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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我这里也有,江小师妹可不能只帮老郭不帮我们啊。” “是啊是啊,我们可就全指着江小师妹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请江月白帮忙,她心情郁闷以此发泄,来者不拒,挨个帮过去,在各处灵田中忙碌不休。 陶丰年忙完药田里的活,直起身子捶打腰背,远远看到江月白在灵田里忙活。 几人围在旁边揣手闲聊,陶丰年眉头紧皱,却未曾过去打断。 第25章 忙了一个时辰,江月白头晕目眩,丹田里五行气旋暗淡无光。 灵气枯竭之感传来,正在施展的草木诀不可中断,她下意识的加快十指频率,压榨体内灵气。 十指陡然颤动,渴望成诀之念带动新生神识,将内部压力蓦地转化为外部吸力。 一丝丝翠绿光芒从四周幼苗中浮起,江月白感觉自己停不下来,十指搅起灵气漩涡,疯狂吸纳这些绿芒。 绿芒越积越多,在她掌心形成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绿珠。 轰! 灵气漩涡从指尖爆开,江月白踉跄一步,周身三丈之地内,幼苗干枯,风一吹便成了灰烬。 周围闲聊的几人骇然失色,见鬼一般盯着江月白。 此处灵田的主人郑力面如死灰,心疼的扑到灵田里。 “哎呀我的幼苗啊,你怎么搞的,让你给我修复幼苗,没让你掠夺幼苗生机啊!” 江月白捏着草木精珠茫然无措,她并非故意,只是刚才灵力枯竭压迫之下,不小心转了法诀,掠夺了幼苗中的草木生气。 她学草木诀时,陶丰年就跟她说过,草木诀有两种用法。 一个,可以摄取空气中的木灵气滋养灵植。 一个,可以掠夺草木生气用以除草,草灰做肥料,掠夺而成的草木精珠除了反哺灵植之外,还可用作炼制疗伤丹药的材料。 “这么多幼苗能打一百多斤麦子,你今天不赔我灵石休想走!” 郑力咄咄逼人,伸手讨要赔偿。 江月白不忿,“我灵力枯竭也是因为帮你修复幼苗,我未曾向你讨要辛苦钱,你倒要讹我?” “怎么叫我讹你?你不也帮其他人免费修复幼苗了吗?怎么到我这里就要收钱?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不成?还是你仗着陶老撑腰跟我过不去?” “你不讲理!” 江月白气急败坏,扭头看周围那些她帮过的人,那些人一哄而散。 “小小年纪草木诀用得不熟练就早说,打肿脸充胖子最后害苦我,我也不跟你多要,把先前我给你除虫的灵石还我,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泼皮无赖休要欺负我江师姐!” 石小武冲过来抓起泥巴砸向郑力,郑力灵气一震,泥巴反弹回去将石小武掀翻在地。 石小武哀嚎,江月白气愤。 “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郭振突然出现在郑力背后,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郭老黑我跟你没完!” 郑力爬起催动法诀,陶丰年和宋佩儿走过来,郑力悻悻住手。 宋佩儿扫了江月白一眼,抿嘴摇头,走过去将石小武拉起,净尘术扫清一身泥巴。 石小武气不过,指着郑力喊,“他欺负江师姐。” 郑力见人多势众,赶忙赔上笑脸,“误会了不是,我就是……就是跟江小师妹闹着玩呢。” 宋佩儿冷笑一声,郭振直接拆穿他心思。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讹了江小师妹的灵石就跑,到时候陶老也拿你没办法。” “没有没有,真没有。” 江月白咬着嘴唇,在陶丰年平静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捏紧衣角低下头。 陶丰年幽幽叹气,“忙完了回吧。” “等一下。” 郭振喊住陶丰年,递给江月白十块灵石。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江小师妹刚才帮忙修复我地里幼苗,我看过了,活干得漂亮,来年少说也要多收一成灵麦,咱不能亏心,叫江小师妹出了力还受委屈,该给的灵石还得给。” 江月白只觉那些灵石光芒扎心刺目,摇头后退不肯收。 陶丰年伸手接过,郭振厉目扫视其他被江月白帮过的人。 那些人心中不快,但也不敢放肆,只能不情不愿的取出灵石交到陶丰年手中。 陶丰年拿了灵石走在前面,江月白对郭振和宋佩儿颔首示意,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陶丰年一言不发,气息沉沉,江月白远远跟着,没敢靠近。 回到院中关上门,江月白才走到陶丰年面前。 “爷爷,我错了。” 陶丰年咳了几声坐下来,捶打膝盖,眼也不抬。 “错哪了?” 江月白耷拉着脑袋,蔫巴巴的背诵。 “升米养恩人,斗米生仇人。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待人而留有余不尽之恩,可以维系无厌之人心,御事而留……” “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今日又为何要那般?” 江月白头一抬,“我那是被吕莹气昏了头!” 陶丰年拧眉,“吕莹?” 江月白点头,说起跟吕莹吵架的事情,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我是隐瞒了自己何时突破,但我修炼到练气三层是昨天的事情,在这之前我根本就没骗过她,我也没笑话她,她凭什么讨厌我,说我是骗子?” 陶丰年好整以暇,反问道,“那吕莹又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你?” 江月白一噎。 “丫头,吕莹厌你,是她的自由,你若改变不了,就得接受。”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能说吕莹不跟我做朋友是她的损失吗?” “是不是损失也是她的事,你不能有这样的心思,否则你会生执念,沉浸在你跟她的差距中患得患失,她若无法超越你,你自优越着,她若有朝一日胜过你,你的信念顷刻就会崩塌。” 江月白懵懵懂懂的点头,好像是这样,她先前在地里忙活,心中想的都是吕莹不如她的地方,想吕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讨厌她。 越想越气! “你无法让世人都喜欢你,他人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喜欢你,就像你适才在田间,做了那么多事,有些人依旧不会感激你,所以不要在意他人好恶和看待你的目光。” “他人厌你,你还是你,你无需改变讨好,取悦自己,每一日都是满足欢喜,明白了吗?” “嗯,我懂了,但是吕莹……是我隐瞒在先,而且我今天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也有错。” 江月白想起上次吕莹护她受伤,心里就过意不去。 陶丰年揉揉江月白脑袋,“你若觉得她值得你付出真心,便去,不必瞻前顾后,顺应自己内心,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坦然接受。” 江月白点头如捣蒜,心中郁结消散,嘴角重新上扬,凑上前去扯住陶丰年袖子晃了两下。 “爷爷,既然我都知道错了,刚才的灵石能不能还我,我想买点东西,一来给吕莹道歉,二来还想去感谢黎长老,要不是他指点我,我修为不会进步这么快。” “就没有爷爷的份?” “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 陶丰年失笑,把一包灵石按在江月白怀里,小丫头的脸一瞬明媚。 “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去南谷坊市。” 第26章 “南谷坊市背靠东边卧龙山,面朝西边伏龙江,北边九重山脉青云岭,南边荒古战场飞凤林。” 寒冬腊月,纸鹤腾空,吱吱呀呀。 江月白搓着手坐在陶丰年身边,听他‘指点江山’。 她知道九重山脉青云岭是天衍宗山门,也知道东边卧龙山是云国边境。 “爷爷,你说这苍国是不是故意的,云国那山叫卧龙山,他们就给那条大江起名叫伏龙江。” 陶丰年笑道,“苍云两国作为中原三洲九域中最强盛的两个凡间大国,自古征战不休,我也是云国人,卧龙山下藏英魂,飞凤林中埋忠骨,若非意外踏入修真界,我已投笔从戎,上了战场厮杀。” 一路行来,纸鹤飞得慢,飞得低,周边不是山就是树,江月白看得腻了,取出装有冰甲虫王的琉璃瓶。 昨夜将草木精珠喂给它,此时已经不再装死,正对着瓶壁散发寒气,意图逃走。 陶丰年扫了一眼,“你神识微弱,祭练之事循序渐进,三五日便能成功。” 江月白点头,昨夜陶丰年帮她看过,虫王虽怪异但无害,可以被祭练。 成功之后只需神识一引,顷刻间便能在周身展开冰甲防御,或者冻结敌人,比掐诀施法要快。 完成今日祭练之后,江月白收起琉璃瓶。 “爷爷,你可曾以水灵气施展过草木诀?” 陶丰年怔愣了下,“缘何有此一问?” 江月白将那日怪异说明,陶丰年拧眉思索,曾经一无所知的丫头,短短时日就已让他无法指点。 “这五行转换之道,你还需请教黎九川,爷爷才疏学浅也不清楚个中奥秘。” “好吧,那草木诀呢,我昨夜一直在想,草木诀既然可以掠夺草木生气,那能不能掠夺人的生气?” 话音刚落,陶丰年猛的盯住江月白,眼神极为认真,叫江月白头皮一紧。 “此乃邪道,说说便可,万不能在人前施展,否则宗门饶不了你!” “我就是好奇嘛~” “草木诀本质便是掠夺,草木生气,妖兽生气,人之生气皆可掠夺,人若被掠夺生气,损的便是寿元。草木诀不修到五层顶,不会致人死地,宗门这才传下这道法术。 “那掠夺人的寿元之后,可以反哺给其他人吗?”江月白又问。 陶丰年摇头,“自然不能,以草木诀掠夺的生气,只能反哺草木,快到了,坐稳。” 纸鹤陡然下冲,江月白抓住陶丰年衣袖举目眺望。 山河壮丽,烟波浩渺,茫茫林海,万木峥嵘。 纸鹤落在飞凤林外,陶丰年带着江月白徒步其中,树影斑驳,虎啸虫鸣,入目之处皆是藤缠树绕,哪来坊市? 江月白自打踏入林中,总有种此地极其危险,必须立刻返回之念。 七拐八绕,参天古树挡住去路,陶丰年停下脚步。 “把手按在树上,注入灵气试试。” 江月白半信半疑,走上前去按下手,灵气才一注入,半条手臂穿入树中。 她惊奇的睁大眼,维持灵气输出,径直踏进树中,眼前豁然开朗。 清风徐徐,雾雨飞扬,行人如织,热闹喧嚣。 道旁店铺幡旗招展,商贩叫卖穿透云霄,铁匠铺前灵兽晃头喷火,孩童欢笑叫好,打铁学徒挥舞大锤,叮叮当当。 浓郁的市井之气,扑面而来。 “树后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座坊市?” 江月白回身,背后仍是一棵古树,随意生在道旁。 陶丰年走到身边,“周边有凡人出没,自然要有些遮掩手段,其他地方亦是如此,这边走,先去给你买身新衣服。” “坊市内虽安全,但也有宵小之徒专挑财大气粗又不谙世事的宗门弟子下手,我们需小心些,财不露白,别被人盯上。” “知道了爷爷。” 江月白扯着陶丰年袖子,仰头四顾,看什么都新鲜,一双眼都不够用。 此处有凡人城镇的烟火气,也有修者地界的仙气。 譬如穿行传讯的黄符小剑,譬如头顶拉车的双头大鸟,譬如道旁摊贩手里,燃着火尾乱飞的符箓。 “瞧一瞧看一看喽~乾坤坊各类法器年末清仓,绝对比山海楼物美价廉。” “书山坊新到法术玉简,还有元婴真君修行心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仙草楼今日赌丹即将开始……” “各种灵兽幼崽便宜出,道友给孩子买一只玩玩呗,你看这炎虎猫多可爱,买了不亏。” “两位,住店吗?” 一个练气三层男修拦住去路,江月白仰头看去。 “我们栖云阁客房物美价廉,内附聚灵阵,安全也有保障,一晚只需两块下品灵石,要不要住一晚?” 陶丰年摆摆手,推着江月白走进裁衣店。 待到出来时,江月白换掉天衍宗弟子服饰,一身翠青小裙,深浅交织犹如麦苗,生机勃勃。 陶丰年也换了普通长衫,腰间插着烟杆,牵着江月白如同带孙女游玩的散修。 “好多人好热闹啊。” “年末时节都比较清闲,天衍宗弟子年末小考要准备符箓法器,各地门派也腾出手招新,所以坊市里活动的人便多些。” 天衍宗年末小考主要针对外门和内门弟子,考核不通过便要降级,内门降外门,外门降杂役。 小考过后便是练气七层以上杂役入外门的考核,她现在还不够格,也就不必关心。 路过南谷坊市中心,参天古树下幡旗招展,人声鼎沸。 “灵鹤门,御灵门,百阳宗,赤霄宗,金刚台……这些都是修仙门派吗?” “对,中原二十五宗,除了固定时间招收未入道的童子外,每隔几年还会在中原各地坊市招募散修入宗,今年轮到南谷坊市。” 江月白眼界大开,“那修真家族是不是也很多?” “遍布九域之地,数都数不过来。” 江月白伸长脖子看,发现那些散修在各个门派摊位前领了令牌就走。 “他们拿令牌要做什么?” 陶丰年解释道,“像你这样的童子入门,只需测资质和心性便可,散修不一样,除了资质更看重能力。” “所以要领取不同的任务,大多数都是到飞凤林深处猎杀妖兽或者寻找天材地宝,这也是各地宗门压制妖兽数量,收集资源的一种手段。” 走过坊市中心,街道上摩肩接踵,极尽繁华。 “来来来,新鲜猎杀的黑角犀,犀角完整可炼制八品法器,犀皮微瑕,可炼制九品皮甲,有没有要的?” 道旁巨大木架上倒挂着青铜皮色的独角犀牛,壮硕修士手持斩骨刀吆喝,一群人围在旁边争相竞价。 “跟我们村里岁末杀年猪一样,那是在干什么?” 江月白素手一指,对面楼阁上,一名筑基男修端坐于丹炉前,心无旁骛,全神贯注。 楼下人群三两聚集,窃窃私语。 “他上一炉炸丹,害我输得惨,这回我就赌他一颗不成。” “他炸丹还不是因为你在下面吆喝得太大声,扰人心神。” “炼丹之事炸上几回都正常,我观他这次稳重,按他平均水准,成丹五成有戏。” 陶丰年看了片刻,“仙草楼赌丹,让炼丹师当众炼丹,众人可以押他的成丹率,若是押中,仙草楼有礼奉上。此乃招揽生意的手段,各地也都纷纷效仿。” “除了赌丹,还有斗符,解阵等等乐事对应修真六艺,且当众炼丹最是考验炼丹师心神专注的程度,对炼丹师颇有好处。爷爷要去仙草楼寻个老朋友,对面有书局你可以先去看看,莫要乱跑知道吗?” “嗯嗯,爷爷去吧,我就在这附近看看。” 陶丰年给了江月白一个传讯纸鹤,挤开人群走进仙草楼。 江月白看了一会赌丹,净听那些人瞎胡说,也没见楼上修士开丹炉,顿感无趣,又环顾四周。 “老娘这神机锁可不是再练几年就能解开的,脑子蠢钝就别来丢人,赶紧滚。” 对面巷子口,一群孩童并几个大人围着一小摊,各个手拿木质器物眉头紧皱。 摊主是个粗犷女修,坐在一张复杂精巧的木椅上,随处可见齿轮机关,她膝上盖皮毯似是没有双腿,正拿锉刀磨制木条,落得满身木屑。 江月白好奇走过去,见小摊上尽是机关傀儡物,旁边竖一木牌。 “飞核舟是什么?”江月白问。 女修头也不抬,“雷音核桃雕刻成舟,遁速如电,七品飞行法器。” 江月白眼睛亮起,“只要解开九道神机锁,当真就送?” 女修吹开木屑抬头,仔细打量江月白。 “看着倒是个机灵的,老娘在这里半个月,还从未有人挑战成功,三块下品灵石挑战一次,且用时不能超过一刻钟,想清楚了?” 江月白还未说话,旁边七八岁的男童突然嚎哭。 “我解不开哇——” 他一哭,其他被难哭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太难了,我不玩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三块下品灵石就给你浪费了,混蛋玩意儿!” 男人脱了鞋追着自家孩子打,消失在巷子里。 女修轻笑扬眉,“小孩,还挑战吗?” 第27章 仙草楼静室内。 须发皆白的老头捋着胡子,手指搭在陶丰年手腕上,眉头逐渐皱起。 “老杜,我还能……撑三年吗?”陶丰年声音颤抖,面色沉重。 杜仲收手,长叹一声,“难!” “那你直说,我还能活多久?” “最多一年,这还是在你静心温养的前提下。” 陶丰年沉默,延寿丹是稀罕物,供不应求,在外面根本没希望买到,唯有从天衍宗内想办法。 他而立之年入道,资质根骨都不尽人意,两次筑基失败还伤了根基。 早些年还有冲劲,接任务种灵药,现在万事求稳,根本存不出兑换十年延寿丹的三万贡献点,唯一的希望就在江月白身上。 可白丫头就算有通天手段,一年也考不上灵耕师啊。 “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哪怕……哪怕让我撑上两年也好。”陶丰年眼带恳求。 杜仲疑惑,“你去年过来,不是还说顺应天道安排,怎又生出求生欲来?” 陶丰年苦笑,若能不死,谁愿意死,若非为了活,他怎会来修仙,早随他家娘子去了。 从前是看不到希望,心中也无牵挂,死便死了。 可如今,一想到那丫头,他就心如刀绞,万般不舍。 她还那么小,事事依赖他,他如何能轻易撒手人寰,叫她伤心无助。 “也不是没有办法。” 陶丰年猛一抬头,目光灼灼。 杜仲吸了口气,“以蛊吊命,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你可要想清楚了。” 陶丰年垂眸,“饮鸩止渴我也别无选择,那丫头整日说要争,不与天争,必被天灭,我既不想死,那便争上一回又何妨。” 杜仲点头,“也是天道眷顾你,不然仙草楼半年前不会碰上那天巫蛊师,买下这一批蛊物,你且稍等。” 片刻之后,杜仲去而复返,放下一盆花,一个丹药瓶。 花如烈火,蕊如肉瘤,极其妖异。 杜仲道:“这是子母蛊,名曰‘焚心’,子蛊下肚,头三日会精气大增,但三日后开始,每日午时便会承受烈火焚心之苦,需要吸收母花精气才能缓解。” “此蛊歹毒,不会轻易让受蛊者死亡,至少三年间,蛊会压榨中蛊者精气吊命。要解此蛊,你需以自身血液浇灌母花,待花结果,吞果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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