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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眸中染上怀疑,她们离的远,不确定端莹莹究竟有没有对林雨柔说什么,但就算有,若是林夫人还在府中,那林姑娘就绝对动不得了。 “夫人们不是从正门离开吗。林姑娘怎会从侧门出来?” 一个丫鬟质疑道。 林雨柔在人前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这会儿眉目一敛,却也有几分唬人。 “我家表姐落了水,怎么从正门离开,那么多人在,让旁人看我林陈两家的笑话不成。”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丫鬟拧了拧眉。 其中一个碰了碰另一个人,“走吧,我们回府去瞧瞧。” 没能料理了端二姑娘已经是意外了,但索幸那姑娘是个重名节的,不敢大叫大嚷,若是再掺和进去一个,那么多重臣家眷,一定会很麻烦。 丫鬟想着回去禀报了二皇子,二皇子必然有让林家闭嘴的手段。 况且只要马车被土匪劫走,谁又有证据能证明马车里的人不是沈端二府的姑娘呢? 二人福了福身,给林雨柔让开了路。 思忖着一会儿让暗卫跟着就是。 林雨柔蜷缩的手指松了松,面上却不动声色,无比平静的抬步离开。 二人看了眼林雨柔的身影,隐隐能听到她寻不到林府马车不快的抱怨。 二人收回视线,快步回了府。 “姑娘,她们走了。”小丫鬟对林雨柔小声说。 林雨柔依旧不动声色,步子明显快了几分。 更多内容请搜索QQ频道:《公众号:gn5853 》获取资源 “姑娘,我们去哪?” 岔路口,主仆二人顿住脚步。 林雨柔咬了咬唇,毅然转身往热闹的大街上走去,并不是沈府的方向。 “二皇子若真抓了安安,定会在沈府设防,还有方才那两个丫鬟,她们只是拿不定主意,可一旦禀报了二皇子,二皇子必然会有动作。” 所以不论是沈府还是端府都去不得。 “那我们去哪?”小丫鬟害怕的往后扫了一眼,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抹黑影,她吓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姑娘,奴婢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 “嗯。”林雨柔淡应一声。 她停在一个小贩前,顺手拿了一个极小铜镜照照发饰,转瞬,又放下了铜镜接着往前走。 正值下午,长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林雨柔带着丫鬟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二人身姿玲珑,尤其在人高的地方,根本不怎么显眼,没一会儿,暗卫就瞅不见了人影。 两名暗卫脸色沉了沉,对视一眼,分两路去找。 林雨柔看着二人走远,才从十几个的油纸伞后探出了身子,小贩看着二人有些疑惑,“姑娘,您看中了哪一把?” 林雨柔递给小贩一锭银子,“都要了,不过我没带下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回府。” 小贩接过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连声应着好。 第52章我是沈长赫未婚妻 这么多银子,都够买他命了。 “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人这就给您送去。” “四皇子府。” 林雨柔想到大哥说四皇子心仪沈家姑娘的话,十分肯定的说,“麻烦你转告皇子府的管家,就说是林家姑娘送的,让他务必立刻转告四皇子。” 小贩都愣住了。 皇子府,那哪是他这种人能进的地方,他这几把破伞…… “麻烦快些去。”林雨柔催促着,又从腰间取下了玉佩递给他,“你拿着这个过去,皇子府的管家会信你的。” “事成之后,让四皇子府管家再给你十两赏银。” 十两?那可是他几年都挣不来的银子。 小贩眼睛亮了亮,那他可就有娶村花的钱了。 “哎,好好好,姑娘放心,小人一定带到。” 莫说是皇子府,就算是皇宫,冲着银子也得走一遭。 “姑娘,他们找回来了。”丫鬟急声提醒。 林雨柔抬头,果然瞧见那两个暗卫又寻了过来,她急忙嘱咐小贩,“你要快些。” “哎。好。” 小贩答应着,林雨柔颔首,拉起小丫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那。”暗卫扫见二人,拼了命的追。 这会儿二人都已经肯定林雨柔定然是知晓了二皇子府发生的事儿,就怕她在土匪劫车之前将此事捅了出去。 “小洁,我们东西两路分开,你回林府寻我爹,我去寻沈家大公子。”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 林雨柔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走路都不曾大步,更何况是奔跑。 暗卫在她身后,距离她愈来愈近,她想着小洁应也是一样,如今她所能寄托希望的,怕就只有那个小贩了。 恍惚间,她听到一声极柔极魅的声音撒娇的唤着,“李公子。” “您就陪奴家一晚上吧,奴家不要银子,只要您陪着。” 仓皇之间,林雨柔顺着声音抬头,瞧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侧脸。 她脚步立时一转,朝着廊下站着的一男一女跑去。 “李公子。” 李怀言正拥着怀中女子调情,抬头就见一个满脸红潮,气喘吁吁的女子紧紧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抓住了什么猎物,透着丝丝喜悦。 女子衣着华贵,只是此时略有些狼狈,发钗也有些歪斜,秀美的脸上像是劫后余生的松缓。 李怀言盯着她的脸,只觉得有丝缕的熟悉,但想不起来。 他正想开口问,却见女子着急的回头,他顺着他目光看去,瞥见了一个黑衣男人,那人一对上他目光,立即转身混入了人群。 李怀言眯了眯眼,拥着妖娆姑娘的手松开,盯着黑衣男人离开的背影。 那是二皇子的暗卫。 林雨柔同李怀言有过几面之缘,记得他每次都是和四皇子一同出入。 “李公子,我是林家姑娘,林雨柔,是……是沈长赫的未婚妻。” 林雨柔急声说着,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害羞矜持。 李怀言闻言,眸子闪了闪,沈长赫的未婚妻,也就是沈安安的未来嫂子。 他偏头冲身侧妖娆姑娘抬了抬下巴,“先回马车上去。” 那姑娘瞟了眼林雨柔,不情不愿的走了。 女子一走,林雨柔立时说,“麻烦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沈公子,我有急事。” 李怀言也不废话,立时点头,带着林雨柔上了马车。 马车上,李怀言才开口问她,“方才追你的人,是二皇子府的暗卫吧?” 林雨柔面色一顿,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李怀言眉梢微挑,“二皇子府的暗卫,追你做什么?” 林雨柔呼吸这会儿才勉强平复,听见李怀言的问话,抿了抿唇,一时没有说话。 又觉得人家帮了自己,这样有些不礼貌,最后只说,“安安在二皇子府遇到了些麻烦。” 李怀言松缓的面色一沉,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起,今日二皇子府举办的赏梅宴。 他早上还在奇怪,和凌辰逸说这起场不合时节的宴会。 这会儿结合林雨柔的寥寥几句,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先去四皇子府,沈公子那我派人通知。” 林雨柔闻言,立即说,“我已经让人去四皇子府了。” 如今还不知安安与四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寄托希望,但不能全盘托付,还是要先告诉沈公子才行。 李怀言看了林雨柔一眼,点了点头,“也好。” 马车加快速度往宫门驶去,林雨柔抓着帕子提心吊胆,不时掀开车帘往外张望着,低声嘱咐车夫再快上些。 ﹉四皇子府,书房。 萧渊面前堆积着大量文书,庆丰在一旁给他磨墨。 “打听一下周遭有没有擅旧疾的大夫,送去端府。” “庆安已经去了,一有名医消息立即带去。” 萧渊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容紧绷着,聚精会神的批注着文书。 窗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主子。” 庆丰轻声放下砚台,快步走了过去拉开了书房门。 片刻后,他手中握着一个玉佩折了回来,“主子,是管家送来的。” 萧渊抬头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在那块玉佩上顿住。 庆丰立即递了上去,让萧渊能看的清楚,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雕刻着一个姓氏。 萧渊伸手接了过来,眉头微微拧起。 庆丰立即解释,“管家说,有一个卖伞的小贩送来的,说是一位姑娘将他的油纸伞都买了过去,还给了这块玉佩,让送来四皇子府,看样子还很着急。” 萧渊将玉佩放在了桌案上,墨眸沉暗,“那姑娘呢?” “说是带着丫鬟跑了,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小贩还说,那姑娘让咱们给他十两的赏银。” “哦,还有,属下特意问了下,听那小贩所指的方向,那姑娘应该是从北街出来的。” “北街?”萧渊眸子眯了眯。 “是。”庆丰神情也有些严肃,“二皇子府邸就在北街,今日恰巧设了赏梅宴。” 萧渊腕骨搭在桌沿上,拧眉看着桌案上玉佩。 “今日去参宴的林姓官眷都有哪几家?” 庆丰仔细想了想,正想说去查查,萧渊面色突然一顿,倏然起身。 庆丰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我记得沈长赫前些日子定了亲,正是翰林院林家?” 庆丰点头,目光落在了玉佩上,“确实有这么回事。” “主子的意思是,那玉佩的姑娘,是翰林院林家?” “可她寻主子做什么?”说完,庆丰脸色微微一变,“该不是在二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猛然想起了小贩说的话。 萧渊已经从书案后走出,“能在大街上跑,说明遇上危险的不是她,她应该是在替别人求救。” 萧泽心狠手辣,林家姑娘敢同他叫板,也表明她所护之人对她很重要。 一种不安在心中慢慢扩散,扎了根般疯狂滋长,他下颚紧绷着,面色尤其沉冷。 庆丰也回过了味来,立马说,“属下去安排马车。” “备马。” 萧渊冷声嘱咐。 一刻钟后,两匹快马从四皇子府奔出,直冲二皇子府。 “主子。”派去沈府的暗卫在二皇子府后面的小巷子里追上了萧渊,气喘吁吁的禀报,“查到了,是沈家姑娘在二皇子府落了水。” 萧渊攥着缰绳的手发紧,眸中是极力强压着的平静。 他回头看向暗卫,墨眸隐隐浸上狠戾,微微泛红,“人呢?” 暗卫背脊发凉,咬着牙说,“属下在半路上遇上了沈府的马车,说是……沈姑娘回府的路上被土匪给劫走了。” 萧渊心口一紧,盯着二皇子府邸的目光,阴森冷厉。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但那伙人速度极快,又对京城十分熟悉,属下等到的时候有些晚,若是将人揪出来,怕是要耗费些时间。” 抓住不难,可沈姑娘能不能等的起才是最大的问题。 “主子。”庆丰斟酌着劝阻,“二皇子刚输给您一场,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要张扬,硬碰硬的好,若是让皇上知晓,或会怀疑到您身上。” 流民一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全身而退,可别因为救人这事又栽了进去。 “主子您先回府,属下亲自带人去寻沈姑娘。” 萧渊没有说话,马儿在地上来回转着圈,他目光紧盯着二皇子的府邸,冰冷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 “既是要将人劫走,又何必多此一举放人离开。”他声音冷若寒霜。 庆丰闻言一怔,眼睛缓缓睁大,“主子的意思是,马车里的人并不是沈姑娘?” 萧渊没有说话,驾马直奔二皇子府门而去,庆丰吓了一跳。 “主子,不可。”他飞身跃了过去,拦在萧渊身前。 “主子,二皇子目的尚未可知,您不能涉险。” 即便没有陷阱,若是二皇子告到了皇上那里,也是主子理亏,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该。 “让开。”萧渊声音冷冽。 庆丰硬着头发没有动,正在这时,一辆马车飞速奔来,在他身前急急停住。 李怀言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紧随而后的,是沉着脸的沈长赫和担忧着急的林雨柔。 萧渊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林雨柔身上,“你们在二皇子府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林雨柔立即上前,将在马车中说过一遍的经过又转告给了萧渊。 提及落水被二皇子府的下人送回去,萧渊眸子刹那沉了下去,心中猜测被证实,他面色难看的很。 庆丰也将沈安安半路被劫走的消息告知了沈长赫知晓。 “巧了。”李怀言拧眉开口,“方才有人来报,说是端家那位也被劫了。” 如此一来,事实究竟如何,不言而喻。 沈长赫抿着唇,大步朝二皇子府走去,被林雨柔拉住。 “沈公子不可,我们并没有证据,你擅闯皇子府邸乃是死罪,还是先回去转告沈大人,再想办法吧。” 沈长赫垂眸看了眼抓住他衣袖的纤细手指,林雨柔立时尴尬的收了回来,依旧温声相劝,“二皇子如此,定是有利可图,只要我们今晚能救出安安,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萧渊此时也淡声开口,“你独身一人进去,同送死无异。” 萧泽若是想对付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在二皇子府邸,甚至殃及家族,一个行刺皇子,就能让沈家万劫不复。 沈长赫伟岸的身躯屹立不动,身子隐隐发着颤,薄唇抿的很紧。 他早知晓妹妹留在京城迟早会被卷入争嫡的纷争中,却不曾想到竟这么快。 他声音阴冷,带着沉重,“便是如此,我也要一试。” 他是安安的亲哥哥,如何能丢下她不管。 “想来我爹娘也会同我想法一样,若是今日我要不回安安,便同……” 萧泽鱼死网破! 他面容坚毅。 李怀言甚少如此严肃,“当务之急,还是先告知沈大人知晓,有他坐镇,这二皇子府闹一闹,也无不可。” 几人对视一眼。 萧渊盯着二皇子府的视线至始至终都不曾收回,闻言,他才侧头扫了李怀言一眼。 命令的声音吩咐庆丰,“调集暗卫府兵随我进去。” “主子。”庆丰不可置信,主子这是要硬闯? 在场哪位硬闯都要比主子硬闯来的好,兄弟反目,而作为挑起不和的主子,皇上一定会严惩。 庆丰都明白的道理,其他人自然清楚,李怀言倒是没有劝什么,沈长赫拧眉开口,“四皇子,还是微臣去吧,您并不适合插手此事。” 况且是救他自己的妹妹,不该牵连了四皇子。 萧渊一直悬着的心此刻已揪成了一团,眉心隐隐不耐,“凭你一人,莫说将她带出来,怕是连活着出来都做不到。” 他可是记得那个女人因为他打了沈长赫板子而横眉冷对的样子,她很在意这个哥哥,他自然不能看着他死。 萧渊衣袖一甩,一枚令牌落在了沈长赫手中,“你回府一趟,让沈大人即刻进宫,再持我令牌,去南大营调兵。” 沈长赫握着令牌,都有些反应不来,一直沉默的李怀言绷不住了,“萧渊,你想夷平了二皇子府不成?” 兄弟之间,打一场就打了,若是调兵就严重了,擅自调兵入城,可不是挨顿罚那么简单。 萧渊目光紧锁着二皇子府,“今儿就算把二皇子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带出来。” 沈长赫想拒绝,可萧渊已经策马离开。 李怀言摇了摇头,“放眼京城,能从萧泽手中抢人的,也就只有他了。” 也就幸亏是沈家姑娘,换做旁人,怕是都只能自认倒霉。 第53章拼个你死我亡 沈长赫垂眸,紧紧攥着手中令牌,眼中挣扎犹豫。 调兵围了二皇子府,自然可以救出安安,可四皇子又该如何收场?安安是一个人,他身后却牵系着半数官宦世家,数不清的人命和未来。 走在刀尖上的人,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他不能太自私! 五指慢慢蜷缩在一起,他指背青白,最终将令牌递给了李怀言,“替四皇子收好。” 李怀言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接过,小心的收好。 林雨柔沉默的看着,脑中想的是大哥的猜测果然没错,四皇子对安安的情意,非一般情爱可以比拟。 还好,她没有寻错人。 她抬眸看着沈长赫,抿了抿唇,轻声开口,“你去吧,万要注意安全,我去沈府通知沈大人,还有我父亲,家中族老,让他们立刻进宫面见皇上。” 硬闯二皇子府不难,难得是如何收场,全身而退。 沈长赫偏头,注视着眼前秀美女子,是他娘给他定的未婚妻子,今日之前,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晓。 “林姑娘,今日多谢。”他冲她拱手,语气真诚。 林雨柔笑的温软,脸颊隐隐羞怯,“这是我应该做的。” 往后就是一家人,相互扶持,一致对外,才能将日子过好,既和沈家定了亲,那便是沈家人。 自当无条件帮忙。 “你放心,我父亲在翰林院当差,又是文官,手底下有不少学子,都可以成为助力,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帮你们善后还是可以的。” 沈长赫薄唇紧紧抿起,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姑娘,除了多谢,仿佛不知还能说什么。 林雨柔推了推他,“快去吧,我…等你平安回来。” 明日,是他们下聘定亲之日。 若是一切顺利,想来是不会耽误的。 沈长赫面色顿了顿,最终点头,对林雨柔牵了牵唇,抬步往二皇子府走去。 李怀言幽幽一叹,“得了,我也得回去摇人了。” 说完就飞身上马,朝永宁侯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林雨柔一向注重贵女风范,今日却一再破例,她拔掉头上来回晃荡的步摇丢给丫鬟,不顾形象的爬上马车,“快,先去沈府。” 丫鬟突然想起什么,小声询问,“姑娘,不去端府通知一声吗?端家二位姑娘也在里面,端老爷子身份不低,也许能算份助力呢?” “不用。”林雨柔小脸严肃,眼中都是急切。 端家能教养出端二姑娘那般迂腐的姑娘,可见对名节的执着根深蒂固,唯一说得上话的端老爷子此时还在病床上躺着。 通知了端府女眷,能不能帮上忙且不说,万一成为阻力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能教育家中姑娘名节比命贵的长辈,不能抱什么希望。 —— 萧渊身后跟着庆丰,一路打进了二皇子府花园,所过之处,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皇子府下人一退再退,惊恐的看着面如罗刹的矜贵男子。 小厮丫鬟吓的瑟瑟发抖,没人敢上前。 被打怕了的府兵盯着萧渊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脊背直发凉。 莫说打不过,就算打的过,他们也不敢对四皇子下狠手啊。 “萧泽在哪?”萧渊手腕一转,刀尖抵上了一个府兵的脖子。 “小人……小人不知。”府兵战战兢兢,屁股往后挪动。 萧渊眯了眯眼,毫不留情的使力,将刀尖递入了那人的咽喉。 余下人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的看着萧渊滴血的刀,瞳孔放大,双腿直发软。 萧渊面无表情,抬步继续往前,手臂犹如阎王的笔,又指向生死簿上的一人,“萧泽在哪?” 被指的那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回四皇子,我家二皇子在……在水榭书房。” “带路。” “是。”他颤颤巍巍起身,尽量拉开和萧渊的距离,脚步发飘的往后院水榭去。 二皇子府下人亲眼见证了四皇子杀人,这会儿都十分老实的缩在一旁,谁都不敢上前。 “那……那就是。”离水榭还有一段距离时,小厮站定了脚步,冲萧渊说着。 许是吓的,他踩到了什么,脚下不稳的趔趄了一下,又赶忙站好。 再往前就是湖,萧渊目光定格在水榭中的厢房上,又缓缓移动,将水榭的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 “主子,有不少暗卫。”庆丰警惕的握着刀,肃穆紧张的护在萧渊身侧。 他低声相劝,“主子,要不等等吧,庆安和沈公子已经去叫人了,此时动手不划算。” 如今脚踩在二皇子的地盘上,人数上就是一大弊端,在摸不清对方的实力下动手,无异于送死。 若是主子先动手,二皇子完全可以以主子对他不利动手反击,主子的命,就捏在了他的手中。 “主子。”庆丰就怕萧渊耐不住,接着劝说,“先前流民一事,二皇子就对您恨之入骨,这个时候绝不能……” “闭嘴。”萧渊冷斥了他一句,目光眯起,盯着前面府兵脚下踩着的地方。 脸色倏地阴沉难看,周身的寒意让人浑身发冷。 庆丰顺着他视线看去,只隐约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在余晖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光芒,有些刺眼。 萧渊注视着,突然抬步走了过去。 府兵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后退,连滚带爬的踉跄逃跑,慌不择路的摔进了湖里。 萧渊并没有去抓他,而是在他方才站着的位置站定。 他突然弯腰,将被踩进泥土里的东西捡了起来,他拿帕子将上面的泥土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通身赤金的珠花簪做工精湛,尤其簪尾被打磨的异常尖锐,若是插入人的咽喉,定能一击毙命。 这个簪子,他见过,第一次和她相见的宫宴上,她就是用的这个划破掌心,拒绝赐婚的。 萧渊面色顷刻间布满冷霜,骨节分明的手掌将簪子慢慢收紧,刺破了掌心,鲜血滴落。 庆丰太阳穴突突直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上,身子微微弓起,眯眼扫向四周,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他方才还抱有希望,主子会听进去几句他的劝说,可这会儿,沈姑娘的簪子一出现,他就知晓,说什么都没用了,今日善了是不可能的。 不掀翻了二皇子府,主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要拼个你死我亡! 果然。 萧渊缄默着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簪子慢慢放入胸口,手指在那处轻点了点,旋即抬头缓缓扫视四周。 下一瞬,他突然拔地而起,朝着距离最近的厢房而去。 同一时间,数道黑影簌簌落下,拦住了二人去路。 为首那人想说什么,萧渊和庆丰根本没给他机会,大刀在二人手中挽的飞快,招式凌厉,直奔命门。 —— 水榭外刀光剑影,厢房中却满室盈香,温暖甜腻。 不知是什么的香在屋中袅袅升起,让人咽喉发痒。 沈安安瞥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端莹莹,眼皮跳了跳,心中呕着一口气。 若非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掰开她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怎么就迂腐成了这样。 被折辱了的端梦梦就不那么客气了,对着端莹莹几乎是破口大骂。 端莹莹面色难看,可也不曾辩驳什么,只时不时会坚定的说上一句,“这是端家祖训,任何人都不例外。” 其实她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或是说,她没曾想二皇子竟会如此大胆。 沈安安靠在窗棂上没说话,不耐搭理姐妹二人。 究竟是没想到,还是心存怨恨,有意为之,谁又说的清楚呢? 她正思索着晚上该如何应付萧泽,就听院外突然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厮杀声。 她骤然坐直了身子,耳朵贴在窗棂上,想辨别出有没有熟悉的声音,是不是来救她们的。 可擅闯二皇子府,且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又觉得凭借沈端二府,应是做不到的。 当然,端府教养出那样的姑娘,更不可能会为了女儿孤注一掷。 端梦梦也第一时间凑了过来,她扒着门缝,灰败的眼睛愈发的晶亮。 “是四皇子,是四皇子来救我了。” 她眼中的恐慌慢慢沉寂,流下激动的泪水。 她就知晓,师哥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情意的,他可以为了她硬闯二皇子府,怎会是不爱她呢。 他只是政务繁忙,一心为淑妃娘娘平冤,无心儿女私情罢了。 沈安安身子松懈,又靠了回去,眸中的希望缓缓沉寂,直至毫无波澜,如一潭死水。 她看了眼端梦梦激动欢喜的脸,半晌收回视线,垂头盯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来人是萧渊! 她心中希望可以说瞬间碎裂,再想着该如何趁乱脱身的同时,她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上一世。 这个节骨眼上,他都敢为了她只身硬闯二皇子府,决一死战,果然是爱惨了端梦梦。 看来上一世确实是她的不是,棒打鸳鸯,阻碍了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也不算冤枉。 端梦梦欢喜不已,想开口喊萧渊,告诉他,她在这里。 她张唇,可却惊恐的发现,她竟然发不出声音,勉强挤出来的声音破碎的如破败风箱一般,根本拼凑不到一起,也传不出这间屋子。 她惊恐的捂住喉咙,发出伊伊啊啊的声音,急的双手直摆,脚用力的踢着门。 端莹莹眸光动了动,清澈无辜的眼中似闪过了一丝复杂,定在端梦梦身上的视线说不出什么意味。 沈安安懒得琢磨端家姐妹之间的暗潮涌动。 她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想着萧渊若是动真格的,就四皇子府中的那些暗卫,对付二皇子应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人的厉害,前世她是见识过的。 她眉头微微拧起,就算不是为了救她,可若是因他获救,这份情,她是不是也要承,又该怎么还才能恩怨两清。 思绪有些飘远,沈安安立即拉回,开始在屋中寻找尖锐的东西,试图能撬开窗棂。 水榭中,略显吃力的二人中又加入了一人,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势稍稍扭转。 萧渊瞥见沈长赫,面色立时阴沉,“你来干什么,让你调的兵呢?” 沈长赫挥剑,挡开了一个暗卫的攻击,抽空说,“要救的是我妹妹,我怎能置身事外,让四皇子独挡。” 沈家一门怎抵得上他身后数千条的性命! 萧渊墨眸阴冷的瞟了沈长赫一眼。 他用他自作主张? 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沉重,要将人快些救出来,硬攻是最好的法子,若只是两府暗卫府兵对峙,沈安安的安全就是萧泽牵制他的软肋。 他不怕旁的,就担心拖的时间越长,那个女人愈发危险。 一旁的庆丰听闻没有调兵,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触皇上逆鳞,顶多就是兄弟内讧,上升不到逆反的程度。 如今,于主子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心些,若是挡不住,就滚出去。”萧渊的声音尤其森冷。 沈长赫抽空看了眼萧渊,眼神说不清什么意味,那话应是在关心他吧? 他眉头锁了锁,总觉得四皇子今日有些怪异,就以往了解,他可不觉得萧渊是个会牺牲自我,仗义相助的善类。 能出手相救就是十年九不遇的奇事了,况且救的还是他的亲妹妹。 “四皇子放心。” 该当心的,是他才对。 沈长赫一直护着萧渊身后,而萧渊也有意无意的帮忙,扫平他周身危险,尽量避免他受伤。 就像在护着心仪的女子,让沈长赫心中不适,后背爬上毛骨悚然的冷汗。 非常时期,二人都没有说什么,聚精会神的应战。 暗卫数量之多,三人并不占上风。 而随着一簇烟火在远处的空中突然炸开,二皇子府的暗卫停滞了一瞬,抬头看去,随后陷入了勇猛的厮杀中,下手比之方才又快又狠。 数次交手,二皇子手底下人没有人不知那簇烟火代表着什么。 四皇子的召集信号,一旦四皇子手底下暗卫蜂拥而至,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第54章日久生情未必比不上一眼惊鸿 厮杀正激烈的时候,水榭书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袭常服的萧泽眯着眼走了出来,面上笑盈盈的,藏着诡异的阴冷。 他当真是没有想到,惯来克己复礼,凉薄漠然的好四弟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杀来二皇子府,不过正好,给了他下死手的理由。 他一出现,所有暗卫都自觉收了招式,与萧渊几人拉开了距离,十分警惕。 为首那人快步上了台阶,附耳萧泽说了些什么,萧泽面色微变,抬头朝空中看了一眼,片刻后又移回了萧渊身上。 阴鸷的眸子藏着算计。 “四弟这是在干什么?”他抬步走下台阶,语气发冷,“就算父皇再喜爱你,我也终究是你二哥,四弟此举,是要弑兄吗?” 一开口,就是莫大的罪名。 萧渊唇瓣浮上丝丝冷笑,“若是二哥想死,四弟也不是不能成全。” 他手中刀飞速转了一圈,萧泽面色一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旁的不提,单就武艺而言,他绝不是萧渊对手,数年交手,他也十分了解萧渊说一不二的脾气,他敢说,就是真敢杀了他。 “这是二皇子府!”萧泽咬牙,重声提醒。 与此同时,嘈杂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在二皇子府邸剧烈响起,且由远及近。 萧泽脸又是一沉,不曾想萧渊人手竟会来的这么快。 黑压压统一暗色着装的府兵暗卫涌进了水榭,让原本宽敞的院子瞬间变得拥挤起来,两方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两方人马都在等着主子一声令下。 而显然,二皇子这边士气偏弱些,他们这群人虽也经过特殊训练,可要对上上过战场,被优胜劣汰过的四皇子暗卫相比,差的不止是无数场的实战经验,还有那股子能豁出命去的狠戾。 萧渊将手中刀递给了身侧庆丰,院中清风徐徐,吹起他衣袍一角,他屹立不动,负手而立,凝视着面色微白的萧泽。 “是二哥主动放人,还是四弟夷平了二皇子府,亲自找人。” 冰冷的语调令萧泽心中生出一丝寒意,仿佛一切在慢慢脱离掌控,他知晓是什么,是他算错了萧渊对沈家那姑娘的在意。 “你敢!”他咬着牙,眼中布满阴狠,“萧渊,你带人擅闯为兄府邸,大动兵戈,父皇就算再宠爱你也不会饶了你,还有御史大夫,你就不怕他们戳你脊梁骨吗。” 他不信,他敢豁出一切,为了个女人搭上前程。 可下一瞬,萧渊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究竟敢是不敢。 几十名暗卫在他手指落下的瞬间一拥而上,招招都直取对方人性命,连萧泽都没有放过。 一盏茶不到,局面就出现一面倒的趋势,二皇子府节节败退,萧泽挥剑挡开了一人的攻击,一道冷光却突然骤然而至,快的他连提剑的时间都来不及。 那张他恨入骨髓的清隽面容上浸着冷霜,墨眸如同深渊中的毒蛇,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只问你一次,人在哪?” 萧泽咽了咽口水,咽喉就一阵刺痛,他没敢动。 萧渊眸中狂风暴雨般的疯狂,让他毫不怀疑他手中的刀,只要他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刀就会毫不留情的递入他的脖子。 正在交手的暗卫也相继停下了动作,紧张不已的看着抵在廊柱上的二人。 沈长赫皱了皱眉,也阔步走了过去,却被庆丰拦住,冲他微微摇头。 他不是沈姑娘,这个时候主子正在失控的边缘,就算是沈姑娘的大哥说话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沈长赫顿住步子,幽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二人,尤其是处于暴怒的萧渊,心中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会疯狂滋长。 他竟不知,四皇子对安安…… “放开我,否则你这辈子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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