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这么漂亮的刺绣,却被那个混账玷污了。 王言卿自欺欺人地将一切收拾好后,才溜回床榻,假装刚刚起床的样子,叫丫鬟们进来洗漱。侍女早早就等在门外,听到王言卿的传唤,眼观鼻鼻观心进门,全程盯着脚下的路,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对周围痕迹表露出丝毫异样。 丫鬟们看起来比她还放得开,王言卿尴尬地低咳一声,说:“先不用更衣,你们去取热水来,我要沐浴。” 她昨夜是昏睡过去的,没来得及沐浴,今早她腾出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厨房早就烧好热水了,丫鬟们熟练地端水进来,注入浴桶。灵犀灵鸾如往常一样过来替王言卿换衣服,王言卿忽然想到什么,拽紧了衣襟,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出去吧。” 灵犀灵鸾对视一眼,没有异议,替王言卿准备好沐浴用具后躬身离开。 净房重新恢复安宁,王言卿无声放松,这时候才敢解开中衣。她原本白瓷一样的肌肤上多了好些青紫痕迹,有些地方明显能看出指印。她撩开长发,迈入水中,注意到她刚刚放在一边的旧衣服被收走了。 因为走神,王言卿没留意牵扯到伤口,她嘶了一声,不敢再左顾右盼,在水中小心清洗身体。青紫有新有旧,第一夜他还算收敛,王言卿以为这就是极限了,没想到昨夜他才展露出真面目。 王言卿认真濯洗,心里忍无可忍骂了句禽兽。 这一澡她洗了很久,直到水都快凉了,她才披衣服出来。王言卿自己换好小衣、中衣,穿戴妥帖才叫丫鬟们进来。 一队丫鬟去收拾净房,另一队服侍王言卿梳妆。他们完婚已将近一个月,但对王言卿来说,今日才是他们婚后第三天,王言卿难得换了全套亮色衣服,上身是茜色竖领对襟衫,下穿绛红凤穿牡丹妆花马面裙,外罩正红色竖领大襟长衫。 外衫袖摆、前胸绣着精致的宝相璎珞纹,衣摆长及膝盖,两边分叉,露出里面华贵的妆花裙阑,最后,王言卿在脖颈挂上一个轻巧精致的金锁,将红彤彤的衣衫压住。 王言卿这一身从里到外都是红色,稍不注意就会变成俗气,但王言卿皮肤白,压得住鲜亮的红色。而且她衣服选得也好,里衬、长裙、外衫虽然都是红,但明暗深浅不同,对襟衫做内衬,颜色是偏粉嫩的茜红色,哪怕被罩在外衫里面,袖口处也能看出明亮不一,显得庄重又有层次;她内衬活泼,下裙就用了深沉内敛的妆花缎,衣料上压着暗纹,霎间使整个人沉了下去,不会显得头重脚轻;外衫是面积最大的衣服,王言卿选了最中规中矩的正红色,就算她脖子长,套两层衣领也太臃肿了,所以她挑了无领的大襟衫,露出里面内衬纯白色的领口,侧面有暗扣,在不失端庄、稳重的情况下,将身体线条勾勒出来。 王言卿衣服穿的这么隆重,发饰不能露怯,但也不能太堆砌,要不然就落于庸俗了。王言卿盘起头发,挑了几样金饰点缀在发髻上,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的美貌。 丫鬟们在旁边看着暗暗佩服,新嫁娘一般都要穿一个月红,虽然喜庆,但看久了不免艳俗,可是王言卿纯靠衣料质感和光泽度搭配出一套衣服,庄重得体,又不失轻灵窈窕,站在屋里当真是金玉满堂,明亮照人。 王言卿装扮好后,丫鬟问:“夫人,要用饭吗?” 王言卿经历昨夜那么久的消耗,早就饿了。她点头,说:“传吧。” 灵鸾福身,转身出去安排饭菜。这顿早饭极其丰盛,多半是陆珩走前交代过。王言卿用完早膳后,抬头看看天色,竟然才巳时。 她又是收拾房间又是洗澡,她还以为折腾了很久呢。 正常女子出嫁后,圆房第二天就要去给公婆敬茶了,之后晨昏定省,不得懈怠。但是陆珩独自住在京城,陆府里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女主子,所以王言卿也不用担心起早起迟,只要她自己不怕在丫鬟面前丢脸,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管她。 但王言卿肯定不会做这种没体统的事情,她不用在人际关系上花心思,吃饱喝足后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陆珩书房里有很多书,天文地理,阴阳历史,皆有涉猎。王言卿在镇远侯府读过书,但那时候她为的是讨好傅霆州,傅霆州看什么她就跟着看什么,并没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她有充足的时间,尽可补充她需要的知识。 她这些日子跟着陆珩办案,明显发现她的知识储备和陆珩比起来差远了。陆珩每次都能做出准确的判断,除了聪明细心,读的书多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王言卿下午窝在书房看书,累了就去花园中散步,想吃什么随便吩咐,厨房很快就能送来。不知不觉,光线变暗,风中也泛起凉意,灵犀挑亮灯芯,说:“夫人,这边暗,您小心眼睛。” 王言卿正好看累了,她合上书,问:“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 申时三刻,朝廷散衙了,王言卿正要问陆珩,赶巧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夫人,都督回来了。” 还真是巧了,王言卿咽下嘴边的话,起身向外走去。 她今天一下午都在书房看书,他们起居在正院,距离这里有段距离。书房已经属于外院范畴,按理女眷是不能随便出入的,以免撞上外客。但陆府里没有其他人,王言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并不担心别人说道。 王言卿正在系披风,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陆珩竟然已经过来了。王言卿惊讶,示意丫鬟不用系了。丫鬟刚刚退开,门帘就被掀起,一个颀长张扬的人影走入门槛,清风和亮光同时从他身后流泄,宛如一道光穿入书房。 王言卿迎上前,问:“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朝廷规定官员卯时上衙,春分后申正散值,秋分后申初散值。但实际上朝堂对按时上朝上纲上线,但对于何时下衙并不严格,一般只要当日该办的事情完成,就可以自行散衙,好些朝廷大员中午过了就不见人影。 只不过锦衣卫繁忙,陆珩又尤其忙,自从壬寅宫变后,皇帝越发倚重他,半夜把他叫到宫里议事也是常态,陆珩根本没有假期,在正常时间内下值更是罕见。 提起这个陆珩也很不满,他一边解披风,一边说道:“旁人婚假多少都能消停四五天,而我婚礼第二天就去卫所点卯,如今连陪新婚妻子都要抽时间,真是不讲道理。” 王言卿知道他也就是在家里说说,在外面绝不会提这种话,她便也笑笑,说道:“能者多劳,你无假可休,正说明圣上器重你。何况,我总会在这里,早回晚回都没有妨碍。” 陆珩听到她的话,心仿佛被一阵春风轻轻撩拨,软的一塌糊涂。以往他披星戴月,刀光血影,鼻尖永远弥漫着血腥味,只觉得住哪里都没有区别。现在,家里有一个等着他的人,他风筝一样的生活仿佛突然有了线,无论走多远,总是要回家的。 陆珩将披风交给侍从,握着王言卿的手往里走去:“我倒没什么,只是担心冷落了你。” “我没关系。”王言卿说,“你这里这么多书,我光翻书都能翻许久,哪会无聊?” 陆珩将刀放在刀架上,闻言笑道:“那我可得把这些书藏一些出去了。要不然你每日看书,都不记得想我,我可怎么办?” 他嘴上就永远没个正经的,王言卿瞪他一眼,忍不住笑道:“少贫。” 两人次第坐下,王言卿给他倒了盏茶,说:“我不知道你要回来,没来得及迎接你。以后下午我就带着东西回正院看吧,省得让你扑空。” 陆珩回家时没有人,还要他来书房找,显然是王言卿这个做妻子的失职。陆珩端起茶盏,挑挑眉,说道:“这有什么,这是我们的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必要等我。再说,正好我有些事在书房办,一道过来了。” 王言卿一听,忙问:“怎么了?” “还是倭寇的事。”陆珩也不避讳王言卿,直接说道,“皇上粗拟了几个人,让我私下查一查,等过几日早朝上举荐平倭主帅的时候,他心里好有数。” 王言卿目露了然,一个皇帝要想当得好,就得事事走在臣子前面。皇帝得了解底下人的情况,将来各派系推荐人的时候,他才能看懂局势,明白谁和谁穿一条裤子,谁和谁在唱双簧。 皇帝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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