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共潜(1V2) > 第27章

第27章

就立即明白了萧渊的意思,一张温和的脸笑的有几分诡异。 “好,我这就去。” 他转身见沈长赫还站在那一脸纠结,不用猜也知晓他还想问什么,凌辰逸勾着他脖子就将人给带出了书房。 “长赫兄,明日早朝上可是有的热闹,快早早回去歇下吧。” 沈长赫回头看了眼烛火摇曳的书房,眉头拧的很紧。 就这样回去,若是安安再问,他当如何解释。 凌辰逸开口安慰,“今晚已经开始了,明日早朝定然会有个结果,等怀言出来,你再来就是。” “嗯。”沈长赫点了点头,他也心知今晚至关重要,张业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出来的。 沈长赫同凌辰逸一起离开了四皇子府。 —— 次日清晨。 沈安安照例来给沈夫人请安,她今日来的有些早,沈长赫和沈文还没有离府。 沈夫人让人准备了早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用膳。 沈夫人瞧了眼沈安安,心知女儿这几日心不在焉,也不睡懒觉是心里存着事,主动开口询问。 “夫君,张业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沈文抬头看向了沈长赫,“这事儿不是赫儿在走动吗?” 他这些日子忙的很,还没有腾出时间过问。 沈夫人有些埋怨,“毕竟是女儿的终生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沈文没说话,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长赫,沈长赫放下筷子,解释,“应该今日就会有结果了,母亲放心。” “当真?” 沈长赫点了点头。 沈夫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轻拍了拍一侧沈安安的手背,“快吃饭吧。” 没事就好,安安也能稳下心神,沈夫人心中又是一叹,很不是滋味,由此看来,女儿对那书生是当真上了心,这门婚事是再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一顿饭吃完,丫鬟上来撤了碗筷残羹,沈夫人侍奉沈文理了理朝服。 沈长赫站起身准备离开,沈文声音突然响起,“赫儿,你昨夜出门了?” 沈长赫身子一顿,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沈文抚了抚袖口,走下了台阶,看着沈长赫,老眼中都是犀利,“你这些日子时常半夜出府,干什么去了?” “禁卫军有突发事件,孩儿过去看看。”沈长赫拱手说。 “是吗?”沈文似是不信,敏锐的目光盯着长子。 沈长赫垂着头,低低应是。 他极少撒谎,这会儿说起谎来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可沈府家训,沈家子嗣不能与皇子来往过密,尤其是参与朝中党派夺嫡之争。 若是让爹知晓,今日沈府的天,非塌个窟窿不可。 沈文凝视了他半晌,才放缓了些语气说,“赫儿,你该知晓我沈府权势过盛,正处于风口浪尖,也当明白,爹手握大权却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独善其身,咱们沈家够高了,已经不需要任何权势了。” 任哪一位君王登基,他沈文所处的位置都是顶峰了,不忌惮剥权都是恩赐了。 “孩儿明白,爹放心。”沈长赫垂头答应着。 沈文拍了拍他肩头,正想说什么,有小厮匆忙跑了进来,“老爷。” 沈文眉头一蹙,“进来。” 小厮立即掀帘子进来,他头垂的很低,只看着地面,禀报,“刚得到消息,昨夜里二皇子调了一队精兵围了华安街的胡氏钱庄,如今钱庄所有人皆被下狱。” 沈文一怔,同沈长赫对视了一眼,说,“好端端的,他同一个钱庄过不去干什么?” 作为太尉,一直密切关注着朝中动向,今儿这事儿,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想明白萧泽的动机。 沈文并不知其中蹊跷,沈长赫却是清楚的很,不由轻叹四皇子这一手七寸拿捏的极好。 “可知是为何?” “说是胡氏钱庄绑了二皇子一个怀有身孕的妾室……”说到这,小厮话顿了一瞬。 沈文面色微沉,上前一步,“说吧。” 小厮声音压的极低,“咱们的人得到消息,胡氏钱庄的东家好像并非我大梁人,且与……四皇子关系匪浅。” 沈文眸子一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挥手让小厮退了下去,又嘱咐了一句,“此事烂在肚子里,莫与任何人提及。” “是,小的明白。”小厮退了下去。 沈夫人走到沈文身侧,看着夫君凝重的面色,不由担心的询问,“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大梁的天,就快要变了。” 两位皇子的争斗如今已经开始了白热化,是半点都不遮掩了啊。 方才小厮的话,沈夫人离的远,同沈长赫站在一起的沈安安却是听的清楚,她心里微微一震,下意识看向了大哥。 如果大哥口中不该知晓的事是关乎夺嫡之争,那张业扬在牢里确实比出来要安全些。 沈文稍稍安抚了沈夫人几句,父子二人就一起离开去上朝了。 “大哥,爹,”沈安安追到院中,红唇微抿,“一切小心,务要保全自己。” 沈文和沈长赫同时点头。 沈长赫扬起一抹笑容,“放心,我和爹心里有数。” 沈安安却并没有因为沈长赫的话而多几分安慰,她快步走上前,说。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就是打破头都和咱们无关,你们一定不要参与,只要咱们沈府好好的,其他任何人生死都无关紧要。” “好,快回去吧。”沈文欣慰的看着女儿,话虽不中听,但都是关心之意。 父子二人转身离开。 沈长赫回眸又望了沈安安一眼,眼皮微微一跳,安安当真是对萧渊是全无半分情意! “赫儿。”沈文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长赫拉回了思绪,“爹。” “二虎相争,你觉得,孰赢孰输?” 沈长赫谨慎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天色还有些昏,他看不清沈文的神色,只能斟酌着说,“孩儿不知,但眼下来看,二皇子手握人证,应是四皇子占下风吧。” “是吗。”沈文 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可不觉得,萧渊是如此不谨慎之人,萧泽拿到手的证据,委实太轻松了些。 沈长赫说,“不管谁输谁赢,总都是和咱们没关系的,咱们看个热闹就好。” 自打入官场,这就是沈文一直教导他的话,沈长赫想着如此说总是没错的,不想却收到了老父亲的一记冷眼。 此时父子二人已经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沈文喝了盏茶润了润了喉咙,又推了一盏给沈长赫。 沈长赫刚在沈夫人的拢香阁用过,并不渴,但触及沈文视线,还是端了起来。 “多喝些,若是有机会,痛打落水狗的嘴皮子还是要费的。” 沈长赫一怔,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沈文的意思。 沈文冷睨了他一眼,“你妹妹的罪,不是白受的。我沈文的女儿,更不是他说绑就能绑的。” “……”沈长赫立即明白了沈文的意思,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 都过去那么久了,爹竟记着二皇子绑架安安的仇呢。 他垂头喝完一盏茶,唇瓣浮上丝丝笑意,沈家不涉及党派之争,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趁人之危的事,还是做得的。 “爹放心,孩儿明白了。” 沈文轻“嗯”了一声,嘱咐,“好好发挥,若是有机会,不必留情。” 沈长赫掩下轻笑,点头应是。 不过也奇怪,爹是怎么笃定二皇子会输的呢,毕竟局势在外人看来,并不利于四皇子。 思索间,马车到了宫门口。 今日格外安静些,各家大臣都缩在一角,也不寒暄交谈了,每一个人都满脸凝重,唯独四皇子府的马车旁,凌辰逸一脸的笑意,气氛一派温和。 “萧渊,瞧瞧,诸位大人都在为您忧心呢。” 萧渊淡淡扫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他一贯如此,所以一直注意着他的大臣们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 甚至开始怀疑,难道四皇子不知二皇子天不明就执令进宫,告他御状了吗? “李怀言呢。”萧渊淡声问。 凌辰逸勾唇笑笑,“人没事,不过受了皮外伤,吃了些苦头,这会儿应是在处理家事,清理门户呢。” 萧渊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不多时,沈府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第72章朝堂对峙 沈长赫搀扶着沈文从马车上下来。 立即有不少官员向沈文行礼,打着招呼,沈文一一回应,在宫门口距离四皇子府马车不远的地方站定。 “四皇子,”父子二人行了一礼,没有像其他官员有丝毫避而远之之意。 萧渊唇畔浮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沈太尉,今日来的好像格外晚些。” 沈文脸上是招牌式的笑容,“不算晚,皇上还没有召群臣进谏。” “沈太尉说的也是,只要不耽误正事,早晚和过程并不重要。” 他说着,视线在沈家父子二人身上扫过,而听在沈文和沈长赫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一语双关。 沈长赫深深看了萧渊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早晚过程都不重要,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不肯成全安安和张业扬离开了。 而沈文,则认为他说的是今日之事,他笑笑没有说话,双手插在袖中取暖,等着大太监敲钟好去上朝。 萧渊也不再开口,眸光一一扫过那些对他避之不及的大臣,又面无表情的收回。 为官数年,眼皮子当真是浅薄的可怜,怪不得无一人能超越沈老狐狸,坐上高位。 “不愧是摸爬滚打了数年的人精。”凌辰逸看着沈文,低笑,“萧渊,你想从这老狐狸手中夺狐狸崽子,怕是不容易。” 萧渊笑容竟透出了几丝温和,同沈文一起望着宫门的方向,没有说话。 凌辰逸又想说什么,萧渊却突然偏头凝视着他,面色微冷,“你骂谁呢。” “……”凌辰逸懵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 撇了撇嘴,“还不是你的人呢,这就开始护上了,枉我劳心劳力,为你出生入死。” “闭嘴。”萧渊话音一落,等候多时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 宫门大敞,大臣们却都站着没动,沈文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无声的扬唇轻笑了一下,率先抬步随萧渊其后朝奉天殿走去。 “都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今还未见分晓,他们就唯恐离的太近,惹火上身了。”沈长赫语气中满是讥讽。 沈文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萧渊,淡淡一笑,“若是都眼明心亮,这太尉的位置也未必轮到为父来做了。” 官场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升迁的机会,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份魄力和胆识。 最后碌碌无为,却又懊悔是自己不懂逢迎,官场黑暗,可一个随风倒的墙头草,任哪位高官也不会重用。 奉天殿中,大臣们都自觉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气氛低沉的可怕。 由萧泽为首的官员们则与之气氛恰好相反,一个个昂首挺胸,一脸的志在必得。 萧渊接收到萧泽阴鸷讥嘲的眼神,只淡淡回了一个眼锋,那高高在上,不将凡尘放在眼中的态度,让萧泽气的几乎吐血。 “呵,我倒要看看四弟能撑到几时,希望你待会儿也能像现在如此稳的住。” 萧渊目不斜视,没有给予萧泽任何反应,但凡他回嘴几句,萧泽心里都能好受些,偏偏,又是这副他厌恶极了的死样子。 “二皇子,”一位大臣低声说,“微臣总觉得此事是不是过于顺利了,看四皇子那态度,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萧泽眸中狠戾一滞,偏头看了眼说话的老臣。 他此刻满心希冀,要将萧渊彻底踩在脚下,被欢喜冲昏了头脑的他哪能听的进去一丝一毫的佞言。 他冷笑一声,“他不一直都爱装出这副天塌了都从容淡定的死样子,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况且他是从凌辰逸手中查到的线索,下头的人有所疏漏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父皇听了他的进言后勃然大怒,今日早朝定会追究此事。 “本皇子都已经和父皇说过了,你告诉我唯恐有诈?”萧泽眸子阴狠,“莫说是诈,就是焚火,今日也得给我吞下去,把那孽种拉下马。” 箭在弦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位大人讪讪的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萧泽一眼,微微拧眉。 堂堂皇子,怎和市井妇人一般口上不干不净,委实有失身份体统。 随着大太监的一声高喊,群臣立即站直了身子,微垂着头迎接皇帝的到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阴沉的眸子在下首的两个儿子身上扫过,面容无比威严。 群臣下跪行礼,随着大太监轻喝,结束了君臣之礼。 今日的大殿格外的安静,群臣们垂首低眉,皇帝幽冷的声音淡淡响起,“今日诸位爱卿好像格外沉默些,怎么,你们都不想看看朕这两个儿子的本事吗?” 此话一出,群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心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过也是,不论是皇子通敌,还是另一皇子诬陷弟弟卖国,都是皇家的耻辱。 有大臣开始后悔,今日不该来上朝,若是请个病假就好了。 随着一个折子从皇帝手中飞了出去,落在了御阶之下,皇帝阴冷的声音响起,“这是二皇子萧泽状告四皇子萧渊的折子,大家都看看吧,” 可并没有人敢动,哪个人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开玩笑,皇家的热闹岂是他们能看的。 皇帝冷笑了一声,转眸看向了皇四子萧渊,“你可知你二哥状告你什么?” “回父皇,儿臣不知。”萧渊出列,不卑不亢的说。 “不知。”皇帝皮笑肉不笑,“萧泽,你在朕的御书房时不是信誓旦旦要大义灭亲吗,这会儿怎么鹌鹑似的,不说话了。” 萧泽面色有片刻的僵硬。 他当然比任何人都心急,可当着父皇的面,他绝对不能表现出心急,反而沉默更能让父皇喜欢。 只是他不曾想到,父皇对此事会是如此态度。 “儿臣……”他出列几步,看了萧渊几眼,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揉了揉额角,满是疲惫的脸上透着丝丝不耐,“好了,都别装了,朕忙得很,没功夫和你们演戏,直入正题吧。”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萧泽心中慢慢蔓延,可又抓不住重点,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群臣们都听出皇上今日心情格外不好,更加心惊胆战,只恨不能原地消失。 萧泽对上皇帝投来的目光,咬了咬牙,单膝跪在了地上,“父皇,还请您为儿臣做主,儿臣也是没办法了,才只能寻您。” 他目光定在地上被扔掉的折子上,眸底阴狠一闪而过。 “前几日,儿臣的侍妾王氏无故失踪,儿臣苦寻数日无果。” “就在昨夜,永宁侯府世子凌辰逸上门挑衅,说是他们绑架了王氏,事后儿臣派人跟踪,果然在一家钱庄里找到了王氏,后经查实,那家钱庄的东家竟不是我大梁子民,而是西域王族!” “儿臣与四弟虽是手足,王氏一事,儿臣也可以不计较,可四弟通敌一事却事关国本,儿臣不敢不报,父皇,您也知晓,儿臣嫡妃膝下无子,王氏刚查身怀有孕,且是男胎,就……” 他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却十分明显,就是说四皇子萧渊暗中算计,想让他绝嗣。 萧泽弯着腰,一脸的痛心疾首,这哪是不计较,杀害兄长子嗣,他分明是要萧渊名声尽毁,置于死地。 “呵,好啊,好的很,”皇帝轻笑一声,面上平静的令人生畏,“萧渊,你怎么说?你二哥所说,你可认。” “儿臣……” “父皇,儿臣有证据。”萧泽抢先一步开口,急切的模样几乎不加掩饰,“儿臣有人证物证,均可以证明四弟和胡氏钱庄脱不开关系。” 他不再纠结于王氏之事,一个妇人,又是个妾室,最多能损毁萧渊声誉,要他死,只能将通敌的罪名坐实。 皇帝没有说话,萧渊直起身子,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萧泽,“既二哥如此信誓旦旦,那就把人证物证带上来吧,我们当殿对峙就是。” 萧泽面色浮上松缓,冷笑一声,“那有何难,只要父皇下令,去胡氏钱庄搜一搜,再宣了东家严刑审问,有没有通敌,定然会真相大白。” 此话一出,萧渊神情从容,以萧泽为首的王乾之却瞬间变了脸色,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 他惊恐的抬头看了萧泽一眼,唇瓣都开始哆嗦。 不可能,他自认为做的极其隐蔽,四皇子和二皇子都不应该发现才是,尤其二皇子,就算知晓他和胡氏有交易也不会拆穿他才是。 王乾之自我安慰着,努力稳住心神。 皇帝看着萧渊,淡声问,“你二哥所言,你意下如何?” “回父皇,儿臣没有意见。”萧渊拱手应答,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萧泽心头一空。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禁军统领,沈爱卿带人走一趟吧。” 沈家中立,沈长赫去对二人是最为公平的,对此,萧泽并没有什么意见。 “父皇,”萧渊却突然开口,“牢狱中的人和钱庄都要搜查,只沈大人一个人怕是不够,不如儿臣推荐一位大人,陪同沈大人一起。” 皇帝蹙了蹙眉,还没有说话,二皇子立即道,“四弟,此事毕竟是在查你的,让你的人去,怕是不太好吧。” “我还没有开口,二哥怎知弟弟推荐何人?”萧渊唇畔噙着抹似笑非笑。 “那你想推荐何人?”皇帝淡声问。 第73章给朕滚出来 “儿臣想举荐刑部侍郎,周大人。”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刑部半数几乎都掌控在周家手中,而侍郎周大人,乃是二皇子妃的嫡亲兄长,四皇子是疯了不成。 让周家长子去,即便四皇子无罪,也会变成有罪。 萧渊面色不变,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异眼神,连同萧泽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你确定?”皇帝拧着眉开口。 “儿臣确定,周大人一向秉公执法,想来会还儿臣一个公道的。” 萧泽闻言低低嗤笑了一声,这人真是穷途末巷,疯了。 他递给周允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十分明显,就算周家因为王氏的事儿,对他不满,可朝堂大事上,也只能和他站在一条线上。 思及此,二皇子彻底放下心来,冷眼等着萧渊的下场。 “好,那就依你所言。”皇帝深深凝视了萧渊一眼,抬手命令下去。 沈长赫和周允风同时出列,离开了奉天殿。 沈文站在最前面,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皇上投给二皇子一个怜悯的眼神,立即抖擞了下精神,想来一会儿时机就该到了呢。 奉天殿中安静异常,没有人再开口说什么,皇帝阴沉的眸子在两个儿子身上打了个来回,淡声询问。 “老二,你说你四弟抓了王氏,只是为了让你绝嗣?” 萧泽一愣,立马回神应“是。” “老四,是这么回事吗?”皇帝又问萧渊。 “荒缪。”萧渊只是冷笑了一声,眼中都是讥嘲。 “绑架一个女人,儿臣还不屑此道,也只有二皇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娶,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他侧头看向一旁的萧泽。 “怎么,二皇兄女人丢了怪在我头上,那你生不出儿子,是不是也要怪我头上。” 此话一落,殿中响起一声极小的笑声。 “谁笑的,站出来。”皇帝沉声说。 凌辰逸摸了摸鼻子,从群臣中出列,头垂的很低,说,“回皇上,是微臣。” 皇帝看了他一眼,语气发沉,“朕就知道是你。” 凌辰逸吸吸鼻子,却没有丝毫惧意,他母亲和皇帝是同胞兄妹,从小他也是皇帝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尚算有几分情分。 “你母亲真是越发纵容你了,在朝堂上,还如此没有规矩。”虽是斥责,却并没有发怒征兆。 凌辰逸扯扯唇角,“皇上,微臣只是觉得二皇子所言有些可笑。” 皇上瞪他一眼,文武百官皆知,他同四皇子萧渊是穿一条裤子的,说出来的话肯定也是向着萧渊的。 不过他还是问道,“哪里可笑?” 凌辰逸微微正了脸色,“微臣说了,想必二皇子会发怒,可微臣还是想说,二皇子……” 他看向萧泽,轻笑开口,“您女人丢了说是四皇子做的,再依四皇子而言,你生不出儿子,也和他有关,那……究竟是二皇子您不行,还是四皇子……” “凌辰逸。”萧泽大怒,眼角眉梢都开始泛起了红,皇帝觉得,都能隐隐瞧见他头顶冒出的火苗。 他轻咳一声,“凌辰逸,胡说什么呢,还不退回去。” “是。”凌辰逸含着笑,退回了队伍中,萧泽则气的七窍生烟,身子都微微发抖。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竟敢说他不行!! 皇帝揉了揉额头,有了些许疲惫。 “皇上,由此可见,王氏失踪一事应是和四皇子无关,若是深究起来,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想离间两位皇子?” 一直沉默的沈文突然上前一步说道。 皇帝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身子却坐直了些许,沈文一向忠正,这还是第一次参与皇子之争,他怎会不新奇。 “那依爱卿的意思是??” “老臣也只是怀疑,若是有人背后使坏,那胡氏钱庄很可能就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扳倒您其中一位皇子。” 皇帝眸子眯了眯,“如此说来,依爱卿所言,就算从那钱庄搜出什么证据,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不可信。” “老臣就是此意,不过皇上圣明,想来会有决断。” 萧渊目光扫过沈文,眉梢微微挑了挑,就连凌辰逸都探出头张望,惊奇不已。 莫不是沈老头打算将沈安安嫁给萧渊了,这是在帮女婿? 所有人都不明白沈文这稀泥和的是什么意思,萧泽却变了脸色。 如此被沈文三言两语一说,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就算证据摆在奉天殿也没用了,父皇也不会信他! 他抬眸阴鸷的目光扫过沈文,咬了咬牙,立即对皇上说,“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四弟绑架王氏,还有一层原因。” 皇帝侧眸瞟了他一眼,“说。” 萧泽看了眼将目光投向他的沈文和萧渊,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那日夜里,凌辰逸其实是拿王氏换李国公府的庶子,李怀言的!” “父皇您知晓四弟和凌辰逸同李怀言的情分,前些日子李怀言失踪,他们怀疑是儿臣动的手脚,才会拿王氏相要挟。” 这个理由,对皇帝确实有几分说服力,只是他只淡淡扫了萧渊一眼,接着问道,“那你为何囚禁李怀言?” 就算是芝麻官,那也是朝廷命官,皇帝眼中微微泛着冷,他大梁大好的山河,是给他们如此败坏的吗? “不是儿臣。”萧泽立即解释,“李怀言一介庶子,本来就不得李国公喜欢,国公夫人张氏更是对其厌恶至极,人是被囚禁在李国公府,全然与儿臣无关,还望父皇明察啊。” “许是前几日,四弟瞧见了儿臣和李国公一同下朝,就误会了什么,王氏就是在那次的第二日失踪的。” “一团乱麻,越扯越远!”皇帝发怒,一拍御案,沉声问,“李国公呢,给朕滚出来。” “回皇上,李国公今日身体不适,请了病假。”礼部官员出列,小心翼翼的禀报。 “病了?”皇上嗤笑一声,“他病的可真是时候,朕一头乱麻,他躺在家里呼呼大睡,当真是好的很。” 搅合的他二个儿子争斗不休,他倒是悠哉。 皇帝眉目冰冷,注视着下列朝臣,冷冷开口,“有关二皇子说李国公府虐待庶子一事,各官员可曾耳闻?” “回皇上……” 一个中年官员急匆匆走出来,还想解释,就被皇帝一声冷斥,“你给朕闭嘴。” 张大人有些讪讪,默默垂下头,不敢再言语了。 皇帝开口,群臣自然不再隐瞒,三三两两将民间传闻都说了出来。 大臣们最是会随风倒,这会儿说起来,李怀言曾经几乎不是人过的日子。 皇帝怒意更重,“朕的朝廷命官,岂容你们如此作践!” “皇上,臣还有一耳闻。”说话的是沈文。 皇帝神色缓和了些许,“爱卿请说。” “数年前,老臣曾听过一耳朵,据说当年李国公府没落时,李国公曾娶了一房远亲为妻,后来又结识张家姑娘,遂贬妻为妾,李怀言就是那位被贬的原配之子,现国公夫人不待见他,也算有情可原。” 听了这话,皇帝都惊了好一会儿,凝视着沈文的目光有些古怪,这老东西何时也如此八卦了,他这个皇帝都不曾听说过。 张大人又一次急了,“皇上……” “闭嘴吧你。”皇帝满脸沉怒,“朕都不知,这大梁何时有贬妻为妾的说法!” 他侧头吩咐一旁的大太监,“立即给朕派人去查,若是真的,那老东西的国公头衔也不必要了。” “是。”太监立即去办了。 张大人脸色黑白交错,阴沉的目光投向了最前面沉默不语的萧泽。 萧泽只当不知,比起扳倒萧渊,牺牲区区一个张家算什么,他丝毫不在意张家与李国公府的下场,绑架王氏的罪名,必须要落在萧渊头上。 这场早朝,先是惊心动魄,后又犹如闹剧一般,人群中的凌辰逸唇角一直都含着笑,眸中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唯独一人,站立不安,浑身的汗如冲了冷水般直往下淌。 王乾之根本就没有听见方才都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只有去胡氏钱庄查证据的周家长子。 这世上没有人比二皇子妃更想王家倒台,只要有蛛丝马迹,周家都一定会坐实他的罪名,他这回,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王乾之抬头看向了最前面站着的萧渊,嘴抿的死紧。 他举荐周家,是早就知晓了他通敌西域! 所以,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计谋,当真是好城府,这一手,可是一举垄断了二皇子不少势力。 王乾之心如死灰,双腿几乎站立不住,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太监比沈长赫和周允风先一步回来,附耳皇帝说了几句什么,皇帝听后勃然大怒,重重一拍书案,张大人立即跪了下去。 “好啊,好的很,朕还不知,朕的朝堂竟腐败至此,烂成了泥。” 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张大人,“为了一桩婚事,你们都敢草菅人命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大人大惊,“皇上明鉴,当年是李国公主动求娶,微臣……” “给朕闭上你的嘴,人证物证皆在,你再敢狡辩,朕今日就斩了你。” 第74章奇耻大辱 张大人立即住了声,虽然他也不知那大太监都拿来了什么证据,当年李张联姻,张家是做过什么,可草菅人命却不曾有过。 只是张家繁荣至今,说里头没有点腌臜,是不可能的,经不住查,也不能让查,张大人沉默下去,想就此认下。 最多官降一级,罚俸几年,也好过被全部挖出来,满门不保的好。 他抬头看向萧泽的目光隐隐带上了恨意,今日当真是被二皇子给坑惨了! 皇帝平复了下心情,正准备发落张家,恰在此时,随着太监的一声禀报。沈长赫和周允风回来了。 皇帝看向了被押来的人和周允风身后的书卷,“都说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萧泽弯了好半晌的腰终于直了起来,目光焗焗的看着周允风,唇畔全是森冷。 可周允风却全然不看他,亲手接过书卷递给了大太监,让他呈给皇帝观看。 “皇上,微臣在胡氏钱庄的一个暗格子里发现了这个。” 皇帝从大太监手中接过来打开,目光逐渐变的森冷至极。 他垂眸看了眼下首昂首挺胸的萧泽,又扫向了群臣中的王乾之。 那目光,让早就心惊胆战的王乾之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萧泽毫无所察,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萧渊,里头都是势在必得。 皇帝终于开了口,“萧泽,你可要看看这书卷上都是什么?” 萧泽一怔,连忙弯腰伸出双手,大太监立即将书卷给他送下了御阶,放在了他的掌中。 萧泽垂眸去看,那张得意忘形的笑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龟裂,甚至浮上了一丝惊悚。 “这不可能,父皇,这绝对不可能……” 皇帝冷笑一声,“王乾之都已经跪下了,你告诉朕说不可能?” 萧泽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向了身后,并没有瞧见王乾之的影子,他扒开人往后走了走,才终于瞧见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莫说王乾之,他的手此刻都开始了微微发抖。 “王大人,这是你的东西?”他不死心的问。 王乾之从周允风拿着那书卷回来,就已经吓的面色惨白了,“二皇子,这其中有误会,您一定要救救微臣啊。” 萧泽沉默了片刻,突然走过去抬脚狠狠踹了过去,面上几尽扭曲。 朝臣们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齐齐后退躲开,缄默不言的看着,心里的算盘却是噼里啪啦作响。 今日看来,二皇子仿佛……又被四皇子给算计了。 发泄了心中的怒火,萧泽也反应了过来,大步走到了大殿中注视着萧渊,“四弟设的局,当真是好算计啊。” 谁都没有开口,只有周允风狠狠蹙眉,再一次后悔不敢将妹妹嫁进二皇子府,父亲当年当真是看走了眼。 “二皇子。”他压低了声音提醒,“您如今该想的,是如何脱身。” 周允风几乎是咬着牙。 王乾之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二皇子府,他通敌,二皇子又能独善其身吗? 萧泽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即解释,“父皇,儿臣……” “够了,”皇帝摆了摆手,“等此事完结,朕再收拾你。” 皇帝语气中的明显失望,让萧泽面色惨白,如今就算能脱离关系,他用人不善,识人不明的形象也会在父皇心中坐实,而做君王,最忌讳的就是这两点。 他脸色慢慢变得灰败,萧渊,这一局当真是设的好计谋! 萧渊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犹如旁观者般看着这场闹剧。 证据摆在眼前,皇帝阴沉的目光注视着王乾之,“王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微臣,微臣…”王乾之嗫嚅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脸色蜡白。 皇帝不再理会他,挥手吩咐太监直接将人拖了出去,问斩。 萧泽紧咬着牙,王乾之的求饶声经久不散,可他不敢再说一句话,连带王氏和她肚子里的男胎,他都想好了该怎么处置。 周允风冷眼看着王乾之被拖出去,眸中划过一抹讥讽,如此混不吝之人,二皇子竟也敢录用。 “皇上,除了王大人,微臣还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一开口,朝臣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周允风亲手从身后官兵手中接过了一件物什,递给了大太监。 由大太监又递至了皇上眼前,皇上瞥了眼那不算小的木盒子,吩咐,“打开。” “是。”大太监将盒子放在龙案上,一打开,就险些被金灿灿的光芒晃了眼。 一盒子,全是金条,大太监都惊了惊,抬眸觑

相关推荐: 穿成恶毒女配怎么办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摄春封艳   Black Hole   在爱里的人   高门美人   深陷   三金影后是伪娘[娱乐圈]   和徐医生闪婚后   删除她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