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败坏,望见了魂魄半离体的小女孩,便横出了坏心思。” 她以禁术救回来的小女儿,慢慢地,不再是楚楚。 鸠占鹊巢,一切都在无声中翻天覆地,可是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妇毫无察觉,还以为花月圆满,好日子还在前头。 李准站起,一步步走到十娘子面前,蹲下身来,宝石般闪烁的黑眼眸,沉痛地望着她的脸:“注定要失去的,强留也留不住……你何苦如此……” 十娘子淡笑,眼底哀意蔓延:“倘若是你想留住,我拼死也替你留住。” “荒唐。”李准冷笑一声,猛地起身,转过身去。 “阿准。”十娘子叫住了他,手指抚摸着襟口的白花,目光空洞,“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他的表情也有些空洞。 眼前这人,竟是二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他。 废了大半生周折,生生死死,为他编造了一场幻梦。 而他始终身处局中,一无所知。五年同床共枕,不识对方真面目。 “阿准……”十娘子又叫,她睫毛低垂,她斟酌了许久,似乎万般缱绻,都化成酸涩的一叹,“这五年能做你的娘子,每一天,都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李准沉默不语,手握成拳。 “我很抱歉,欺骗了你。”她长长叹了口气,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似乎是解脱了,“大梦一场,终有醒的时候。人妖殊途,现今你我夫妻,一别两宽……” “谁要跟你两宽?” 李准猛地转过身,打断了她的话,眼眶发红,“成婚的时候你说了,要陪我过一辈子,你要背誓吗?” 十娘子花容失色,两点晶莹猛地跌落下来。沾湿了绚烂衣襟。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低眸凝视着她,面色复杂,嘴唇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他竟在哽咽。 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剩下一句:“既然从前不识,那就从今天,重新认识好了。” “好吗……斐十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树交错相连的枝杈被人拉低,枝头上挂着的红彤彤的果儿就跟着摇晃起来,簌簌抖动。小手伸出去,艰难地够到了那一丛红果。 树枝太韧,他将树枝都压弯了,还是没能折断,背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身子再往前一倾。 “啊——”脚下一空,骤然失去重心,随即天旋地转。 他打了个滚跌在地上,手掌和膝盖都火辣辣地痛,软绵绵的草叶上的露水蹭了他满脸。 他翻了个身,包子脸气鼓鼓的,仰躺着望天,那红果子好端端挂在枝头,仿佛是在笑话他。 “嗳呦,小少爷——”乳母跑过来,大呼小叫地摸他的胳膊和腿,带着哭腔儿问,“乳娘看看,摔坏了没有?” 他眨巴着眼睛摇头。 裤腿卷上去,膝盖蹭破了一片,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乳娘倒吸一口冷气:“少爷啊——” “嘘。”他推推她健壮的臂膀,认真打商量,“别告诉爹娘。” 乳娘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好好的,爬什么树,那么危险……” 他笑嘻嘻地指着树:“方妹妹想要那个红果果。” 那个妹妹身体虚弱,只能在窗子里巴巴地看,他摘一串给他插在瓶里,也让她看得清楚些。 “她就是说着玩玩,你还真……”眼前男孩的一双黑眼睛好像闪闪发光的宝石,又无辜又纯粹,她不再舍得再怪了,“乳娘拿药去给你涂涂?” “嗯。” 乳娘刚走,他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拱了拱,一低头,腿边一团褐色的毛绒绒的东西,正在拿头顶他的腿。 他让腿,俯身饶有兴趣地去看。 小东西仰起脸,毛绒绒的脸上嵌着好亮的一双眼睛,眼尾翘起来,尖尖的嘴里叼着一大串红艳艳果子。 他试探着伸手去抽那枝条。 “……你是给我送果子来的?” 它似乎能辨人言,嘴一松,让他顺利地抽了出去,张嘴时舔了舔尖利的牙齿。 手里摆弄着果子,爱不释手:“谢谢你。” 那毛绒绒的东西看着喜人,他伸出手想摸摸,它倒退一步躲开了,蓬松的大尾巴扫了几下,带起了草丛中的枯叶,在远处机敏地歪头看他,明亮的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 “啊……那我不摸了。”他失望地抽回手去,想了一想,俯身认真地看着它的脸,“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它的眼睛愈发明亮,柔软的耳尖动了动,安稳地卧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在草丛中跑来跑去,跑了十几分钟,才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掐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野花,盘腿坐在毛团旁边,低头认真而笨拙地将花结在一起,捏得那花都打蔫了,鼻尖上盈满了汗水。 好了——”他将五彩斑斓的小花环轻轻放在了它的头上,旋即伸出手,将它被压住的柔软耳朵捞了出来。 它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抬头望他。 “好漂亮。”小男孩趴在草地上,托着腮与它对视,一双眼睛温柔天真,“这个花环送给你吧,狐狸妹妹。” ☆、大地裂隙(十三) 凌妙妙坐在慕声床边, 搅了搅碗里的药, 心血来潮舀了一小口尝了尝,整张脸顿时皱成一团:“呸呸呸——” 慕声满脸复杂地看着她:“那是我的药, 你喝什么?” “我不得试试温度吗……”张嘴抱怨时,她的舌尖还是麻痹的,那股涩然的味道在她嘴里缭绕不去, 忍不住将药碗墩在桌上, “不行,这药不能喝。苦死人了。” “怎么不能喝。”他端起来刚准备一饮而尽,突然顿了顿, 手一抖,将碗又放回了桌上。 “怎么啦,”凌妙妙瞬间紧张起来,“你手也伤了?” 少年摸着自己的手腕, 顿了一下,才低着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没记得他手上有伤啊,难道他在裂隙下面拉她的时候太用力, 拽脱臼了…… 凌妙妙瞅着他的袖口,“伤哪了?” 他沉默几秒, 耳尖有些发红:“说了你也不知道。” 她颓然叹口气,蔫搭搭地端起碗来, 勺子凑到他嘴边:“那你下午得叫慕姐姐来看看。现在先这样凑合凑合吧。” 慕声低下头,非常凑合地喝了药。 室内一时安静无声。 喝了两口,他忽然垂着眸开口:“我头一直扭着, 好累。” “……”凌妙妙无语地望着他,简直不能想象一个人只用动动下巴颏低头喝药也能觉得累,“我手举着还酸呢。” 他望她一眼,言简意赅:“你往里坐些。” 凌妙妙低头一看,自己的膝弯都已经抵着床沿了,再往里…… 索性将两只鞋一蹬,直接盘腿坐上了床,都已经上来了,才觉得自己有点过于不客气了,延迟地补充一句:“不介意吧?” 慕声低着头看着她手里的碗:“……别废话。” 凌妙妙扭了个身,慢慢挪到了他旁边,他向里移了移,给她让了个位置。 “这样果然舒服多了。”凌妙妙喟叹一声,摩拳擦掌,几乎是正对着他的侧脸,勺子伸过去,他嘴猝不及防一闭,药汁直接倾洒出去,从嘴角,顺着他脖颈往下流。 “哎——”她眼疾手快地抓起床边手帕接住了下滑的药汁,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擦上去,擦到了他嘴边,干脆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恨恨道,“你还说我嘴漏,我看你才是真漏,该进水的时候闭什么闸呀?” 她的四根手指摁住手帕,白色手帕上是他潋滟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睫毛纤长。 四目相对,凌妙妙底气都有些不足了:“你……你是不觉得这药太苦了,喝不下去?” “……”他的睫毛微微一颤,望着她脸不说话。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单手展开,拈起两颗黏连的蜜枣塞进他嘴里,随即再次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抗拒地吐出来,半晌,歪头问,“甜么?” 少年的手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她移开绢子,他已经默然将枣咽了下去。 凌妙妙擦擦手,再度端起碗来,循循善诱:“良药苦口利于病,慕姐姐亲手给你抓的爱心方子,你还不快点喝完?”她微微张嘴,发誓自己对幼儿园的小弟弟都没有这么耐心,“啊——” 他望定她微张的唇,半晌,吐出一个字:“甜。” “……” 一口气噎进肺里,凌妙妙想摔碗。怎么会有人反射弧这么长? 慕声这次喝药,喝得十分不顺利,一勺药他要分三口咽下去,催他,他便垂下眼睫,淡淡说:“烫。” “我刚尝过了,不烫。”凌妙妙恨铁不成钢,勺子几乎怼在他嘴唇上,恨不得给他灌下去,“要不,要不你自己吹吹……” “……”他看看药,复又看她一眼,那眼神充满谴责,看得凌妙妙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只得对着窗口吹进来的凉风又耐心地晾了十分钟。 再喂,他还是时不时闭口,弄得药汁横流。 “你怎么连喝药也不会呀。”凌妙妙恼了,愤愤展示沾满褐色药汁的手帕给他看,晶亮的杏子眼气鼓鼓地瞪着他。 慕声望她一眼,沉默了半天才开口,眸中神色委屈:“太苦了。” 她没话反驳,想想刚才的味道,这药确实难以下咽,只好默然再喂,一脑门的汗又被风晾干了。 一碗药喝完,足足用了三刻钟,她等得没了脾气。 收了碗,活像打完一场仗,揉揉酸痛的手腕,才想起来什么:“对啦,我的收妖柄……” 慕声闻言,从左腕上卸下她的那只收妖柄,抬头一看,却怔住了。 她手握成拳,露出纤细皓腕,伸到他眼前。 她下意识的动作,竟然不是伸手去接,而是……要他戴。 他踌躇许久,目光不住地被她的手腕吸引,腕侧的骨节微微凸起,皮肤光滑细腻,微微透出一点青色血管,向上的整个小臂,都是白皙柔软,隐在挽起的孔雀蓝袖口深处。 他踌躇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凌妙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被他抓住了手,随即感觉到他的指腹贴着她的手腕,来回摩挲了几下,弄得她手上发痒,心头也仿佛有只爪子在挠。 那感觉,简直就像小孩子抓住了新玩具…… 爱不释手。 她脑海里蹦出这四个字的刹那,浑身一个激灵——怎么能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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