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地上跪。 紧接着冰冷之至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没规矩的东西。” “目无尊卑,出言不逊,宫里就养出来些这种不知礼数的混账。” 顿时所有人心口一震,好熟悉的感觉,就是这种惊恐的感觉。 皇上许久不入后宫,她们好似很久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了。 一个个不由自主把头低的更低。 武美人连忙跪着磕头,发髻摇的晃晃乱坠:“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嫔妾知错。” “嫔妾知错。”顾不得什么形象,额头泛着青筋,惊出满头冷汗。 沈璟之却无欣赏她的丑态,孤冷的收回自己目光,冷冷的下旨:“拖出去!” “派人过去好好教教规矩。”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后怕,低头更加屏气凝神。 没人会觉得这会像入宫时候一样,让教管嬷嬷客客气气去教规矩。 保不齐这武美人被这么一折腾,到时候出来都得掉层皮… 李德忙领命招呼人上前,边看一眼地上的人,边耷拉着小眼睛:“是。” 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瞧瞧那位娘娘是谁,还敢招惹到那位娘娘头上。 随着他垂下自己阴暗不明的眸子,很快上来小太监把人拉了出去。 武美人还想最后挣扎,不停求着饶:“皇上,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璋嫔娘娘,璋嫔娘娘,嫔妾不是故意的,还望璋嫔娘娘恕罪,璋嫔娘娘…” 但是结果,自然也是就这么消失在了承乾宫。 这下,往沈璟之身边凑的人瞬间少了许多。 不,可以说一个都没了,避如蛇蝎。 一个个心生惶恐的在原地缩着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气氛也跟着又陷入了寂静。 酒和帕子送了上来,地上的人还在跪着,沈璟之也没让起。 苏南初顶着男人那张阴沉沉的脸,把靠枕往后放放,坐过去扶着男人倚过去。 男人一开始不肯,后来还是从了。 只是眼神一直锁在女人身上,寸步不移的盯着。 苏南初也不管他,生病了脾气还这么差,你看看这一个两个还有敢上前伺候他的吗。 把帕子湿上酒,然后拧干一些,拿过来男人手擦着:“皇上消消气,夜都要深了,皇上服了药,不如先休息一会。” 沈璟之依旧不说话,手心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高热滚烫的身上散了不少混沌,目光也有了片刻清明。 苏南初继续沾着帕子,拧着去擦男人的额头。 还没沾几下,男人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看向了下首跪着的剩下三个女人。 “都跪在这里一声不吭做什么?一个个都哑巴了?”阴森森的像丢了三魂七魄。 苏南初手又顿了顿,爷,您是不是忘了,上一个多话的,被您拉下去教规矩了,现在谁还敢乱说话。 下首还是无人吭声,没人敢冒着怒火开口,自然目光也就放在了位分最高的仪妃身上。 仪妃脸色一僵,但是又知道她避无可避,正准备硬着头皮回话。 头顶却又不知是何意味传出来一句话。 “华嫔留下,其他都回去。” 声音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来喜怒。 跪着的人突然被目光扫过来,刹那间激灵起来。 听见话之后愣了一秒,随之被点到的华嫔瞬间喜笑颜开,高兴的连忙谢恩:“谢皇上,谢皇上。” 连忙起身过来跟着在旁边,接过下人手中的参汤伺候着。 仪妃脸色不太好,但是皇上话一说出口,她也并不敢冒犯。 看了看没规矩坐到皇上床榻的人影,眼神里的不适更加藏不住。 规矩齐全的起身行礼:“是。” 随后跟着旁边柳贵人退出去,心思却还留在屋子里,走之前还不忘留恋的再看一眼。 武美人以下犯上没规矩,那那个璋嫔呢。 敢触碰皇上床榻,不经允许冒犯皇上,还敢说出来让皇上自己喝药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便懂规矩吗? 说白了,宫里的规矩,还是只在皇上一句话。 “娘娘,您也别太忧心,这不皇上还留了个华嫔娘娘,华嫔娘娘刚刚立了功,皇上心里欢喜,自然也便多瞧两眼,也好分一些璋嫔娘娘的宠。” 不然整个后宫她永和宫一家独大,来日这整个后宫还不跟着她姓璋。 说到这里,仪妃的脸色才好上不少。 “你又不是没瞧见她有多没规矩,也就皇上念她不知者无罪罢了。” 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天色有些晚,空气里泛着寒,还是怎么着。 她抬头看着夜色,又瞧瞧已经空旷的宫墙内,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影巡视道:“以前在府上,母亲总会给父亲纳妾,本宫总不知是为何…” “现在…本宫明白了。” 与其让皇上宠幸别人,还不如自己给皇上安排一些,好歹那些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总好过,让永和宫独占了恩宠,没有其他人的活路为好。 “只希望那华嫔莫再是个恃宠而骄的。” 嬷嬷连忙道:“那华嫔性子急躁,入宫之后也不得皇上惦记,若不是主子您安排她过来侍疾,她猴年马月有机会再见皇上,自然得记得娘娘您的恩。” 仪妃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她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那华嫔也不像什么省油的灯。 可是她身边实在无人可用,聪明的她也不敢去用。 夜色越来越冷,一行人走在宫墙之内,留下数道朦胧的剪影。 第398章 拿出来宠妃的架势。 而留在承乾宫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沈璟之那性子暴虐成性,凶的很,一个看不惯把人打发偏殿给他祈福去了。 苏南初看见这情况,只皮笑笑不说话,给他擦完之后,觉得温度稍微有些降下来,洗了洗手,收拾完,让人带下去。 然后脱着自己衣服,往男人床上爬。 沈璟之眯眸:“做什么?” 胆子越来越大了,直接往他身上跨。 苏南初没理会,把床帷放下来,抢着被子,钻进男人被窝:“天色晚了,外边太冷,我在这儿睡。” 冷风呼呼的,呲的脸疼,沈璟之又病了,没力气折腾人,还有人暖被窝,不回去了。 说罢,直接拱进去,蹭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沈璟之:“……” 看着女人蜷缩成一个球的模样,微微推了一把。 女人却仿佛碰床就睡着,拱着脑袋死活不动弹。 额头青筋重重一抽,让她过来侍疾,她比他睡的都舒坦。 想起来刚才的事,托了女人脑袋一把,沉声开始道:“在朕面前这么胆大包天,刚才怂什么?” 苏南初装没听见,继续埋头缩被窝,避开男人的手。 天都这么晚了,他是睡了一觉,她没睡啊,现在可困了。 “她是美人,你是嫔,用的着给她让路?” 苏南初继续推,被逼问的有点不舒服:“你的妃嫔我可不敢惹,皇上不是说过,不让我把手伸进后宫。” 回着话,直接翻身往里边轱辘过去,顺便把被子也卷跑了。 沈璟之脸色一黑,顶着病体又上去拽,把人扒过来:“朕还说过让你学宫规礼数,你怎么不去学?” 看这女人还挺烦他手乱碰的模样,脸色更加阴:“宫规就教了你敢跟君主闹脾气?” 这下苏南初不得已睁开了眼睛,眨着眼睛看着男人病了还不老实的模样。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沈璟之有时候也不知道女人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以前她是什么?是宫女,是罪臣之女,是杂役房最低贱的宫女。 现在她是什么? 是他沈璟之的宠妃,是皇子生母,是御史之女。 一品功勋将军跟她交情匪浅,林家未来家主夫人是她至交好友,正在修建的烈士陵园是她所谏,通关重地东阳城守军承她恩情,放眼望去,朝堂之上稀稀疏疏站在她后边的身影无数。 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 再等两日,圣旨一宣,朝廷后宫内外更无人能动摇她地位分毫,她现在不拿出来宠妃的架势,还在等什么? 苏南初其实知道沈璟之所想的是什么,她只是不想去争,“男人”从来都不是跟女人争来的,根源永远只在男人身上。 就像沈璟之说过,永远别想着敌人会变少,要学会自己变强一样,她瘪了瘪嘴道:“那万一我一时生气,把她杀了呢?” 她的脾气真放出来,那可不小呢,就那些找茬的人,她一人扇几巴掌。 沈璟之闻言倒是笑了一声,敛眸道:“这是苏禀谦该考虑的事,你操什么心?” 前朝后宫本就一体,她要是犯了错,他不想处置,那就会肯定推到她父亲头上。 要给御史“面子”,自然不会重惩,你们看不惯,就去找御史要说法。 她是不会有事,她的那老父亲可就说不好了。 腹背受敌,众人指点。 苏禀谦避开这么多年尘世,也该出来上两天蒸笼,尝尝被千夫所指,人人心底憋着谩骂的滋味。 苏禀谦?苏南初歪着脑袋仔细琢磨了一下,恍惚有点明白两者的因果关系,瞬间小脸垮了下来。 王八犊子,又憋坏水,浑身上下除了牙白,没一个地还能看见人气。 死了八百年的干尸都比他白。 恼火的又裹着被子翻身,但是再次被男人拉住。 “宫里留了这么多蠢货,就非得脏了自己的手?”都即将做贵妃的人了,有事还准备自己往上冲呢。 苏南初突然被这话震得回神,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对方。 睡意渐渐散开,她看着那眸子没有半分开玩笑意味的男人,心口突然漏了一拍。 他是故意在宫里留着那些蠢的没边的出头鸟? 就是为了在有需要的时候…去利用对方达成自己的目的,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当那个老好人? 看见对方目光里没有半分躲闪,甚至还有几分不屑的意味,苏南初立马就确定下来了。 行,他是真阴,看来他那日承诺不再继续纳妃,是真下了老本了。 宫里人就剩那么点,越用越少,等用没了,他可不就得自己亲自上了。 不对…苏南初又顿住…也不是… 棋子越用是越少,可是他的皇权也越来越稳固,等到后宫的棋子用完了,他也就真正成为了说一不二的帝王,那个时候也就不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苦心竭力了… 看见女人眼神里已经闪过顿悟,男人这才收起了眸子,扬长扫向一旁:“宠妃骄纵,那是人之常情,不以权压人,那夺权又有何意义?” “拿出来宠妃架势,后宫里不闹出来人命,都不至于惊动前朝,倘若真的闹出来人命,朕不想处置…” “你背后站着的那些人,都得给你顶锅,你怕什么?” 他一个眼神,对方都得跪下给她求情。 差的无非就是一个顺水推舟。 换做旁人,他定然不敢给出来这番纵容的话。 但是她,他敢给出来这个承诺。 因为他很清楚,她不会胡为,不懂规矩,但她懂尺度,只要不犯到她头上,她的性子根本不会去故意害人,倘若真的把她逼到要杀人的份上,那对方也绝对不无辜。 第399章 册封! 苏南初半天没给出来回应,但是静默恰恰说明她听进去了。 转身钻进男人怀里,抱住男人微微收紧,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去。 男人见状,也只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拉了拉被子裹紧,感受着女人细微的呼吸温度,揽着女人在黑夜里闭上了眸。 ........ 第二天一早。 苏南初迷迷糊糊睡醒,身边又没有男人的身影。 炭火烧的有点口干舌燥,她刚想起身喝口水,伺候的宫女就走进来,见她醒了,忙行礼:“娘娘醒了,奴婢参见娘娘。” 放下手里的托盘,手脚麻利的过来伺候更衣。 苏南初看见托盘里的备好的衣服,穿着寝衣下地,让宫女伺候穿鞋:“皇上呢?” 他不是病了,还要去早朝吗? 宫女显然并不知道,只模糊回道:“回娘娘,奴婢刚才过来时候,皇上跟李公公就不在殿内。” 苏南初也没继续追问,待宫女伺候着自己穿好衣服,洗漱梳妆完出门。 刚到承乾宫门口,就撞见了一堆太监低着头端着一个又一个托盘,上面摆着精致大箱子排着队对她行完礼走进去。 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苏南初嘟囔了一句,裹了裹披风朝着自己宫内走去。 殊不知,她背影刚过几步,后边轿撵就露了人影,跟她前后脚拉出来距离。 李德一看这情况,尴尬的咧嘴,忙回头看向自己主子:“皇上,您看这…” “要不奴才这就过去把璋嫔娘娘再唤回来。” 平常这璋嫔娘娘醒的也挺晚的,怎么今个儿这么早。 沈璟之盯着那背影越走越远,收回视线垂眸:“不必。” 轿辇到了宫门口,男人跨下来。 等在门口的众人忙行礼迎上去,跟在后边:“皇上,这是您要的冠,全都是新制定的图纸,这几日连夜赶制的,您瞧瞧?” 带头的尖着嗓子讨好,笑着弓腰迈着小碎步。 沈璟之步子没停,倒是李德伸手招呼了一下。 紧接着众人就跟着进去,排成一排,把手上托盘盖子打开:“皇上,您过目。” 各式各样的发冠出现在了托盘之上,精致,奢侈,夺目恍在殿内。 沈璟之抬眸看了一圈,又挪开目光:“去送往永和宫,让璋嫔娘娘选。” “选好之后,尽快赶制好贵妃服制送过去。” 太监连忙笑呵呵,谄媚低头:“哎,奴才这就去。” 这永和宫日后福分可大的很。 这璋嫔娘娘虽然不是本朝第一个贵妃,但是却是第一个让皇上亲自吩咐赶制发冠吉服,还让璋嫔娘娘亲自挑选的呢。 他们这些下人可得好生伺候着。 随着这些人退几步出了门,李德欣慰看着那些冠赞不绝口,少司府这次办的差事不错,那贵妃制式发冠那可真是精致的史无前例。 “皇上,您看,现在万事俱备,是否要即刻宣旨呢?”他可等不及想看到那好消息了。 也想象不到这绝美的发冠戴在璋嫔娘娘,不璋贵妃娘娘头上,该是多么的惊艳绝伦。 沈璟之被他这笑呵呵藏不住事的模样感染的笑了两声,转头看过去:“朕封贵妃,你这么高兴做何?” 李德那笑的更加灿烂,嘴都咧到宫门口了,实在合不拢嘴,双手激动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就差手舞足蹈:“哎呦,奴才是替皇上高兴啊。” “这皇上好不容易遇见一意中人,奴才替皇上高兴啊。” 他边说着话,不知道怎得,眼泪都高兴的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奴才是一路瞧着皇上走过来的,也是瞧着皇上和璋嫔娘娘如何跌跌荡荡经历的这一路…” 他抹着眼泪,使劲眨巴着眼睛:“璋嫔娘娘好人啊,顶好的人,有璋嫔娘娘在皇上身边,老奴放心,太后娘娘若在世,定然也会替皇上开心。” 说着话,他的眼泪不知道为何还是止不住,明明是个高兴的事,他怎么这么没出息。 咬牙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巴掌。 这深宫之中,哪有人啊,都是行尸走肉,包藏祸心的鬼,偏生让皇上遇见了璋嫔娘娘,你说这事,咋这么巧呢。 老天爷保佑呐,心疼他们皇上一个人熬了这么多年,这不,就赐给了他们皇上一个璋嫔娘娘。 边琢磨边笑的落泪,不停揉着自己小眼睛,苦尽甘来呐… 老太监这么又哭又笑,一脸狼狈,偏生沈璟之看着看着却也藏不住笑意。 最后只道:“才是贵妃而已。” 以后还有皇贵妃,皇后,他会将她一步步送上他的后位… 老太监立马明白过来,忙跟着附和:“皇上说的是,是老奴少见多怪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太监喜极而泣的泪却一直都没有停过。 不一样,不一样,皇上可能封过很多贵妃,日后后位可能也非这位娘娘莫属。 但是这一次,是皇上第一次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摆在人前,第一次把自己的爱宣之于口,向天下人宣称,这是他的宠妃,这是他心之所向,心意所属的女子。 这怎么能一样? 沈璟之也在笑,很淡但是又像一抹暖阳,在冬日里温润如玉,连身上的黑衣都似乎没了往日的庄严。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问道:“林仕如之子入京受封了吗?” 提到正事,李德忙收了收,合不拢的嘴,忙道:“哎呦,昨日就入京了,今天早上圣旨已经送过去了。” 得到这个结果,沈璟之“嗯”了一声,拿过旁边的圣旨扔过去:“去宣旨吧。” “传朕口谕,命一品功勋将军上官堇任册封正使,翰林学士滨州总督林铭迁,御史大夫苏禀谦为副使,持节赍册宝,册封璋嫔为贵妃,择日行册封礼,晓谕六宫。” “啊…”李德又惊了一秒,眼珠子都忘记滚动,挂着眼泪僵住。 反应过来连忙领旨:“奴才遵旨。” 他还寻思呢,为何那一日皇上让他将圣旨落完印迟迟不宣。 合着是在等林大人之子入京授完封,好以滨州总督的身份担任璋嫔娘娘的册封副使。 第400章 她身上渐渐染上他的影子。 沈璟之跟着又道:“璋贵妃养育皇子不易,顾及六宫事宜难免疏忽,宫内大小之事依旧由仪妃从旁协理,有何要事去永和宫过问请旨便可。” 李德忙又回道:“是,奴才这就去知会。” 提到仪妃,男人眸子闪过几分掩不住的不耐。 他记得之前,仪妃也曾处事有度,举止都在分寸之内。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贪心不足,索求越来越多,把手伸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沈璟之抬起来眸又道:“另外,下旨封华嫔为华妃,同仪妃一起协理六宫。” 不是往他面前送人吗?那就提上去跟她平起平坐,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这些心机,不自量力。 李德闻此言目光一凝,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眼下了光,低头:“是。” 这仪妃娘娘也真是的,坐在妃位上,执掌着六宫不舒坦吗?非要在皇上面前动这些手脚,这不…现在可好了… 自己费心栽培的人,突然跟自己平起平坐了,你说她的心里该多堵的慌。 从承乾宫殿内出来,老太监看着将要冒太阳的天色,很快把刚才的不愉快甩到脑后,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璋贵妃…啧啧啧… 甩了甩自己手中的拂尘,美滋滋的耀武扬威过去宣旨。 死丫头啊,可真有出息。 眨眼间不到两年光景,就从承乾宫一个不起眼横冲直闯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 可真不容易啊… 宸贵妃的时代过去了,如今,是璋贵妃的天下喽… ………… 从承乾宫出去。 苏南初并未直接回永和宫。 路过一片梅花林,瞧见树上已有花苞,稀稀疏疏已经有了斑斑点点的颜色。 她裹着披风,月霜锦的缎料在冬季朦胧的日光下,恍着若隐若现的微光,在梅林中留下一抹剪影。 “娘娘,梅花就要开了,再过半月有余,咱们就可以来这里赏梅了。”宫里的梅花开的最好,哪里都比不过咱们梅林的梅花。 苏南初对这花开的好不好倒不感兴趣。 她只是觉得在死气沉沉冬季,能瞧见含苞待放的花苞,会让她恍若入了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处处透着顽强的生命力。 她不爱花,她只是钟爱一切具有生命力的生物。 步子踩在有些松软的土上,枝桠上落着霜,她若是无意碰见,还会散落一身的冰粒。 呼吸着这里难得新鲜的空气,刚从火炉的屋子里出来,清清凉凉的风拂过她的脸,舒服的让她有些享受。 “谁在那边?”一道声音传过来打断了苏南初伸胳膊的动作。 转头沿着声音看过去,瞧着那道人影渐渐走近。 “原来是璋嫔娘娘。”柳贵人走过来,跟着行礼:“嫔妾见过璋嫔娘娘。” 苏南初记得她,之前整天有事没事往她永和宫凑的那个,昨天也被安排给沈璟之侍疾了。 “柳贵人怎么在这里?”她往对方身后看了看,那个方向不像是她的宫殿位置吧。 柳贵人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身上总是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但是对方态度又很谦卑:“回娘娘,嫔妾刚给仪妃娘娘请完安,正准备回去,瞧见这边有人影,便过来看一眼,谁知道这么巧,就遇见了娘娘。” 苏南初抿紧唇不说话,她觉得挺不巧的,正好跟她撞上了。 “娘娘可是要回宫,嫔妾跟娘娘顺路,娘娘可介意与嫔妾同走一路?” 苏南初想了想,转头:“皇上去上朝了,本宫先出来透透气,一会还要回承乾宫伺候。” 柳贵人显然也没有想到,面前人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依旧坚持的贴上来,继续道:“娘娘恩宠,我等望尘莫及。” “但是娘娘,君恩如流水,在这宫里您现在再得宠,若是孤立无援,也如水中浮木,您可曾想过给自己谋一条路?” 苏南初顿住,眯着眸子看过去:“柳贵人话中有话?” 人影连忙收起来话头:“璋嫔娘娘多虑了,嫔妾只是一句劝告。” “娘娘可记得,您解封之后,还一次未去仪妃娘娘宫里请安。” “仪妃娘娘父亲礼部尚书,在朝中尤为得皇上倚重,仪妃娘娘现在又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嫔,娘娘还是莫要得罪为好。” 苏南初探究般的目光落到对方身上,但是对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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