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看着,过段时间她就得全给我吐出来。” 一家人正说着,门在这时被推开,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爸,妈,弦玉。” 左天峰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皱眉:“你又去哪里喝酒了?” “遇见了四九城那边过来的公子,就喝了两杯。”左宗河说,“我刚听见你们说司扶倾,她今天在?” 左夫人表情变了:“宗河!” “玩玩而已,妈你还当真了。”左宗河知道左夫人在想什么,笑了,“她有哪一点值得我对她上心?” 以前左老爷子在的时候,他还能借着讨好司扶倾去和左老爷子亲近。 现在? 一文不值。 “妈,房间钥匙有没?”左宗河抬了抬下巴,“这人都要滚出左家了,让我也尽尽兴呗?” 左夫人见他真的不在意,就把备用钥匙递了过去:“收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左宗河不在意地摆摆手,“又不会玩死。” 左夫人拗不过他,只说了几句便回了卧室。 半夜两点的时候,左宗河摇摇晃晃地上了楼,走到司扶倾的门前,拿出备用钥匙转动了门锁。 第14章 虐渣 这个时间点,左家别墅里的人都睡熟了。 左宗河也是专门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动手。 他的动作很轻,但司扶倾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刀尖上行走那么多年,哪怕只是一点动静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司扶倾深知,放纵自己,那就是把命送到了敌人的手上。 这是她用鲜血换来的信条。 床上,女孩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睡得很沉,没有任何防备。 司扶倾睡觉的时候脸上并不带妆,是纯素颜。 她眼睫细密浓长,肌肤冷白,吹弹可破,就连唇色都不染而朱,让人想起古画上的胭脂美人。 酒精让左宗河的大脑都在发热,他喉咙滚了滚,快速上前,伸出了手。 但司扶倾动作更快。 她倏尔睁开双眼,反手拧住了左宗河的手腕,将啤酒瓶碎片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手腕里。 在左宗河的惨叫声即将震彻整个别墅的时候,司扶倾的手指又如闪电一般探出,直接锁住了他咽喉。 她冷冷地笑:“嘘,安静。” 左宗河的声音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大脑也在瞬间死机。 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无法理解,整个人都僵硬无比。 在左宗河的印象里,司扶倾一个寄人篱下父母不明的野种,有左老爷子在的时候,还能威风。 左老爷子一走,司扶倾就只能任他宰割。 如果不是那天她宁愿被割腕也不愿意从他,他根本不会这么费劲地进到她的房间里。 可现在? 左宗河的耳朵嗡嗡地响,四肢都在发麻。 “我呢,比较喜欢一报还一报,所以这次就这样。”司扶倾做了个手势,很轻笑了声,“下次,就是这里了。” 左宗河只觉得下身发凉,他想要开口,却被女孩捏着喉咙,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放心。”司扶倾看出了他的恐惧,好心安抚他,“我计算了你流血的频率,保证你24小时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之后么……” 她微笑开来,声音低柔:“就不能保证了哦。” 这一句话,让左宗河终于承受不住,彻底昏死了过去。 司扶倾这才跳下床,漫不经心地一脚将他踹出房门,顺便也把酒瓶碎片也扔了出去。 她关上了门,重新躺到床上,后半夜倒是睡得很踏实。 直到早上左夫人一声尖叫,惊动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左夫人一向会在六点半起来晨练。 她想起昨天左宗河明显要对司扶倾下手,便想着过去,以免万一司扶倾再缠上左家。 但左夫人没想到,她看见的是流了一地的血,和昏迷不醒的左宗河。 “宗河!”左夫人吓了一跳,直接慌了,“宗河,醒醒,别吓妈啊,宗河!天峰,天峰!” “大早上的,喊什么?”被吵醒的左天峰压着躁意下楼,很是不耐烦。 “天峰,你快过来啊!”左夫人哭喊着,“宗河要不行了!” 左天峰走过去,在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也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叫医生!”还是左弦玉最先回神,立马让管家把家庭医生请了过来。 家庭医生手忙脚乱地开始包扎伤口,又打了一针,左宗河这才悠悠转醒。 他脑子还是乱的,但恐惧还在:“妈……妈!司扶倾要杀我,她要杀我!” 左天峰一愣,怒意更甚:“你在说什么胡话?” 司扶倾要是有这个胆量,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司扶倾!”左夫人却不管不顾,开始拍门,“你滚出来!你看看你的干的好事!司扶倾,你这个贱种!” 拍了没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司扶倾披着外衣,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眼睫上还挂着水珠,雾蒙蒙的。 她打了个哈欠,挑挑眉:“左大少怎么受伤了,还不去医院?” “是你!”左宗河咬牙切齿,身子忍不住又颤了起来,“是你割了我的手!” “左大少一个顶两个我,我怎么割你的手?”司扶倾靠在门框上,“而且我昨天十点就睡了,根本没见过你。” 左宗河恨得牙根都痒痒,几乎吐血:“就是你,你用的是啤酒瓶,要不然我这伤是怎么来得?” “哦。”司扶倾不缓不急,“对,我喝了酒把酒瓶顺手放在了门口,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走路不看路呢?” “把我瓶子踢碎了没什么关系,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左弦玉眉头紧皱。 左宗河喝酒后酒疯一直很大,晚上又黑,这种事情的确有概率发生。 但司扶倾对左宗河动手,是一百个不可能。 “爷爷都走了,我又怎么敢和左家作对。”司扶倾叹气,“是吧?” 她双手插着兜,乖乖巧巧地站着。 这个角度,只有左宗河看见了她ⓈⓌⓏⓁ瞳中凛冽的寒光,刀锋一般,几乎要割裂他的喉咙。 “你、你……”左宗河一口气没上来,神经又被压迫这么久,他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左夫人气得哭出了声:“司扶倾,你就是个扫把星!” 司扶倾一回来,就害的她儿子受伤。 “行了。”左天峰显然也不信左宗河的说辞,“弦玉,你待在家里,我和你妈送你大哥去医院。” 说是司扶倾做的,他也不信。 他这个儿子他最了解,外表光鲜内里草包,但好歹也在军校里待过一段时间,身手不差。 司扶倾前几天手腕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能撂倒一个大男人? 左天峰嗤了一声。 怕不是左宗河觉得自己把自己弄伤的事情丢脸,不敢说实话。 左夫人恨恨地看了女孩一眼,很是不甘地和左天峰一起带着左宗河离开。 司扶倾唇弯起,眉眼懒懒,勾出了一个笑。 别墅里安静下来,佣人们又接着忙碌去了。 “扶倾,你是不是要去录节目?”还是左弦玉主动开口,“我送送你。” “不用。”司扶倾已经下了楼,“不想和你们有关系。” 左弦玉眉又皱起。 和左家脱离关系。司扶倾又怎么在临城混下去。 但她当然不会拦。 左弦玉走到阳台前,俯视着离开的司扶倾。 而前方,一辆白色的车停在街头的转角处。 司扶倾也停了下来。 几秒后,后车门打开。 第15章 司扶倾的金主 左弦玉一愣。 她看见司扶倾不知道和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随后弯腰上了车。 白色的车扬长而去。 左弦玉若有所思。 她知道司扶倾混娱乐圈,签的是天乐传媒这家娱乐圈公司。 左弦玉没怎么涉及这一领域,但她也知道娱乐圈是一个很乱的地方,为了上位和资源陪睡的事情屡见不鲜。 她在左氏集团担任副董,在酒会上也遇见过不少的事情。 以司扶倾的业务能力还能当当红选秀节目《青春少年》的舞蹈导师,想必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但司扶倾的金主是谁,左弦玉也懒得去查。 只不过她刚才看见的那辆车看起来是很干净,却不是什么高档豪车。 大约是自装的车,值不了几个钱。 左弦玉有些失望。 司扶倾毕竟在左家这么久,却自甘堕落,委实有愧于左老爷子的教导。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左弦玉收回了目光,转头离开。 ** 车上。 司扶倾坐在左边,双手合十:“老板,感谢你看在我穷得连公交车都坐不起的份上,开车来接我,但前提我们说好,你不能扣我工资。” 凤三嘴角一抽。 他先前的确还担心司扶倾对郁夕珩有不轨之心,怎么也要防着点。 但经过这短短几次的相处后,他确定司扶倾的真爱只有钱。 听到这话,郁夕珩眉稍稍一动,他放下手中的书,撑着头看她,声音缓缓:”不是刚从左家那里拿了几个亿?” “又不是我挣的。”司扶倾也不意外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托着下巴,“只有自己挣的钱,用的才心安。” 郁夕珩没应这一句。 凤三咳嗽了两声:“司小姐,我和九哥刚才看到左家他们好像很急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说这个啊。”司扶倾不怎么在意,“不过废了左宗河的右手而已。” 一个“而已”在凤三听来是百转千回,有些心惊肉跳。 左家和司扶倾之间的矛盾有多深,临城的人都知道。 也确实是因为担心司扶倾,他们才会来这里。 现在看来的确白跑一趟。 “老板,你真是个好老板,不仅给员工缴五险一金,还保障员工安全。”司扶倾狐狸眼眨了眨,再次双手合十,“我真的好爱你。” 凤三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开车。 郁夕珩惜字如金:“几点到?” “八点半到就行。”司扶倾揉了揉肚子,也不客气,“饿了,我能先吃个早饭吗?” “……” **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包子粥铺前。 这里离市区较远,店里并没有人。 凤三眼睁睁地看着司扶倾一个人点了三笼包子和一碗黑米粥。 郁夕珩仍然平静,他拿出纸巾擦了擦桌子和板凳,开口:“一笼素包子。” 凤三连忙报给商家,顺便也给自己点了两笼肉包子。 很快,几笼包子都送了上来。 “诶,没看出来老板你很接地气啊。”司扶倾咬了口包子,“我还以为你不会吃路边摊呢。” 能付得起日薪十万的保镖费,当然是大门户出身。 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在吃上都很讲究。 郁夕珩顿了顿,淡声:“这算什么。” 虽然已经来到一千五百年后这么久了,但他经常会回想起那些年的征战。 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 命随时都有可能丢,哪里还会计较吃什么。 “是啊。”司扶倾又喝了一口粥,也淡淡,“比起古代驻守边疆的将士们,已经很好了。” 不过她一向在吃食上不怎么挑。 她以前在实验室里一关就是一个月,都是喝营养剂来补充体力。 不像她那个败家的二师兄和三师姐,两人被称为师门败家组合,负责报销的财务抱着她的腿哭过好几次。 郁夕珩抬起头,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这一瞬间,他浅棕色的眼眸似乎是暗了几分,仿若雨落狂流,眼神压迫感十足。 司扶倾又拿起了一个包子,觉察到了他的视线:“老板?” 他不会是想扣她钱吧? “好好吃饭。”郁夕珩移开视线,他语调不高,却具有震慑力,“食不言,寝不语。” 凤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用包子堵住了自己的嘴,表示他绝对不会说一个字。 司扶倾则悠闲地哦了一声,接着享受早餐。 吃完之后,她拿出化妆包给自己画了一个新的杀马特妆容,在凤三无神的注视下心满意足地上车。 ** 八点二十,《青春少年》训练营基地,后台。 导演和策划正在查看最新的投票排名。 “这谢誉好实力啊。”导演感叹了一声,“个人练习生也这么猛。” 策划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就这,他还被压票了呢。” 导演看了眼后台真正的票数,难免心惊肉跳。 被压票了,还能排第二? “对了,司扶倾只请了三天假,今天二次分班考核她必须要到场。”策划问,“天乐那边怎么说?” “还是按老计划进行。”导演说,“节目的所有黑点都由司扶倾来制造,没有黑点也要剪辑出来,以此提升节目热度。” 有黑点,有撕逼,节目的热度才能提升起来。 不同于粉丝们,他们知道司扶倾其实是《青春少年》这部节目的牺牲品。 毕竟司扶倾的履历在四位导师里可谓是最差的一个。 不仅没有任何实质的奖,出道两年,唱歌跳舞rap样样不行。 每一次星空少女组合的舞台表演,都干巴巴地当个背景板。 这样的人来当男团选秀的舞蹈导师?还点评学员? 简直让人发笑。 不当节目组的牺牲品,还能当什么? 第16章 凭什么? “行,那就接着这么办。”策划点了点烟灰,“时间马上到了,准备录制。” 十分钟后,考核室内。 休息室内,另一位舞蹈导师林轻颜看了眼身旁的空位:“司老师不会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她今天还来吗?” “她来不来没有什么区别。”唱作导师黎景晨神情冷淡,“她来能干什么?” 林轻颜说:“黎老师,她还小,不熟悉娱乐圈的规则,我们要多理解理解。” “林老师,你不要给她解释。”黎景晨眉眼间压着不耐,“既然没那个情商,就不要在娱乐圈混。” 除了司扶倾外,其他四位导师的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上,算是圈内前辈了。 黎景晨今年三十二岁,十分看不惯现今的娱乐圈。 艺人不仅能力越来越差,还学会了营销拉踩那一套,又见司扶倾连导师的基本职责也不遵守,自然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我看网上说左家人要把她赶出去。”林轻颜拧了拧眉,挺担心的,“她要是离开了左家,那不就——” 后面的话被门推开的声音打断了。 女孩穿着杏白色的米条纹衬衫,外面套了件巴洛克风格的皮衣,一双腿修长笔直。 脸上是大浓妆,十分夸张。 见她进来,林轻颜的动作顿住。 司扶倾慢腾腾地走到空位前坐下,没有理会任何视线。 她拉过评分表,修长的手指勾住一根笔把玩。 大夏帝国的娱乐圈,她的确还没有混过,可以玩玩。 林轻颜收了笑,迟疑了两秒:“司老师?” 司扶倾手撑着下巴,眼稍抬,笑:“有事?” 她笑起来的时候,狐狸眼弯弯,勾出一点笑,似有浅光浮动,冰雪瞬间消融。 明明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容颜,可她坐在那里,只是微微侧头,就能够轻而易举攫取住所有人的注意。 天生王者般的吸引力。 “不是什么大事。”林轻颜神情一顿,又笑了笑,“一会儿就是第二次分班考核了,司老师要是真的不行,其实我建议你可以申请退出节目组。” “总比日后丢脸全网嘲强,司老师说是吗?” 司扶倾的业务能力到底有多差,林轻颜很清楚。 在娱乐圈打拼这么久,她深暗娱乐圈的各种条条框框。 虽然她在节目里只是导师,但也有竞争对手。 《青春少年》一共请了四位导师,分别教导声乐、唱作以及舞蹈,偏偏只有舞蹈是两位导师来带。 节目录制之前,林轻颜就很担心她会给司扶倾当垫脚石。 现在她完全放心了。 在娱乐圈里,司扶倾要能力没能力,要颜值没颜值,根本混不下去。 等节目结束,司扶倾也就没用了。 司扶倾扫了眼已经制作好的评分表,神情也漫不经心,懒洋洋的:“那我就勉强点评点评。” 她专门了解了,《青春少年》是一款竞演养成真人秀选秀节目,全国选出的101位练习生会在训练营渡过三个月的时间,最后只有9位选手能够出道。 竞争十分激烈。 二次分班考核虽然不会淘汰任何人,但评级会影响到接下来的镜头和粉丝投票。 练习生们都很拼。 黎景晨直接被气笑了,也不想再照顾司扶倾的面子,冷声开口:“你能点评什么?还勉强?这些练习生的水平都在你上面!” “一个舞蹈导师,连Dance都不懂!” 真不知道司扶倾是怎么进娱乐圈的。 “黎老师。”声乐导师听不下去了,摇摇头,示意他考核即将开始。 黎景晨没再看司扶倾一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舞台。 八点半,第一个学员进来。 他走上台,鞠了一躬后自我介绍:“各位老师好,我是来自天乐传媒的练习生牧野,擅长Vocal(唱歌)。” 听到这个名字,司扶倾稍稍抬眼。 等手腕上的伤好了之后,她想松松筋骨了。 牧野介绍完毕,开始表演《青春少年》的主题曲《I’m the king》。 这首歌的高潮部分音域很高,技巧性也极强,很容易将学员的档次区分开来。 司扶倾是第一次听这首歌。 她耳朵动了动,很快听出了每个音的音调和音域。 又瞥了一眼牧野的舞蹈动作,挺想将眼睛和耳朵都闭上。 果然,一堆歪瓜裂枣。 A班都是这样的实力,她看F班可以直接抬走了。 现在的娱乐圈就这? 表演完毕,牧野站在舞台中央,并不拘谨,很是自信:“谢谢各位老师。” 林轻颜笑了笑,意有所指:“司老师,虽然是同公司的师弟,但你可不能放水啊。” 不光是导师,学员们也都能看出来司扶倾在天乐传媒并不受宠,反而被处处打压。 连还没有出道的牧野和路厌,都能踩她一脚。 林轻颜一想到她最开始还把司扶倾当对手,就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可笑。 司扶倾支着下巴,看向牧野,也笑:“你觉得你应该是哪个班。” 牧野瞥了她一眼,含了几分轻蔑,但面上还算端正:“我认为我可以留在A班。” “那恭喜啊。”司扶倾手指轻点评分表,声音顿了下,“F。” 如果不是因为F是最低的等级,她可以把这位师弟直接送出太阳系。 牧野的脸瞬间青了。 谁都知道,ABCDF五个班里,F班是最差的班级。 二次分班考核到F班,连主题曲登台表演的机会都不会有,这大大减少了后期的镜头。 镜头一少,进一步也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人气,说不定还会掉出前九名。 牧野的眼神刹那阴冷。 如果是林轻颜或者声乐导师给他F,他都心服口服。 唯独司扶倾不配。 最重要的是,评级是由导师们共同评定的,司扶倾一个人又怎么能做主? “司扶倾,你不会唱不会跳。”牧野冷笑着开口,“你自己都无法完成主题曲的表演,你更不是专业的声乐导师,你凭什么给我F?” 第17章 司扶倾:你敢有意见? 叫司扶倾一声老师,她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天乐传媒内部都清楚,司扶倾不过是《青春少年》这个节目的牺牲品。 只要节目的热度上去了,司扶倾被骂成什么样,都与他们无关。 林轻颜没想到司扶倾会直接选择和牧野发生冲突,她顿了下:“牧野,司老师的话说得可能冲了点,你不要太介意。” “林老师。”牧野对林轻颜很尊敬,但对司扶倾依旧轻视,“我说话直,就是想问问司老师,她给我F的标准是什么。” 林轻颜没再开口了。 司扶倾既然主动献丑,她不会拦着。 导演和策划也愿意看到这样的爆点。 等第二期制作完毕上线全网,节目的热度还会再涨。 这要多亏了司扶倾无知。 “你,有十七个音唱低了,不在调上,第三个音还破了。”司扶倾将一张写满了错误点的纸拍在桌子上,微笑,“你说你是Vocal担当(主唱),知道唱歌最重要的是气息吧?还唱成这样?你凭什么说自己能唱?” “我身为导师,给你F,你,有意见?” 她坐在那里,眼尾一勾一扬,自成一段春风潋滟。 明明没有任何攻击性,偏生让人压迫感十足。 “……” 考核场内有片刻的寂静。 就连黎景晨也微微惊愕。 司扶倾到底有几斤几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黎景晨根本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点评,只希望她不要添乱。 谁知道她竟然直接听出了每个音的音域,而且还记得那么准。 如果不是专门学过声乐,耳力不可能这么敏感。 更没想到的是牧野,他浑身一僵。 在司扶倾的注视下,他的背脊凭空冒了一层冷汗,腿也有些发软:“……没、没有。” “没有就好。”司扶倾低下头,“你的舞蹈我就不细说了,应该有自知之明。” 牧野的脸色再变,他拳头捏紧,克制着自己情绪。 声乐导师也才回过神,神情还有些恍惚:“司老师说的对,那几个音他的确唱低了,破音也挺明显的。” “我也认为一个A班的成员把主题曲唱成这样,确实应该是F。” 黎景晨冷着脸:“F。” A班只有9个人,自然要求苛刻。 三位老师都给出了F,牧野的面色渐渐变白。 接下来就是第一次公演,他去F班,连主题曲表演的机会都没有,这怎么办? 林轻颜还怔愣着,直到声乐导师叫她:“林老师?林老师,到你了。” 她身子猛地一颤,惊觉她失态了,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也给F。” 全票通过,牧野最后评级毫无例外的是F。 牧野的脑子“嗡”了一下,脸上的所有血色全部消失,有恐惧渐渐浮上。 完了,他到了F班,与出道无缘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怎么会这样? 牧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考核室,他神情恍惚,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接下来的考核也强不到哪里去,上台练习生要么是跳舞忘了动作,要么是直接忘词。 司扶倾看得昏昏欲睡,也没再发表任何点评。 直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上台。 年轻人穿着A班的紫色班服,皮肤极白,也是一双勾人的狐狸眼。 眉目凌厉,五官分明。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介绍也很简单:“谢誉,个人练习生。” 谢誉是个人练习生,连经纪人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后台。 但奈何他实力太强,第一次人气投票,他被压票了还排在第二。 司扶倾依旧无精打采。 音乐声传来,前奏过去,有男声响起:“这世间的梦想,都为我……” 声音清澈,气息也很足。 司扶倾睁开眼,直起了身。 舞台上,年轻人单跪下腰,错步凌空,踏步翻身……这些高难度动作对他来说信手擒来,轻轻松松。 “咚,咚。” 他每跳一步,都和鼓点完美地应和在了一起。 再配上他的声音,和流畅到极点的肌肉线条曲线。 这是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 司扶倾托着腮。 嗯,这个还行。 “咚!” 最后一个鼓点跟音乐一同落下,谢誉的舞步也停止。 他抬起头,稍稍鞠了个躬,还是一副散漫的样子:“谢谢。” “跳得不错,唱得也挺好。”司扶倾懒洋洋地笑,“我给A,不过还需要继续努力。” 声乐导师赞同:“谢誉的音色是真好,我也给A。” 谢誉挑了挑眉,一双锐利的漆黑眼眸盯着司扶倾几秒后,这才开腔。 语调闲闲,是那种放荡的痞帅:“谢谢司老师,司老师真好。” “禁止调戏导师。“司扶倾不为所动,只是挥手,“继续。” 谢誉耸了耸肩,揣着兜走出去。 下一个学员很快进来,又是一轮新的表演开始。 林轻颜憋着一口气,完全没能插上话。 她捏着矿泉水瓶,眼睫下映出一片阴影。 ** 一上午的考核很快结束,学员们也三三两两地去食堂这边排队打饭。 不可否认,谢誉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他身姿高挑,一双大长腿,浑身又是一股匪气,傲得不行。 根本不像是来混娱乐圈,倒像是哪家公子哥出来游戏人间。 “谢哥,司扶倾今天还真是奇了。”一个少年跟在谢誉后面,压低声音,“你说她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怎么着?竟然还懂音域?” 早上的事情,训练基地里已经传开了。 牧野平日在训练营里就很嚣张,但他背靠天乐传媒,又和C位第一人选路厌交好。 他们不得不避其锋芒。 今天司扶倾毫不留情地将牧野批评到一无是处,他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谢誉抬头:“怎么?” “我就是觉得她挺奇怪。”少年困惑,“她要是有这实力,之前怎么没表现出来?” 谢誉看着手机,没应这一句。 “话说——”少年忽然又开口,“谢哥,你觉不觉得司扶倾跟你长得有点像?” 第18章 白月光男神 听到这句话,谢誉这才抬头。 他眼皮一掀,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说什么?”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骂你丑的意思,我就是感觉有点神似,气质你懂吧?还有你们的眼睛和眼神,哎,说不清楚的感觉。”少年挠了挠头,“不过你说她每天带这么厚重的妆,真的不会对皮肤造成伤害吗?谢哥你就不好奇她素颜到底什么样?” 谢誉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右边。 司扶倾坐在靠窗的桌子旁,还挂着那副杀马特妆容,但一双狐狸眼剔透明亮。 她一边吃饭,一边看书。 谢誉视力极好,看到了她手中那本书的名字——《胤皇传》。 在大夏,但凡学过历史,就不会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 可以说,大夏帝国能有今天的繁荣昌盛,少不了胤皇当年挡外族平天下的丰功伟绩。 即便他已经死了十几个世纪,依然是不少人敬慕的对象。 又因为他死的太早,留下的遗憾也太多,成了不可触碰的白月光、朱砂痣,胤皇的历史粉丝也极多。 导致娱乐圈一直也不敢触碰和胤皇有关的影视剧,如果出一点差错,都会被骂到体无完肤。 司扶倾会在食堂看书让谢誉挺意外的。 他没刻意去了解过司扶倾,但也经常听其他练习生讽刺司扶倾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名副其实的九年教育漏网之鱼。 不过这年头娱乐圈内物欲横流,浮躁不堪,确实也不需要什么文凭。 司扶倾读得认真,并不在意周围频频看向她的视线。 她翻过下一页,右手拿起了一个鸡腿咬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少年很是痛心:“谢哥,她一个女明星,竟然敢吃鸡腿喝可乐。” 明星最需要保持身材,吃多少都需要严格把控,而司扶倾的饭盒里已经有好几块吃剩的鸡骨头了。 就在这时,司扶倾忽然转过身,托着下巴挑眉:“小弟弟,你是不是很嫉妒我是易瘦体质吃不胖啊?” 她靠在那里,懒洋洋地笑,狐狸眼那么一弯,瞳底像是落了星子。 一身艳骨尽显,带着几分写意风流。 少年果然被气到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你明明……” 他还比她大呢! 什么小弟弟。 谢誉瞥了司扶倾一眼,眸里的探究更深,却只闲闲地道了两个字:“走了。” “谢哥,她肯定故意的。”少年脸还红着,他嘀咕一声,“仗着她是导师欺负我。” 他也没去想,明明隔了有十几米远,司扶倾为什么还能听见他的话。 ** 二次分班考核结束之后,就到了分组的阶段。 每个练习生会选择适合自己的导师并且报名,再由导师进行反选。 司扶倾漫不经心地想,她现在是一条什么都不会只会躺平的咸鱼,舞蹈导师也有两位,看来一定不会有人选她,她能够轻松不少。 她打了个哈欠,转过了身,面前是正在练习主题曲的男学员们。 大部分学员都是林轻颜带,剩下的给了她。 有的资质差,有的是根本没学过跳舞,基本上和出道无缘。 司扶倾一手撩起头发,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练习的少年:“腿,低了,还有手,抬高点,你是大猩猩吗?” “这、还有这里。”她又随手点了几个位置,“抬到这个位置,看着,跟着我做一遍。” 少年的脸又涨红了,但他屈服于司扶倾的官威,委屈巴巴地照着做。 周围其他十几个学员也都看见了,但不约而同地没有理。 开玩笑,司扶倾能力那么差,要真跟她学,他们肯定下一轮就被淘汰了。 而林轻颜的实力比司扶倾强太多了。 如果不是林轻颜带不过来那么多学员,当他们想在这里跟司扶倾学? 男学员们看都没有看司扶倾一眼,接着对着林轻颜的跳舞视频学习。 司扶倾也无意管那么多人,她抬了抬下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少年闷闷:“许昔云。” “哦,许昔云。”司扶倾支着下颌,微笑,“赶紧练,练不会我让你知道导师是怎么欺负学员的。” 许昔云:“!” 他看着司扶倾“和善”的笑容,也不敢懈怠,立刻照做。 认认真真一遍学下来,许昔云自己重新跳了一遍,他看着镜中自己十分标准的动作,忽而一愣。 他好像,突然就会这个动作了? 许昔云下意识地看向司扶倾,就见她拍了拍手:“孺子可教,资质不算太差,好了,自己练吧。” 司扶倾走出去,接通电话。 “扶倾,我来接你去殡仪馆,也帮你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手机那头,左弦玉声音温淡,“车子已经停在节目组外面了。” 司扶倾撩了撩眼皮:“行。” 节目组在请假这方面,对她一向很宽容,但要求她录制的时候必须到。 司扶倾也知道策划和天乐传媒打的什么注意,让她成为《青春少年》这个节目的祭品。 她看了看还缠着纱布的右手腕,双手插兜,神情懒散:“啧。” 真可惜,她脾气不好,偏不让他们如愿。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一下。 司扶倾看着屏幕上新跳出来的短信,微微挑眉。 她可以确定凤三和中州墨家一定关系匪浅,否则不会都夏历2025年了,他还只会用短信。 噫,又是一个老古董。 :司小姐,我们明天出发,周六晚上就能够回来,你还赶得上左老爷子的葬礼。 司扶倾回了一个OK,将手机放入了口袋里。 训练基地外,一家红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 左弦玉见司扶倾出来,朝着她招了下手。 司扶倾打开门,坐到了后座。 这一幕恰巧被三楼舞蹈室里两个人印入眼中。 “厌哥,她不是都被赶出左家了吗?”牧野神情晦暗,“左家怎么还派人来接她?” 左家这一辈,就属左弦玉最出色,她年纪轻轻就是生意场上的女强人,临城中恋慕她的人不少。 毕竟《青春少年》的录制在这里进行,临城的大小家族他们还是知道的。 左家可以说是临城的地头蛇。 大部分练习生出身并不富贵,也惹不起这些少爷小姐们。 如果司扶倾和左家的关系缓和了,接下来黑她来提升节目热度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第19章 郁夕珩:去接她 这是牧野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今天的考核他不仅没能让司扶倾出丑,反而把自己折腾进了F班,和主题曲表演无缘。 现在他可以说对司扶倾恨之入骨。 但司扶倾确实是提升《青春少年》热度的工具人,对天乐传媒和节目组的用处都极大,目前还不能动。 要不然,他早就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牧野捏着拳头,眼神阴冷。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路厌眯了眯眼,眼底也有几分疑惑,但依旧冷静:“我们专心训练,她再怎么折腾,能翻出公司的手掌心?” 牧野听完,这下笑了:“公司是不会允许节目出差错的。” 天乐传媒可是大夏帝国排在前列的娱乐公司,可以说拿捏着三分之一的娱乐圈命脉。 司扶倾离了天乐传媒,根本无法在娱乐圈混。 更何况,他听说司扶倾和公司签的是最霸王的条款,解约的违约金九位数,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司扶倾这辈子也别想逃离天乐传媒。 牧野的心情总算是好受了些,正要接着练舞,却听路厌冷冷开口:“你今天的考核是怎么回事?” 牧野神情一僵,忙解释:“厌哥,我就是没想到司扶倾瞎猫碰上死耗子,把我的音域都听出来了。” “那也是你自己实力不行。”路厌皱眉,“本来你在A班,我们一起盯着谢誉,现在就只剩下我了。” 牧野抿唇。 在第一期节目播放完毕后,天乐传媒就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够让谢誉拿到前三的位置。 然而谢誉的人气实在是太强,几乎是一骑绝尘。 哪怕路厌在回国前就已经有很大一批粉丝了,可即便再加上天乐传媒的营销,也才勉强压过谢誉一头。 牧野根本不敢想象,等节目再播几期,谢誉的粉丝又会涨到什么地步。 “行了,你去F班盯着那个许昔云,他跟谢誉走得近。”路厌意有所指,“谢誉貌似还挺重视他。” 动不了谢誉,还动不了许昔云? 听到这句话,牧野心有不甘,他掐了掐掌心,只能答应:“是,厌哥。” ** 这边,收到了准确回复的凤三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神情严肃地开口:“九哥,真的不再查一查吗?“ 他们见到的司扶倾,跟资料里所描述的相差太大了,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人。 但他也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易容术或者其他高科技。 如果说司扶倾以前都在隐藏,那未免隐藏得太深了。 他们的情报网也该换了。 凤三已经开始设想另外几个兄弟被毒打的画面了。 郁夕珩拿着茶杯转了转,波澜不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我就不查。” 凤三抿唇:“九哥,万一司小姐是……” 话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郁夕珩的身边从来不缺神出鬼没的特工和杀手想要他的命。 巧的是,这一类人也十分擅长易容。 毕竟司扶倾的身手太让人忌惮了。 虽然对司扶倾好感一直在提升,凤三还是很担心。 “放心。”郁夕珩眉轻轻一动,似乎是笑了笑,“钱到位了,她就来了。” 凤三:“……” 他九哥,还真了解司小姐。 “今晚去接她。”郁夕珩淡淡,“明早四点半走,星筠已经联系好了,我们到时候直接去便好。” 凤三认真:“是。” 这一次去雁城见巫医是大事,无论是四九城还是中州他们都瞒着。 但即便如此,也走漏了少许风声,不知道这一路上会有多少危险。 凤三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九哥这双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 一点半整,左弦玉的车抵达了殡仪馆。 灵堂中心摆着一座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棺材,上方是左老爷子的遗照。 司扶倾站在门口,只是看了一眼,便生出了一种天然的排斥感。 奇怪。 她狐狸眼淡淡地眯起,还是上前,给左老爷子上了三炷香。 馆长听闻左家来人了,立刻亲自出来迎接:“原来是弦玉小姐,是有什么吩咐?老爷子的葬礼需要的东西,都一应俱全了。” “倾倾要过来看看爷爷。”左弦玉淡声,“所以需要开棺。” “开棺?”听到这话,馆长顿时皱眉,看向司扶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抵触。 接触过左家的人,都知道左老爷子对司扶倾有多好,她要什么给什么。 现在左老爷子一走,司扶倾还不安分,要惊扰他的灵柩。 真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但左弦玉既然开口了,馆长也只能听从,他命人将棺材打开。 早有葬仪师替左老爷子整理了遗容,换上了衣服。 司扶倾上前,眉倏地一皱。ⓈⓌⓏⓁ 左老爷子确实是病亡的,但他这个面相,却是气运耗光。 她没刻意研习过面相风水一类,只是以前在师门无聊的时候跟着五师兄学了些皮毛。 一些简单的她可以手到擒来。 司扶倾低头,眸中带着几分深思。 气运十分重要。 王朝的气运尽了,就到了毁灭的时候。 就像一直有野史说大夏朝若非出了胤皇这么一个天降紫微星力挽狂澜,早就气运到头覆灭了。 有些人大富大贵,有些人终其一生却贫困潦倒,也是因为气运不同。 她想起来她五师兄说,气运是可以被夺的。 但是夺气运这种事毕竟有违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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