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心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现在想想他可真是没意思透了。 钟汀和欧阳不一样,她太拙了,完全不谙此道,甚至颠倒了过来,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时刻都在表达你没了我肯定活不好。 她把爱贯彻到一餐一饭中,路肖维是在钟汀离开后,才发现她的恐怖的。她用三年多的时间又给他织了一张网,比上次还要恐怖,把他完完全全给网进去了。 当他这只昆虫挣扎失败,只能自投罗网时,织网的蜘蛛因为一直捕猎失败心灰意冷给跑了。蜘蛛太高傲,哪怕他把自己送上门去任她宰割,她也不愿意吃了。 他现在只想告诉她,哪怕她把他粉身碎骨,五马分尸,只要现在还愿意把他拆吃入腹,他也认了,只要她不再去织网网罗别人就行。 还没等路肖维往下剖白,钟汀双手捂面接着说,“路肖维,你当初还是怨我的吧。我也很怨我自己,可过去的就过去了。如果你希望我过得不幸福,那我告诉你,离开你的那些年一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难过,后悔得连牙都要绷碎了,一看到你和欧阳在一起我心里就跟浸了柠檬酸水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冒酸泡儿。如果存在现世报这回事的话,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不欠你的了。所以,你放过我好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你不欠我的,可我欠你的,我不习惯欠别人的,我现在恨不得即时立刻马上就得还给你,一秒都等不了了。你现在就是黄世仁,我就是杨白劳,你可得使劲剥削我,千万不要客气。”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戒指,趁钟汀不备,把她的左手扯过来,迅疾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又使劲向上撸了撸,“我下次再给你买个能把你手指坠骨折的。” 路肖维举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看,此时天已经晴了,阳光射进来,戒指晃得他眼疼。 “你怎么能这样啊?” “钟汀,你是不是觉得拿我没办法,可我喜欢你也没有办法啊。” 要是有办法,他就不同她结婚了。那些努力抹除的爱就像一条狂妄的老狗,你以为你已经跑得够远了,可只要一回头,它就冲着你狂吠。好几次他都想努力往前走就好了,可那狗又不甘心地追了上来,继续在他耳边叫嚣。他是真没办法。 他将她的掌心冲着他,拿着她的无名指去触碰他干裂的嘴唇,“我想你回来,不是因为你需要我,而是因为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在下雨天往我怀里躲。” 她的手指感觉到了他嘴唇的翕动,灵魂像过了电似的,一阵阵地战栗,她还是喜欢他。可一个成年人应该控制自己的感情。 钟汀把她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这次他倒没拦她,她把戒指除下,然后把头仰起来,她每次抑制眼泪的时候都这样做,可这次她没抑制住,于是继续把头埋在书里哭。 在一个痛哭不止的人面前,路肖维没有别的话能说,只能不停地忏悔。他不仅说完了这辈子的甜言蜜语,连下一辈子的都给预支了。 观景窗前又坐了别的人,他俩这样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路肖维向正在录像的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再拍了,由于他的眼神过于凌厉,那人果然住了手。 不过他对明天并不乐观,一会儿他得给公关部打个电话,让他们密切监测下今天的舆情,一有机场相关一定要删掉。 不过他眼下顾不得那些了,他去理她耳边的头发,就在这时钟汀猛地抬起了头,她拿起书并书旁的戒指,转过身向前走。 路肖维立马跟上,钟汀又把戒指塞回到了他的大衣里。 “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有别人看着?” 他百口莫辩,他现在一在有第三人的场合表白感情,就会被她误以为是炒作,“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又想多了。”钟汀继续向前走,“你是不是从n大毕业后,又去美容美言技校进修去了?刚才说的话都不像你了。” “你要爱听,我天天说给你听。” 她转向他,仰头盯着他看,“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哪有时间听你说?” “都什么时代了?你要想听,我随时可以说给你听。” “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许多故事。”她和路肖维当年分手不到一年,就在她准备吃回头草的时候,他和欧阳的绯闻甚嚣尘上。 “你去美国两年我不也等过来了吗?你要不信我,要不航班改签,咱先去领了证,你再走?” “头婚可以冲动,但二婚还是要慎重。” 第43章 钟汀感到有人在拍他们, 她回了下头, 那个女孩儿放下举起的手机,装作低头看手机的样子。 “路肖维, 你跟我说实话,我前阵子在网上说绝不和你复合,是不是让你自尊心受损了?” 路肖维胡乱抹了一把脸, “你现在还在以为我挽回你是为了面子?”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谄媚, 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你回去吧,等我考虑好了会联系你的。” 钟汀是认准一个论点然后随时搜罗论据补充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每天都能找出一百条理由来论证他们确实应该结合, 后来同他离婚,她也用无数论据来证明其离婚的正确。她几乎完全说服自己了,可他突然说他需要她,在他的眼睛盯着她的一瞬间, 她甚至要答应他了,可那一瞬间之后她又恢复了冷静。 尽管埋着尸骸的土地上也可以开出花来,可一看到花儿, 却不免联想到那底下埋着的东西。她得时刻抑制着用锄头把尸骸翻出来的冲动。一旦忍不住,再好的花也将萎谢了。 如果她不能保证自己不去翻地底下那些东西, 那花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栽。 “我在那边给你们找了房子,还是我送你去一趟比较好。” “不劳费心, 房子那边已经找好了。”日本的大学就是这点好,一旦名额确定,许多生活上的事务自有人安排好。而且他爸要在老友那儿住一段时间。 “你怎么这么见外?” “可确实已经好了。”钟汀继续说道, “你要是不坐经济舱,被人发现了不好。” “你是连一个机舱都不想和我一起坐了吗?” “我只是怕人家又偶遇你。” “你是怕人撞见你又和我在一起吧,你相信我,这次网上不会有任何不相干的讨论出现的。”他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如果不想跟我坐一个舱里,那我给你们办升舱。” “你别这样,赶快回去吧。我想好了会联系你的,真的。我这人心理素质特不好,一旦有人逼我,我大脑就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出来。” “你说的联系不会是给我发三字不可能,然后彻底拉黑我吧。” 钟汀苦笑,她并不排除这种可能,“给我点儿时间行吗?咱们俩都好好想想。” 最后还是路肖维决定战略性妥协,“那咱们飞机落地后再碰面好吧,那儿可没人认识咱们。你不会认为我的影响力已经扩散到邻邦了吧。” “可是我有别的计划。” 路肖维马上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的计划里没有他,他像吃鱼吃到了鱼刺,那刺把他刚才的话给卡住了,他愣了一会儿对她笑道,“没事儿,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的。你能不能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你再拉黑我也不迟。” 在经济舱无座的情况下,路肖维最后还是把自己升到了头等舱,他打开国际象棋的棋盒,拿出棋子,然后把折叠的棋盘展开,摆好棋子。他带棋来是做好了输棋给钟汀的准备的,他甚至想好了在哪一步输,以显得不那么刻意。没想到人家直接不和自己玩儿了。 他在头等舱,她在商务舱,其实也没隔着多远,可他有一种感觉,钟汀要把他推出她的世界了。 他只能自己同自己下棋,每次都走到单后杀王的局面。对于有后的那方,到这步只要不是被灌了迷魂汤,几乎等于必赢,如果被逼和,那将是棋手一生不能抹掉的耻辱。 路肖维想了很多种逼和的方式,可每次都需要对方近乎于自毁似的配合。 否则必输无疑。 他的手指拿着棋子在黑白棋盘上起起落落,他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呢?在这步之前,他有许多次求和的机会,如果他当时选择和,姿态要比现在好看得多。 可落子无悔,他不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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