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放。 一边死抓着衣服,一边小眉头蹙起,柔嫩平滑的圆脸皱起小包子。 李杳站在旁边,看着小家伙时不时抽动一下身子,像是被吓到的兔子,不一会儿便会抖动一下。 她微不可见地蹙眉,如同溪亭陟所说,这孩子气虚又胆小,被吓到后会出现梦魇之症,今夜怕是不得好眠了。 她看向溪亭陟,“想个法子让他睡得深一些。” 溪亭陟从银宝手里拽出袖子,拿过一旁的软枕让银宝抓着,又扯过软被小家伙盖上。 他坐在床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小瓷瓶,拿着小瓷瓶在银宝鼻尖晃了晃。 李杳看着银宝嗅了小瓷瓶后,眉眼松懈下来,像是睡沉了。 溪亭陟松了一口气,他抬眼看向李杳,抓过李杳的手,把盖好的小瓷瓶放在李杳手心里。 “你守着他,若是他等会儿出现气短气急之症,便让他嗅一下这药。我去采一些药材给他熬药。” 李杳握紧了小瓷瓶,她抬眼看向溪亭陟。 溪亭陟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道: “他身子骨弱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就算用温阳玉往生莲,也要好生将养着。” 李杳收好小瓷瓶,坐到床边,淡然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第329章 “瞧着像是一只女人的手。” 329. 正如溪亭陟所说,银宝晚上的时候起了高热,烧得一张小脸泛着薄红。 许是烧得太难受,银宝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半睁着眼睛,翻了一个身子,将全是汗水的背晾晒出来。 小崽子的衣服早就被李杳脱了,现在只穿着一身里衣。李杳坐在床外侧,看着银宝迷迷瞪瞪地伸手掀开被子。 李杳看着他额间的汗水,又看着他皱起眉头的样子。 她知道他没睡,但是太难受,难受得不想睁开眼睛。 要是躺在这儿的是金宝,已经哼哼唧唧地说着难受了。 李杳伸手,将银宝抱起来放在怀里。 她身上是冰的,恰好如了银宝的意,银宝抱着她的脖子不松手,还将滚烫地额头贴在她的锁骨上。 她的手掌贴在银宝的背上,能感受到热气化作水珠,一颗一颗从他的背上滑下。 溪亭陟端着药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李杳抱着银宝,略有一些生疏,甚至是笨拙地拍着银宝的背。 她看见他进屋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口气。 “愣在那里做什么?” 溪亭陟抬脚,走到床边坐下,一手端着药,一手碰了碰银宝的额头。 片刻后,他放下手。 “先把药喂了,再用湿帕子降温。” 李杳抱着银宝,让银宝面对着溪亭陟坐在她膝盖上。 高热似乎要把他的骨头都烧化了,他软乎乎地靠在李杳身上,像一块刚从锅里拿出来的年糕,又软又烫。 他睁着眼睛看着溪亭陟,一双眼睛更为亮。 溪亭陟喂第一勺药的时候,小傻子乖乖喝了,喝了之后抿着唇,好半晌才皱起眉头,意识到这是苦苦的药。 他扭过头,像一只想要缩头的小乌龟一样想要把头埋进李杳怀里。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溪亭陟抬手,蓝色之中掺杂一丝红色的灵力出现在掌心。 幽幽闪动的灵光吸引了银宝的注意,他回头盯着溪亭陟的手,只见刹那之间,那闪动的灵力如同钻进银宝的眼睛。 李杳:“…………” 原以为溪亭陟会哄,不曾想和她一样,都是用灵力模糊小家伙的意识。 看着乖乖喝药的孩子,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 “以往他都是这么喝药的?” “以往他不需要喝药。” 溪亭陟道,“魂魄离体之后,肉体不能食五谷,虽说长眠不醒,也无病无症。” “这半年他应该是生了不少病,你可是哄着他喝药?” 溪亭陟看向李杳。 李杳别开视线,“都是霜袖和许月祝哄。” 她素来不会哄人。 她瞥见床边的机关鸟,忽然道: “你方才为何要让他看这木鸟的眼睛?” 李杳一只手扶着银宝,一手拿过机关鸟。这木鸟上没有灵力的痕迹,但是小家伙一看它的眼睛便平静下来了。 “能入他的眼睛很少,但是一旦入了他的眼,他便会一直盯着那件东西看。” 溪亭陟看着银宝,想起溪亭府的密室里,那一堆被遗弃的小玩意儿,那一堆新奇的东西里,只有这机关鸟入了他的眼。 “这只机关鸟与他原先那只不太一样,这只的眼睛会动。” 溪亭陟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机关鸟的头顶,下一瞬间机关鸟的眼睛果真颤动了片刻,木头做的眼睛换成了两颗红宝石。 李杳垂眼,“他对这机关如此上心,想来日后会对玄门之术感兴趣。”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溪亭府的传承应当就是玄门之术。” 溪亭陟喂完了药,又端过一旁的温水给银宝喂了几口。 “我没有去溪亭府的传承之地,传承之地有什么我并不清楚。” 他失去修为太早了,还没有来得及接受溪亭府的传承。 现在他是妖身,已经失去了进传承之地的资格。 李杳显然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她垂眼看着银宝,用袖子擦了擦小傻子的嘴角。 “日后让他去。” “他若是愿意,也未尝不可。” 溪亭陟给银宝喂了一些水,估摸着已经冲淡嘴里的药味之后才收回银宝身上的灵力。 看着逐渐清明的银宝,李杳把手里的机关鸟塞进他怀里。 溪亭陟起身拧了一块湿帕子,敷在银宝的额头上。 “以前觉得他年岁尚小,又刚刚清醒没有多久,所以只把他当不满一岁的娃娃,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修行,都放任他落后福安一截。” “现在经历这一遭,又觉得他应该抓紧修行,最好能自保之力。” 溪亭陟抬眼看向李杳,“你可是这样想的?” 李杳斜着眼看他,“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万事随心,一切顺应本心即可,不用忧虑。” 溪亭陟垂眼,“同样的夫子会教出不同的学生,有时候你想给他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上次许亚罚金宝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关心则乱,在教孩子这条路上,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走。 溪亭陟看向床边的弹弓和手骨,看见那只手骨的时候,他一顿,缓缓看向李杳。 “这只手骨是哪里来的?” 李杳转头,随手拿起手骨。 “银宝腰上别着的。” 她仔细着手骨,并没有在上面察觉到灵力,她只当是一只普通的手骨。 金宝爱拾荒,李杳只当银宝也有这个喜好。 “瞧着像是一只女人的手。” 李杳把手骨递给溪亭陟,“有何不妥?” 溪亭陟拿过手骨,“上面附着了一层阴气。” 他掌心里出现一团殷红色的火焰,“应当能用业火除去。” 采卿:“…………” 这何止是除去,业火能让她魂飞魄散。 第330章 “这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 330. 溪亭陟最后还是没动采卿,他将手骨放在柜子上,等银宝睡下之后才看向李杳。 李杳知道他有话要说,起身跟着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的凉亭里,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 “今日你渡给我的灵力里没有业火的痕迹。” 溪亭陟抬眼,“是。” 或许是心切,或许是情急,但是用灵力定住那猴妖和狼妖的时候,他的确能控制业火了。 “何时驱蛊?” 溪亭陟问。 “再等一些时日吧。” 李杳避开溪亭陟的视线,转身看向别处。 “为何。” 溪亭陟看着她,没有质问,也没有急切,似乎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李杳沉默片刻,才道: “我的识海碎了,现在靠银丝蛊维系。” 她的识海干涸开裂,如同一块被强力震开的石头,靠着成千上万的棉线包裹着维持原形。 若是此时驱蛊,她的识海会碎开。 “为何之前不与我说?” 溪亭陟问。 识海碎开,难怪灵力反噬会那样严重。 李杳瞥了他一眼,“你的灵力里藏着业火,既不能替我修补识海,又不能驱蛊,与你说了有何用。” 溪亭陟沉默良久,抬眼看向李杳。 “我可以送你回人族,人族的捉妖师总有法子替你修补识海。” 李杳垂着眼,他竟然还真提出了一个法子。 只不过她要是想回人族,就不会站在这儿和他说话了。 “现在也无需如此了,你能剥离灵力里的业火,已经能助我修补识海了。” “修补识海过后呢。” 李杳知道他在问什么,一瞬间没有说话。 溪亭陟看着李杳,“你体内的银丝蛊除了吞噬情感和催化杀意之外,还会护着你。” 银丝蛊与李杳共生多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会在危急关头救她。 李杳没说话,她也是后来才明白银丝蛊为何会长时间蛰伏在她的识海,连昨天晚上和方才救银宝的时候都没有出来。 这两天,她情绪这般起伏不定,都是因为银丝蛊在替她修补识海,无瑕吞噬她的情感。 李杳在想,半年前活下来的银丝蛊是她身体原来的蛊,因为习惯这副身躯,所以才会竭尽所能地帮她。 溪亭陟看向她,不想让她为难。 他抬起手,拂去李杳额头的碎发。 “先修补识海吧,识海无伤后,才能决定留不留它。” 李杳盯着他看,“我若是想留,你要如何?” 溪亭陟看着李杳道,“现在如何,将来便如何。” 只要李杳还在,他的爱意便不会变化。 * 次日,银宝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李杳的背影。 李杳坐在床外侧打坐,纤瘦的背影在银宝眼里又高又长,他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在李杳的膝盖上,仰头看着李杳。 “饿。” 李杳垂眼看着他,伸手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银宝的下巴,她刚要银宝抱起,溪亭陟便推开了门。 “方才狐族来人了,我等会儿要下山一趟。” 李杳抬眼看着他,“那些妖王选出合适的人了?” 溪亭陟已经承诺了那些妖王,只要他们选出了合适的两个妖王,便会把赤魂果交出去。 若是才进谷的时候,那些妖王兴许会顾忌妖族情谊,有商有量地推选出两个人。 可是赤舞死了,而且死相很难看。勾心斗角和暴虐嗜杀已经在妖王心里埋下了种子,神经如同绷紧的弦,轻轻一激就会失去理智。 “应当会如你所说,选不出来。” 人人都想要赤魂果,偏又谁也不服谁,如何能够选出来。 李杳看着睡眼惺忪的银宝,从袖子掏出两个妖丹,学着溪亭陟用细绳穿过妖丹,带在银宝手上。 银宝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看着一银灰一银黄的两颗珠子。 “好好戴着,能保命。” 有两颗渡劫期妖的妖丹在,谁遇见银宝都得想想一下他的来历,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这孩子背后的人。 李杳看着他的手腕,要是那银镯子没有遗留在虚山,她早该找到了他了。 银宝举起手腕,盯着手腕上了好半晌,才抬头看向李杳。 “穿珠子玩。” 他的神情很是认真,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看着像个小大人。 李杳从纳戒里拿出许多金珠子和银珠子,倒在床上,言简意赅地看着银宝: “玩。” 反应了片刻过后,她又抱起银宝。 “吃完饭了再玩。” 李杳看向溪亭陟,“下山吃饭。” 那天的月团她还没吃。 怪溪亭陟把月团放在小厨房里却又不用结界护着,被那些贪吃的小狐狸吃光了。 * 他们下山的时候不是饭点,小厨房里的人很少。 溪亭陟进屋去煮面,李杳从过路的狐族女子手里要了一包杨梅干,一颗一颗逗孩子玩。 山犼拿着一只烤山鸡从门口路过时,朝院子里里面瞥了一眼。 他的本意真的就是瞥一眼,没其他的意思,但是看见李杳的时候他脚步一弯,顺脚拐了进去。 李杳坐在躺椅上,面前的小孩背对着他站着,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锦衣,头顶的短发毛绒绒的,风一吹便扬起一浪一浪又一浪。 李杳抬眼看向他,看见他手里的荷叶时,她道: “手里拿着什么?” “烤山鸡。”山犼隔李杳面前蹲下,“狐族不给外来的妖王准备饭食,饿了只能自己找吃的。” “其他妖王早已经辟谷,何须准备吃的。” “……行,我承认我嘴馋。” 山犼看向小厨房的门口,“但咱谁也甭说谁,我都在厨房看见你两回了。” 李杳伸出手,扬了扬手掌。 “山鸡给我。” “说你嘴馋你就明抢啊?你好歹也是人族正道弟子,抢妖怪的山鸡像什么话?” 经辇拿着山鸡往背后藏了藏。 “命可以给你,但是烤山鸡不行。” 李杳看着他,“我可以让溪亭陟给你一枚没有业火的赤魂果。” “……你要什么吃的溪亭陟不能给你做,非坑我一只烤山鸡做什么。” 经辇半蹲着,随意扫了一眼李杳面前的娃娃。 “哪儿来的娃娃,这气息有点熟悉啊。” 他动了动鼻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转到李杳身边,看着低头吃杨梅干的孩子,熟悉的眉眼让经辇想起了一段不太好的记忆。 “这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 李杳拿出帕子,一边替银宝擦鼻涕,一边漫不经心道; “山鸡给不给?” 第331章 她不想告诉他 331. 经辇吝啬又大方地给银宝分了一只鸡腿。 “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避开狐族眼线,好不容易从那后山抓了一只山鸡,还得给你分你一只鸡腿。” 经辇看着坐在小板凳的孩子,又抬头看向李杳: “我都分给他一只鸡腿了,为什么我没有板凳坐?” 李杳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坐在树荫的银宝捧着荷叶,荷叶上放着鸡腿,小口小口咬着。 “你可以坐地上。” 李杳懒洋洋地回了经辇一句。 经辇:“…………” 其实他也不介意。 他盘腿坐在地上,佝着背,吊儿郎当地看向银宝。 “你把他带来蛮荒做什么?” 山犼抬眼看向李杳,“想历练他?你要是想历练带我师弟就行,我师弟比他皮实,带来正好和我培养培养感情。” 他斜眼看着银宝,“这弱不拉叽的,隔三差五的生病,别到时候……”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颗石头便朝着他面门射来,大有射穿他头颅之势。 “想死就接着说。” 李杳冷眼看着他。 山犼:“…………” 这年头,还不让说说了。 “赤舞死了,是溪亭陟动的手么?” 山犼看向李杳道。 “赤舞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杳声音还是很淡。 经辇都要无语了,他看着李杳手腕上的红色妖丹。 “你要不把手上的妖丹藏一下再来骗我呢?” 李杳垂眼看了一眼手腕的血珠,抬眼道: “他只取了妖丹,妖不是他杀的。” “……在蛮荒这种地方,妖王没了修为比死了更可怕。听说她死相难看,肠子和内脏都流了一地。” 他看向李杳,切入正题道: “那枚赤魂果溪亭陟是重新拿回去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溪亭陟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山犼。 “被一只沙鼠带走了。” 那天晚上,底下的人没有看清楚,但是站在高处的溪亭陟却是看得很明白。 “那只沙鼠取了赤魂果之后一路向北,应该是已经出谷了。” 溪亭陟端着两碗面放在竹桌上,身穿素衣又闲庭信步的模样,若非看清了他手里端的是面,山犼会怀疑他拿的竹简。 比起他们这些妖怪,这人看着的确儒雅,也虚伪。 经辇摸着下巴,“舒启那鼠辈果然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这么快就恢复了修为,靠着一身上好的轻功,在东丘搅了一滩浑水。 他抬眼看向溪亭陟,只见穿着素衣的男人走到那病怏怏的娃娃面前,拿走了娃娃手里的鸡腿,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鸡腿扔了。 经辇:“…………” 他扭头看向李杳,李杳坐在竹桌前,手里拿着筷子,搅动着面前的面。 “……你从我这儿乞讨来的鸡腿被你男人扔了。” 李杳抬眼看向他,并不介意这山犼占口头上的便宜,她淡淡道: “那鸡腿油腻,本就只打算让他尝个味儿。” 银宝肠胃脆弱,时常吃了大鱼大肉会腹痛,这些许月祝跟她说过。 山犼:“…………” 不是他吝啬,但是他真的觉得,如果真是尝个味儿的话,他可以只撕一块皮给他。 白白浪费他的鸡腿! 他看向抱着娃娃走到桌子前的溪亭陟。 “你亲眼看着那鼠辈抢走了赤魂果?” 溪亭陟拿着一个小碗,挑了一些面出来凉着。 “那又如何。” 山犼哽住,确实,他也不能如何。 这人把赤魂果给出去肯定就没有想过要收回来,那鼠妖带着赤魂果逃了,指不定正合了溪亭陟的意。 山犼搬着银宝原先坐的小板凳凑到竹桌前,指着李杳道: “方才她说要给我一枚没有业火的赤魂果,现在你可以给我了。” 他看着溪亭陟,眼神很是真诚。 李杳拿着筷子的手一扬,一筷子甩在山犼手背上。 “再指试试呢?” 山犼看着手背的红痕,利落地收回自己的手。 “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他看向溪亭陟,“但是答应的赤魂果还是要给。” 溪亭陟抬眼看向李杳,李杳瞥了一眼山犼道: “告诉我朱衍的天魂在哪儿,我给你两颗。” “……你要害他?” 山犼几乎是下意识就觉得李杳要弄死朱衍的天魂,妖生天地人三魂,若是天魂死了,朱衍和瞿横肯定会受重创。 况且一缕魂魄不能渡雷劫,要是天魂散了,他师父赤怪就真正没有渡劫的希望了。 “我师父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对他?” 经辇都替他师父觉得可悲,“他对你的关心不是假的,他还废地魂半条命救了你男人,现在地魂还隔棺材里和天魂一起睡着。” “你是良心喂了狗了单纯想恩将仇报,还是眼瞎了看不见他对你的好?” 李杳看向溪亭陟,“你觉得呢?” 溪亭陟垂眼,专心致志喂银宝吃面条,余光看见李杳的眼神,缓缓抬起眼。 “朱衍兄或许……” 李杳盯着他。 溪亭陟改口:“朱衍在遇见你之前便已经潜入人族了,抛却情义不谈,他的行为必然是对人族不利的。” 山犼:“……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听她的话。” 像是被李杳扼住了喉咙,又像是被愧疚压弯了腰。 他要么有软勒在李杳手里,要么对李杳有愧。 “赤魂果和师徒情谊,你选哪个?” 李杳挑起眼皮子,淡淡地看向经辇。 “……看着要下雨了,我晒在屋顶上的衣服还没有收,我就先回去收衣服了,赤魂果的事我们下次再谈!” 说完经辇拿着自己的荷叶,一边朝门口跑,一朝着朝着李杳和溪亭陟挥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溪亭陟转眼看向李杳: “你为何寻天魂?”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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