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嫌少,觉得跟我在一起能获得更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呈安已经吻了上来。 他似乎是将某种强烈的、翻滚的情绪全部倾注在这个吻里,喻辞下意识想要反抗,却被傅呈安箍住后颈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动靠在椅背上承受。 直到被傅呈安撬开唇舌,所有怒气跟防备全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打碎,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放弃了抵抗,还是忍不住想回应那一刻,终于清醒过来,狠狠咬住傅呈安的舌头。 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在他们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口咬的有多狠,喻辞胸口剧烈起伏着把头转到一边。 傅呈安抬起手来膜了抹嘴角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也有点红了。 他看着喻辞的侧脸,胸腔中那股浓烈的情绪几乎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理性思考。 连着两辈子的愧疚是真的。 心疼也是真的。 可真到了坦白的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也是真的。 知道喻辞短时间内没有下车的打算,傅呈安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再次开口解释,说话时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很低很沉。 他讲他之前在便利店打工时被喻辞醉酒时毫无意识的一个吻搅乱心神是真的,明知大海捞针还不自量力跟同事换了三个月夜班想再次遇到喻辞也是真的。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遇见是在A大。 更没想到终于知道了喻辞的名字,却也同时被告知,他是喻氏的那个喻。 这件事是藏在傅呈安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必要,他表情反而变得平静下来,将自己所有的卑劣喻与不堪全部摊开来摆在喻辞面前。 其实真说出来了,竟然也不算复杂。 傅呈安那个并不怎么爱他却最终还是骂骂咧咧承担起养育责任的妈死在喻家一个地产项目的工地上,从脚手架上失足跌落,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傅呈安还小,没什么文化的外婆受人蒙骗签下一份代理维权协议,将喻氏集团给到的所有赔偿全部卷走,以至于傅呈安曾经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食不果腹的生活。 傅呈安的外婆是很典型的怨天尤人性格。 她从来不会反省自己,于是在傅呈安少年时漫长灰色的记忆里,几乎每一天都被各种各样的谩骂和指责笼罩。 她指责傅呈安不该出生,指责傅呈安拖累害死亲妈,指责别人骗他们孤儿寡母的钱,甚至指责已经足够赔偿的喻家丧尽天良......可偏偏她是傅呈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即便他厌恶至极不胜厌烦,也始终无法干脆逃离。 上大学以后,傅呈安原本想过再也不回老家。 他拼命打工挣钱,三伏天连轴转十八个小时累到中暑晕倒都不休息,日子过得再艰难窘迫都固定在每个月二十号给陈姨转一笔给外婆的生活费,为的就是在尽到自己该进的责任以后,彻彻底底斩断他跟那个家的所有联系。 直到某天外婆在外面走路时突然一脚踩空从山坡上摔了下来,傅呈安在她被人送到医院抢救以后接到电话。 也是陪护的那段时间。 他藏在钱包里喻辞的照片无意中被外婆看见。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喻辞是谁,意识到自己跟喻辞之间宛如鸿沟一般的巨大差距,也决定将那些不自量力的痴心妄想全部埋藏于心。 但那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怦然心动。 他再怎么冷静克制,依然忍不住偷偷从商业杂志上剪下一张喻辞出席喻氏旗下高奢酒店开业典礼的照片藏在自己的钱包里。 照片里喻辞一身剪裁良好的白色西装,浓密乌黑的短发顺着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面对镜头勾起一个闲散又随意的笑容,在镁光灯下气质矜贵,极度惹眼又让人不敢接近。 傅呈安不知道外婆是怎么知道喻辞身份的。 大概是照片里喻辞身后的酒店logo太过显眼,又或许是她这么多年始终对喻氏怀恨在心,每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跟喻家有关的新闻都格外关注。 她误以为傅呈安在学校里搭上了喻家这个生在金字塔尖的大少爷,歇斯底里要求傅呈安应该借这个机会去找喻辞要钱。她认为只要当初给的赔偿没落到他们手里,那就永远是喻氏欠他们的,甚至威胁傅呈安要亲自去A大当面找喻辞算账。 傅呈安觉得可笑至极,同时也身心俱疲。 看着外婆那张苍老又精明算计的面容,他在某一刻忽然近乎于清醒地意识到:原来生在淤泥里,那么无论你怎么拼命努力想要向上,永远都会有一股力量会拉着你,拽着你,让你不停下陷。 巧的是,回到学校那天他再一次遇见了喻辞。 大概是约了人赛车,综合楼门前的停车场停了十几辆吸人眼球,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车,喻辞嘴角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闲散笑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坐进一辆银色的帕加尼里。 那天太阳很大。 傅呈安站在综合楼的阴影处看着喻辞的侧脸,他被金黄色的阳光照耀着,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每一个头发丝都仿佛在提醒傅呈安跟喻辞之前的差距。 他已经忘了自己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想到了外婆充满算计和威胁的脸,或许想到了自己付完住院费后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口袋,又或许想到了那个寒冷夜里热火朝天的吻......他从来都不想生活在阴沟里,他甚至没想过要伸手捞月,可为什么即使是远远看上一眼都困难重重? 傅呈安很轻地笑了一下,是那种对自己嘲讽的笑。 他回拢思绪,没有去看喻辞究竟是什么表情,平静了一会儿继续将卑劣的自己完全剖开:“遇到罗浩是个意外,但确实是我主动送上门去找的他。” 同一天晚上。 傅呈安在打工的酒吧碰到了喝醉酒的罗浩,因为在酒吧挥金如土,因此经理服务周到,让他跟另一个人帮忙把罗浩送到车上,临走时罗浩掏出厚厚一沓钱塞到经理怀里,打了个酒嗝道:“帮我......帮我在你们这儿找几个长得帅的。” 经理误以为是罗浩自己想换个口味,连忙应道:“哎好那我现在就去,我们这儿长得乖巧又干净的男孩可多了,都是大学生。” 然而罗浩却恶意一笑:“我说过要找干净又乖巧的那种了吗?” 他拍了拍酒吧经理的脸,摇摇晃晃道:“我就要那种出来卖的,套路深的,会骗人感情的,知道吗?” “喻辞这个神经病......”罗浩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骂骂咧咧道:“你他妈......不是喜欢男人吗?我就找个男人去接近你......我倒是要看看喻家少爷被人勾到手以后会变成什么德行。” 当时傅呈安脑子里轰地一声响。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挥到罗浩脸上了。 可就是往前走的那几步。 被夜晚的冷风一吹,他脑子里忽然在某个瞬间异常清醒又近乎疯狂地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能是我? 傅呈安自欺欺人地想,罗浩明显对喻辞心怀恶意。 那么他无论收买任何人去接近喻辞都有可能对喻辞不利。 既然如此。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不可能真的替罗浩做事。 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用来跟罗浩敷衍周旋。 怀着某种难以诉诸于口的隐秘欲望,又或者仅仅只是为卑劣的自己找到一个足够掩盖内心贪婪的借口。 即使清醒知道就算他蓄意接近,像喻辞那样高悬在天空的月亮也根本不可能垂青于他,傅呈安还是主动送上门去跟罗浩做了交易。 他想着,近一点呢。 哪怕只是近一点呢? 傅呈安再次停顿了片刻,透过车玻璃望向前面的路。 上一世未曾将这些话诉诸于口酿成的苦果在这一刻悉数涌上心头,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处传来清晰而具体的钝痛。 他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 因为不论出于何种初衷,他对喻辞的欺骗是事实,造成的伤害也是事实,这辈子未曾发生但上辈子他们之间生生错过的那五年以及喻辞最后车毁人亡的惨痛结局更是事实。 傅呈安说:“所以,第二天我主动去找了罗浩,我告诉他我很缺钱,而且我跟喻家有仇,我想报复你,可以配合他接近你。” 喻辞的眼神有极其明显的波动。 但他依然坐在原位没有说话。 傅呈安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能理解喻辞被人欺骗的愤怒,更没有想过他会轻易原谅自己。 喻辞很早就跟他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他。 这也是上辈子他到最后都没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的原因。 傅呈安喉结滚了滚,尽可能用最冷静最理智可信度最高的语气说:“......我收了罗浩十万块钱接近你这件事是真的,但他说的其他话都是假的。” 他从来没想过欺骗或者玩弄喻辞的感情。 即便他带着恶意的初衷靠近,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被天上的月亮垂青。上辈子喻辞主动问他“要不要在一起”的那一刻,傅呈安从不敢置信到狂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相处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日子。 越亲密越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可越清醒却就越痛苦,越舍不得放开喻辞。 于是他在这种近乎于自我折磨的过程中不断挣扎,上一世被罗浩拆穿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一种“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的解脱感。 现在把所有该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以后,傅呈安也有一种很轻、很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外面夜色深重,不道在什么时候飘起了雨,隔着玻璃都能听见哗啦哗啦的雨声,雨珠砸在车身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 “其实就算今天罗浩不说,我也一定会找个机会告诉你,”傅呈安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你可以怪我,恨我,或者像刚才那样打我都行,我不还手,你随便发泄。” 喻辞胸口起伏了一下。 他盯着傅呈安的眼睛咬了咬牙:“如果我说我还是要下车呢?如果我绝不原谅你的隐瞒和欺骗呢?” 傅呈安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身形微僵,心脏下沉。 片刻后,他极其缓慢又坚决地摇头:“我绝不可能让你走。” “喻辞。” “你没有我的力气大。” 喻辞差一点被这话给气笑了,刚才产生的那些情绪波动在这一刻再次转化成抑制不住的怒火,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尽是阴沉的怒意:“好啊,你能拦住我一天,还能拦住我一辈子吗?你他妈能永远把我锁在车里不让我下去吗?!” 这辈子的喻辞没有经历上一世傅呈安自我放弃般的不告而别。 因此他所有的愤怒跟不满都有一个极其明确的输出窗口。 完全信任的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即使情有可原,即使傅呈安有自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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