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怎么从研究所回来了？” “那边的医学研究还有一年才结束呢。” 顾宜苏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什么研究也比不上老师。” 老师带着呼吸机，他咧嘴笑了笑：“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没事吗？” 顾宜苏不语，但他的眼底已经有了点点泪意。 “宜苏，你还没放下吗？”老师突然问道。 顾宜苏愣了愣，他知道老师问的是什么。 他垂下眼，遮去了眼底的酸涩。 笑得苦涩：“我不是早就放下了吗？” 老师眼底是心疼和无奈：“你要是放下了，又怎么会一年都不主动跟老师联系呢？” 18 老师叹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将呼吸面罩染得透白：“要不是我在研究所的老朋友告诉我，你在英国过得不好，我都不知道。” “孩子啊，老师不是说过，遇到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吗？” 顾宜苏垂着眼，没有说话。 半响，一滴眼泪砸在老师满是针孔的手背上。 独自在英国那段日子里。 他被抢劫，被偷窥，被打压。 可他却没有一次因为这些苦难而难过哭泣，至少他还在追梦的路上，也至少他远离了真正让他痛苦的人。 但现在被老师关心的这一瞬间，他的眼泪就好像开闸的江水般，再也控制不住。 “我不苦的老师，我真的很好……”顾宜苏哽咽着。 “傻孩子，太过于执拗可不是一件好事。”老师拍了拍顾宜苏的手，“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顾宜苏蹙着眉，连忙反驳：“别说这种傻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师笑了笑，不置可否。 “以后，你们师兄弟可要互相帮助，把咱们国家的医疗事业发扬光大，知道了吗？” “好了，我想休息休息，你们都出去吧。”连接肺部的管子一上一下起伏着，老师略显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顾宜苏咬了咬唇，小声道：“那老师，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老师微微点头后。 他和白尧光才离开病房。 两人都不敢走远了，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自从你走后，老师也退休了，新的研究院里再也没人跟我合作实验了。” 他问道：“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顾宜苏低头看了看手机。 研究所那边的消息还在手机上闪烁着： 他攥紧了手中的手机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医院走廊尽头传来。 带着无限的愤怒和委屈。 “你混蛋！出去了这么久不跟我联系，就连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季骁红着眼站在顾宜苏的面前。 顾宜苏愣愣的看着他，他丝毫没有想到季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 心中的内疚涌现，他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的男孩：“阿骁……” “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告诉了你，联系了你，我就会舍不得离开。” 季骁咬着牙，抡起拳头砸在顾宜苏的肩膀上：“你把我当兄弟吗？” 顾宜苏自知理亏，他像个无措的小孩般：“我……对不起……” 季骁咬着牙：“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顾宜苏垂着头，一副让人发落的模样。 僵持许久。 季骁最终还是泄力般将顾宜苏抱紧怀里，咬牙切齿道：“请我吃一顿我就原谅你，要你亲手做的！” 顾宜苏也笑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白尧光，又有些踌躇不定。 白尧光也笑了笑：“去吧，老师这边有我看着，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太压抑自己了。” 顾宜苏这才点了点头：“那我晚点做饭带过来。” 两人离开了医院，回到季骁的别墅。 顾宜苏站在厨房里收拾着手中的食材，不禁好奇问道：“阿骁，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季骁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眼底满是震惊：“你今天在医院和姜望舒吵架的视频，新闻都传疯了，你不知道吗？” 19 顾宜苏愣了愣，季骁拿着手机凑到他面前。 明晃晃的新闻标题像一根利箭一样刺进顾宜苏的心尖。 点开来看，里面是他们两人争吵的全过程。 视频下的评论早已经吵成了一团。 季骁将手机收回，眼底满是对姜望舒的鄙夷：“姜望舒这人就是贱得慌，人在的时候不珍惜，人离开了就开始作天作地。” “你是不知道她知道你离开之后有多疯。” “她到处找你的下落也就算了，甚至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以为这样就能换你回来。” “你选择离开她真的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啪嗒’一声。 顾宜苏手中的食材掉在地上，沾上灰尘。 季骁吓了一跳：“宜苏，你怎么了？” 顾宜苏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骁，仿佛自己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 怎么会？上一世的姜望舒明明最喜欢那个孩子了。 季骁撇了撇嘴：“是啊，但阮听文肯定不肯啊，他就跟你一样直接跑了。” 听见这话，顾宜苏却无端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因为他，那个上一世活得好好的孩子，却在这一世失去了出生的机会，他会怪自己的。 这场饭吃完，顾宜苏拒绝了季骁的挽留。 带着打包好的食材回到医院。 将保温盒递给白尧光：“师兄，你先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陪老师。” 白尧光点了点头后，嘱咐了一句：“注意别太累，有什么问题即使来找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 老师睡了一天，此时此刻也醒了过来。 顾宜苏将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一口一口喂给老师。 但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 为什么，为什么姜望舒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顾血至极的人。 “宜苏，今天跟你说话的是姜望舒吧。”老师的声音将顾宜苏出神的思绪拉回。 他愣了一瞬，不禁问道：“老师您怎么知道？” 老师叹了口气：“我有多了解你，能让你情绪波动这么大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顾宜苏放下手中的汤勺。 “老师，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姜望舒了。” 他垂着眸。心底的酸涩和难受终究在老师面前隐藏不住：“当初她说只爱我，但后来她带回来了阮听文，她说要嫁给我，但她却和别人办了婚礼。” “她好像从来不怕我离开，但我真的离开了她又开始四处找我。” 顾宜苏笑得苦涩：“她好像一直都在变，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老师拍了拍顾宜苏的手。 “人和人之间本来就隔着一道沟壑，两颗心之间也隔着两层肉体，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本性。”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在变，你又怎么能赌一个人的一成不变呢？” 20 “就连你也在变不是吗？”老师认真的看着顾宜苏。 顾宜苏低着头，思考着老师的话。 是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一点点的改变，或许都会引起蝴蝶效应，就比如这一世跟上一世他截然不同的选择和结局。 老师看着顾宜苏，语重心长道：“宜苏啊，坚定你自己的选择，跟着心走总不会有错，不要让从前的交往和感情影响了你自己心的判断。” 顾宜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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