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来的余皎皎时,那股不对劲儿马上升级成担心。 以至于他推了两场会见专程空出时间参加婚礼,和罗瓒打了个照面就匆匆离开了。 秘书查到应倪买了禾泽来往宝柳的车票,听到宝柳这个地名,陈桉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去看爸爸了。 大巴车车速慢,自行开车两个小时出头就到了,到达之后,陈桉没有立马上去,而是将车停在山脚下,坐在车里处理公务。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 陈桉一直认为,先做比先说好。 以及应倪不一定希望他出现。 但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尽量在。 等到快错过回程时间,还不见人下山,然后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应倪看着他长睫印出的光影,等待着,半晌没有回音后,她双手环抱:“那你解——” 剩下的话被突然的急刹切断。 “怎么了?”应倪被吓了一跳,东张西望一番后视线重新落回在他身上。 陈桉解开安全,“我下去看看。” 应倪同时降下车窗探出脑袋,马路边缘的颜色比内侧深不止一个度,似乎是宽度不够新加上去的。衔接处裂痕纵横。 连豆腐渣工程都算不上,像是泥巴砌的。 应倪看着完全掉下坎的前车轮,吐出两个字,“完蛋。” 陈桉敲了敲车门,“下来。” 应倪下去的时候,陈桉已经去远处捡石块了。初中有过一回车轮掉沟里的回忆,她大概知道该怎么做,蹲下来清除轮胎附近打滑的泥巴。 只是手刚碰到,肩膀就被人攥着提起来了,陈桉下巴往对面抬,“去那儿等着,开出来再上车。” 应倪不仅没有去对面,反而站在坎边往下望。 不是让人腿软脚麻的悬崖峭壁,是潺潺留着水的沟渠,大概四五米的高度,也不算陡。 应倪顺其自然想到老头振振有词的话—— “闹鬼。” “出租车翻下去,几米高居然摔死了。 余光随之扫了弯腰垫石块的陈桉一眼。 她不信鬼,且没了就没了。 但陈桉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事业,有爱他的妈妈和妹妹。 应倪去扯他袖子,“别搞,算了。” 陈桉回头,手里拎着最后一块石头,正觉得太大想找一个小点的塞缝隙,结果就毫无征兆地被应倪夺走了,扔进沟渠里,发出咚的闷响。 “打电话叫拖车。”应倪拍拍手。 陈桉扫了眼车轮陷进去的地方,“能开出来。” 应倪蹙眉:“叫你打就打。” 应倪的语气毋容置疑,陈桉只好收手,并当面拨了救援电话。挂断后又打给助理让其派车。刚说一句,手机又被抽走了。 应倪摁了两下,确认挂断后才递回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感觉只要和车挂上勾就不太安全。 应倪两手揣兜,迈腿往前,也不管陈桉同不同意,丢下一句:“我要走路。” 陈桉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单纯以为她心情不好。将后备箱的三角警告牌拿出来放好后,快步追上去。 “要走一个小时。”陈桉提醒。 应倪下巴缩进领口,咬着拉链,含糊不清地嗯一声。 陈桉看她穿的是硬底板鞋,怕是一时兴起,“走得动?” “不知道。”应倪摇摇头,思忖半秒又实诚地道:“估计不行。” 陈桉从兜里摸出手机。 余光扫到他的动作,应倪牙齿松开拉链,侧脸,语气有点凶巴巴:“走不动不知道背我啊。” 陈桉:“……” 他滞了一下,手从兜里抽出来,牵起她手腕。应倪没有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反抗,当他掌心缓慢下滑,她的大拇指随之微动了下,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别的,很自然卡进了他的虎口。 乡间的夜晚比城市安静太多,两旁的树影迎风婆娑,山峦在黑暗中隐现起伏,月光照着前方蜿蜒曲折的路。 这一秒的感受很难形容。 陈桉想起小时候村上有一只不讨喜的三花猫,因为脾气古怪逮谁挠谁无人能近身被四处驱逐。只有他觉得它弓背炸毛恐吓路人又凶又怂的样子很可爱。 于是常常背着吴庆梅将为数不多的肉留给它。 久而久之,三花和他亲近起来。 虽然还是会挠他,但偶尔也会用尾巴来蹭。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再后来,三花时常自己跑来他怀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肉垫的触感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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