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秀的脸上,说,“你去过欢场吗。” “皇子妃说笑了,小人本就出身欢场。” “出身欢场,那演起恩客来,岂不是信手拈来。” 清跃愣了愣。 墨香搀扶着沈安安上了马车,往华安街的醉春楼而去。 几刻钟后,马车在醉香楼门口停下,沈安安理了理身上的小厮衣物,扭头看向了脸色难看的庆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回去可不许胡说。” “呵…呵呵。”庆丰僵着脸笑,抬步跟着几人要一同进去,被墨香给挡了出来。 “你就别进去了,你那张脸混迹官场的人谁不认识,回头坏了皇子妃的事儿。” “可…这地方太危险,皇子妃进去…她不合适,回去主子会扒我皮的。” 墨香笑脸一收,“醉春楼又不是伶馆,有什么危险的,让你守着就守着,有什么事儿我会给你报信的。” “我……” 庆丰还待再说什么,墨香已经将他推上马车,自己走了。 清跃脑门上都是冷汗,皇子妃给他当小厮,那简直是活久见。 土地爷洗脸,脸色是越洗越难看。 小腿突然被用力踢了一脚,清跃连忙回头,对上了沈安安恭顺的脸,眉头却微微蹙着。 “把你戏演好。” “是是是。”清跃本能的想弯下腰,刚动了动就触及沈安安冷沉的眸光,立即挺直了腰杆,继续向前走去, “哎呦,客官是生人吧,怎么从不曾见过啊。”脸上笑出来褶子得老鸨一步三扭得迎了上来,粉都要掉下渣来。 “也算是老主顾,只不过两年前被家中老子拎走历练,最近才回来,你不认识爷也正常。” 老鸨一双眼暗中打量着嚣张狂妄的清跃。 嗯……没想起这么一号人来,许是时日久了,她迎来送往的,忘记也正常。 清跃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另一只手甩着腰带上成色极好的玉佩,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做派,看起来就是位不好惹的主。 “客官先随我到雅间。”老鸨十分恭敬,把人请去雅间之后说道,“客官稍等片刻,奴家这就让楼里的姑娘都过来,任凭客官挑选。” “不必了。”清跃一摆手,“我是来找老相好的,殷红呢,让她出来见我。” “殷,殷红…” “怎么,两年前她就不肯从了爷,如今还给爷摆谱呢?” 老鸨面色萎白,“不…不是,殷红…殷红她……” “不是就把人给爷带来。”清跃抬起一脚踹在老鸨身上,凶神恶煞的威胁,“告诉她,爷如今有的是银子,只要她服侍好爷,爷保她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客官。”老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弯腰把裙子上的土拍干净,“殷红真的不行,要不您换一个,紫焉怎么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功夫不比殷红差的。” “爷说要殷红,你没听见吗,怎么,你也看不起爷?”清跃拿起桌案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吓了老鸨一跳。 “客官,这…哎呀…奴家老实给您说了吧,殷红她…并不在这。” “不在?怎么可能,她被人赎走了?谁?爷找他算账去。” “不是不是。”老鸨眼神闪烁,叹了一声,“是…死了。” 清跃愣了一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老鸨。你当爷是傻子不成,敢编瞎话骗爷?” “奴家哪里敢啊。”老鸨左右看看,附耳清跃小声说了几句。 “此话当真?” “奴家怎么敢骗您。”老鸨一脸唏嘘。 清跃皱皱眉,又嗤笑道,“贱人,谁让她当初不从了爷,死了也是活该,死娘们。” 老鸨眸中闪过一丝不快,到底没说什么,“客官,要不让紫焉来侍奉您?” “不用,那殷红不是有个结拜妹妹,清高的很,叫什么…桃粉是吧,让她来。” “……”老鸨心里已经开始口吐芬芳。 “桃粉也不行。” 清跃当即变了脸,从袖中掏出了两张银票扔给老鸨,“少废话,你别告诉我桃粉也死了,要么今日让爷见着人,要么爷办了你。” 老鸨攥着银票,笑的见眼不见牙,“客官这是什么话,奴家倒是乐意,只要客官您不嫌弃奴家人老珠黄。” 一双眼球黏在清跃身上,就想往身上靠,被清跃嫌弃的推开,“想什么呢,你一半老徐娘,送给爷,爷都嫌塞牙,爷说的,是城西卖烧饼的老汉,他一辈子都没娶着媳妇,想来不挑食。” 老鸨脸色一僵,立时稳住了身形,敛了风尘气,“那老头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丑,客官您就别拿奴家打趣了。” “那还不赶紧去。”清跃蓦地拔高音调,恶狠狠说,“等着爷叫那老头来伺候你吗。” 老鸨抓着银票,硬着头皮答应,“那客官稍坐一会儿,奴家这就去请桃粉。” 她扭着身子笑着把雅间门合上,才彻底落下了脸。 “妈妈,桃粉如今身上背着官司,被那位大人派人重点保护着,您让她接客,是不是不太好?” “这可是一百两,她不去,难道你去服侍那恶心巴拉的老头子?”老鸨瞪了说话丫鬟一眼。 “不过是滚一圈的功夫,最多一个时辰,去,把桃粉给我叫来。” …… 清跃又等了一会儿,等人彻底走开,腰瞬间弯了下去。 “皇子妃,您快坐。” 沈安安摇头,墨香接话说,“你演的倒是逼真,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几脚。” “呵,呵呵。”他不自在的挠挠头,“天天看猪跑,一来二去就学会了些。” “哼。”墨香瞥了他一眼。 清跃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忐忑不安,好像椅子上有钉子一样。 “不用担心,你方才演的很好,待会儿也如此,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是是是。” 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门外才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清跃接收到沈安安递来的眼色,立即摔摔打打起来。 “人呢,想让爷等到什么时候,老鸨,老鸨——” “他娘的,信不信爷砸了你们的店,让你们都去城西伺候烧饼老头去。” 墨香眼皮子狠狠跳了跳,只觉不堪入耳,默默移开了脑袋。 清跃探究的目光看向沈安安。 沈安安小声道,“很好,继续。” 清跃努力回忆着那些脾气暴躁的客人,然后直接掀翻了桌子。 第245章姐妹情深 “哎呦,我的爷,奴家把桃粉给您带来了。”老鸨没有进屋,直接把一个姑娘给推了进去。 清跃这才敛了怒火,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桃粉,倏地一笑,“过来。” 桃粉抿着唇上前行了一礼,“客官。” 清跃拉着她手腕就往怀里扯。 “客官,别…” “什么意思?”清跃脸一沉,“少给爷玩卖艺不卖身那套,爷有的是银子,若是你给爷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一高兴,给你赎回去当个小妾也不一定。” 桃粉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客官说笑了,奴家…啊——” 清跃已经将人摁在了桌子上,她背对着几人没有瞧见清跃朝沈安安投去的慌张视线。 “现在要怎么办?”他无声询问。 总是不敢真当着皇子妃的继续这污秽之事儿的。 墨香别开头,都不去看。 “继续。”沈安安唇瓣张合。 清跃咬牙,一手狠狠摁在桃粉腰肢上,不待有下一步动作,女子就猛烈挣扎起来。 清跃顺势将她推在了地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要不是殷红死了,你以为爷会找你。” 说完就又走了过去,桃粉迅速爬起身,看了眼清跃身后两个小厮,咬牙说,“我如今已经被贵人包养,他们就在外面守着,你若是敢动我,等他们进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清跃接收到了沈安安催促的目光,硬着头皮扑了上去,“你忽悠谁呢,要是有人包养你,老鸨会一百两银子把你给我。” 他扯着桃粉往床榻上去。 后者彻底慌了神,温婉秀美的面容布满冷霜,“我没有说谎,那贵人可是兵部尚书,申大人,你敢动我,回头一定会被他清算的。” “啊——你放开。” 沈安安抿唇看着,眉头微微蹙起。 床榻上清跃看似没有闲着,凶神恶煞的很,却并没有碰桃粉一个手指头,却足够吓的桃粉面色发白。 “给爷装什么清高,都在楼里卖了,不就是银子的事儿吗,爷有的是银子,一会儿都给你,就是可惜殷红那娘们,长的可比你可心多了,要是不死,爷一定要你们姐妹一起伺候。” 提及此,桃粉眼睛红了,“你住口,我姐姐乃是清馆,我不许你侮辱她。” “清馆?哼,清馆会和人珠胎暗结,还有了身孕?” 清跃扣住她手腕边吓唬她,边说,“你们就是不自量力,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也不想想,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可能瞧得上你们这货色。” “她就是活该,当初要是乖乖从了爷,怎么会有今日,至少爷不会杀人。” 桃粉目眦欲裂,偏头狠狠咬在了清跃的手上。 “他娘的,你还敢咬我。”清跃疼的顿时大叫,犹豫再三没有像那些恩客甩桃粉耳光,而是掐住了她脖子。 没有空气,桃粉脸慢慢变紫,呼吸不畅,就松开了口,“我说了,不许侮辱我姐姐。” 她眸中是绝望的坚韧。 沈安安眉梢轻挑,眸底划过一抹沉思。 清跃冷笑了一声,“装的倒是姐妹情深,可我听老鸨说,你是亲眼看见殷红被杀的,那你怎么不去救她?嗯?” “是不是嫉妒她比你长的漂亮,惹人喜欢,想私吞她的财物,你们这些女人,才是最歹毒恶心的。” “我没有,我不是。”桃粉睁大眼睛瞪着清跃。 “呦,爷只是浑说一句,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莫不是爷猜对了。” “你放开我。”桃粉不再解释,只是拼命挣扎着。 “你不是说你被贵人包养了吗,那人怎么还不来救你?”清跃勾着她下巴吓唬她,“忽悠爷的是吧?” 不愧是青楼女子,桃粉连哭都是梨花带雨的,惹人怜爱。 “你要是羡慕嫉妒你姐姐,爷可以成全你,爷可比你姐姐的奸夫强多了,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给你银子,你只管跟着我,爷保证你衣食无忧,日子畅快,怎么样。” 桃粉眼中都是讥讽,“笑话,你知晓我姐姐得男人是什么人,岂是你可比。” “什么人?” 桃粉突然不作声。 “哎,爷就不信了,你给爷说清楚,那男人究竟是什么货色,竟然让殷红跟了他。” 桃粉不再被撕扯,长松了一口气,她往后退了退,攥紧了领口,“他是大户子弟,才华横溢,温和良善。” “哦,既是那么好,为何会将你姐姐给杀了啊?” 桃粉抿住唇,不再开口。 “算了,”清跃懒洋洋道,“爷懒的知道那娘们,反正人已经死了,爷可是给了老鸨一百两银子呢,可不能浪费了。” 他这会儿像是动了真格,桃粉死死拢住衣裙不撒手,“奴家给您一百两,还请客官放过奴家。” “啧,”清跃顿住了动作,“方才那么厉害,这会儿认怂了?不过…你说你有一百两,可是真的?” “是,”桃粉吓的三魂飞了七魄,“奴家有一百两。” “爷稀罕你那一百两,爷是来寻欢作乐的。” “你别过来。”桃粉身子都在发抖,“客官想要多少银子,奴家都可以给,只要您放过我。” “你一个卖身的,哪来那么多银子?” “……奴家攒的,还请客官别告诉老鸨。” 清跃仿佛是动了心,“那…你有多少?要是多,爷或许可以考虑,拿着你的银子再找上十个八个,岂不快哉。” 桃粉一咬牙,“两百两,是奴家全部积蓄了,可够?” “两百两。”清跃皱皱眉,显然没看上, “客官,奴家就只有这么多的,足够您去别家几晚销魂了,您就放过奴家吧。” “那行吧,”清跃勉为其难,“不过你得让我再摸一摸,否则岂不是太亏了。” 桃粉咬牙忍着恶心,清跃的手抚摸上她的腰肢,“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既是有银子,又不愿意接客,为何不把自己赎出去?嗯?” “该不是舍不得男人围绕的销魂滋味吧?” 桃粉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客官稍等,奴家这就去给您取。” 桃粉离开,将房门合上,清跃立即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安安。 “你做的很好,比那些真正的客官还要更入木三分可恨些。” 尤其是最后那句吃了亏,摸几下,将猥琐贪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墨香全程头都不敢抬,这会儿才微微皱着鼻子说,“要是在府里胆敢如此,看我不剥了你皮。” “小人不敢,绝对不敢。” “墨香,给庆丰递个信,让他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是。”墨香打开了靠街的窗棂,吹了个口哨。 庆丰从车厢中探出身子,二人目光对视。 —— 桃粉的屋子里,她慌忙问自己的丫鬟,“怎么样,人来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那几人说,他们只奉命保护姑娘您的安全,其他并不在职责之内,还说…还说…” “说什么?” “说姑娘您本来就是卖身的,也不差这一个,让您别矫情,让人察觉出什么,坏了计划,谁都不好交代。” 咣当—— 桌上的茶盏被她尽数扫落在地,她浑身发抖,泪水像珠子一样往下掉。 “姑娘,要不就给银子吧,” 桃粉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哭着跑了进去,“三郎。” 软榻上,一个面色潮红,呼吸微弱的瘦弱男人躺在上面,用哀伤心疼的眼神望着桃粉。 “桃粉…” “三郎,”她抬手将男人紧紧拥住,泣不成声。 “别管我了,将自己赎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不…”桃粉摇着头,“离开了这里,我们就买不起药了,我不能走,我一定要救你,三郎,你可是嫌弃我?” 名叫三郎的男人抬手给她擦去眼泪,“浑说什么,你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桃粉,听话,我们走吧,要是…咳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桃粉立即给他顺背,只听男人接着道,“我一条烂命,不算什么,可你得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桃粉摇头,“那人说了,只要此事成了,就会给我们一万两银子,届时我们再离开,我们拿着银子把你的病治好,再买个小院子,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她趴伏在男人胸口,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男人眸中逐渐迷离,唇瓣勾起浅浅的笑意。 “你放心,我一直守着身子,不曾让那些人碰我。”她握住男人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 “姑娘,不好了,那边又砸东西了。” 桃粉放开男人的手,给他盖好锦被,“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 丫鬟看着她从抽屉暗格里拿出两百两银子,哭着说,“姑娘好不容易给三公子攒的买药钱,这会儿都要花光了,要是殷红姑娘在该有多好,她一定会挡在您身前,不让您应付那些恶心的客人的。” “住口。” 小丫鬟被吓了一跳,抬头就望见了桃粉漆黑的可怖瞳仁。 “姑…姑娘。” 桃粉刹那间就敛了情绪,“别说了,姐姐已经死了, 再提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是,姑娘。” 二人打开门出去,一抹身影快速闪过,离开了二楼。 —— “人呢,为什么还不来?”清跃等的已经不耐烦了,摔摔打打的吆喝。 “客官。”桃粉推开房门,又轻手轻脚的合上,把银子递给了清跃,当即跪了下来说道,“还请客官高抬贵手,这是奴家毕生的积蓄了。” 清跃愣了愣,小腿被踢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沈安安的口型,又继续对桃粉说道。 “你少诓骗爷,你们这些女人,来银子可是最快的,乖桃粉,等爷将这些银子都花光了,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桃粉面色一白。 “咱们走。”清跃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屋子,桃粉连忙跟了上来说,“还请公子不要告诉老鸨,这银钱算起来是属于楼里的,若是老鸨知晓,一定会给公子要走的。” “到我手里的东西,岂有要回去的道理,你放心好了。” 清跃踩着大踏步下了楼。 第245章扒皮抽骨 “哎呦,客官可是玩好了,尽兴了不曾?” “还好还好。”清跃摆着手,老鸨一直将几人送出了醉春楼。 “等着,爷还会来找桃粉的。” “好好好,奴家候着客官。” 马车离开了这条巷子,清跃才连忙从马车中半弯着腰起身,不敢再坐。 “你今日做的很好。” “是,多谢皇子妃夸赞。”清跃赶忙将袖中的两张银票递给了沈安安,自己坐在最靠边的一角。 沈安安看着那两张银票,反复查看。 “皇子妃,奴婢瞧着这两张票子有些像是新的,该不是商号刚发出来的吧。” “确实是新的,应该不超过一月。” 墨香给沈安安倒了杯茶递过去,“皇子妃,奴婢有些奇怪,桃粉一个青楼女子,哪来这么多银钱,那些恩客当真如此大方?” “大方的宾客有,可那桃粉,估摸着还是干净的身子,不然也不会拿银子买太平。” “啊?您是说……” 沈安安一笑,“傻丫头,你也不想想,若这些银子是她从那些恩客手中一点点积攒来的,又怎么会轻易给了清跃,她都服侍那么多个了,也不差清跃这一个不是。” “能值二百两银子,想来还不曾失了身子。” “清馆啊?”墨香很是惊讶,“那她的银子是怎么来的?还有老鸨,她可是没说啊。” 清馆是不接客的,老鸨也会提前告知,可今日看着老鸨却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那就要问桃粉姑娘了。” 一个清馆还能积攒这么多银钱,她是怎么做到且瞒过老鸨的。 这个姑娘身上,可是不怎么简单。 “哎呀,陈夫人,小人求您了,您就别再来了,您就是把鼓给敲烂了也没用啊。” “不,我要见大理寺卿,无凭无据的凭什么抓我儿,我要求三堂会审。”陈夫人的声音沙哑的磨人耳膜。 “停车。”沈安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陈夫人在大理寺门口,正拿着鼓锤不撒手,一旁林雨柔搀扶着她,一脸无奈。 “三堂会审那是什么排场,审的是皇亲国戚,没有皇上特许,普通官宦谁家敢要求三堂会审,陈夫人,您就回吧,别为难小人们了。” 林雨柔也规劝,“姨母,要不咱们先回去,和姨丈商量商量对策再说。” 陈夫人摇头,“他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家里出了这种事儿,他早就躲起来了,生怕牵连了自个儿,能想什么对策,雨柔,你表哥能指望的就只有我这个没用得娘了,我不能不管他。” 陈夫人哭完,就要接着敲, “少夫人,陈夫人,我家皇子妃请二位上车。”墨香行了个礼说。 “安安。” 林雨柔一喜,陈夫人也顺着目光看见了四皇子府的马车,“是四皇子妃。” “姨母,”林雨柔忙扯着她交代,“四皇子府如今也艰难,莫给四皇子妃添堵。” 墨香将二人引上了马车,陈夫人行了礼后就闷着头不吭声了,听着沈安安和林雨柔寒暄。 “陈夫人。”突然,她听见沈安安唤她,立即抬起头,“四皇子妃请说。” “陈家是陈夫人执掌中馈吧?” “是。” “那陈夫人瞧瞧,这两张银票可是出自你陈家?” 陈夫人接过反复查看,微微蹙起眉,“这银票看起来像是新的,前段日子府上确实去钱号取过银票,但是不是府上的,我瞧不出来。” “那陈府账房可有记录?” 陈夫人蹙蹙眉,“有是有,但银票流通甚广,不一定可以查到。” “没关系,你只需要查一查这两张银票的号字是不是从贵府流出的就是。” “这个容易,我回去就查,”陈夫人记下了那上面的号字,又疑惑的问,“皇子妃查这个做什么,可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 思及此,她脸色微微发白,莫不是自家又摊上了什么大事儿? 沈安安没有说,怕打草惊蛇,“偶然得来的,兴许对陈公子的案子有所帮助,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断了线索。” “是,是是是,皇子妃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让透露给任何人知晓,我替我儿多谢皇子妃。” 若非施展不开,陈夫人估计会磕上几个头,“我这就回去查,您等我消息。” 陈夫人不由分说的飞速离开。 林雨柔道,“安安,你真的有线索了吗?” “可以一试。” “我替我姨母多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沈安安扶住她手腕,没让她行礼,“对了,你这些日子都陪着陈夫人东奔西走吗?” “是,案子上我实在帮不上忙,只能在别的地方尽尽心,姨母也是可怜,摊上个不经事儿的姨丈,事事都要靠着自己,当真是可怜。” 马车在四皇子府门口停下,沈安安命令忠叔将她送回沈家。 “那个,那个皇子妃。” 沈安安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小步追上来,一脸紧张的庆丰,“怎么了?” “属下,属下,这,这…” “你干什么啊,吞吞吐吐的,”墨香蹙了蹙眉。 庆丰将头垂的低的不能再低,“属下奉命护着皇子妃,有些事儿不敢不报,还望…皇子妃见谅。”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就是自求多福。 沈安安凝视着庆丰没有说话,墨香炸毛了,“你说什么?你告诉姑爷皇子妃她,她,…”逛青楼去了? “属下分内职责,实在不敢隐瞒。”庆丰声音细若蚊蝇。 “你,你你你,。” “好了。”沈安安打断墨香的话,回头问路上的小厮,“四皇子在哪?” “回皇子妃,这个时辰,应该是在书房。” 提在嗓子眼的气舒了下来,沈安安紧抿的红唇微微张开,“走。” “皇子妃,姑爷这会儿一定特别生气,您还是别去了吧。” “去哪?”沈安安瞥了墨香一眼,脚步匆忙,“回梧桐苑!!” 她又不是傻子,自己送上门去,最主要的是,那人惩罚人的手段,让她心悸。 毕竟,她腰肢现在还酸痛着。 “哦,哦哦。”墨香赶忙小跑几步,主仆二人赶路一般,比平常速度快上两倍都不止。 “死庆丰,你等着回头挨收拾。”墨香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骂庆丰。 庆丰摸着鼻子,小声嘟囔,“我也不想的,可我抗不住主子的雷霆之怒啊。” “你这会儿,是两个主子都给得罪了。”庆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皇子妃气你不用说,主子气你看管皇子妃不力,你呀,日子有的忙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皇子妃是主子,我岂敢违逆。” 庆丰苦着脸,“至于皇子妃,她最多说几句软话,主子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可我要是隐瞒不报,才是真会扒我的皮的。” “你怎么知道主子现在不想扒你皮?”庆安皮笑肉不笑,“敢纵容皇子妃去青楼,主子这会儿想砍死你的心都有。” “不过嘛,念在你还要保护皇子妃的份上,饶你狗命,着鞭杖三十,长长记性。” “主子才不会说那么一大串。”庆安撇着嘴往前院去。 “你干什么去?” “领罚。” “你不是不信吗?” “你更没胆子假传主子口谕。” 庆安低低的嘲笑声在青石小路上响起,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火速朝梧桐苑追去。 “皇子妃留步。”他赶在沈安安进院门之前拦住了路。 墨香偷看了沈安安一眼,立即说,“你有什么事儿吗?” “主子交代,若是皇子妃回府,还请先行去趟书房,有要事商议。” 商议?怕是算账还差不多, 沈安安只觉得头突然开始偏疼,悄悄给了墨香一个眼色。 “皇子妃逛了半日,吹了冷风,这会儿头疼的厉害,要寻大夫瞧瞧,你禀报姑爷一声,等晚些皇子妃再过去。” 庆安看了眼扶着头的沈安安,语气平静,“大夫属下可以请去书房。” 沈安安,墨香:“……” “今日阳光明媚,貌似没有起风,皇子妃来去也都在马车上,下了车就进了醉春楼,应该没吹风的机会,耽误一时半刻不打紧。” “哎,你这人懂不懂变通,你信不信等这事儿过了,皇子妃……” “都是主子的意思。”庆安笑容可掬,“若是不能把皇子妃请去,等不到皇子妃收拾属下,主子就先扒皮抽骨了。” 第247章惩罚 推开书房门,沈安安就瞧见了坐在书案后专心批阅公文的萧渊,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辨不清他的神色。 “你找我?”她若无其事的开口。 他没有说话,埋头在公文上奋笔疾书着,眉骨更加的冷硬。 “……” 她视线在书房里扫了一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原本的相敬如宾,怎么就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终于,他放下笔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回来了?” “嗯。” “去哪了?” 那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沈安安心说。 “乐于助人,帮一个可怜的母亲查清她儿子被陷害的真相,深入虎穴。” “呵,”萧渊从书案后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夫人倒是大义凛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 “虎可怕吗?可有扎着夫人的眼睛?” 沈安安红唇一抿,“那倒是没有,我规矩的很,扎眼的时候,我会自己闭上的。” “沈安安!” 她被震的耳膜嗡鸣,下意识缩脖子闭眼睛。 腰肢却突然被人攥住往后推去,直到抵上了桌案,退无可退。 “你长本事了,有胆子去逛青楼,那下次呢,是不是去逛伶馆找小馆?” “那不能,”沈安安扯唇微笑,“我去是办正事的,并不是玩乐,再说伶馆那些人你又不是不曾见过,那般姿色,我怎能瞧上,还不如回府寻你。” “你的意思,选择我也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勉强为之?”萧渊墨眸眯了起来,凝视着沈安安,火苗在里面疯狂跳跃。 “我没有。” 多说多错,沈安安干脆闭上嘴巴,只说这一句。 “没有?” 萧渊伸腿将一旁的椅子勾了过来兀自坐下,直勾勾的盯着沈安安的小脸。 将人禁锢在自己身前动弹不得。 “我日日在家守着你,你却去逛青楼,沈安安……”他抬手抚上她手臂,惊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当真是为了正事。” “正事儿?予你来说什么都是正事儿,唯独我,莫说正,怕是芝麻位置都没有,没良心的小东西。” 沈安安想不通,去趟青楼是怎么和心里没他位置扯上边的,可偏偏这人扯上了,还黑着脸明显生了很大的气。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又不曾让你独守空房…” 这话怎么说出来那么别扭,不该是由她一个女子口中说出。 沈安安眼见萧渊又冷了脸,立即闭上嘴不说话了。 萧渊却突然放过了她,冲她微微笑起来。 “你…你干什么?”她有些瘆的慌, “为夫仔细想了想,兴许是为夫的问题,让夫人对那腌臜地方心生好奇,为了打消夫人的好奇,为夫今日亲自教教夫人,也好过夫人去那勾栏瓦舍中寻乐子。” “我寻什么乐子,我那是…” 不待说完,她就被他扯着到了水盆旁,他一手攥着她手腕,一手将帕子浸湿,拧干水分。 ……“你,你干什么?” “乖,夫人眼睛脏了,为夫给你擦擦。” 温凉的帕子贴在眼皮上,沈安安一张脸都皱巴到一起了。 “出门在外,辣眼的事儿不能看,夫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来,再擦擦,把那些脏东西都擦掉。” “我当真什么都没瞧见。”沈安安的辩驳苍白又无力。 “我眼睛疼,皮都要被你擦掉一层了。” 萧渊总算是扔掉了手帕,温凉的眸光凝视着沈安安。 沈安安倒是希望他和方才一样,冲自己横眉冷对的教训一番,好过如此不阴不阳,瘆的人发慌。 “眼睛擦干净了,来,擦擦手,勾栏瓦舍的东西脏的很,别带入口中生了病,为夫给你擦擦干净。” 如今的萧渊有几分诡异,沈安安不敢拒绝。 她皮肤本就白皙,一双如玉般莹润瓷白的小手被他攥在手中,不一会儿就搓的通红。 “有没有乱吃东西?我让大夫给你开些药?” 沈安安猛摇头,摇成了拨浪鼓。 “乖,那里的茶水点心都不能碰,若是吃了一定要告诉我,让大夫给你洗洗干净。” 他握着她双手,满目柔情,“夫人长居深宅,不知外面险恶,有些良籍姑娘多是那青楼老鸨下了药,给哄骗去的,夫人长的花容月貌,以防旁人生了歹心,外面的东西,切记不能乱吃乱碰。” “……”沈安安喉头像堵着棉絮,默不作声的点头。 萧渊又待再说什么,她突然后退半尺远,“你…你还是发火吧,别…别这样,怪瘆的慌。” “说什么呢。”萧渊像是一头醉卧的猛虎,敛着锋利慢步上前,“为夫怎么舍得对夫人发火呢?” 可攥上她腰肢的力道,却仿佛要将她腰给掐断,一步步将她逼到书案上,突然用力一提将她抱了上去。 墨打翻在公文上,泼了半张书案,顺着桌沿往地上滴。 “你的公文…” 哗啦—— 萧渊长袖一挥,将案上公文尽数扫落在地,那姿势,若说不带着三分气,鬼都不信。 沈安安看了眼一地的狼藉,默默闭上了嘴巴,砸东西不打紧,只要不打她。 可偏偏他声音柔的能滴出水,“公文不打紧,教导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手抚上她腰带,轻轻扯开,“夫人去那腌臜地,一定是对一些事儿心存疑惑探究,为了夫人安全着想,为夫今日就一并教了夫人,打消夫人的好奇心。” 沈安安脸都绿了,“书案上脏…” “不打紧,夫人从头到脚的衣物都是要不得的,扔了便是。” “……”沈安安一张小脸都木了。 她是不是要感激他没有连她一起扔了?也对,毕竟她洗洗还能要。 整个后背贴在书案上,萧渊欺身而上,沈安安一张脸火烧火燎的几欲裂开。 “不…不必教导,我都会的。” “是吗。”萧渊眯眸看着她,“为夫怎么不知,夫人何时学会了那些?” 沈安安死死扣住桌沿,“你我毕竟成婚几月,又不是闺阁姑娘,岂会不知。” 萧渊轻轻摇头,“不对,夫人只会躺,和那些可不一样。” 沈安安目光渐渐变了,“你如此清楚,莫不是去过?” 耳尖传来细微的疼痛,萧渊提着她耳垂,目光不悦,“夫人,自己做错了事儿却栽赃陷害为夫意图蒙混过关,罪加一等。” 他看着身下人便秘般的脸色,慢慢松开了手,俯首在她颈间,沈安安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可半晌,身上人都没有动作,他突然撑着手臂起身,手中多了一个东西,在沈安安眼前晃了晃。 “听李怀言说,那些姑娘都是以这本书教,今日我们一页页的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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