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天多谢师弟相送,师姐先走咯,师弟快些回去闭关吧,哈哈哈~” 江月白狂奔入谷,将谢景山斩于马下,提前完成。 谢景山气急败坏,抓起地上一团雪朝江月白砸去。 “你这个口蜜腹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 雪落无声,人影不在。 “清风我们回去,不突破练气四层我誓不出关!” 白鹤啼鸣,直入长空。 扑簌簌。 道旁矮山雪崩,守谷灵蟾抖落满身白雪。 呱~ 第20章 “爷爷?” 江月白飞奔回家,没看到陶丰年踪迹,村中也无人烟,便朝谷后灵田狂奔,路遇石小武。 “江师姐你回来啦,陶老刚还吩咐我拿他的令牌去灵兽谷借渡雁接你呢。” 石小武得江月白卖给他五颗引气丹,才在时限内踏入练气一层,因此一直对江月白十分亲善。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去哪了?”江月白问。 石小武道,“还不是这大雪闹的吗?今年的雪来得早来得急,还有点异常,冬季灵麦的麦苗全都冻伤了,还生了冰甲虫。” “不光咱们花溪谷,大半个天衍宗都遭了灾,再不赶紧处理,今冬将颗粒无收,还有好些珍贵的灵药未能幸免,灵田也有可能受损,来年无法耕种。” 江月白惊讶道,“这么严重,那宗门就没反应?” “自是有的,执法堂的长老和弟子都出动了,正在全宗各处探查是否有妖异祸乱,还有万法堂和神机堂也正忙活着布大阵扭转乾坤,也不知道是谁受了天大的冤枉,天降暴雪没完没了。” 江月白内心震动,原以为只有凡人才会因为天地威势而无力抗争,没想到修仙界也会因为大雪而蒙灾。 天威浩荡,当真叫人难以喘息,倍感压迫。 “我爷爷呢?” “陶老正带领大家给灵田除雪除虫,已经忙了一日一夜没休息了,对了,陶老叫你一回来就去找他。” 江月白心中一紧,爷爷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大的风雪还一直在灵田里劳作,肯定会撑不住的。 “走,去灵田。”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花溪谷一百多灵耕夫带领各自学徒分散在灵田各处,挥舞衣袖,以风卷术清理覆盖在田间的厚重积雪。 陶丰年蹲在宋佩儿的租借的十亩灵田中,脊背佝偻,已半刻钟未曾挪动,白雪加身,如同雕像。 他神色疲惫,干枯双手护在一株娇贵的红色灵植两侧,运转火灵气,催动赤炎诀,小心翼翼的温养赤练草根系,驱除寒气。 冻伤叶片徐徐舒展,重焕生机,一旁的宋佩儿长舒一口气。 她接了内务堂委托,种下十亩赤练草,作为炼制筑基丹的辅药。 赤练草属火性烈,一场冬雪本不该冻伤根系,谁知这场大雪寒气深重十分诡异,若非昨夜救治及时,十亩赤练草毁之一旦。 宋佩儿的下场,将不止赔偿那么简单。 其实她若是有多余的灵石,应该买些阵旗布下大阵护住灵药才是,可大阵日常维持消耗灵气,这又是一笔灵石支出。 寻常修士抱着侥幸心理,大都是不愿多花灵石布阵的,毕竟天灾也不常有。 “别再让雪埋上,你这些赤练草问题不会太大。” 陶丰年艰难站起,脑袋昏沉晃了两下,被宋佩儿托住。 “今日多谢陶师兄相助,日后有用得着师妹的地方,师妹万死不辞。” 陶丰年摆摆手,“现在只希望宗门早点扭转乾坤停了大雪,否则苦的只有咱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底层修士。” 宋佩儿面色凄然,“只怕难熬,花溪谷中修士九成学的都是云雨诀,大雪之下最忌施雨,松土翻田的震地诀也无用。” “对付冰甲虫需二层以上锋芒诀,幼苗根系冻伤需赤炎诀修复,可偏偏我所精通的是云雨诀和震地诀,草木诀也要等除了虫才能恢复草木生机。” 陶丰年心情沉重,周围清理积雪的修士停下休息的间隙,全都眼含恳求的望着陶丰年。 灵田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本,是他们修行之基,灵田若是颗粒无收,等同于断了他们修行路。 陶丰年举目眺望,谷中大部分幼苗都被坚硬冰壳覆盖,翠绿叶片逐渐在冰壳之中消融不见。 冰甲虫往年冬季也有,可都是零散的小片,及时发现及时处理便可,何曾见过一夜之间就覆盖全谷的冰甲虫灾? 除虫的锋芒诀难学,修根的赤炎诀难控。 一千两百亩灵田,能帮上忙的,没几个人。 “方师兄!来人,方师兄受伤了,快来人啊!” 一阵兵荒马乱,正在田间除虫的花甲老者被抬到旁边,唇角带血,气息涣散。 陶丰年快步走过去搭脉,“过度劳累伤了识海,不可再劳作。” “啊?” 众人面色惨白,方忠挣扎起身。 “我没事,我那地里的冰甲虫尚未除完,我儿好不容易入了外门修到练气圆满,就指着今冬的灵麦换筑基丹,我不能毁了他筑基的希望。” “够了!”陶丰年呵斥,“你若死了,你儿心魔一起,筑基更无望!” 方忠失魂落魄的坐在田埂上,盯着灵田中蔫巴巴的幼苗哭嚎起来。 “怎会如此!好好的怎会如此!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 众人同样哀戚,灵田就是他们的命,此刻这天降暴雪,就是在要他们的命。 黝黑汉子韩振问道:“陶老,现在我们怎么办,花溪谷中会锋芒诀的只有五人,三个未到二层帮不上忙,只有方忠师兄和刘大山师弟能除虫。” “现在方师兄受伤,只剩刘师弟一人,就是把他累死也除不完这么多亩田的虫,更何况我们好些人的田里虫灾严重,怕是撑不过今夜,哪怕再有一个人能除虫,也有一线希望啊!” 陶丰年面色沉郁,“你们不必太担心,这次灾害猛烈且严重,宗门不会坐视不理,相信内务堂那边很快就会拿出除虫除雪的办法,我们再坚持坚持。” 韩振红了眼眶,“我们再坚持有什么用,冰甲虫吞吃幼苗不会停,再怎么样也得先赶紧除了虫,否则等不到宗门出手,我们今冬的灵麦就全完了。” “是啊陶老,您就帮我们想想办法吧,现在我们只能指望您了。” “帮帮我们吧陶老,您是灵耕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众人哀求,陶丰年剧烈咳嗽,身体已然吃不消,就算有灵石补充消耗,他到底是寿元将尽,精气不足之人,如何能处理这么多灵田的虫灾。 更何况,他还有上百亩的药田未曾处理完,那才是重中之重。 “爷爷!” 清脆童声直击心扉,陶丰年猛然转头,看到自家丫头狂奔而来,适才还沉重的心情,豁然开朗。 宋佩儿看过去,“几天不见这丫头,是去哪……她这是练气几层了?!” 江月白跑到陶丰年面前,顾不上宋佩儿惊讶的目光,“爷爷,我可以帮你吗?” 陶丰年心中熨帖,看自家丫头灵光饱满,便知道她不止修成了《五行归真功》,搭成了她说的五行轮转桥,修为也提升许多。 面对周围探究惊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之声,陶丰年与有荣焉。 “跟我来,这是冰甲虫,化成冰壳覆盖在叶片上,你需以锋芒诀敲开冰壳,粉碎下面的冰甲虫……” 陶丰年带江月白到灵田中,宋佩儿站在原地目光追随,下巴久久不能闭合。 不光是她,周围熟悉江月白的修士,还有跟她同期的学徒全都瞠目结舌,内心震动。 先前他们还在田间地头笑话陶丰年把个五灵根学徒当宝贝,此刻全都说不出话来。 士别三日,何止刮目相待! “吕师姐,大家这是看什么呢?”石小武站在吕莹身边,不解询问。 “骗子!”吕莹绞着衣角咬住嘴唇,心里酸溜溜的。 江月白没心思理会他人目光,等陶丰年说完要点之后,便开始催动锋芒诀准备她第一次除虫任务。 “慢着!” 郭振从人群中走出,他是这块灵田的所有者,也是石小武的师傅。 师傅非师父,只有教导之责,同宗门内元婴真君收徒不同,乃是契约关系。 郭振学的是云雨诀和震地诀,此时面对田间虫灾束手无策,只能恳求陶丰年。 “陶老,您若不愿帮我们就直说,怎能拿个小丫头片子敷衍我们!” 郭振说完,周围人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惊讶于江月白修为的暴涨,可他们从来没见过江月白下地干活,无法相信她能独自处理需要二级锋芒诀才能斩杀的冰甲虫。 陶丰年把江月白往身后一护,“你们信不过老夫?” 郭振皱眉,“不是信不过陶老您,而是……大灾面前,陶老您不能拿我们的命根子当儿戏啊。” 面对质疑,江月白心中不忿,扯了扯陶丰年袖子。 “爷爷,他们不愿我帮忙便算了,您累了一天,我们回去休息。” 话音刚落,郭振急火攻心,“长辈说话,你一个黄毛丫头插什么嘴!” “放肆!”陶丰年怒目圆瞪,“老夫的人容不得你呵斥!” 郭振握拳不语,其他人咬牙忍耐,越发看江月白不顺眼,一来便要拉着能救他们命的陶丰年离开,熊孩子无疑。 陶丰年护着江月白,“老夫身为灵耕师,虽有管理花溪谷之责,但面对如此天灾,根据宗规,老夫当优先保证贵重灵药免于灾祸。即便老夫不帮你们挽救灵麦幼苗,那也无错,谁也没权利指责老夫。” 江月白忙不迭的点头,总算看到爷爷硬气的一面,如果他面对贾卫也能如此硬气就好了。 江月白扭头四顾,贾卫好像不在,难不成又去他姐姐那里吃酒了? 收回目光,江月白见众人低头,明显心中有怨,又不敢发作。 郭振七尺男儿此刻眼眶泛红,大雪加身,寒风萧瑟,江月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力和悲愤。 第21章 “老夫在花溪谷三十九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何曾做过见死不救的事情?你们若信得过老夫,就让我家白丫头试上一试,她若当真不行,老夫亲自动手助你们渡过此关。” 宋佩儿走过来拍拍郭振肩膀,话说到这份上,郭振无奈偏头算是默许,只是眼神同众人一样,仍不能相信江月白可除虫。 宋佩儿深深看着江月白,一样不能相信,但她很好奇陶丰年执意让江月白试一试的底气在哪里。 陶丰年颔首,看向江月白,未曾开口,江月白却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陶丰年蹲下来平视江月白,耐心道,“丫头,爷爷知道你有气,也担心爷爷身体,可你要知道,大灾面前无恩怨。” 江月白鼓着脸,气未消,眼神渐深。 回想起当年逃难,跟娘三天两头干仗的婶娘,在他们快饿死的时候,曾把自家都不够吃的半个地瓜分给他们。 娘那时一边哭一边把地瓜往她和弟弟嘴里塞,没有那一口地瓜,她可能熬不过那一夜。 想到这里,江月白的腮帮子瘪下来。 “好,我试试。” 陶丰年欣慰的拂去江月白身上落雪,“竭尽全力便好,不行也无妨,还有爷爷呢。” 江月白点头,哈气搓手,蹲在被冰封的幼苗边,准备施展锋芒诀除虫。 “她入谷还不足两月,就能掌握二层的锋芒诀?我不信。” “我入谷一年多,云雨诀才刚刚到二层,这还是五道法术中最简单的。” “没错,我草木诀学了快两年才到二层门前,锋芒诀比草木诀还难。” “吕莹到现在一道法术都没学会,她半月前才突破练气一层,难不成娘胎里就开始学锋芒诀了?” “她要会二层锋芒诀,我把这些冰甲虫全吃下去!” 面对周围质疑的声音,江月白噘嘴皱眉,听不见,听不见,爷爷刚才说的要点是什么来着? 大雪纷飞,花溪谷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灵田边。 吕莹和石小武几个学徒个子小,从人群缝隙挤到前面,一瞬不瞬的看着蹲在幼苗旁的江月白。 就连不远处正在除虫的刘大山也停下来,搀着方忠看过来。 方忠年逾花甲,锋芒诀学了三个年头才到二层。 刘大山年轻些也愚钝些,靠着一股子韧劲不断练习,经年累月之下,也用五年修到二层。 以往花溪谷有虫患,大家都是雇佣他俩和另外三个会锋芒诀的除虫,很少请动陶丰年。 二级锋芒诀除虫,一亩地一块下品灵石,禾苗会受到微小的伤害,养几日便可。 三级锋芒诀除虫,虽不伤禾苗分毫,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寒风呼啸,江月白活动僵硬手指,回顾完要点,眼神一定! 素白小手合于身前,十指搅动,眼花缭乱,金芒乍现,如梦似幻。 周边一瞬寂静,所有人都震惊的睁大眼睛,被江月白那纯熟的指法所吸引。 宋佩儿紧抱的双臂一松,站直身体,郭振嘴巴微张,瞠目结舌。 不远处的方忠和刘大山面色剧变,慌里慌张的挤进来。 发丝般金线在江月白十指间交织缠绕,一引一带,三息成诀! “果真是二层锋芒诀,比俺成诀速度还快!”刘大山在旁震惊出声。 “也比我的锋芒凝实。”方忠吞着唾沫沉声道。 漫天风雪之中,灿金光芒耀眼,叫所有人移不开双目,也让所有跟她同龄的小学徒羡慕又嫉妒的红了眼。 “江师姐可真厉害!”石小武兴奋夸赞。 “骗子!”吕莹愈发气愤。 江月白全神贯注,身上那股成熟稳重,让其他学徒望尘莫及。 庚金锋芒一成,江月白并指下压,指尖碰在被冰壳覆盖的幼苗上。 咔! 幼苗上的冰壳碎裂,江月白看到大片米粒大小,犹如瓢虫一般的冰蓝色甲虫,爬满幼苗叶片和根茎出,锋利的镰刀口器开合,啃咬幼苗。 冰甲虫! 第一次看到这么虫子聚集,江月白头皮一麻,锋芒险些消散,她从小在自家田里干活,就怕虫子。 但是爷爷就在旁边看着,江月白不想让爷爷失望,她稳定心神,催动之间的细如毫针的锋芒朝那些冰甲虫身上斩去。 叮! 锋芒被冰甲虫坚硬的外壳震开,江月白脑中抽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失败了! 周围一片寂静,这番变故众人也没想到,她明明成功施展了二级的锋芒诀啊。 经验老成的方忠率先反应过来,“二级锋芒诀没错,但她只是练气三层,还未修炼神识,无法稳固锋芒劈开那些冰甲虫。” 刘大山点头,“对对,差点忘了这茬,锋芒诀除虫需要神识稳固锋芒,神识修炼从练气四层才正式开始,练气七层方可显威,她现在就跟个三岁幼童手握神兵一样,二层锋芒诀也发挥不出太大威力。” 众人恍然大悟,郭振面沉如水,在宋佩儿眼神示意下,将不满咽下去。 不说别的,江月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锋芒诀练到二层,这份成就注定她考上灵耕师的可能性比别人大得多。 想到此处,宋佩儿眼神微亮。 江月白小脸羞红,握紧拳头咬住嘴唇,眼底都是不服输的倔强。 “起来,再试一次。” 陶丰年顶着压力,目光中没有半分责怪,依旧满是鼓励。 江月白吸口气爬起来,胜负欲上头,垂眸思索。 驭物法门陶丰年早就给了她,她也知道练气中期之前,神识未经锻炼只能称作意识。 到练气中期,意识在经过行气运功,搬运灵气的锻炼之下,慢慢与灵气结合,才会向神识转变。 如此才能隔空将物品摄起挪动,待到神识足够强大,就可以在练气后期时开辟识海,驾驭法器,为筑基做准备。 但从无哪条规矩说,练气三层,就不能练就神识,开辟识海! 江月白头上落满白雪,闭目回想刚才的场景。 紧张之下,手心热汗冒出,她把手在腰侧抹了抹,手指碰到横插在后腰的柴刀刀柄,灵光一闪。 再次催动锋芒诀。 去! 这次江月白没有横冲直撞,她总结失败经验,突发奇想,既然她可以用驭物法门驾驭柴刀,那她能不能同样驾驭锋芒? 就像十里坡杀灯笼怪一样?找到薄弱之处,一刀毙命! 神识她不行,但十里坡杀灯笼怪,她很行! 江月白维持着锋芒,加大灵力输出,尝试着以锋芒使出砍柴刀法,对着那片冰甲虫的脑袋砍去。 它们背甲坚硬,脖子总没那么硬吧? 噗嗤! 改变策略之后,锋芒切入冰甲虫脖颈,轻轻一下,就让冰甲虫脖子断开大半。 江月白心中一喜,砍柴刀法凌厉无双,庚金锋芒斩出刀影重重。 噗嗤! 最后一刀,冰甲虫脑袋被江月白的锋芒彻底斩断! 江月白不断催动锋芒决激发锋芒,不断用砍柴刀法砍到冰甲虫的脑袋,幼苗上的冰甲虫大片大片的掉落。 冰甲虫尸体中属于幼苗的青色生气缓缓散发出来,一些被幼苗吸收,一些随着她掐诀引动木灵气,又被她吸入体内。 江月白全神贯注,越砍越带劲,越砍越觉得一股股无形的力量往脑袋里冲,让她太阳穴鼓胀作痛。 嗡! 江月白脑袋突然裂开一样的剧痛,打断她除虫节奏。 第22章 万籁俱寂,只余风雪呼啸。 江月白从地上站起,头痛慢慢减弱,这才注意到众人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的目光。 她看向眼前的幼苗,上面的冰甲虫被消灭得差不多,幼苗已经重绽生机,江月白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没让爷爷失望。 方忠和刘大山还盯着她处理过的幼苗看,半晌,方忠才追问一句。 “小丫头,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二级锋芒诀除虫我也除了五六年了,最后多少都要伤及枝叶,你这非但没伤,还释放了一股生机滋补,分明是三级锋芒诀的功效。” 刘大山点头,“对对,俺也想知道你咋个做到的,能教教俺不?” “咳~”陶丰年打断两人追问,“丫头,你做的很好,爷爷为你骄傲。” 江月白双颊一红,眯眼笑起来,心气也顺了。 她转向郭振,郭振眉心一跳。 “月白多谢郭师兄给我机会尝试。” 郭振面色一窘,“不……不用,是你自己有能耐,也是……也是我小瞧你了。” 陶丰年含笑点头,看自家丫头进退有度有大家风范,这段时间教她读书明理总算没白教。 众人如郭振一样,除了窘迫,心中惊涛骇浪。 六岁练气三层,锋芒诀二层,这等资质,怕不是三年就要成为花溪谷下一个灵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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