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谢不辞道:“还好。” 温砚探手摸了下谢不辞后背,觉得手像浸了湿冷的水。 “嘴真硬。” 温砚起身先去煮上一壶热水,又到房间里找了一圈,搬出来个破旧的小太阳,插上电打开开关。 ——谢不辞跟她回来,还真是吃苦了。 要不是跟她出来吃饭,谢不辞本该坐着豪车回别墅,吃完佣人精心准备的饭菜,在舒适暖和的房间里听着雨声,肆意放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校服浸满雨水,身上唯一一件毛衣也湿了后背,冻得鼻尖都泛红。 “谢不辞,”温砚这下是真有点后悔把她约出来了:“要不你跟你家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家?” 谢不辞静静听她说完,眸子里带了点困惑:“不是要陪你去酒吧?” 温砚指尖顺着她后背被浸湿的毛衣探进去,摸了把谢不辞同样有些潮湿的后背,眸子低垂着,似真似假道: “就你这样,冻感冒了怎么办?我要心疼死的。” 谢不辞脊背绷直,按住温砚手臂,声音从喉咙里压出来:“不会。” “这么想去酒吧玩啊?”温砚笑眯眯把手抽出来,离开那片带着凉意的滑腻肌肤,还忍不住搓搓手指。 谢不辞不想去酒吧,却也没辩驳。 温砚起身:“我看你毛衣裤子都湿了,不能这样焐衣服,我去给你拿一套我的,你先凑合穿一下。” 想也知道谢不辞这样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同学家里洗澡,更何况这儿太冷,就算谢不辞愿意,她也怕把谢不辞冻坏。 灌了个热水袋,又去卧室挑了两件洗了还没穿过的厚实衣服,温砚出来时正看见谢不辞正坐在沙发上,弯腰去系鞋带。 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像是有些滞涩,去捞鞋带时竟然没抓住。 温砚把衣服放在小太阳面前,捉住谢不辞的手指,觉得自己像是握了块儿寒冰。 还说不冷。 把暖袋塞进谢不辞手里,温砚按着她肩膀推到沙发靠背上:“先暖手,我给你弄。” 谢不辞双手按在并不算软和的沙发上,看着温砚蹲下去,伸手握住她的脚腕。 带着热水袋余温的手指握住脚腕,搭在踝骨上的手指轻轻摩擦,只这么细微的动作,谢不辞却像过了电似的,猛抖一下。 下意识想要缩回的脚腕被温砚牢牢箍在手心,温砚手指解开鞋带,握着鞋身脱下来,掀起眸子看谢不辞。 “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谢不辞唇瓣抿起,好看的唇珠也被碾进唇线。 温砚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唇瓣上,停顿几秒移开,又起身拿旁边被小太阳烘出温度的衣服。 “赶紧把湿衣服换了。” 谢不辞睫毛颤了颤,手指压着校服裤子:“不用。” 温砚笑了一声:“害羞啊?那我去卧室,你换好叫我。湿衣服一直捂着难受,还容易生病。” 看着温砚起身进了卧室关门,谢不辞犹豫半晌,还是拿起那两件衣服。 温砚在卧室待了半晌,一直没听谢不辞喊她,久到她想出去看看时,卧室门终于被推开。 穿着她衣服的谢不辞走进来,手指按着衣领,似乎有些不习惯。 自己那廉价衣服套在娇生惯养的谢大小姐身上,温砚心下忽然生出点奇妙感觉,不等她琢磨清,谢不辞忽然开口道: “谢谢。” 温砚笑笑:“怎么突然跟我这么客气?” 或许是因为两扇并不严实的窗户,卧室比外面客厅还要冷一些,雨点哗啦啦撞在浑浊窗户上,将外面世界打成一片模糊不清的色块。 谢不辞站在窗前,有些出神的模样。 窗帘刷一声被拉上,房间里瞬间暗下来,没过两秒又哒的一声,屋顶灯泡闪两下,算不上强烈的光亮铺满整个卧室。 “拉上窗帘暖和点,”温砚把谢不辞按在床上:“这是我的卧室,你先坐,我去外边拿小太阳进来。” 卧室空间小,这儿开小太阳比在客厅开暖和一些。 温砚出了卧室,谢不辞的目光在卧室内来回扫过。 温砚的卧室很小,一米五乘两米的单人床,掉皮带混浊镜面的棕色木头柜子,学校课桌大小的木头桌子,就是屋内所有的东西。 每一件家具单看都不怎么好看,合到一起更是没有半分美感,却处处都能看到生活的痕迹。 那张不大的课桌上,桌兜里,桌面下,都堆满了卷子。 谢不辞起身,下了床走一步就到桌子前,抽出并在桌子下的凳子,紧贴着床坐在凳子上,仍旧觉得有些过分逼仄。 温砚拿了杯热水和小太阳进来,看见谢不辞被卡在床和桌子之间,忍俊不禁:“不是那样坐的。” 谢不辞有些不自在,站也站不直,只能以奇怪的姿势绕出来。 温砚把热水递给谢不辞,打开小太阳,又把凳子拖出来放在桌面一侧,给谢不辞演示:“这样,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人坐在侧边。” “以前我跟我妹经常这样一块用桌子。” 谢不辞没想到这么小的桌子竟然还要两个人一起用:“为什么?” 温砚:“我这屋灯最亮,外面灯暗,而且只开一个灯省电。” 是谢不辞从没想过的回答。 看着谢不辞仿佛很难理解的模样,温砚长叹一口气:“能省就省嘛,开不了源就只能节流,水电费里边能挤出来一块是一块,两块都够吃顿饭了。” 谢不辞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砚就从书包里掏出卷子放在桌子上,又把谢不辞的书包递给她:“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我家又没什么好玩的,你先听歌玩手机吧,我正好写会儿作业。” 谢不辞捏着书包,像是思索了几秒,把书包递给温砚:“都送你,可以卖。” 温砚先前说的那些话未必没有引谢不辞心疼她的念头,但看着谢不辞塞给她的东西,心里又不是滋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是怎么?心疼我啊?” 谢不辞很坦然地嗯了一声。 温砚指尖落在冰凉凉的书包拉链上。拉开,从里掏出耳机,挂在谢不辞脖子上。 “随随便便就心疼别人,真不怕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撑开耳套,压住谢不辞耳朵:“听你歌吧。” 谢不辞看了她几秒,见温砚到桌子侧边坐下,掏出卷子开始写,不搭理她了。 谢不辞慢悠悠喝完了水,往前挪了挪,把杯子放在角落,胳膊压在桌子一侧,托住下巴拿手机看。 房间内安静下来,雨点砸在窗户上连绵不绝的声响,伴着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无端给人种安宁静谧的感觉。 谢不辞垂下眸,指尖半天没动,手机的光亮暗下去,又自动黑屏。 她有点困了。 跟她一同围在桌子边的人伏了下去,温砚抬眸,见谢不辞手肘弯曲,压了一半在桌子上,侧脸半躺,眸子已经合上。 她目光落在谢不辞低垂的眸子上,觉得太漂亮不能久看。视线下滑,又觉得那白玉一样的高挺鼻梁,弧度漂亮的要命,让人想摸摸。只好继续往下看,最终定格在谢不辞唇瓣上。 温砚在酒吧兼职见过太多漂亮女人,烈焰红唇,浅粉唇蜜,温柔豆沙……哪种都好看,又哪种都没眼前谢不辞色泽浅淡的唇好看。 颜色不红不艳,淡淡的粉,明明是让人注意不到的寡淡颜色,偏偏落在谢不辞脸上,又好看的要命。 不知不觉看了许久,直到微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温砚才恍然回神,猛地缩回手。 疯了? 手指紧紧蜷在掌心,热得发烫。胸膛里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在耳中鼓噪。 她平息片刻,把谢不辞喊醒,让她去床上躺着睡会儿,又拿了厚外套给谢不辞盖住,这才回到桌子边。 只是再去看题,目光扫过,却没半个字能读进脑子,心头乱的像一窝马蜂在嗡嗡。 潮湿味道从窗缝透进来,脑袋里胡思乱想半晌,温砚视线床边并在一起的书包,忽然就释怀了。 想什么呢,她跟谢不辞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管它什么手段,能捞到钱才是最要紧的。 这场雨来得急,跟破了口的粮袋一样,哗啦啦下个没完,一直到八点半都没停的意思。 朱姐发了消息说九点还不停就给她放假,温砚回了个好。 等到九点,外面仍旧哗啦不断。 谢不辞还在床上睡觉,看样子睡得很沉,温砚却没敢再看她,只在心中纠结接下来怎么办。 是干脆不喊谢不辞,留她在家里睡,彻底完成好朋友三部曲的最后一步,还是把她叫醒,让司机来把她接走? 纠结犹豫半晌,看谢不辞身子蜷缩着陷在那件外套里,还是起身过去把人喊醒。 “已经九点了,雨还没停,今天去不了酒吧了。” “这小区排水很差劲儿,再过会儿说不定就要淹了,打电话让你司机来接?” 谢不辞还有些睡眼惺忪,在床上静静坐了数息,才略有些迟缓地应了一声。 “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这样的雨天回家确实麻烦,温砚有点心动,又想起自己停在单元楼下的自行车,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就摇摇头。 “我今晚就在这儿睡,刚好收拾一下东西。” 谢不辞没再说什么,拿手机联系司机。 谢不辞的衣服已经烘干,临走前她换回了那套衣服,温砚老老实实出客厅等她换好。 小区路况不好,自行车电动车垃圾堆都放得歪七扭八,车就是开进来也不好出去。等司机说到了小区门口,温砚撑着伞送谢不辞出去。 伞面朝谢不辞那边倾斜,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顺着伞骨滑落,连成一片雨幕,把声音全罩在这方寸之地。 “又要两天见不到你了,”温砚侧头看谢不辞,眉眼弯着,一如既往调笑:“谢不辞,你会不会想我啊?” 谢不辞道:“只是两天。” “明明两天也很久了,”她挑眉,刻意把话说得暧昧:“你好歹也上过我的床,怎么还这么冷漠?” 谢不辞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别乱说话。” 温砚舌尖轻抵上颚,啧了一声。 谢不辞一路被送到小区门口,坐进车里,看着撑伞站在车外的温砚,想说什么,又咽下去,只道了声再见。 温砚笑着冲她挥手,车门合上,温砚的身影后移,消失,连雨声好像都被隔绝了。 司机闻到股淡淡的火锅香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望着窗外的谢不辞,不禁出声:“大小姐去吃火锅了?” 谢不辞嗯了一声。 “一个人吗?还是跟上次那位朋友?” “是朋友。” 司机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遂开口提议:“既然是大小姐的朋友,不如请她一起参加生日宴会?” 谢不辞垂眸,眉间那点生气又被沉甸甸的阴云笼住。 “不用。” 第26章 我想见你 等谢不辞走后温砚就关了小太阳, 仔仔细细压住窗帘,尽力阻隔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寒意。 写到十二点肚子饿了,又想省省洗洁精和水, 温砚就撕开泡面袋, 就着袋子冲了热水泡, 然后拿小皮筋扎住袋口。 拿一次性筷子吃完,面汤喝个七七八八,套个塑料袋束上口,等明天再扔下去。 写到一点终于写完假期作业,温砚又刷了两套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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