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种冲击。” 他们关东关西,曲属咸封四地土质一向较为松软,又需要承接上流万顷洪水落下的冲击,不扎根个十几米,这沟渠根本就形同虚设。 而且一旦崩塌,有这沟渠,比没有这沟渠造成的破坏还要大。 到时候不光他们庄子,曲属城里,隔壁关东,那么多百姓民众该何去何从? 老伯说到此处就情绪激动,怒火冲冠,不停迈着步子在原地兜圈。 “这在当时,无一人发现上报吗?”沈璟之不懂工事,但是能听出大概意思,也能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更知晓,这若是属实,将代表着什么。 老伯更气了:“上报?呵!” 老人十分不屑,似是对此十分失望恼火。 他指着自己的腿,用力拍了两下,粗糙褶皱的手,一攥拳青筋迸裂,精劲十足,透着一股老当益壮硬汉模样:“你看看我这腿,这就是上报的后果!” “一开始不少工友都提出来了质疑,但是那领事不通人理啊,全给打了出来。” 不是没人提过,但是提的人个个没有好下场,谁还敢去触这个霉头? “人家学那一身本事,不就是为了挣个钱养家糊口,要是被轰出来,少挣多少银子,家里的日子又得紧巴多少?谁愿意干这砸饭碗的事。” “到了后边,哪怕人人心知肚明,也没人再会去提,工事完成之后…” 老伯很是心酸的别过脸,挥手:“都搬走了…” 说着话,似乎控制不住情绪,带土的手背碰了碰眼睛,黝黑的小臂胳膊同肩膀处颜色泾渭分明。 水流倾泻下来卷起着湿润的风,清清凉凉的。 “而且,这还是其一,你跟我往这边来…” 老头带着往“哗哗”的水流处走近几米,站在外围,指着不远处的坡道。 “渠道边坡部分需要填土来加固,以防止渠道底部因水流冲刷或土壤沉降而出现裂缝或塌陷,这是所有工匠都必通的道理,可是朝廷那帮子人,他们连这点常识都不懂,死按着那漏洞百出的图纸来…” “瞧瞧,这才过去几年,边坡已经发生沉降,你说,你说,这大坝它还能撑几年?” “人家怎么能不搬走?” “还有这里…” 他到处挑着错处,甚至他还专门弄了竹竿,每日去附近测量水位,一遍遍检查着这大坝的错漏之处… 忙起来似乎不像是个六旬老人,他像是在自己领域里闪闪发光的少年英杰,一步步用这二十年的洪水冲刷证明,他当年提出来的理论…都对的。 最后满头大汗,只一味重复着一句话。 “你说,人家怎么能不搬走呢?” “人家为什么不搬走呢?” 人家想活命,又有什么错… 沈璟之盯着老人指着的地方出神,他们站的位置不同,看见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工部层层选拔上来的匠人,经过千挑万选敲定过的负责人,真的就是这般毫无真材实学吗? 哪怕一个两个疏忽,整个工部那么多的人,朝廷高官厚禄养着这么多闲人,一个瞧出来端倪都没有? 是真就那么蠢,还是明知而为之,想利用天灾一遍遍发国难财,盼着沟渠决堤,等着朝廷一波又一波拨下来的赈灾款… 他许久未说一句话,半天才吹着河里飘来的风道:“那你呢?为何不走?” “我?” 老伯背对着沈璟之走了两步,闻着自己熟悉的气味,摆摆手。 “我老了,走不动了。” “再说了,我在这里还能督促一下庄子上的人搞搞防洪,我要是走了,他们咋办呢?” “都是些新长成的奶娃娃,对当年那是半点不解,这么多年又过去了,我如果也走了,这事不就埋在了泥土里。” 到时候万一真有机会申诉,也无人知晓此事,岂不是又白瞎了。 迎着风,沈璟之却似乎从对方声音里听出来了哽咽。 是那种心凉的悲怆,孤寂和凄冷并存,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死感。 第267章 追鸡 他看着对方背影半响,随后迈开脚步道:“走吧,天色不早了。” 话落,他脚步不停越过老伯,步履稳健,气度不凡的自顾自朝着庄子走去。 老头听见动静,擦了擦眼角,停在原地的眼神也同样深邃凝重,一瞬不挪地看着那个背影,是探究,是疑虑,是恐慌,是对世态走向无法预知的担忧。 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他看起来身上的气息不像普通人,更不像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官员。 可是不管他是何人,刚才他也已经把话挑明了,要抓他,还是要处理此事,他总该表个态吧... 他就这么走了? ............. 回到庄子时候已经接近日暮,沈璟之到门口的时候,苏南初正在院子里追鸡… 沈璟之:“……”脸色当即就“刷”一下黑了下来。 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进错了门,看错了人。 “大婶,快,堵住这边…” “那边…那边…” 苏南初才更气呢,今天天气好,大婶收拾屋子,把被褥拿出来晾晒。 天黑了准备收被,抱着被子遮挡视线,一没注意脚下,把鸡窝挡板踢到了… 一窝咕咕咕跑了出来,她一看急了,也跟着追。 结果那鸡似乎铁了心不回窝,跳来跳去的,半天才追到十二只,这还剩下最后一只,怎么也追不上。 那鸡像是故意耍她们一样,到处扑腾。 “啊…”终于,在苏南初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出其不意一抓,终于将鸡准确无误的抓在手里。 然后刚回头还没激动的招呼大婶,突然就看见了门口的黑脸公。 顿时吓一跳,手没控制住一哆嗦,鸡扑腾扑腾又飞走了。 笑意僵在脸上… “哎呦,这挨千刀的玩意,又飞了!” 耳边是大婶子气急的声音,以及继续叮当咣啷的捉鸡声… 苏南初瞥过去一眼,撩了撩自己有点紊乱的发丝,把鸡毛拍了拍。 这事闹的,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门口的沈璟之,走过去:“爷…不是…哥…” 苏南初声音越来越小,果然“哥”一出来,男人脸色更黑了。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岁数了还能得一个妹妹。 那边大婶终于奋力一扑,将最后一只抓到手里,然后大喜过望忙放回去把木板在放回去。 擦着手过来招呼:“小郎君,您回来了啊。”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笨手笨脚的,谁知道一忙起来就不小心撞到了挡鸡窝的木板。” “还要多谢小娘子,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想要抓住这几个挨千刀的鸡崽子可遭老罪了。” 最后,沈璟之都没说出来一句难听话。 只冷着脸二话不坑就走了。 苏南初也很无奈啊,她在这闲着没事,人家鸡跑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尤其如果不赶紧抓起来,这鸡可是会拉屎的,到时候拉满地,他回来再踩一脚屎… 苏南初猛然恶寒摇摇头,不敢想,不敢想… 洗漱收拾好,苏南初想着男人出去了一下午,应该是收获了不少。 便朝着男人的屋子走过去。 她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跟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区别以后,才看向了男人。 他还是那副矜贵自持的模样,坐在破旧的木桌前端正稳重。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他身上真有一种,他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的感觉。 苏南初走过去,探过去问道:“爷,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来什么?” 他一回来就呆呆的,啥话也不说,这到底是问出来了,还是没问出来。 沈璟之偏头瞧了一眼,似乎将刚才女人的追鸡行为忘记了。 眸子蒙着迷雾,倒也没有想瞒着,静候了片刻,垂着目光道:“牵扯很广,大概整个工部都有参与。” 他一直以为关东之地是许昌主导,殊不知这里边同样有工部的手脚。 先帝若是再晚死几年,说不定就可以看到他培养起来的那些人,是怎么作践他的江山的。 “整个工部?”苏南初震惊,真的有这么夸张? 难道这就是官官相护? 沈璟之回头解释:“关东此地,一直都是水患多发地区,无数帝王即位第一事都是加固重建此处堤坝。” “先帝也不例外,二十多年前,他大肆兴修水利,斥巨资耗费三年重建这条横跨东西水渠河。” 刚开始那几年,关东确实相安无事,可是自从近几年开始,沟渠的大坝便开始时不时出现纰漏,若是发现的早倒还好,无非花费些钱财再去修缮。 但是怕的就是去年,河堤直接崩塌,死伤无数。 他原本也跟历来帝王一样,以为此处问题一直未得到妥善解决,是此地地势,以及位处低洼致,又或者底下人有人在用料上偷工减料... 现在看来。 一个坚固的河堤,该如何有借口让朝廷拨下修缮款。 一个平安无事的关东,又如何从中谋利。 第268章 不知道小娘子兄长意下如何(情敌来了) 说到此,沈璟之收了话音,并没有要再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苏南初也有眼力劲没再继续问。 晚上吃饭时候,老伯奢侈的从河里打来了鱼,苏南初自告奋勇过去点火。 没什么调料,油水也不多,怎么做也不会太好吃,苏南初干脆选择了烤。 都在忙来忙去,只有沈璟之一个人坐的跟大爷一样。 苏南初看着心里不平衡,就板着脸把人拉过来给鱼开肠破肚。 不在宫里,沈璟之要好说话许多,让他干啥他顶多也就板两下脸,端完架子还是会去做。 院子里点了两个火堆,老伯在烤鸡,他们在烤鱼,时不时说说笑笑。 炊烟在夜色里升起,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难得的宁静祥和。 苏南初在瞧着小院矮墙,闻着鼻尖的肉香和熏烟味儿,托着腮不知怎得就入了神。 …… 第二天晨光照进来的时候,苏南初睡的正香,听见外边噼里啪啦动静,才又迷糊了片刻起身。 沈璟之不知道去了哪里,老伯也不在,婶子正在锅炉那里忙活。 烧火声,断柴声隔着屋门传进来。 她拉开门,闻着味道,循过去:“婶子,你在做什么呢?好香啊。” 是那种面香,但是又夹着点别的味道。 “哎呦,小娘子醒了。”婶子挥了挥面前的白烟,又把锅盖盖回去。 “这里烟大,快去那边歇会儿,一会子菜团子就出锅了,尝尝婶子的手艺。” 蒸气越来越大,整间锅炉房都被烟雾弥漫。 苏南初瞧着那模样,她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干脆退回来几步。 院子里的木凳上放着编了一半的竹篮,样式倒不是很难,这个她应该可以。 便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晒着太阳惬意的研究着编织的纹路,然后一点一点的沿着编下去… 刚静下心来,一道突如其来的询问声从门口传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 苏南初抬头,就看见一个敦厚壮实的男人走了进来,五官倒是平平,但是气度也还拿得出手。 个头撑在那里,看上去身形如松,也许是对方做力气活多了,浑身的腱子肉异常突出。 “谁啊?” “呦!贵儿你怎么来了?”大婶听见声音,手蹭着围裙出来。 看着眼神疑惑的在那边人影身上打转的儿子,边顾及着锅里菜团子边对着门口道:“啊…” “这是你爹路上碰见的客人,家里出了点事,先在咱们家借住两天,娘这里忙着,你来了没事帮娘招待招待。” 说罢又跑回去边嘟囔:“这非年非节的,咋突然知道回来了。” “客人?”他们家什么时候有客人? 男人狐疑了一瞬,目光朝着女人的身影看去。 刚才迎着光看不清楚,现在才触及女人那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样貌。 肤若凝脂,眉似春山,一身浅粉襦裙,绣着细腻的海棠花纹,恰似花丛中翩跹的蝴蝶,说不出来的温婉和明艳… 见他看过去,瞬间展开笑颜歪头看过来,颊边梨涡浅现,恰似书中所言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澄澈而明亮。 一时间,他愣住了神。 好漂亮的女子。 是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没办法形容的美,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单单站在那里,就跟身后的背景格格不入。 苏南初放下竹篮,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炙热的视线让她有些不舒服,眨着眼睛起身:“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话,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 刘贵猛然回神,忙挠着头掩饰尴尬,不好意思的摇头:“没…没…” 脸上生出一丝绯红,在黝黑的皮肤上像是抹了褐色颜料。 “姑娘长的可真漂亮…”比吴员外家新纳的小妾还漂亮。 吴员外是他们镇上最有钱的老爷,他纳的小妾都是这方圆百里最漂亮的。 苏南初被夸的也有点怪羞涩,连忙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郎君长的也很健硕。” 不随老伯,也不像婶子,就是单纯基因突变的魁梧。 刘贵又被逗乐了,笑了两声:“我是男子,同女子自然不一样。” “若是我也像姑娘这小胳膊腿,怕是整个庄子,镇上都没有哪位婶母会将女儿嫁我。” 苏南初扯着唇笑笑,见熟络下来,便边回着话,又坐回去编着竹筐。 刘贵看着她那不是很熟练的动作,磕磕绊绊折着竹条,时不时还歪着脑袋冥想,心口怜爱之心更加按捺不住,便也找了个木凳坐在旁边。 笑着道:“姑娘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这竹篮缠的时候不可以握这么死,不然弯过去的弧度就不够饱满,编出来的篮子也会看着没有那么圆润。” 他十分乐于助人从女人手里接过篮子,挪在女人容易理解的角度,让女人看得清晰:“你瞧,这样弯过来…” 男人的手一样黑,是很健康的那种黑,看着就很有力气。 但是让苏南初意外的是,他这样一个糙汉子,说起来这种细致的手工活,竟然也能做得这么好。 比她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做的还好。 一开始她还害怕男人力气太大,会不小心把竹条弄折,到后边,干脆都直接让男人代劳了。 她就托着腮趴在一边看。 竹条有时候太长,会不小心打过来,刘贵慌恐不安的道歉,苏南初就扒拉扒拉发丝,笑着摇头。 看着对方那憨厚的模样,有时候苏南初还莫名有点想笑… 见多了沈璟之那种心眼多的,好久没见这么实心的了。 “你看这个,这个纹饰编制起来更麻烦,但是瞧着会更加精致,我教你…” 苏南初连忙摇摇头:“算了,我手笨,那个简单的都弄不来。” “姑娘莫要这么说,我见姑娘冰雪聪明,只是碰这竹条碰的少,多学学,日后熟能生巧,定能远胜于我这朽木。” “姑娘喜欢花瓶吗?若是喜欢,我可以给姑娘编制一个我新学的花式,到时候姑娘可以拿来插花做装饰…” 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说天说地,笑容洋溢,一脸憨厚老实相围在女人旁边。 女人也都礼貌回应,时不时也会被男人逗笑两声,弯起来的眸子像是勾人心魂一样让人挪不开眼。 两个人的嬉笑打闹,相互取乐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正在蒸菜团子的婶子耳朵里。 她借着火烧的正旺,时不时出来瞧一眼,看见两个人相处的这么和睦,笑的越发灿烂。 总说她这儿子大木头,这不,挺会哄女孩开心的。 只是不知道这小娘子的兄长意下如何… 第269章 她也不爱吃鸡腿 俩孩子若是真相见甚欢,一见生情,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还有她家那老头子,这段时日又不知道忙什么呢,整天跟着那小郎君出去,一去半天不回,又去捣鼓他那河渠去了? 边嘀咕边掀开锅盖,看着里边的菜团子已经鼓起来,当即挥了挥蒸气,开始把菜团子拣出来。 “热腾腾的菜团子出锅喽…”端着瓷盆快步走出来。 “快来尝尝,婶子我蒸的菜团子,是这街坊邻里最软的,贵儿,你也别愣着,赶紧给小娘子弄些温水。” 这边正闲情雅致的两个人,听见招呼忙放下手里东西凑过去。 苏南初凑近闻了闻,气味顺着热气飘上来,别说,吃腻了细粮,偶尔吃点粗粮也挺别有一番风味的。 刘贵听命连忙下去忙活,苏南初好奇的指着那绿油油的团子问道:“婶子,这是什么菜的团子呢,闻着味道似乎还带着点甜。” 还有点莫名熟悉,但是她又有点一时想不起来。 婶子“害”了一声,笑着逗弄道:“小娘子每日出门不都瞧见了吗?” 每日出门都见?苏南初到处瞅了瞅,看见鸡窝,还有墙角堆着一些野草。 这应该都不是吧? 见女人猜不出来,老婶子也不卖关子了,指了指墙外边的槐树:“小娘子瞧那边。” 苏南初沿着看过去,这才明白自己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就在门口的位置,一棵粗壮的槐树开的茂盛。 怪不得觉得熟悉呢,合着每天都闻啊。 但是恰恰就是每天都闻,才不容易注意到这气味的存在。 沈璟之跟老伯回来又快晌午了,不过这次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拎着大包小包的烧鸡,烤鱼,还有肘子.... 苏南初看见那些东西笑的合不拢嘴,虽然婶子的菜团子很好吃,但是肉更好吃。 人数多,只有一张圆桌,只能挤一挤。 老两口挨着,沈璟之跟苏南初挨着,刘贵好巧不巧坐到苏南初另一边,因为距离问题,还隐隐有臂肘触碰之险。 沈璟之盯着那碍眼的距离蹙了蹙眉,还未来得及言出此事。 就看见满桌,从他们进来就开始孔雀开屏,话最多的那货,拿着自己筷子给女人夹了一块肉。 稳稳的放在了女人的豁口碗里。 “姑娘尝尝这鸡腿,鸡腿上的肉最鲜美。” 沈璟之:“..........” 苏南初吓了一跳,正埋头吃着饭,突然面前莫名就被塞过来一个鸡腿。 握着筷子的手顿住,看着那东西眨了眨眼睛,背后似乎有点冷飕飕的。 她当机立断又给人夹了回去:“我不爱吃鸡腿,还是你吃吧。” 别搞她啊,也不看看她旁边坐着谁,别人的男人给她夹肉,她能敢吃? 刘贵也不生气,又去夹鱼,还率先夹到自己的碗里,将所有的刺都挑干净之后,又朝着苏南初的碗放过来:“那吃鱼,我以前经常给邻家妹妹挑鱼刺,这些鱼长了多少骨头,长在什么地方,我基本上都可以摸清。” 苏南初:“..........” 捧着自己的碗有点凌乱。 这孩子是不是热情的有点太过头了? 她夹着那块肉伸着胳膊,递给了大婶:“我年轻力壮,不怕刺,你还是多给婶子,叔父挑挑吧,来,婶子,吃鱼。” “刘贵哥哥专门挑完刺的,您尝尝香不香。” 老婶子连忙客套的道谢,扶着自己碗。 苏南初撅着嘴擦一把汗,再次坐回去,忙把自己碗挪远点,免得刚解决一个烫手山又来一个。 她现在都不敢去看沈璟之神色,那男人巨小心眼儿,针孔那么小。 眼瞅着那孩子又把目光放在了糕点上,掰完之后就打算递过来.... 苏南初毅然决然把筷子一拍,冷声道:“我吃饱了。” 没完没了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好不容易有次大鱼大肉容易吗? 刘贵递过来的手僵住,刚准备劝上一劝,结果女人表现的十分坚决,他也只好收了话头。 尴尬的笑两声,挠挠后脑:“是我唐突了…” 沈璟之目光似乎一时没有离开过某个人,连满桌的饭菜一口未动也顾不得了。 刘贵也发现了,只得垂下头继续吃自己的,但是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腿,他又生了其他想法。 夹起来朝着苏南初另一旁的男人递过去。 “不知道兄长今年方几何,相逢即是缘…” 苏南初:“..........” 真是够了… 苏南初抿着唇,趁着男人还没发火忙把那百般周折的鸡腿夹出来,动作利索比经常抢肉吃还利索。 然后也不放回去了,直接扔桌面上,蹙眉板着脸道:“他也不爱吃鸡腿。” 他平常布菜都是让人把骨头剃了才送上来,你给他个带骨头的。 这也就罢了,你还用你用过的筷子给他夹菜.... “若是觉得有缘,敬他一杯水。”他爱喝水。 “这怎么行…” “那…”对方开了开口,不知道又想说什么, 苏南初直接忍无可忍,抬着眸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那什么那?” “他有洁癖,不喜欢吃别人碰过的东西,这桌子就这么大,你就吃你的呗,他吃又不是不会自己夹。” 非逼她生气不成,尤其他作死吧,还要拉着她。 整的她跟红杏出墙一样。 吼完之后,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刘贵僵硬的握着手里的筷子,顿了半天才又收回去,犹豫着把桌子上的鸡腿又夹了回去。 然后放在自己碗里啃着,后来更是一句话没有再说。 第270章 谁给你的胆子敢拉帝王下水 苏南初:“......”还是她脾气暴躁了呗? 二老呆呆看着这边,对刚才发生的事,显然有几分呆怔。 气氛一时很静,只有一直埋头啃鸡腿的刘贵,还有四双神色各异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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