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她便又变得不重要了。 李杳其实并不在意她在许亚心里的地位,她只是……只是很恨许亚。 恨她死得那样干脆又轻易。 “我不知道。” 许月祝没敢看李杳,垂着眼睛,睫毛颤得很快。 “我……” 她其实很后悔,很后悔打伤了李杳,也很后悔在发现许亚会控制她的时候没有立刻去死。 若是她不那么贪生怕死,许亚本没有办法控制住李杳。 她跪在地上,如同一个胆小鬼一样不敢抬头看李杳。 李杳垂眼看着她,“你在愧疚。” 许月祝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光是看脸便能猜出来。 她蹲下身,抬起许月祝的下巴。 “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许月祝被迫仰着头看她,看见李杳头发的一瞬间,许月祝的眼睛如同针扎一般,迅速移开了视线。 移开视线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顿时又看向李杳。 “阿姐,我……” 看着吞吞吐吐的许月祝,李杳淡声: “做了什么,帮着许亚唤起我的心魔,还是助她抹去我的记忆?” 许月祝跪在地上,脸色越来越白,李杳的话像是一双手,扯去她身上仅有的外裳,将她身上的丑恶和羞耻都剥露了出来。 靠在门框上的朱衍看着前面的雪地,正思考许亚为什么要将李杳送来玉山的时候,便看见一道藏蓝色的身影从他身侧夺门而出。 他皱起眉,转身看着从内室里走出来的李杳。 “她怎么了?” “她心里有愧。”李杳淡淡道:“应当是觉得无颜面对我,所以才跑了。” 朱衍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她自小跟着许亚身边,身上又怎么可能没被做手脚。” “她说许亚死了。” 朱衍一顿,抬眼看向她。 “谁死了?” “许亚将一身灵力渡给许凌青,以灵魂为祭,助许凌青修为大成。” “难怪许凌青攻打妖族势如破竹,灵力和溪亭陟不相上下,若非有溪亭陟在,妖族恐怕已经完蛋了。” “你游历四方,可有法子助我恢复灵力?” 李杳眸色略深。 “溪亭陟如何说。” “他说若是除魔,修为也会一同洗去,让我等他寻恢复修为法子又能洗去魔性的法子。” “你因何入魔。”朱衍上下打量着李杳,“上次见你,你分明道心稳固,怎么会突然入魔。” “你见我之时,我身上有银丝蛊。” 李杳一顿,忽然抬起眼看向朱衍。 朱衍道:“既然如此,去把银丝蛊请回来便是。” 第372章 你有他的命格 372. 即便不去寻银丝蛊,李杳也总要去看许亚一眼。 “师兄,替我拖住聂崀。” 朱衍觉得十七岁的李杳终究要比渡劫后回来的李杳更加乖巧,最起码还会唤他一声师兄。 当天夜里,雪原蒙着夜光,不太明亮,但是对于修行之人而言,视物足够了。 金宝被李杳从被窝里掏出来,套上厚厚的衣服。 他抬头看着李杳,“阿娘,天亮了吗?可是福安还没有睡觉。” 只有天亮了的时候霜霜姨才会叫他起床,还帮他穿衣服。 李杳捋直他的衣服,垂眼看着他。 “金宝。” 金宝傻愣愣地看着她。 李杳其实听到了溪亭陟唤金宝为福安,但她总觉得福安两个字太过土气,比不起金宝富贵。 看着金宝澄澈的眼睛,李杳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以往是要走便走,该离开便离开,从未与别人说过叮嘱。 半晌之后,她只捏了捏金宝的脸,低声道: “溪亭陟还会来的,你要等着他来接你。” 金宝似懂非懂地点头,半晌才小声道: “那阿娘呢。” “阿娘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兴许要很久之后才能回来。”朱衍走过来,抱起金宝道。 金宝看向沉默不言的李杳,圆圆的眼睛一下子就瘪下去了。 “阿娘又要忙了吗。” “是啊,但是忙不久,很快就回来的。”朱衍看向李杳,“师妹,该走就早点走吧,早去早回。” 李杳看了朱衍怀里的金宝一眼,深吸一口气,转头朝着门口走去。 金宝的身子下意识朝着李杳的方向倾斜一瞬,他看着李杳的背影嗫嚅着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直到李杳消失在门口了,他才扣着两只手,鼓着脸不说话。 “别生气了,咱还有正事要办呢。” 李杳走后不久,朱衍抱着金宝在下山的路上拦截到了聂崀。 聂崀看着他怀里的金宝,眉头一皱。 “她没有把孩子带走?” “她还会回来,不告而别只是为了处理一些私事,事情办完之后,她就会回来接孩子。” 朱衍看着聂崀,“聂兄,她只是出去一趟,何必紧抓着不放。” “玉山能镇压魔气,一旦出了玉山,她便不一定是李杳了。” 聂崀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又看向下山的方向,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孩子的份儿,且破一次例。若是一个月之内,她未曾回来,我定会下山将她带回。” * 李杳越靠近山下,识海里便越阴寒,直到走到某个临界点,她的识海里开始结冰。 冰霜里藏着一丝一丝、丝丝缕缕纠缠不休的魔气,李杳停下,能感觉到这些魔气一边入侵识海,一边又催化着她的灵力。 她不知道已经是化神期的李杳的心魔是什么,但是她的心魔是许亚。 许亚不应该死。 她不能死。 她不能这样突然又轻易的从她的世界里抽离,然后引起连锁的坍塌和溃败。 * 观星台。 宿印星推开门,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他对着书案后的人磕了一个头之后才静静道: “师父。” 书案后的鹤发男子一边摆弄着桌上的龟壳,一边抬眼看着他,“你有惑。” “是。”宿印星看着他道,“弟子前些时日游历,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与弟子长得十分相似。” “是前些时日才见到他,还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宿印星沉默良久,抬起眼睛道: “弟子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也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卜过一卦。” “结果如何。” “卦象不明,弟子学艺不精,参不透此卦。” 宿印星话音一转,“弟子愚钝,卜了此卦之后又为自身和化神期捉妖师起过一卦,卦象显示,我是她的命定之人。” “卦象所指之人本应该是我,但是实际上与李杳纠缠不休的却是他,师父,弟子学识浅薄,用尽平生所学,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当下。” 他看着书案之后的尘沂卿,“溪亭陟的命格被强加在我的身上。” 他只是替别人承载命格的人。 比起溪亭府的少主,他这个普通的弟子显然更像是替身。 尘沂卿看着他,“你在疑惑他的命格为何会在你身上?” “是。” 尘沂卿看着跪在蒲团上,脊背如同韧竹的宿印星。 “百年前,我曾经为虚山之主卜卦,断言虚山气数已尽,她所作的也不过螳臂挡车,蜉蝣撼树。这个卦象给观星台带来了无妄之灾,害门内一千七百三十余名弟子惨死。” “怀桑救了观星台,也送来了一个沉睡的孩子。他说,这个孩子是他违逆天意所得,等到合适的机会,他便会苏醒,如同一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 “我曾经问他,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机会,他说他也不知道准确的时间。后来我才明白,你苏醒的时候正是溪亭府小少主出生的时候。” 宿印星抬眼,“我是怀桑主持送来观星台的。” “是。”尘沂卿道,“我查了上百年,才明白怀桑,虚山,溪亭府都在等一个预言,一个曾经的虚山少主说的预言。” “在那个预言里,溪亭府与虚山会有一门亲事,这门亲事事关人族的存亡。至于为何让你顶替溪亭府小少主的命格,是因为溪亭府本应该有两个小少主,两个小少主都是命格有损之人。” “其中一个夭折在襁褓里,而另一个因为命格与你相连,活了下来。” 命格藏在别人的命格里,上天便察觉不到溪亭陟的存在,他即便活下来,也不会引起天道注意。 至于宿印星,他的命格特殊,注定了即便他不修行,也会长寿。怀桑将溪亭陟的命格与他的命格连在一起,两个命格相生相伴,宿印星所卜之卦原为溪亭陟的命格。 宿印星垂眼,“因为察觉了溪亭府的少主是早夭之名,所以找到了我替他续命么。” “是。” 宿印星想起溪亭陟,想起朱衍说的,他远胜于你,他远比你更加成熟内敛,想起他与溪亭陟说想要当观星台掌门,李杳嘲笑他修为不过元婴。 宿印星看着面前的尘沂卿,“师父以前从未与我说起这些,为何现在却坦然告诉我了。” 尘沂卿看着他,“你有他的命格,便该有他的身份。” 在外界眼里,溪亭陟已经失踪很久了。加上现在溪亭央忱不在,宿印星若是去永州,轻易便能顶替溪亭陟的身份。 第373章 第 373章 少主已经带人去虚山了 373. 丰都山山外。 许凌青躺在沙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一声不吭。 采卿从她袖子里爬出来,“想啥呢,一个人跑出来来这儿躺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在想虚山。” 许凌青看着阴沉的天,“以前在虚山的时候,躺在草地里,一抬眼就能看见北斗,破军,贪狼——阿朱那个蠢丫头,教她认了多少遍的星象,她总学不会。” “她天资不高,是虚山的一堆天才里唯一的异类,我想着她天资不高也没事,爱上一个凡人也挺好,只要她跟着许亚好好的,那也不错。” “她的婚事是我主持的,那还是我第一次当媒婆,在一堆捉妖师面前喊‘一拜天地’。” 许凌青扭头看向采卿,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对着采卿比了一个“一”。 “感觉怎么样?” 采卿问。 “新奇,也欣慰。” 许凌青坐起身,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虚山那么多的女子,要是每一个女子都能像她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剩下的话许凌青没说完,因为阿珠的爱人在婚礼的敬酒环节死了。 那么多的捉妖师,容不下他一个凡人。 连阿珠后来也为她挡剑死了,没人娇憨地问她星象,也没人在一旁摇扇子。 “外界都传言,虚山有一半的捉妖师死在人妖之争里,实际上,虚山只剩下许亚一人。” “赤怪让我放下,让我助他实现人妖同盟。”许凌青笑了笑,“虚山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和解了算什么。” 她至少也得让蛮荒像以前的人族一样龟缩在一隅之地才算结束。 只有被逼到绝境了,人妖同盟才算真正有诚意。 李杳胜在太年轻,只要走了蛮荒一半的地盘,而她要除了东丘之外的整个蛮荒。 东丘就留给那些小妖栖息便好。 布鞋踩进沙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身,溪亭央忱拎着两壶酒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凉州烧刀子,可要尝尝?” “这么好的酒,自然是要尝尝的。” 溪亭央忱坐在许凌青旁边,将手里的酒递给她一壶。 “前些时日那只树妖,你可有印象。” “怎么会没有呢,堪比化神期捉妖师的树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 许凌青喝了一口酒之后才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看着许凌青这副神情,溪亭央忱便知道她已经认出来了。 “别对他下死手。” “啧。”许凌青无语地“啧”了一声,“你瞧瞧你这说什么话,就算没有李杳那层关系在,他也算得上是后辈,既然是后辈,那我自然会让着他的。” “……我不太信你。” 溪亭央忱喝了一口酒,抬眼看着远处的黄沙。 “你嘴里素来就没有一句真话。” 她扭头看向许凌青,“许凌青。” 许凌青抬眼看向她,“做什么。” “当年我生下的其实是一对双胎。” 许凌青拿起酒壶的手一顿,抬眼看着她。 溪亭央忱笑了笑,“两个孩子都是早夭之命,李玉山那个小白脸明明早算出来了,却一直不告诉我,直到孩子出生,他才赶来救下溪亭陟。” “但他也未料到是双胎,他只能移走一个孩子的命格。” 溪亭央忱抽气,似乎是想到当时的绝望和哀恸,她的嗓音像是沁了水珠一样黏磁。 “我寻了很多法子,派很多人出去找可以维持肉身不腐,又能温养魂魄的往生莲,但是迟了。” 等她寻到往生莲的时候,那个孩子的魂魄已经散开了,困在青紫的肉身里,只是一团凌乱的气。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 她看着许凌青,“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孩子。” 许凌青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 “他是妖身,现在又是率领妖族的妖王,很难避免与他碰上面,而且就算我放过他,他不一定会放过我,他的岳母也算是我害死的。” 溪亭央忱冷哼,“许亚算什么岳母,她那副性子,连女儿都没有养好,我不会让他唤许亚岳母的。” 许凌青乐了,“人家的事你管得着吗,论当娘这件事,你也没比许亚好到哪儿去。” 溪亭陟都不愿意认她。 溪亭央忱脸一黑,一把去抢许凌青手里的酒。 “这好酒你不配喝,还我。” “哎你这人,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许凌青利索地站起身,一个转身躲开溪亭央忱的手。 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夫人,属下有事有禀告。” 身穿黑衣的曲谙站在沙漠里,看着溪亭央忱道。 “什么事你直说便是,在场没有外人。” 许凌青拿着酒,对着溪亭央忱的方向碰了一下。 “谢谢你把我当内人。” 与两个人的轻松作比,曲谙脸上格外沉重。 “夫人,人族传言,一年前少主被司神阁关押一事是虚山在其中作祟,虚山先是污蔑少主是堕妖,而又派人追杀少主。” “现府内的捉妖师都要求虚山给少主一个清白。” 溪亭央忱蹙眉,听出了不对劲。 溪亭府是她的地盘,若无她指令,谁敢妄动。 “他们只是要求给清白,还是说已经动手了?” 能把事情捅到曲谙这里,绝非仅仅是已经“要求”那么简单。 “少主已经带人去虚山了。” 曲谙顿时半跪在地上,“属下恳求夫人让属下回去,助少主一臂之力。” 溪亭央忱眉头皱得越紧,她站起身。 “他带人去了虚山?” 怎么可能。 他人不是在妖族吗。 一旁的许凌青也纳闷,“他先前不是已经去过虚山了?” 溪亭陟去虚山找李杳和孩子,最后无疾而终的事她是知道的。 “他就算从妖族离开,也应该去玉山才对,怎么会去虚山。” 还是带着人去攻打虚山。 怎么看,溪亭陟都没有攻打虚山的理由。 许凌青看向溪亭央忱,“此事有蹊跷,你先带着你的人回去看看。” 第374章 虚山被屠 374. 大雨倾盆,开春的冰雨冷冷地打在溪亭央忱的脸上,一旁的曲谙连忙举起走到她身边,溪亭央忱一把推开他。 血染红了莲池,雨滴在血水里溅起波纹。 湖面上已经被烧毁的木楼被雨水浸湿,本就快要燃烧殆尽的横梁经不住重压,砸在地上碎成几段。 虚山亡了。 传言之中的虚山水寨被屠尽,整个水寨找不出一个活口。 溪亭央忱上前,一把翻开岸边的尸体,伸手探查伤口,片刻过后她站起身。 “不是溪亭府的术法。” 站在他旁边的曲谙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便不是少主动的手。” 李姑娘是虚山的人,若虚山水寨被灭门一事与少主扯上关系,李姑娘与溪亭陟之间定会横生嫌隙。 溪亭央忱站在岸边,看着湖中央被烧成废墟的水寨不言,她沉默良久,才看向曲谙: “派人去通知许凌青,告诉她,虚山被屠了。” 虚山水寨的捉妖师因人妖两族战争,被派出去一大半,剩下的小部分就算不是精锐,那也是虚山培养出来的死士。 如此轻易就被屠干净,可见来人修为不低。 “是。” 曲谙应了一声过后才低声道:“可要去寻少主?” “你去寻他吧。”溪亭央忱看着血红的湖水,“你去问问他,他带着那么多人来虚山做什么,虚山被屠之事他又知道多少。” 曲牧沉默片刻,他才道:“少主先前同意李姑娘将孩子养在虚山,又与李姑娘感情甚笃,若是少主提前知道此事,应当会阻止此事。” 他下意识已经将溪亭陟从杀人凶手的范畴里排开。 “他是妖。”溪亭央忱垂眼看着猩红的湖水荡漾,“他若是出手,用的也不会是溪亭府的术法。” * 丰都山。 山洞外下着大雨,鹿良坐在火堆旁,将烤好的地瓜细细剥皮,又等放凉之后才用大树叶包着递给一旁坐着的银宝。 银宝接过,小小咬了一口 迫不及待的伞七看着他,道:“好吃吗?” 银宝点点头。 伞七连忙看向鹿良,“我也要,给我也剥一个。” “你一蘑菇吃什么烤地瓜,去林子里吃点腐肉得了,正好林子里最近死了不少人,你要去得早,指不定还能捡一个心脏吃吃。” 经辇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拨弄着火堆。 伞七顿时不乐意了,“老妖怪,我吃什么用得着你说。” 他在原地蹦了蹦,连忙看着鹿良道: “鹿族长,快给我也剥一个。” 鹿良看着他,温和道: “在剥了,只是有些烫,会烫伤你的,不如放一会儿再吃。” 伞七的伞帽顿时晃了几下,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鹿良看着他,“上次与你同去的女子你可还记得。” 伞七点点头。 “记得记得,她叫许凌青。” 许凌青。 对面的经辇连忙抬起眼。 “谁?许凌青?她还去过东丘?” 鹿良垂眼,原来是许凌青。 那当真是老女人了,大名鼎鼎的虚山捉妖师,活了三百多年,到头还要偷他这个无名小妖的灵力。 偷了他的灵力不说,现在又将妖族逼入绝境。 鹿良心情有些复杂,一边仍旧记恨许凌青偷了他的灵力,一边又觉得他输得不亏。 “不对啊,你还知道许凌青去过东丘?” 经辇看着鹿良,“你当时怎么不说,要是当时就把她弄死了,现在哪儿来这么多麻烦。” 鹿良看着他,“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身份,若是早知道她的身份,我也不会让她活下来。” 经辇无语片刻,又道: “鹿族长不是向来自居蛮荒玉面诸葛嘛,怎么会连许凌青都没有认出来。话又说回来,许凌青去东丘做什么?” 鹿良看向伞七,“许凌青去东丘作何?” 伞七看着他手里还没有剥完的地瓜,皱着眉道:“你先把地瓜剥完了我再告诉你。” 经辇等不了了,抢过鹿良手里的地瓜,三两下剥完,递到伞七面前。 “说。” 伞七看着面前剥得七零八落的地瓜,瞪眼看着经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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