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长,朝阳终将升起,曙光终将到来。” 忘了许多,这句话却在我的脑海里愈加清晰。 “你能记住沈夫子教过你的巴普洛夫先生,可却记不住我曾教过你的东西。” 谢朝阳过来抱住我的腰, “娘亲,我以后会记得的,以后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 “娘亲不要再生气了,你这样朝阳会怕怕的。” 这时,谢长京推门而入,眼睛同样红肿着。 我知道,他刚才一直在门口守着。 他从前面抱住我,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流下。 “阿萍不怕,你要是真的生病了,我们重新回京,去看最好的大夫。” “以后你要是累了,想休息就休息,我再也不说你懒散,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哪怕是今年梨花刚盛开时,也还尚且来得及。 7 最后一晚,谢长京非要拉着我去春会看看。 春会一共就两天,现在去,早就赶不上热乎的了。 果然,街道两侧只余稀稀拉拉几盏灯笼,寂寥灰败。 可谢长京还是沉默地拉着我往前走。 “算了吧,谢长京,没意义的。” 我先停住脚步,“你和别人走过的路,不要再拉着我再走一遍。” 他忽然回过身来抱住我,声音哽咽: “阿萍,不一样的。” “我知你因沈夫子而与我有芥蒂,你且尽管放心,明日我就把她送走。” 我推开他,看向远处快灭了的灯笼, “沈夫子年轻、充满朝气,这样的女孩,谁不喜欢呢?” “可是谢长京啊,你说她有趣,说她有着很多你没听过的故事,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也对你讲过的。” 他嘴唇张阖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我向他摊开手掌,继续道: “可你不信,你说我信口胡诹,你不信我讲的细菌战、人体实验,你不信会有这样苦难的世界。” “你只相信她说的美好,摈弃我所说的灰暗。” 谢长京双眼蓄满泪水,握起我粗粝的掌心, “阿萍,我信你的,从今往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忽然笑了, 问他:“谢长京,那你喜欢沈安年吗?” 他立马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然后慌忙从袖中拿出了一叠图纸,上面画着些许简单的枪支结构图样, “我接近沈安年,只是为了拿到这些样式图,只要有了这些玩意,或许我就可以回到战场。” 我接过瞧了瞧,轻轻嗤了声, “为了几张图纸,你把秋千砍了,给她造了新的。还有那日春会归家,她身上分明穿着崭新的衣裳。” 我摩挲着自己的旧袄,那是去年用父女二人剩下的边角料做的, 低声道:“算了吧,不必再解释。” 无论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谢长京猛地攥住我手腕,眼角有泪滴下, “阿萍,我心里只有你,你要信我。” 两秒,三秒,十秒…… 还是没有攻略成功的声音响起。 于是我甩开他,快走了两步,行至桥畔处,脑中一阵嗡鸣。 终于,快到离开的时候了。 回头看去,谢长京仍低着头,低声喃喃: “阿萍,那你这样,难道对我就公平吗?” 我有些没听清,“什么意思?” 他快步逼近,眼神炙热,“阿萍,你和沈安年一样,都不属于这里。” 我揉着额心,忍着记忆流逝的阵痛感, “这点我从没瞒过你。” 谢长京眼眶通红,几近崩溃道: “很多年前,很早了,早在我们还没成亲,我就听见过,你是为攻略我而来。” “可你有想过我该怎么办吗!” “你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让我爱上你,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冷静地看着他的歇斯底里,歪了歪头,“可你并不爱我。” 他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爱上你,你就该走了。” 我低下头,苦涩的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迟迟没有攻略成功的的原因吗? 可假装不爱,在我的眼里,是真的不爱。 “谢长京,这不是你对我百般疏远的理由。” “若不是我能回去,你是不是还要假装一辈子不爱我,忽视我所有的付出。” 说完这句,脑心兀的发痛。 系统提醒: 我清楚的感觉到,最后的一点记忆在被抽离。 眯眼看向长街尽头,恍若来时满城春烟,白梨漫天,有一少年快马银鞍,载花而来,我折以梨花相赠,那少年冷着脸接过, 最后春风吹尽白梨,十三年茫茫,他迟迟未应。 我站在桥头处,被春风迷了眼,脸颊蓦地湿润。 以忽视为名的爱,在我这,不算爱。 谢长京冲了上来,将我箍在他的怀里, “阿萍!不要!什么记忆清除完毕!” 记忆在抽离,我痛苦地蹙起眉。 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掌心,滚烫至极, “阿萍,你说你要回去,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还没有攻略成功,你不可以走!我不爱你的,阿萍,我不爱你的!” 几乎就在同时,系统冰冷出声, 8 我半阖着双眼,微不可察的嗤笑声散在晚风里。 恰逢远处钟声捶起,我像断裂的木梁一样垂下了脖颈。 再次抬头,我尖叫道: “你是谁?快放开我!” 谢长京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回手,脸色同时变作灰白, “不……这不是真的……阿萍永远不会忘记我的……” 他喃喃着,又想来攥我。 系统: “放啊!” 谢长京瞬间被电开几丈远,嘴巴含着血沫,匍匐在地, “不要,阿萍……你别走……我求你了……” 系统声音适时响起, “是。” 我疑问:“新时代?那是什么样的?” 系统回答: 闻言,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执拗摇头,“不啦,还是不去了,这样的美好,总要有前人先去缔造。” 我好像听见系统笑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轻快地踏着春风而去,走向那烈焰正当时。 “阿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恰逢漫天梨花卷过,阿萍消失在长桥尽头。 谢长京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有抓住。 阿萍的离去像是抽干了他的力气,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到家中。 “爹爹,娘亲呢,她去哪了?” 谢朝阳迎了上来,却在看见他身后空无一人时哇的哭出声。 “爹爹,你把娘亲弄丢了!你快把娘亲找回来!” 谢长京蓦地抬头,直到有风拂过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是啊,他弄丢了阿萍。 这晚,他像是疯了一般,将那好好的秋千扯断。 麻绳磨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他也浑然不觉。 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阿萍会担心,她会仔细包扎他身上的任何一点伤。 可是这天他坐在梨花树下,等啊等,阿萍还是没有出现。 她是真的抛下他走了。 沈安年披着外衣出来,拿上伤药想帮忙包扎。 “滚!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将瓶瓶罐罐全砸在沈安年身上,却不觉得解气。 直到掌心结了血痂,粗粝无比,谢长京忽地想起,阿萍这也有一块伤疤的。 好像是蒸梨花糕时烫伤的…… 他踉跄地跑至厨房,打开锅盖,里面还剩下几块生冷的梨花糕。 青白色的外皮上已经沾了霉点,谢长京一个又一个往胃里塞。 平常香甜无比的糕点,此刻却咸的不像话。 直到最后一块,他捂在心口,终于像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蹲下身嚎啕大哭。 此去经年,再不曾相见。 春风总在周而复始,梨花注定会凋零,未及抓住的人注定不复。 …… 阿萍的离开像一场巨大的凌迟,剐地谢家父女如痛如摧。 谢朝阳想念娘亲时,总是躲在她的衣柜里。 可是阿娘的味道在一点点变淡,就像阿娘为她缝的衣裳,到如今早已穿不下。 沈安年过来看她,手里还拿着一件新衣, “朝阳,来看夫子为你新做的衣裳,好不好看。” 她以前并不会缝衣裳,可就像当年的许平一样,仅仅几年,衣裳的针角便工整的不像话。 谢朝阳并不领情。 她劈手夺过,拿起剪子剪成碎片, “谁让你学我阿娘的,你以为你是谁!” “爹爹都让你滚了,你为什么还不滚!跟条狗一样贴上来做什么!” 她像是失去了理智,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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