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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一日地让许月祝觉得陌生,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她阿娘与她像是仇人。 面前的人抬手治愈她身上的伤,又抽走她的记忆,让她恢复白日里懦弱的模样,只有在夜里,她才会让她维持一瞬间的清醒。 后来被种下傀儡术之后,她连这一瞬间的清醒都没有了。 她甚至忘了自己被种过傀儡术。 许月祝从噩梦里醒来,看着湿冷的石壁,又看向石洞中唯一的火苗。 她起身,走到山洞外,洞外的冷风吹干额头的薄汗,背心有些发凉。 “醒了。” 守在山洞外的怀桑抬眼看着她,“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 许月祝坐在山洞外的大石头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我该叫你什么,叔父还是大师?” “我已入空门,除了怀桑,无其他俗世身份。” 许月祝低声道:“当和尚是不是就当以前的没发生过?” 她扭头看向怀桑,“我能当和尚吗?只要能忘记,尼姑也行。” “忘却并非解脱。” “我知道,死才是。” 许月祝抬眼看着天空,“可是我还不舍得死,我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过虚山,没有拜过师父,没有堂堂正正诛妖除魔,我这一生,只是跟着她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她扭头看向怀桑,“你知道吗,瑜恒山的结界是我击碎的,那条裂缝是我弄出来的。” 她笑得有几分苦涩,“我不记得,任由她篡改我的记忆,直到她死的时候我都还以为我是一个好人。” “非你本心,何以妄加罪孽于己身。” 怀桑叹气,“她将全身灵力倾注于许凌青身上,自己如同老妪一样衰老至死,身死缘灭,生前的罪孽自有她自己下辈子去赎罪,此事与你无关。” 许月祝怔怔地看着他,“她当真……” “她的命线很短,本就是短寿之相,是我忤逆天意,强行为她续命。” 他为了给许亚续命才被降下天谴,一辈子修为无法精进,连容貌也老去。 而如今的许亚要这条命去换许凌青的,付出的代价自然会比他更多。 “李杳在玉山长眠,还需你带溪亭陟去将她接回来。” 怀桑看着她,“若是你愿意,便为她搭一把手,若是不愿意,玉山也不失为一个好处。” 玉山可镇魔气,许月祝的心魔远比李杳沉重。 “你为何不自己去?” 他才是阿姐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要在这里陪她,我答应过她,会一直她尸骨化为尘土才离开她。” 山洞里停放着棺材,棺材里躺着的老妪沉沉睡着,头顶的头发和手腕上的雪丝一样白。 那是银丝蛊,她死前,为李杳取出了银丝蛊,还将李杳身上的担子还给原本该挑胆子的人。 许亚生前,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直都是矛盾的,她从未想过把她的肉身借给许凌青是真的,想过放她自由也是真的。 许月祝前往玉山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拦着她的是一只妖。 “小月祝,许久不见。” 妖自来熟地站在她跟前,看着她笑眯眯道: “你应该知道李杳在哪儿吧。” 许月祝看着他,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从这副熟悉的神情里认出了他。 “朱师兄?” “别那么见外,跟着你阿姐唤我一声师兄就行。”朱衍上下看了她一眼,“身上魔气略重,但是还能保持神智,有人替你驱魔了?” “怀桑那老秃驴替你驱的?” 朱衍忽然凑近他,“他可曾告诉你李杳在什么地方?” “阿姐在蛮荒攻打妖族,至于具体在何处,我倒不是很清楚。” 许月祝温温柔柔道:“朱师兄若是要找阿姐,大可以去蛮荒找阿姐,找我是问不出什么的。” 她看了朱衍一眼,“朱师兄说我一身魔气,可你现在不也一身妖气么?朱师兄可是堕妖了?” 朱衍顶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没什么变化的眼睛,忽而笑了笑: “说得也对,妖魔一家,你现在难道不是更应该帮我吗?” 第363章 你的心肠倒是与福安不一样 363. “无论是你要帮人族还是帮妖族,亦或者是想要寻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我们都可以谈。” “我与朱师兄没有可谈的。”许月祝看着他,“你要寻阿姐,应该去蛮荒,不应该来找我。” “蛮荒那个人不是她,那个人叫许凌青。” 朱衍看着她,“你自小跟在许亚身边,想必知道许凌青是谁,亦或者,你也知道她是如何取代李杳的。” 朱衍步步朝着她走近,“许凌青拿走了许亚的灵力,还重塑一副肉身取代李杳位置,我一直在想,李杳好端端地在蛮荒诛妖,回虚山做什么。” 许月祝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朱衍盯着她的眼睛。 “月祝,你说李杳为何要回虚山,是为了看孩子,还是为了你?” 最后半句话,朱衍的声音很轻,轻到像一把蒲公英,轻飘飘地钻进耳朵里,顺着耳道,飘进血肉,最后黏在了头皮的内侧。 撕不下来,也冲洗不掉。 许月祝抬眼看着他,苍白着唇,黑亮的眼睛闪闪烁烁,最后她看着朱衍,眼神暗沉。 朱衍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月祝已经朝着他出手,他躲闪不及,锋利的指尖贴着他的脸皮划过。 他站定,抬手碰了碰脸,湿乎乎的血黏在手指上,血腥气直逼鼻腔。 他抬眼看向许月祝,“动手做什么?怀疑我对李杳图谋不轨?” “月祝啊,我是她师兄,我寻她是为了护着她。” 许月祝手摸向自己的腰身,取下腰上的银链子,细长的银鞭扇着泠泠寒光。 她抬眸的一瞬间,朱衍瞧见她眼底的黑气。 黑气弥漫,越来越浓,直至遮住许月祝的一整双眼睛。 两颗黑窟窿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直勾勾地看着朱衍的时候,让遍体生寒。 朱衍转身便逃,一千年,到底不是白活的。 许月祝本就是渡劫期修为,现在入了魔,杀他轻轻松松。 * 坐在地毯上的经辇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抬眼看着窗外。 蛮荒少有下雨,有时候一整年也看不见一颗雨水,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雷雨倾盆,闪电划过天光,在一瞬间映亮了天地。 他垂眼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娃娃,快要四岁的娃娃盘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只木头做的大公鸡,银宝手里小木头,专心致志地往大公鸡身上放。 经辇手贱,悄悄摸摸地藏起一块木头,看着银宝用完了所有木条之后左右转头,四处寻找着木头。 他甚至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衣袖,确认没有之后,他抬眼看向经辇。 经辇恶声恶气道:“看我干嘛,再看吃了你!” 银宝看着他,不过才四岁,却已经有了几分溪亭陟的模样。他微微扬着下巴,看着经辇道: “卑劣的妖物。” 一开口,经辇又觉得他像李杳,一张毒嘴里憋不住什么好话。 “哟,一年不见,小哑巴学会说话了?” 经辇看着他,“我去年看你的时候,还是会跳水的小哑巴呢。” 小家伙精致的眼睛越发雪亮,他走到经辇面前。 “老怪物。” 经辇:“小哑巴。” 银宝皱着眉,“老怪物。” “小哑巴。” 经辇觉得溪亭陟把小家伙送来给他解闷也挺好的,不然他都要在丰都山闲的长出草了。 银宝蹲下身,扯过他的袖子,小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摸索。 “哎哎哎,小哑巴做什么呢?偷你师哥的东西?” 经辇缩回自己的袖子,挪着屁股后退了一些,他看着银宝道: “半年前的时候,你娘不是好人,你也不是,拿了师哥的鸡腿和青果转身就扔,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银宝追着他走了两步,又蹲下身揪过他的袖子,伸手往他的袖子里掏东西。 “小东西,你是锦衣玉食,你可知道蛮荒有多少小妖怪吃不上饭?他们吃不上饭就会吃你,所以你不仅不能浪费食物,也要离他们远一点。” 经辇嘀咕:“这世间还蛮可笑,食物也能浪费食物。” 银宝刚在经辇的袖子里摸到最后一块木头,他刚刚站起身,身后的大门便被打开。 穿着黑衣的男人举着伞站在门口,他收起油纸伞,将伞放在墙角。雨水顺着伞柄,润湿了一块地面。 银宝扭回头,看了溪亭陟一眼,转身蹲下身,又把木头塞回经辇袖子里,然后转身跑到溪亭陟面前,一手指着经辇: “他藏。” 溪亭陟看了一眼快要拼好的大公鸡,又看向坐在地面的经辇,明白银宝的意思。 “他藏了你的木头?” 银宝点头。 溪亭陟弯腰,抱起他。 “可你刚刚找到了木头。” 银宝摇头,“坏蛋,要挨打。” 坐在地上的经辇顿时坐不住了,他从地上站起身。 “我没有,他污蔑我!” 经辇看着溪亭陟,“你刚刚也瞧见了他,是他主动把木头放进我袖子里的,我半根手指都没有碰到木头。” 银宝扭头看向经辇,与李杳相似的眉眼在一瞬间染上寒霜,看着经辇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不善。 碍于年纪,他弄不死经辇,他只能仰头看着溪亭陟。 “阿爹!” 溪亭陟垂眼看着他,“我杀了他为你出气可好?” 银宝愣了一瞬间,看了经辇一眼,思索了片刻,然后点头。 他刚点了一下头,一只温热的手便托住了他的下巴。 “你的心肠倒是与福安不一样。” 一个软得糊涂,一个硬得发黑。 溪亭陟垂眼看着他,“也不知被你阿娘知道你如今这副模样,会如何。” 想来也是和福安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装着不知道她的儿子是一只黑得流心的小汤圆。 经辇站着一边,鼻尖除了沁润的水气之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 他抬眼看着宛如月下桂树空谷幽兰的溪亭陟,敢打赌,溪亭陟今日杀人了,还不止一个人。 第364章 “我渡劫可是失败了?” 364. 玉山之上,金宝捂着脑袋从床上起来,坐在火炉边的霜袖听见动静,连忙看向他。 她起身,走到床边,拿过床角的衣服,一边给金宝穿衣服,一边道: “捂着脑袋做什么?昨天晚上被谁打了?” 金宝揉着自己的额头,便道:“我昨天梦见自己被阿爹敲额头了,他说我心肠硬——霜霜姨,心肠硬是什么意思?”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疑惑道:“心口明明是软的啊。” 霜袖只觉得他在做梦,这世间谁都心肠硬,只有他是心肠软的。 “乖乖,别想了,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你阿爹说你心肠软呢,心肠软就是一个人很好的意思。” 霜袖替他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刚抱着他转身,便瞧见了从里间走出来的李杳挑开了厚厚的布帘。 她的头发似乎白了一些,掺杂在黑发里,与屋外的雪光一样刺眼。 霜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等了两个多月的人突然就醒了过来。 李杳上下打量着霜袖,她本就不是会主动开口说话的性子,看见小妖眼里的怔愣和那孩子眼里的惊愕,她也保持着缄默。 直到小妖怀里的孩子高兴地叫了一声“阿娘”。 李杳愣了片刻,看着那个孩子从小妖身上下来,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腿,仰头看着她。 “阿娘,你终于醒了。” 李杳确认,这个孩子在叫她阿娘。 她在一瞬间蹙紧眉头,抬眼看向面前的小妖。 小妖泣不成声,指责她道: “你怎么才醒啊,都两个月了,我还以为……” 她差点都要去找隔壁的聂崀献身,让他带他们出去了。 霜袖本来打算最多还有七天,要是李杳再不醒,她就算给聂崀磕头,也要求聂崀带李杳出去,但是李杳醒了。 她把眼泪憋回去,对着李杳道:“恭喜你,你保住了我的清白和尊严。” 李杳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紧,她抿紧了唇。 “你是谁?” 她垂眼看着抱着她的膝盖的孩子,“他又是谁?” 霜袖眨了眨眼,“你别告诉我你失忆了,你要敢这么说,我当场死给你看!” 李杳沉默不言,过了片刻才道: “我还记得以前的事。” 霜袖心拔凉拔凉的,“多久以前的?” 连她都不记得,估计是挺久以前的了。 “十七岁以前的。” 霜袖很想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李杳忘记了多少年前的事,但是她忘了跟虚山的捉妖师问李杳的年纪。 对于妖族而言,漫长的岁月也不过须臾一瞬,时间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所以她也从来没有问过李杳的生辰和年纪。 她干巴巴道:“那你忘的挺多。” 李杳看着霜袖,本能告诉她,这是妖,她是捉妖师,她应该杀了她,但是直觉又让她放过她。 这只小妖没有说谎。 她们之间本该是认识的。 李杳跟着霜袖坐在门前,门前的积雪很厚一层,霜袖懒,不愿意扫雪,每一次都是等这些积雪在太阳出来的时候自然融化,又或者等聂崀过来,让聂崀帮忙扫雪。 平常对雪很感兴趣的金宝今日也不想去雪地玩雪,他半跪在蒲团上,头趴在李杳的膝盖上,沮丧道: “阿娘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李杳显然对这种软乎乎的触碰有些不适应,她看着金宝的后脑勺,眼睫颤动了片刻。 “嗯。” 霜袖在旁边幽怨道:“你才认识你阿娘多久,我跟她都认识多少年了,我都不还没说什么呢。” 李杳抬眼看向她,“我与你认识很久了?” “嗯呐,少说得有十年以上了。” 霜袖看着她,幽怨的眼神不似作假。 李杳没什么反应,趴在她膝盖上的金宝却是直起了身子,惊大了眼睛: “十年?” “福安今年才三岁,阿娘和霜霜姨都认识三个福安了。” 脸不红心不跳的霜袖点了一下头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垂眼看着金宝。 “你今年要四岁了。” “三岁。” “去年是三岁了,已经翻年了,还有两个月就要四岁了。” 金宝皱着眉,“那为什么阿爹不跟我说我四岁了。” 李杳听见“阿爹”两个字,抬起眼,看向霜袖: “他阿爹是何人?” “溪亭陟,是永州溪亭府的少主,长得很是不错,你以前老是盯着人家看,一边看还一边痴笑。” 霜袖现在确定,李杳真的失忆了。 她不记得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也不记得溪亭陟了。 李杳捂着心口,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要冲破胸膛跳出来在雪地上画一个圈。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脏便不受控制。 她垂眼:“我是因为他才拔去银丝蛊,修为大跌的吗?” 她刚醒来时便发现银丝蛊不见了,修为也跌到了元婴期,还有她的头发,白发混着黑发,像是大喜大悲过后滋生的白发。 李杳垂眼看着将双手放在她膝盖上,跪得板板正正的孩子,看着他的眼睛,李杳终于察觉到了一丝熟悉。 银丝蛊? 霜袖心里一个咯噔,她怎么没有听说此事。 李杳身上有蛊? 这什么时候的事? 她看着李杳,“你以前从未与我说过此事。” 李杳抬眼看向她,刚想说或许是因为她们并不熟,面前的小妖却盯着她: “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这件事!是不是没把我当姐妹!敢情说好要到我去柳州逛欢楼都是骗我的?!” 李杳错愣,“我,带着你逛欢楼?” “你不信?” 李杳看着她,“我很难信。” “那时候你失忆了,就是一个凡人丫头,比我无赖多了,逛欢楼这种小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坑蒙拐骗的事你还做得多了。” 坐在门前的李杳皱起眉,“我已经渡劫了?” 她知道李醒清和许亚打算抹去她的记忆,封住她的修为让她如同一个凡人去渡劫,但是李杳的记忆止步于渡劫之前,后面的事再也想不起来。 李杳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我渡劫可是失败了?” 她现在这副模样,倒像是渡劫失败,被许亚抛弃后的模样。 兴许还怀了一个孩子,一个人独自将孩子生下来。 第365章 真实的东西才算得上神圣 365. 霜袖抿着唇不吭声,李杳便看着她道: “孩子他爹不在,这个孩子可是我独自生下来,由你抚养长大?” 说完李杳又觉得有几分不对,这个孩子唤她阿娘,还说了许多她与他之间的往事。 可见她以前还是醒着的。 李杳皱着眉,既然以前是清醒的,为何现在又会两三个月长眠不醒。 “你以前是个女无赖。” 李杳闻言看向霜袖。 霜袖接着道:“你不仅带着我去逛欢楼,还抛夫弃子。” 李杳惊愕地看着她,霜袖肯定地点头: “你绝情至此,让溪亭陟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所有的疑问在听见“两个孩子”的时候汇成一只箭,锋利地扎进肉里,惊起了她一身细微的战栗。 “两个孩子?” 半跪在她身侧的金宝点点头,“还有小椿生,小椿生是弟弟,小椿生身体不好,老是要喝药,阿娘以前给他喂药的时候,还让福安好好护着他。” 还有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 比面前的孩子年纪小。 “那个孩子在何处?” “这得问你自己,回来的时候也没把银宝带回来给我们报个平安,只在水镜里给我们看过他一眼。” 霜袖道:“不过你既然回来了,那银宝应当是在溪亭陟身边,有他在,你也用不着担心什么。” 李杳听出了一些端倪,“我与他还在见面?” 霜袖点头,“时常跟他出去厮混,把两个孩子交给我带。” 金宝对霜袖这个说法很是赞同,他道:“阿娘跟我通水境的时候,阿爹老是陪着阿娘,都不来找福安。” 天寒地冻之际,几片轻飘飘的雪花随着风一起落下,飞到李杳面前,挂在她的发梢上。 或许她只是在做梦,雪化了,梦就要醒了。 * 观星台。 朱衍坐在房梁上,一只腿随意着耷拉着。 他冲着下边的人道:“替我找个人。” 宿印星坐在书案前,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你现在不过元婴期修为,若是动手,你逃不出观星台。趁我还不想动手,你赶紧逃命吧。” 朱衍看着他,“咱俩不是朋友吗?” 宿印星放下手里的竹简,终于抬眼看向他,面无表情道: “是你二大爷。” “我没有二大爷,生来野妖一只。” 朱衍从房梁上跳下来,走到宿印星面前坐下。 隔着书案,他看着宿印星:“看起来记忆恢复得不错,谁帮你的?” 宿印星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竹简不说话,把朱衍晾在一边。 “你师父知道你去过妖族了吗?” 朱衍如是道,“他胆怯懦弱,连人妖之争都不敢参与,要是被他知道你去了妖族,还与李杳和溪亭陟认识,他是不是又要罚你了?” 一身红衣的青年坐在宿印星对面,手肘撑在书案上,托着下巴。 “骗别人说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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