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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撺掇着四皇子说出如此违逆的话来,简直就是妒妇。 如此小肚鸡肠,怎堪做正妃,若是当初那端家女嫁去,绝不会如此。 她等着沈安安上前给她行礼问安,可不料她直接在长公主身旁坐下,完全没把她当回事一般。 更可恨的是,不论是长公主,还是别的什么人,好像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良嫔咽不下这口气,她好歹受皇上宠爱,如今在宫里一枝独秀,就是周氏,方才也和她打了招呼。 “四皇子妃。”她笑着开口,却颇有几分阴阳怪气,“怎么几日不来,就将本嫔忘了不成,也不知来打个招呼,莫不是被四皇子宠的忘了规矩?” “……”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去。 沈安安听说过四妃自称自己为本妃的,这本嫔还是第一次听说。 “良嫔娘娘好。”她从善如流的笑着,“都是我家夫君太宽容,在府里从不摆架子,也不让我行礼,这才疏忽了这项礼节。” 言外之意是,我连萧渊都不跪,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日后皇上不在,要么殉葬,要么做姑子,聪明些的哪个会得罪皇子,偏偏良嫔,不知是蠢还是蠢。 良嫔面色有些难看,大庭广众之下,沈安安挑明说她摆架子,让她脸面尤其过不去。 可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就连周氏和萧泽都没有趁机出来蹦跶。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自从宁妃和沈贵妃去了之后,良嫔一家独大,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对着谁,都想梗梗脖子,真当自己是皇后不成。 “夫人,喝茶。”萧渊亲手斟了杯茶,递到沈安安手里捧着。 “多谢夫君。”二人恩爱情深的模样,看的周氏羡慕极了。 良嫔不服气,再次开口说,“四皇子妃和四皇子感情要好是好事,但不能坏了皇室的规矩,皇子若是不能开枝散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后院就指望四皇子妃一人可是不成体统,皇上恩赐的李家姑娘……” 良嫔话哽在喉中,就像被突然攥住脖子的鸡,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因为萧渊眼神太过阴鸷恐怖。 盯着她时,就像盯着一个死人。 沈安安不咸不淡的说,“正是考虑到这一层,夫君才不答应李家姑娘进门,毕竟李家姑娘和良嫔娘娘同出一脉,娘娘嫁进宫中都十年了也不曾有喜,可见李家子嗣不旺,娶了也是白娶,瞎占地方。” “你——” 良嫔大怒,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她说话竟如此难听。 沈安安淡淡掀眸,杏眸不冷不热的望着她。 良嫔被他们夫妻二人盯着,那眼神尤为的相似,当真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 默了默, 她最终选择了沉默,有萧渊在,她是讨不着什么好,何必再继续丢人现眼。 日子还长,走着瞧。 长公主轻嗤一声,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帝王的恩宠,良嫔当真是会作死。 “皇上到——” 太监突然高喊了一声,一身龙袍的皇帝从后殿走了出来,也不知是刚来,还是早就来了躲在那看戏。 所有人都起身行礼,皇帝目光在沈安安和萧渊身上定格了一瞬,旋即慢慢移开,“都起来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谨。” 话是如此说,可众人比起方才却是谨慎严肃了不少,连低低窃语声都不再有。 良嫔委屈巴巴的看了皇帝一眼,可奈何眉眼抛给了瞎子,皇帝根本就没看她。 在太监的高喊声中,宫女鱼贯而入奉上菜肴点心,还有温过的果酒,是特意给女眷准备的。 沈安安垂眸想着,皇帝应该不会恨到给她下毒才是。 正出神,上头皇帝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四皇子妃,你不是去江南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沈安安抬眸对上皇帝波澜不惊的眼睛,站起身恭敬道,“回父皇,这两日本是打算走的,奈何夫君不肯,说是我们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想让一起过完再走。” 她脸上适时浮上娇羞,皇帝作为一个公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摆摆手让她坐下了。 “既是接了这案子,就尽心尽力尽快查清,林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慢慢查。” 他话中颇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沈安安轻声应下,不经意抬眸却对上了皇帝幽深沉暗的眸子,心口一顿。 那一瞬,就仿佛自己被扒光了放在阳光下,一切心思都被看了个透。 温热的手突然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给她传来些许温度,她回头,萧渊正对着她笑,一脸柔和,却突然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皇帝看了眼护短的儿子,眸中流露出嫌弃,转而将火口对准了各自冷着脸的萧泽和周氏。 “你们木着一张脸干什么?又吵架了?” 二人连忙起身说没有,周氏却是藏不住的哽咽,明显是想让皇帝给她做主,可转念想到萧泽的意图,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恶气咽了回去。 皇帝却是说道,“朕听说,前几日你娶的那位端家侧妃也来了,人呢?” 他审视的看着萧泽,萧泽连忙解释,“回父皇,她和端三姑娘姐妹情深,有些日子没见了,应是去寻端三姑娘了,儿臣这就派人把她叫回来了。” “不必了。”皇帝大手一挥,吩咐身旁太监,“去把端家姐妹都叫过来一起用膳。” 萧泽大喜,连忙躬身行礼,“多谢父皇。” 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从他身上淡淡扫过,没有言语。 周氏却是恨的咬牙切齿,竟连父皇也如此抬举那两个贱人。 沈安安却清楚的察觉到了皇帝瞥向萧泽和萧渊时,意味深长的目光。微摇了摇头。 周氏眼中只有嫉妒,怕是瞧不清皇上试探审视的意思,端梦梦如今身份敏感,一出现,就势必会引起波澜。 如此哪个儿子更为迫切,那最为有野心盼着他死的,就是谁。 她侧头看了眼萧渊,止不住的担忧,就怕他一个忍不住,和之前一样和端梦梦牵扯不清。 萧渊总是被她用这种不清白的目光看着,很是无奈。 天地良心,他是当真对端梦梦没有半分别的心思,也包括……在梦中。 只是梦里的一切都来的太过巧合,让他解释都无从开口,就像端梦梦的存在,就是给二人添堵的。 有一层,也是她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像现在,他不论说多少遍,她还是会下意识觉得,他对端梦梦有别的心思。 “要如何,你才肯信我?”他在她嫩白的掌心抓了抓,沈安安立即把手收了回去,面色不动声色。 没等一会儿,端家姐妹就在大太监的带领下进了大殿,“皇上,人带来了。” 皇帝目光在一身女官服饰的端梦梦身上扫过,为了避嫌,说他因为天命之女而沾儿媳,从端梦梦进宫,他这还是第一次把人叫过来。 长相算的上娇美,举止勉强端庄,垂着头瑟瑟发抖应该是害怕吧,皇帝是怎么都看不出,她有哪里像天命之女的。 端梦梦心里的得意都在从端莹莹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时岿然崩塌,日日提心吊胆着,生怕会随时被治欺君之罪,丢了命去。 她和端莹莹一起跪在地上行礼,皇帝沉默片刻,就让二人起来了。 端梦梦目光盯着脚尖,全程不敢抬头,对沈安安滔天的恨意都比不上这会儿的惧怕来的凶猛。 “既是端侧妃的妹妹,就去二皇子身后坐吧。”皇帝淡淡开口。 皇子身后一般是宫女,或是得些脸面但没有给予名分的女子,皇帝此话,让大殿中人齐齐怔了一下。 若是之前,端梦梦一定觉得是羞辱,可如今,她十分乖巧的应下,款步轻移,在萧泽身后站下。 可是把周氏给恶心坏了,但娇妻美妾,最得意的当属萧泽,他觉得父皇此举,应是中意他的。 不过身为皇室子嗣,对皇帝的忌讳他还是懂的,期间并未表现出丝毫对端梦梦有心思的苗头。 直到宴会进行一半,歌舞升平,皇帝疲惫离开后,才微微露出了心思。 端梦梦一门心思却都在对面的萧渊身上,从眷恋到气愤,又在瞧见萧渊亲自给沈安安剥虾时的嫉妒和滔天怒火,都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她不信,萧渊和她青梅竹马,又有祖父的恩义在,会如此对她,一定是端莹莹骗她,或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沈安安使了手段,蓄意勾引。 沈安安坦然接受着来自对面的怨毒目光,惬意的吃着碟子里的白虾。 萧渊面前还放着一盘晶莹剔透的鱼肉,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挑刺。 沈安安对他说,“你不觉得对面那道目光很炙热吗?” 萧渊头都不抬,把鱼里的刺都挑干净,推给了她,“快吃,吃完还要去游船,别耽误时间。” 对面的端梦梦看见这一幕,眸中都要喷出火来,对萧泽的挑逗勾引没有半点反应。 周氏是女人,自然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唇瓣浮上讥嘲的笑,“夫君别白费心思了,端三姑娘瞧着是心有所属呢。” 萧泽顺着端梦梦目光看去,眼中立时涌上森冷,他想起了端莹莹的话。 端梦梦满心满眼都是萧渊,就算做妾都愿意,爱惨了他,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端莹莹看出他不高兴,立即半弯下腰说,“二皇子别着急,如今还在宫里,等回去妾身会为您想办法的。” “她心在哪不打紧,只要是您的人,就足够了。”萧泽面色缓和了一些,他确实对端梦梦有色心,可更多的也是为了她天命之女的身份。 就像端莹莹说的,喜欢谁不重要,只要做个吉祥物摆在家里就行。 至于心思,他有一百种方式收拾她。 萧泽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轻拍了拍端莹莹的手,一旁的端梦梦茫然的垂眸看了二人一眼,毫不知情的模样。 “三个女人一台戏,当真是热闹。”沈安安遥望着对面三女一男的戏码,唇瓣高高挑起。 萧渊不怎么高兴,他为了今夜的游船准备了很久,沈安安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干脆把她面前剥好的白虾拿走。 沉声问,“吃饱了吗?” 沈安安一脸茫然,她还在吃呢,怎么突然就给拿走了,“还能再吃一些。” 她好戏还没看完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就是不饿了。”萧渊一把攥住她腕骨拉了起来,向长公主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了。 皇帝喝醉了酒,和良嫔一同走了,如今大殿里谁也不会管他,都各自欣赏着歌舞,纸醉金迷着。 端梦梦却是立即跟了上去。 萧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周氏一脸幸灾乐祸,端莹莹脸色则是晦暗不明。 “沈安安,你站住!”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沈安安眸子一亮,顿住脚步回头。 她一身皇子妃规制才能穿的衣裙,隆重又贵气,头上步摇微微晃动,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第155章花船 端梦梦与其一比,像极了娘娘身边的卑贱小宫女。 可若非她用了龌龊手段,这一切本来是应该属于她的。 “端三姑娘如今该先唤我句四皇子妃,然后恭敬行礼,才符合规矩和你端家教养。” 端梦梦几乎目眦欲裂,她恨不能给沈安安两个巴掌,说尽难听的话,可萧渊就在一旁站着,她要顾及姿态。 “师哥……”她泪眼盈盈的看着萧渊,“我不信你会算计我,你告诉我,天命之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沈安安蛊惑了?”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会没有情意呢。 萧渊挑眉看向了好整以暇的沈安安,作为他夫人,竟然在这会儿看戏,而不是替他扫平烂桃花? 萧渊带着恶意的淡笑一声,“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被蛊惑了,连心智都被迷住。” “……”二人目光都齐齐朝萧渊看来。 她狠狠剜了萧渊一眼,当初成婚她可没有拿刀架他脖子上,而是他心甘情愿的,如今竟然如此说。 她伸手挽住他胳膊,笑意盈盈,又适当展现出羞涩,“不止蛊惑,我还是狐狸精,等着晚上回去吸你精气。” 萧渊假装没有听懂她的咬牙切齿,愉悦的笑了起来。 端梦梦怔怔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一时没了言语。 沈安安松开萧渊,倾身靠近端梦梦说,“端三姑娘,你输了。” “只要我在四皇子府一日,你就休想和萧渊有半点牵扯,这辈子,你都别想超越了我去。” 端梦梦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发怒,她看向萧渊,后者却像是眼瞎耳聋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我家夫君给我准备了惊喜,要带我去华安街游船,就不陪端三姑娘闲聊了,好不容易能出去一趟,可要好生珍惜,和家人叙叙旧才是。” 她眼中都是嘲讽,转身挽住萧渊出宫去了。 身后的视线如有实质般阴冷,沈安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上一世,她就是屡屡来她面前炫耀挑唆,让本就敏感的她日日疑神疑鬼,继而逐渐崩溃。 她被萧渊牵着,回头瞥了端梦梦一眼,唇角浮上冷笑。 好不容易能离宫,她们可千万别让她失望啊,也不枉费她今日盛装打扮刺激她。 萧渊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端梦梦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刺疼让她微微恢复了些理智。 皇子妃的身份吗?她不是得不到,只不过是不稀罕而已,若是自己想要,早就嫁给了萧泽,还轮到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端梦梦知晓,再把心思寄托给萧渊是不可能的了,她不能一直待在宫里,他日身份被揭穿之时,就会是她的死期! 长呼了一口气,她理了理衣裙,端起笑容回了大殿中。 今夜在华安街租船的人不少,且都是宦官权贵,单是装饰外观就琳琅满目,奢华至极,大红灯笼高悬,很是热闹。 沈安安站在河案上,一时有些恍惚。 “怎么了?”萧渊轻声问。 她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场景有些熟悉。” 只是心境却截然不同,而如今,她竟是也慢慢记不起那时的伤痛了,就只剩下单薄的记忆。 萧渊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暗哑,“你想怎么玩,我都随你。” 沈安安笑笑,吩咐墨香去一旁买了几个花灯,上一世她独自游船时,最喜爱的就是这个环节,看着承载着自己愿望的花灯在湖中飘荡,慢慢远去。 就像心中的茫然无依有了些许慰藉。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十分顺从的跟着萧渊上了湖边最大的一艘船。 往事已矣,何必让二人都不痛快,她再过几日就要离开,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让他不爽快。 若是外观看,一定不会有人相信那是一个大男人选中的。 从船坊到里面,几乎都是大红大紫的花绸,旁边放置着数不清的盆栽,就连桌布都绣着吉祥语,不像是来游船,倒像是谁人的洞房花烛夜。 沈安安驻足在盆栽前,弯腰伸手摸了摸。 这个季节,应该不会有花才是,萧渊也不知哪弄来这么多,但观花朵盛放鲜艳,应是特意培育,花了不少心思。 “你这是做什么?”她回身看向他,普通游船而已,怎至如此隆重。 萧渊凝视着她,眼底铺陈上夜色的黑沉,皎月在二人中间洒下一屡光束,像是银河一般。 “弥补我们的遗憾。”他抬步靠近,慢慢抚上她的脸,“我说过,欠你的,以后都会慢慢补偿给你,我们可以月月来,年年来。” 创造出新的记忆,把那些不好,烂掉的慢慢取代。 他倾身将她拥进怀里,小声说,“日子还长,我们不着急,等你从江南回来,我们便去香觉寺,求姻缘贴,挂满姻缘树。” 他紧紧箍着她身子,让沈安安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可面对这般的他,沈安安没有推开,拒绝的理由,他做的太好太好,让她觉得自己的自私自利很是不堪。 那些事情,她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过,他是怎么记得如此详细的,梦? “你怎么了?” “没什么。”萧渊轻轻摇头,他只是被梦里的场景彻底吓到了,那种撕心裂肺却无能无力的痛,足够他一生都心有余悸。 他这两日都在重复做一件事情,就是想尽办法,救梦中的她,哪怕清晰的知晓那只是梦,而已!! “你梦里的我,是不是一个疯女人?一个悍妇,善妒还蠢?” 沈安安突然问道,他既是能梦到那些,是不是也知晓二人都发生了什么。 萧渊摇摇头,含糊说,“没有,不甚清晰,我只是偶尔通过你的叙述脑海中会闪过一些片段而已。” 沈安安有些纳闷,上一世的自己抑郁而终,那他呢,又是怎么死的? 只要一聊这个话题,沈安安就会变的沉默压抑,萧渊主动结束了交谈,吩咐人划船往湖中央走去。 墨香买来了不少花灯,手中提的琳琅满目,沈安安蹲在船案边上,把手里的花灯一盏盏放进水里。 然后许上一个个愿望。 比起以前,她如今唯一还有兴趣的,就是这个了,像母亲说的,许愿不是求灵验,而是寄托心中无处可放的希望,得到一丝丝慰藉。 从祖母,到沈家,以及沈长赫,沈文,沈夫人,最后甚至求了国泰民安,都没有提及萧渊半个字。 他抱臂站在她身后,眼中浮上哀怨,手中披风攥的有些紧,想着还是不给她披了,让冷风给她吹吹脑子才对。 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庆安已经能掌握主子的心思了,不知从哪里又拿来了一盏,呈到萧渊面前。 “……” 沈安安正对着最后一盏花灯许愿,墨香还笑着打趣,“姑娘,您许这么多愿望,神仙能记得住吗?” 冷不丁的,一盏丑丑的兔子花灯伸到了沈安安面前,她回头,对上了萧渊冷冷的面容。 “这一盏,许愿你我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在一起。” “……”沈安安看着兔子花灯,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哪有来要愿望的,况且他花灯丑成这样,就算有神仙也定然会嫌弃吧。 还有就是,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都已经成婚,她就不说什么了,生生世世在一起? 是和她有仇吗?上一世还不够折腾吗。 第185章不速之客 “萧渊,你相信孽缘吗?也许,你我就是。”她没有接花灯,直直看着他。 “孽缘亦是缘,亦是命中注定。” 他不由分说上前,把兔子花灯放置在水面上,然后用威胁的目光看着沈安安,“许愿。” “……”沈安安只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愿此生,我们可举案齐眉,白首同归。” 要死这回就一起死,上辈子她一人郁郁而终绝对不可能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沈安安茫然的看着他。 生生世世吗?那还是算了,河里花灯很多,就算有神仙也不可能一一灵验,可沈安安不敢赌,万一实现了,她们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去。 这两世,就足够折磨了。 “我的名字,不提我的名字。你是要和谁白首同归,心里默念的人吗?” “……”她什么时候心里默念别人的名字了? 沈安安憋着一口气,“花灯还没飘远,我加上就是。” 说完闭上眼睛重新许,“希望这一生可以和萧渊举案齐眉,白首同归。” 他这才满意,温柔的给她系上披风,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外面冷,去船房里吧。” 沈安安剜了他一眼,撇撇嘴,真是变脸比翻书都快,该说不说,外面是真的冷,四周没有房屋,只有湖水,根本没有可以挡风的。 此时他们船已经不知不觉走了很远了,沈安安就要准备跟萧渊进船房,突然扫见一艘同样奢华的大船在朝他们驶来。 “那是谁的船?”她侧头问萧渊。 “与我们无关。”他口吻冷淡,“今夜是属于我们的,管那些闲事做什么,扰了我们兴致。” 他不由分说的扣住她的腕骨进了船房。 船房装饰也很艳丽,更多的是大红的颜色,桌案上燃烧着手臂粗的龙凤喜烛,床榻上层层帘帐,给人一种无限遐想的旖旎之感。 沈安安愣了几息,回头望着萧渊。 他也正看着自己,墨眸中跳跃着浓浓黑色。 “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装扮的像是洞房花烛?他们洞房花烛刚过没几日啊,很圆满没有遗憾,这又是做什么? 萧渊突然欺身过来,把沈安安腰肢抵在桌案上,手指拨了拨她的耳裆,“你再过几日就要走了,不该好生补偿补偿为夫吗?安安,我们有几日不曾同房了?” “……”沈安安脸火辣辣的红,“才不过分居两日而已。” “不,”他抱住她腰,怕桌案太硬硌住她温软的腰肢,“是两年才是,思念成疾,度日如年。” 沈安安一脸木然,无话可接。 萧渊的情话一套接着一套,让她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接。 萧渊疏懒的把玩着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吹起耳裆来回晃荡,“夫人对房事好像颇为冷淡,为夫只好下些功夫,给夫人助助兴。” 沈安安瞪着他。 她冷淡? “这是病,得治。”萧渊说的煞有介事。 究竟是她有病,还是他欲求不满,没有节制? 沈安安懒怠和他纠缠这些,更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她说,“这是在外面,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船夫会把船停的很远,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谁也不会知道,届时也会有小船带他们离开,夫人不必担心。” 敢情他都给安排好了? 他缓缓抚上她被烛火映的绯红的娇艳小脸,说,“安安,你得配合我,我们慢慢把那些遗憾扫去,留下美好的记忆。” 以后她再回忆,第一时间想起的,定会是船上的一夜荒唐,而非是求而不得的郁结。 沈安安脸有些发苦,在府中还好,船上她是当真有些接受不了。 “安安打算什么时候离京,去往江南?”萧渊眸中带着挑衅的威胁。 “……等永宁侯府的宴会结束就离开。” 永宁侯府的宴会在年初三,她等回完门,宴会结束就走。 萧渊淡笑不语,意思十分明显,沈安安只能咬着牙,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江南一行她必须要去,她要抓住顾谭,还大哥一个圆满的一生,要查清皇帝宠爱的女子身份,以及当年都发生了什么,给祖母的死一个说法。 萧渊眼中瞬间侵染上柔色,把沈安安整个囊括进去,牵着她往桌旁走去。 桌上放置了一壶酒,他亲手给二人斟上,递给沈安安。 “……我不会喝酒。” “有我在,不怕醉,这酒不让人难受。” 气氛都到这了,沈安安只能接过来昂头要喝,外面却突然响起了庆丰的声音。 “主子,二皇子也在游船,邀请您过去共饮几杯酒。” “不去。”萧渊面色发冷。 当真是阴魂不散,破坏兴致。 庆丰犹疑了一下,紧接着道,“二皇子妃和端家姐妹也在,想同皇子妃说说话。” 萧渊也要拒绝,被沈安安摁住了手腕,把酒杯放在了桌案上,“既是他们邀请了,就过去坐坐吧,夜还长,不急于一时半刻。” 听她这么说,萧渊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睨着她,“你想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自然想去瞧瞧热闹。” 萧渊冷哼,“我瞧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沈安安撇撇嘴,“你去不去,怎么?莫不是不忍心见端梦梦?” 萧渊当真是不明白,沈安安为何总是爱将端梦梦和自己凑一块,究竟是哪里让她有自己对端梦梦有情的错觉。 他面色一顿,突然想起了梦里她的控诉,好像屡次提及端梦梦,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口中的前世因?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你想去,去就是。”萧渊忍着气说。 二皇子府的船就是方才在船案上,沈安安手指的那馊,奢华贵气,十分扎眼。 当然,他们这艘也十分扎眼,不过是花红柳绿的引人视线。 二皇子萧泽站在船身上,他船身一周都被围了起来,可以抵挡寒风,里面放置着圆桌板凳,还有一应乐器,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在拨弦试音,显然是外面请来的歌姬。 当真是懂的享受。 “还要去吗?”萧渊忽视掉萧泽热情给他打招呼的声音,对沈安安道。 “当然,有美人瞧,为何不去。” 萧渊胸口堵着一口气,“你想看美人,回去对着铜镜看个够就是,那些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 别说,阴阳怪气是有,但萧渊那张嘴还是挺会说话的,至少这一句,沈安安很是受用。 “美人环绕,你不喜欢?”她侧眸睨着萧渊。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当然喜欢,不过那些可不是普通歌姬,她们不仅卖艺,还卖身,说不定跳着跳着,衣服都要少了一半,你放心我看?不介意?” “不介意啊,”沈安安十分大方,“我们一起欣赏美人舞姿身材。” “不过…四皇子怎么对这些歌姬的路数如此了解,莫不是去过?” 萧渊已经被她那句不介意气到了,根本不接她的话。 沈安安觉得,二皇子应该不会如此荒唐,毕竟正妃,侧妃都在,还有她这个弟媳妇,应该不至如此露骨,可结果告诉她,她太把萧泽当个人了。 两艘船靠在了一起,萧渊和沈安安上了萧泽的船。 兄弟二人都说了什么,沈安安不在意,她和周氏打着招呼。 圆桌不大,但也有空位,萧渊和萧泽坐在正对着歌姬的摇椅中,萧泽正对着那些舞姬指指点点,和萧渊不知说着什么。 是以,圆桌上就她和周氏两个人坐着,而端莹莹也是候在周氏的身后,像个丫鬟一样端茶倒水。 当然,在周氏眼中,端梦梦也是没资格坐的,在另一侧站着,和端莹莹像是左右护法一般守着周氏。 若是之前,端梦梦肯定是不屑的,可见识了沈安安的风光,被她嘲讽打压,她心里那口傲气就上来了,常不经意朝萧泽投去一眼。 端莹莹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唇瓣浮上讥讽的笑。 沈安安并不在意周氏怎么给端家姐妹难堪,相反,她越是如此,才越能激怒端梦梦,于自己才更有利。 她和周氏没那么口舌争锋,交谈起来也算融洽,似乎真的把身后两人给忘记,或是真的当成了丫鬟。 萧泽的船上备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周氏也有饮酒的爱好,兀自喝了好几杯,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晕红。 沈安安不善饮酒,只喝了一盏就不再喝了,。 那边的歌舞也到了高潮,那些舞姬大胆的褪去了外衫,只余一件裹胸的长裙,长臂锁骨都赤裸着,连那处的饱满都若隐若现。 萧泽端着酒盏,身子前倾紧紧盯着这一幕,眸中是跳跃的兴奋。 酒色相成,酒气上头,色欲也就不远了,周氏看着他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气的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同时又很是悲凉,“四弟妹,你的命可是真好,能嫁给四弟那般洁身自好的男子。” “不贪图酒色,后院也干干净净,不像我,日夜难寐,守着这个二皇子妃的名头,要防着那些别有居心的一堆小贱人。” 周氏头晕晕的,那边的舞姬已经开始扯下了腰带,缠绕在手上,舞步慢慢朝着萧渊,萧泽二人靠近,婉转舞动,拿腰带往二人身上投去。 周氏再也看不下去,说了句不舒服就回船里休息去了。 倒是便宜了一直站着的端莹莹, 她冷哼了一声,在周氏方才的位置坐下,端梦梦自然也不会委屈自己继续站着,也坐了下来。 沈安安不理会二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舞姬,想知晓她们还能大胆到什么地步。 直到有人一个劲的往萧渊身旁凑。 第158章又起争执 她抬眸,不经意对上了萧渊暗黑的眼,心里突然漏跳了一拍。 美人投怀送抱,他看自己做什么,她又没有发疯去阻止? 那人眼见着就要往萧渊身上倒,距离不算远,沈安安清晰的听见从他口中发出的冷冽语调,“滚。” 那女子立即直起了身子,退回了舞姬中。 萧泽嗤笑了一声,许是笑萧渊不近女色,又许是笑他惧内,因为沈安安在,才不敢拥那舞姬入怀怜惜。 他转眸,朝圆桌上的三个女子看去,最后视线定格在了端梦梦身上。 有如此尤物,那些不干不净的舞姬当然不堪入眼,也只配给他助助兴罢了。 “呀——” 端梦梦手中的酒盏适时打翻了,将她的衣裙上污了一大片。 沈安安扫了一眼,又看了眼满眼欲望的萧泽,唇畔轻轻勾起,这酒盏,倒的可真是时候。 端梦梦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垂头抚了抚厚重的皇子妃制服,笑意不达眼底。 端莹莹立即说,“赶紧去船房里换件衣服吧。” 端梦梦咬着唇,“二皇子妃在里面,其余房里都有人在,不方便。” 萧泽请了不少人来,除了正妃周氏的那间房,几乎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也不是说没有,而是端梦梦不肯去,那些房子狭窄又小,在那里面,她嫌委屈。 她可不像端莹莹,连马车都可以屈就,就算是被算计的,她仍旧是女官,是百姓眼中天命之女,怎能轻易折辱。 端莹莹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眼神冷了下来。 都已经落到这一步了,还装清高呢,不过有一点她心中明白,若是在这艘船上,周氏就是个不定因素,指不定会破坏她好不容易即将完成的计划。 姐妹二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沈安安,“四皇子妃,可否借你的船一用,容我去换件衣服。” 她们想到的,沈安安自然也想到了,省的周氏出来破坏好事,她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但还是让墨香带着端梦梦过去,特意吩咐了不许去萧渊事前布置的那间屋子。 不论二人如何,情意不能随意糟蹋。 端梦梦这会儿倒是不计前嫌起来,立时福身道谢,临走前,还不忘朝萧泽投去一眼。 萧渊瞧见这边的动静,见墨香带着端梦梦去了自家船上,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原本就因为沈安安不在意他的怒火更是升腾起来。 他侧头看着沈安安,目光说不出的冰冷恼怒。 “……”沈安安觉得,大局为重,若是端梦梦和二皇子当真成就了好事,那皇上那里定然会不容,于他而言再好不过,正好可趁机除去萧泽。 也算她微末的还了些他的相护之情。 她垂下眼睑,不再看萧渊的脸色,端莹莹突然开口,“四皇子妃这一招借刀杀人,可当真是高明。杀人不见血啊。” 沈安安面色淡漠,“我听不懂端侧妃在说什么。” “是吗?”端莹莹淡淡一笑,“四皇子妃故意在我面前屡次提及二皇子中意端梦梦,承认了端梦梦假的天命之女的身份,又在我被欺辱时出来讥嘲,把我的恨挑至顶峰,不就是为了借我的手,报复我三妹妹?” “你想多了。”沈安安面色不变,“一切不都是你三妹妹心甘情愿的吗,你有出力吗?” 端莹莹轻哼一声,“那不也是托四皇子妃的妃,若非你在她面前炫耀,让四皇子彻底断了她心思,她也不会下定决心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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