,学什么都快,恢复力还强。 只有医术,这是必须要有经验和时间积累的东西,郎追开的方子还是不能让郎善彦满意。 他也不泄气,只是在背医书时更努力,谁知才背了两本书,郎追就真要给病人开方了。 1905年8月7日,农历七月七,七夕节,郎善彦学洋人买了花回家,在家点了蜡烛,给秦简唱《七月七日长生殿》。 郎追坐在屋里等着和菲尼克斯、露娜聚会,谁知知惠的弦却动了起来。 他心中疑惑,这孩子在家里无法学习,因此和郎追说好,白天郎追学习时叫她来听课,她想认字。 但是知惠的通感时间只有20分钟,白天已经耗完了,现在这孩子强行在没恢复的时候呼唤他通感,第二天会头很疼的。 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 郎追立刻将两人的弦接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支持正版的读者朋友,经过约72000字的试读阶段,寅寅的人生也进入了新阶段,在此蘑菇觉得有必要对读者朋友进行一些文章相关的交代。 日更是肯定的,有事蘑菇会请假。 接着是剧情交代,简介中秦追将自己的人生分为三阶段,不过本文叙事实际是跳过最虐的金三角阶段直接进入清末民初,现在郎追已经逐渐融入这个时代,并与那德福、月梢、格里沙、菲尔等角色交朋友,秦追是主线,其他角色的线与主线交汇时,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才能形成完整的小说世界,因此本文是微群像。 蘑菇会认真写这个故事,尊重文中每个角色的人生抉择和他们的结局,他们的人生有起有伏,有喜有哀,但故事的底色是温暖向上的,希望能写出一个好故事给大家,比哈特~ . 文中肺叶切除术的资料来自网络搜索,以及《外科手术学》。 . 关于肺癌手术发展史:目前常见的TNM分期系统,也就是分早期、中期、晚期这回事,最早是1943—1952年间提出,并在之后许多年完善,在1905年是没有这回事的,癌细胞则是在1912年,由法国医生加斯顿·奥丁发现、分离和培养,1905年依然是没有的,也是在1912年,英国医生们完成了首例因肿瘤而进行的肺叶切除术,但那时候依然是没有消炎药的,所以虽然手术成功,但患者死于脓胸。 接着在1933年,一位医生在治愈一例癌症扩散较广的病人后,提出他的理论,只要切除得够干净,肺癌就可以被治愈(这个倒也没错,但是切太多也很要命啊),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医生会对病患进行非常彻底的手术,胸一开就是全肺摘除术,不会像文中只摘除了右肺的上肺叶,而是整个右胸一起摘,即郎追设想的那种全肺都切。 但全肺切除手术的风险远高于只切肺叶,虽然人体有设计冗余,剩一半也能用到老死,但别的不说,光是一半肺没了时,血循环集中到这剩下的一半,对心脏的压力便可想而知,病人术中直接心脏停跳的记录也不少,直到50年代,才有医师开始提出,全摘固然安全,但肺叶切除术同样能治愈肺癌,且更安全,但全肺摘除这个风潮还是刮过了60年代。 文中正处于一个很古早的时代,1905年,大清还在,癌细胞没被发现,医生们在比现代更黑暗的夜中摸索探寻前路,因此文中手术可能显得有点……原始,而且冒险的指数很高,病人也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心态上台,但幸运的是,他们用勇气和努力争取到了成功。 . 吃中药治好哮喘是蘑菇一位表哥的事,他是80年代生人,2岁的时候哮喘,在市中心医院找一个八十多岁还在坐诊的老大夫开方子,吃了8毛钱的药(好便宜!),好了,现在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复发。 第22章 左耳[VIP] “寅寅, 我的阿玛尼耳朵不好了。” 让一个孩子愿意付出头疼一整天作为代价,也要强行通感的原因,是她的妈妈病了。 狭小的房屋里, 知惠侧躺在被褥中, 眼角带泪,神情担忧。 郎追看了看她的面色:“你这边不能请医生吗?” 知惠:“不行的, 妈妈说她的病不祥,不能让人知道。” 德姬在后院中本就艰难,有头疼脑热时,不仅主母不会为她延医问药, 连男主人也会嫌弃她扫兴,为了女儿,德姬已习惯忍耐。 甚至于当德姬出现听力问题时, 都没有知惠以外的人发现。 她是这座院落的隐形人,夫人和奴仆不爱搭理,丈夫也极少在言语上和她有所交流。 郎追知道她们困难, 也不多言,直接问:“什么时候开始听不见的?两边耳朵都听不见了?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知惠将母亲的事记得很清楚:“从十天前开始, 我站在妈妈左边说话时,她会听不清, 她总是不开心, 也睡不好, 她总是忘不了被倭寇抢走的日子, 经常做噩梦。” 郎追心里记着, 夜寐不安, 多梦,情绪不舒。 知惠道:“妈妈生我以前流过一次产, 会和那个有关系吗?” 什么? 郎追在心里用英俄泰三国语言骂了当初劫走德姬的倭寇,斟酌着说道:“不好说呢,但你都三岁了,应该关系不大。” 知惠补充道:“她会头痛,后脑勺和脖子,还有揉左边的额头。” 小姑娘用手比划着母亲常揉的痛处。 郎追:左颞部、颈椎都有不适,怀疑偏头痛和肩颈肌肉紧张,不确定是否是颈椎病。 “还有呢,吃饭和大便、小便正常吗?” 知惠道:“妈妈吃饭时总是没胃口,但她会强迫自己吃东西让我放心,上厕所是正常的,我跟到茅房看了。” 连上厕所的隐私都无了,德姬妈妈这都不收拾孩子的吗? 郎追震撼于德姬宠女儿的力度:“我要知道她舌苔的颜色,还有把脉,等明天吧,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知惠也开始觉得头痛了,她听话地将自己的弦收起来,闭上眼睛,催促自己快些睡着。 郎追捂着头,也有点头疼了:“情绪不舒能导致的疾病很多啊。” 远的不说,就说月红招,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刀马旦出身,一身锻炼出来的扎实肌肉,结果得了肺癌。 郎追在心里回忆了不少情绪引发的疾病,小到痤疮和口腔溃疡,大到各种癌症。 德姬才十九岁,正是人体最巅峰的阶段,不至于得太严重的大病吧。 第二日,知惠找机会呼唤了郎追,郎追才上线,便听见一阵悠扬的歌声。 “白白的,桔梗哟,长满山野……” 这是在朝国民间传承多年的民谣,德姬抱着女儿在屋子里转着圈圈。 郎追借着知惠的双眼,看到了德姬的舌头。 舌质红,舌苔薄黄。 知惠的手一直握在妈妈的手腕上,郎追通过她的手指,感知到了德姬的脉。 虽然运动中的脉象并不准确,但……脉弦滑,这意味着脾失健运,气血不足,肝阳上亢。 “知惠,问她有没有耳鸣,两边耳朵都要问。” “妈妈的耳朵会听到虫子叫吗?左边叫还是右边叫?” 德姬的动作停住,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随即露出甜甜的笑:“妈妈的耳朵没有叫哦,知惠的耳朵叫了吗?” 她放下女儿,在手上哈了口气,在知惠腋下咯叽咯叽,知惠尖叫一声,开始在母亲手下打滚狂笑。 郎追被通感传递过来的痒惊到下线。 这下两个小朋友都肯定了一件事,德姬一定有耳鸣!不然不会这么努力地在女儿面前遮掩。 郎追都想劝德姬了:少女啊,别瞒了,你姑娘什么都看出来了。 随后知惠又在郎追的指挥下进行了一系列德姬眼中的迷惑行为。 包括在她的身体两侧发出音量不等的噪音,还在她午睡时在她的脚、小腿又划又捏。 德姬无奈,这孩子平时都很乖巧,今日却捣蛋个没完,是太无聊了吗? 如此一想,德姬发现女儿确实没什么事做,干脆将捣蛋的女儿往怀里一揽,用了点力拍拍小屁股:“不吵了,睡觉,等你醒了就教你跳舞。” 知惠悄悄撇嘴,她才不喜欢跳舞呢。 郎追则继续记录,右耳听力正常,左耳中度听力受损,不把声音提高到40分贝以上就听不清。 没有病理反射。 当一个人中枢神经系统受损时,神经反射也会出问题,比如巴彬斯基征,奥本海姆征等,这些都可以在查体时测试出来,一旦检测呈阳性,就可以直接转送神经科了。 1905年没什么治疗神经疾病的法子,德姬没这方面的问题真是太好了。 郎追运用着自己的知识判断德姬的症状:“看起来像肝郁化火,以致气逆,气血失和,耳窍闭塞。” 等等,耳朵的病和肝也能扯一块吗?郎追将自己上辈子的知识和这辈子的对照,重复回忆德姬的状态,纠结好一阵,才得出勉强逻辑自洽的诊断结果——是长久”情绪压抑导致耳部经络痹阻了吧,也算抑郁的别样呈现了。 那治疗方案就是以疏通经络,清肝泄火为主了。 郎追挠着头开始开方,柴胡,菊花,甘草……白术也加吧,还有夏枯草,也不知道那边的药房有没有他需要的药材。 总共十二味药,郎追又斟酌着对药量进行加减,写出来的方子不是前人留下的任何一个方子,但每一味都是针对德姬的病症。 然后郎追又开了一张助眠的方子,他问知惠:“有钱吗?”没钱的话药方还得改,到时候郎追看看能不能去找地方挖草药,给知惠节省治疗成本。 知惠肯定道:“有,阿玛尼出嫁时把她的阿玛尼传的嫁妆都带过来了,是一个五十亩地的小庄子,每年产出够我们嚼用。” 别看她家世代中人,但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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