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树上面喘气。 “采卿……前面……好像发……发生大事了。” 这些妖王没空理她,证明林子里发生的事对他们很重要。 “赤魂果真……真出现了。” 除了争抢赤魂果,许凌青想不到这些妖王这么急的理由。 采卿扒着她的肩膀,“小家伙被你吵醒了。” 许凌青闻言,垂眼看着怀里的团子。 白团子睁着眼,傻愣愣地看着她。 许凌青抬手放在他的眼睛,试图合上他的眼睛。 “乖啊,早点睡,不睡长不高。” 银宝手脚都被束缚在黑色的小斗篷里,仰着头看着许凌青的时候,眼睛泛着水光。 刚睡醒的缘故,银宝还有懵。 许凌青见他不闭上眼睛,顿时也懒得管了。 反正这孩子安静,即便醒着也不会大吵大闹。 第317章 “她不漂亮么?” 317. 赤舞还是死了。 身上的赤魂果不翼而飞,红色纱幔轿辇成了齑粉,跟着她的侍女都被掏出了内脏。 可即便掏空了她们的身体,守在周围的妖王也没有看见赤魂果的影子。 树木被粉碎,原本的林子空出一片平地。长猿妖和鹿良穿过林子,走到赤舞的尸体面前。 二人扫了一眼赤舞的尸体,五脏六腑不止被翻过一遍,连头盖骨都被掀开了,红白混杂的粘稠物顺着头顶的窟窿流下。 鹿良毫不怀疑,她的脑子里也被翻过。 这些妖王,只差一截一截敲碎她的骨头,一块一块地翻了。 长猿妖面色铁青,很是不好看。 “赤魂果呢?” 他抬起眼,逐一扫过在场的妖王。 在场不少妖王,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没有寻到赤魂果。 “酒长老,我也想问赤魂果呢。” 一只狼妖看着长猿妖道,“酒长老可是答应过我们所有人,赤魂果是妖族的,一旦拿到赤魂果谁不能独享。可是现在这贱女人却要一个人带着赤魂果离开东丘,酒长老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长猿妖冷笑,“我有何可交待的。要是你们不动手,她又怎么可能带着赤魂果离开,现在赤舞死了,赤魂果也不见了,各位可满意了?” 他再三告诉所有人不要动手,现在起了内斗,反倒怪起他来。 狼妖咬着牙冷哼,“拿不到赤魂果,谁都不可能满意。” “今日之事,酒长老要是拿不出一个交待,明日那树妖手里的两枚赤魂果,大家可都要各凭本事了。” 长猿妖面色冷下来,他看向狼妖身后的诸妖。 “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 诸妖避开长猿妖的眼神,没有一人应声。 长猿妖扭头看向一旁的鹿良,“鹿小友也是这么个意思?” 西山是六个部落里实力最强的,而猿族是五族里面最强的,只要西山和猿族还站在一起,其他的族群和部落不成气候。 鹿良笑了笑,“既然说好了进谷之后听酒长老指挥,鹿某自然不会食言。” “只是……”他抬眼看着面前的诸位妖王,话音一转道:“赤魂果只有三枚,注定只有三个人能拿到赤魂果,进谷的兄弟姐妹却有上百个,不知酒长老打算如何分配这三颗果子。” “不,准确来说,现在应该只有两颗了。” 鹿良的视线扫过地上面目全非的赤舞,面色温和,并没有她死的惨就面露同情。 同情这种东西,在妖族是最没有用的,甚至还会拖后腿。 长猿妖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冷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诸位既然生了他心,老朽也不劝诸位。这赤魂果,大家尽可各凭本事。” 长猿妖甩着袖子离开,剩下的妖王也纷纷散去。 鹿良站在原地,看着赤舞惨烈的尸身,视线扫过她空落落的手背时,他顿了片刻。 “鹿枝,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跟在他身后的小鹿妖一顿,抬头看向他。 “主君要不还是自己动手吧,我不敢。” 鹿良横扫了他一眼,小鹿妖顿时萎了,蔫巴巴说了一句“我错了”。 鹿良看向长猿妖离开的方向,他相信这只老猴子也注意到了方才炼金不在。 炼金要是在,刚刚站出来说那些话的就不是狼妖了。 他争强好胜又自私自利,他不在,要么是拿到了赤魂果逃了,要么就是死了。 * 九曲峰上,李杳坐在温水池子里。 这池子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这里面的水一直都是热的,寻常人或许会觉得烫,但是灵力反噬的李杳却觉得不够。 即便岸边的鹅卵石已经烫伤了她的后背。 李杳睁开眼,抬眼看向水雾里出现的人。 溪亭陟盘腿坐在岸边,伸手到李杳面前,手心里出现一颗红色的珠子。 李杳泡在水汽里,抬眼看向他。 溪亭陟道:“暖手的,不能内服。” 暖手的? 用赤练王蛇的内丹暖手? 李杳抬起手,水滴顺着她的手指滴在溪亭陟的掌心。 她拿起红得似要滴水的珠子,“你把她杀了。” 溪亭陟垂着眼,看着李杳泡得发白的指尖举着鲜红的血珠,极致的白和极致的红在他眼里形成强烈的色彩差异,有一种极具色彩冲击的美。 “你让我把赤魂果给她的时候,她已经注定要死了。” 一旦拿到赤魂果便会处于风暴的中心,赤练王蛇分明知道这一点,却直接收下了他的赤魂果。 倘若她如同山犼那样机灵,便明白赤魂果这种东西,不能在众人眼前拿,只能在背后偷。 “她不漂亮么?” 李杳随手将珠子放在岸上,抬眼看向溪亭陟。 溪亭陟垂眼看着她,能看清她身前沟壑分明的锁骨,两个凹下去的小窝里面还盛着浅浅的水洼。 “漂亮如何,不漂亮如何。” 溪亭陟拿起岸边的妖丹,手心里出现一条黑色的细绳。指尖的灵力贯穿妖丹,细绳顺着钻出来的小孔穿过去。 他弯下腰,将穿好的妖丹挂在李杳身前。 “除了你和孩子,其他人我未曾放在心上。” 他看着红色的妖丹与黑色的细绳衬得她身前的皮肤更白,细绳经过锁骨的时候如同爬峰的小黑蛇,被水汽润湿后紧贴在她的皮肤上。 溪亭陟缓缓收回手,坐直了身子。 “这温泉虽能缓解霜化之症,但泡久了容易气血上涌。每日早晚泡一次,每次泡一个时辰应当便够了。” “我在外面等你。” 他起身离开,李杳泡在温水池子里,垂眼看了一眼胸前红色妖丹,又抬眼看向溪亭陟的背影。 她扯下脖子上的珠子,血珠握在手心里,黑色的细绳缠绕在指尖。 赤练王蛇的妖丹属性为火,炙热的灵力被导出来,顺着珠子的外沿传递到李杳掌心里,恍若她拿着的不是一颗妖丹,而是一颗烧得发红的火炭。 第318章 “你现在为何不穿白衣了。” 318. 溪亭陟果真站在门外等她,着一身黑衣,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的灯。 八角灯盏里的烛火一明一灭,除了这零星烛火,整座九曲峰都是黑的。 许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溪亭陟回头看向她。 只见她一身素衣,脖子的血珠被她取下来缠在手腕上。 溪亭陟看了那血珠一眼,又抬眼看向李杳。 等李杳走到他面前了,他才牵起李杳的手。 “我送你回房间。” 从温泉到李杳睡的房间要穿过一段曲曲折折的九曲回廊,亭台水榭,竹瓦红墙,在夜色的掩护不过都是一道模糊到边界不清的黑影。 夜色很黑,溪亭陟垂着眼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以为你会用它。” 或许不是“以为”,是“担心”。 他担心李杳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地用了这颗妖丹。 李杳的手心被他攥在手里,抬眼看向他。 “我要是用了你要怎么样?” “可能会有一点生气。” 溪亭陟如实道。 “若是惹你生气了,你又会诈死骗我?”李杳看向他,“你觉得要是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来蛮荒找你。” 溪亭陟停下,“所以这次你是来蛮荒找我的么。” 李杳跟着他停下,半掀起眼皮子看着他。 “我是来诛妖的。” “若是不来诛妖,会来找我么?” “不一定。”李杳松开他的手,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我有要做的事,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 溪亭陟若是在路边,她会拉他一把,也会和他一起走,但是不会为了他停下脚步。 溪亭陟抬脚跟上她,“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 李杳看着前方,长廊很长,没了溪亭陟的灯,前面只是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好似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在渡劫前,我想成为化神期捉妖师,听许亚的话,带领人族突破妖族的封禁,成为名留青史的英雄。” 李杳从未与人说过这些,也不知道和谁说这些。 溪亭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漫步上前,重新牵起李杳的手。 “渡劫后呢。” “没有渡劫后。”李杳垂眼看了一眼被抓着的手,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在渡劫的时候我就在想了。” “在想什么?” 溪亭陟问道。 “在想李杳这样的凡人要怎么在这样群妖环伺、捉妖师高高在上漠不关心的人间活下去。” 溪亭陟没说话,李杳的头发是散着,稀松轻松的发尾扫过他的鼻尖。 她很少用浓香,头发只有皂角的味道,兴许还会因为偷喝了酒,身上会有一阵轻微的酒香和梨花香。 “想过霜袖。霜袖的命比李杳的命更不值钱,她若真死了,无怨可诉,也无处伸冤。” “想过孩子,想过他是凡人,在妖魔鬼怪纵横肆虐的人族无力自保,无处可去。” 李杳垂着眼道,“也想过他是捉妖师,和你一样,除妖卫道,一心向善,最后不得善终。” 溪亭陟:“…………倒也不必如此咒我。” 素颜白裳的李杳停下,转头看向他,她轻笑一声,并非真心实意的笑,而是带着一丝凉薄。 “若是没有赤魂果,你现在不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要是没有那颗赤魂果,许亚依旧会助她从棺材里爬出来,她会成为化神期捉妖师,回到虚山和九幽台。 而溪亭陟却一定会死。 两个孩子会被溪亭府接回去,金宝会是溪亭府新的少主,银宝会棺椁加身,厚礼下葬。 她要做什么。 她要这世间如同李杳一样的凡人,如同霜袖一样的小妖,如同金宝和银宝一样的孩子,无忧无惧,安乐长年。 如果没有溪亭陟和孩子,她走的路便如同这没有光的长廊,长风夜行,静寂地孤独。 “赤魂果是你的。”溪亭陟转眼看向她,他站在房门前,推开房门。 “进去休息吧,我在门外守着你。” 他其实明白李杳要与他说什么,自从知道李杳以无情入道那一天开始,他知道李杳已经为了大道舍弃了很多东西,若是轻言放弃,以前吃过的苦便算是白捱了。 他其实想告诉李杳,赤魂果是你的,他的命也是你的。 但这样的话在他和李杳之间,似乎太过煽情和肉麻了一些。 房间里的烛火亮起,李杳扫了一眼那亮起的烛火,又转眼看向溪亭陟。 “你现在为何不穿白衣了。” 自从在参商城遇见溪亭陟开始,他似乎已经很少穿白衣了。到了蛮荒,更是一袭黑衣加身,从未见过他穿白衣。 穿堂风灌入房间,吹灭了房间里的烛火。 烛火熄灭的一瞬间,溪亭陟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明日便穿。” 李杳始终记得溪亭陟爱穿白衣,她还记得秘境里的溪亭陟,还记挂着那个崖下舞剑的捉妖师。 李杳抬脚迈进房间,身后的溪亭陟再次点亮房间的烛火为她照明。 “进来喝酒。” 她从纳戒里取出酒壶,坐在小榻上,拿过小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推到对面。 溪亭陟抬脚走到榻前,看着小桌上的酒杯,又眼看李杳拿过另一个杯子,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李杳的手腕。 “我一个人喝便足够了,你筋脉有损,喝酒伤身。” 李杳半抬起眼皮,“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喝?” “那就不喝,早些歇息。” 李杳放下手里的酒壶,抬眼看向溪亭陟。 “四年前,在秘境里,我亲手酿了一坛梨花酿。” 溪亭陟站在榻边,垂眼看着坐在榻上的李杳。 李杳道:“那天晚上,那坛梨花酿没了,却有了孩子。” 她那时候是凡人,察觉不到身体的变化。但是恢复修为后,李杳很快就能推出两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溪亭陟摁住她的手一顿,指节与指节之间僵住,无法动弹。 李杳瞧着他这副模样,笑了笑。 “算上昨日在床上穿衣服和温泉里落荒而逃,你已经有三次避开我了。” 还有一次是他方才怕她酒后乱性。 李杳拿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想用业火替我驱蛊,最好的方式是合修。合修两个字让你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看我么?” 第319章 “什么是秋老虎?” 319. “知道我心里有鬼还故意在我面前喝酒。” 溪亭陟拿过李杳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别喝了,我抱你去休息。” 他打横抱起李杳,朝着床边走去,将人放在床上,刚要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一只寒若凝冰的手放在了他脖子上。 他垂眼看着李杳。 李杳也看着他,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翻了一个面,似乎只是用他的脖子暖手。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个浅浅的呼吸声。 李杳抬手摘去溪亭陟脸上的面具,像是寒水里浸过的手指再次碰到他左下颌处的伤疤。 “等你驯化了业火,这伤疤会消么?” “会。” 溪亭陟垂眼看着她,“你素来喜欢好看的。” “你也素来优柔寡断,为何到了狐族,却下了狠手?” 李杳盯着他左下颌的伤疤,眸色略淡。 “那些狐妖蛇妖比陆凌沙妩还要好看,你为何不多看她们几眼。” 白日里她坐在台下时就在想,要是溪亭陟看了那蛇妖一眼,今晚她便要亲手掏出她的妖丹。 但事实上溪亭陟没有多看她一眼,妖丹是他取回来的。 溪亭陟在笑,他垂头,额头抵在李杳的额头上。 “你若是不想我看别人,将我的眼睛剜了便是。” 李杳笑,手指落在他的眼尾,顺着眼角滑到他的眼珠之上。 大部分人的眼睛是敏感的,在手指贴上眼球的一瞬间会闭上,但是溪亭陟似乎不在意这只手是李杳的,他睁着眼睛,丝毫不惧李杳将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轻微转动的眼珠在李杳手指底下轻颤一瞬,睁眼太久,湿润的水珠沁出,朝着李杳的手指涌来。 她移开手,看着指尖的湿润。 要是溪亭陟方才没有阻止她喝酒,或许现她已经借着酒意把人搂上||床了。 越是清醒的时候,李杳便越是难做。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直白道:“把衣服脱了。” 房间里的烛火彻底熄灭,黑色的床幔落下,床帐里密不透风又漆黑至极。 比起泡那无用的池子,由内散发的热更能缓解霜化之症。 只是溪亭陟尚且驯化业火,始终没办法用灵力注入李杳体内替她疗伤。 少了灵力运转,识海处依旧是一块寒冰。 “还要多久?” 李杳额间分明沁出了湿热的汗水,但是身体的最深处依旧发凉。 “最多不过半年。” 若是半年过后,他仍旧驯化不了业火,他会用不死树去和金乌做交易。 或许是因为赤魂果和业火都在溪亭陟体内的原因,他的体温高出常人,放在李杳腰上的手因为沾了汗水而不再干燥,越加熨烫,烫得深埋里她骨髓里的寒霜都在融化。 “溪亭陟。” 李杳突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溪亭陟浅浅地应了一声。 李杳道:“渡给我一些灵力。” “不行。” 溪亭陟抱着她,“我的灵力里藏着业火,轻则灼烧筋脉,重则灰飞烟灭。” 他现在还没有驯化业火,不能将灵力的业火剔除,也不能完整地使用业火。现在给李杳渡灵力,渡过去的还有藏在灵力里的业火。 李杳抬手,手里出现一枚赤魂果,是溪亭陟留给金宝的那一颗。 “寻个法子把这果子送回去。” 她拿走了果子,金宝便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干燥滚烫的唇落在她眼尾的地方,他说: “好。” * 虚山,金丝楠木做成的床上,轻柔的薄纱在烛火之下流淌着七彩的水光,金宝坐在床里面,床榻上摆满了他的心爱之物。 有他藏起来的糖,有他暂时替银宝保管的机关鸟和拨浪鼓,有大公鸡尾翼上最好看的羽毛,还有布老虎和小猪面具。 金宝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一只手深埋在锦囊里,使劲掏了又掏。 确定掏不出什么东西后,他拎着锦囊的一角倒拿着锦囊,用力抖着锦囊。 什么东西也没有倒出来。 他再次把锦囊翻过来,将锦囊拉到最大,低头看着锦囊里面,恨不得一头扎进锦囊里。 霜袖拿着干净的衣服过来,掀开已经放下来的床幔。 晃眼的烛火照金宝疑惑的眼睛,他扭头看向霜袖。 “霜霜姨,我给银宝藏的葡萄不见了!” 小家伙瞪着眼的神情,好像是天塌了。 霜袖风轻云淡道:“是吗,你再找找,可能是找漏了。” 其实是她丢了。 不怪她要丢,实在是这孩子太喜欢拾荒。 看见什么都要他那小锦囊里面藏,美其名曰带回去给银宝看看,实际上转头就忘记了。 她永远忘不了看见金宝从锦囊里拿出一个月之前的鸡腿时的惊愕,也忘不了他抱着大公鸡要往锦囊里塞的震撼。 自那以后,金宝的锦囊便失去了隐私,她隔三岔五就会替他清理一遍东西,防止他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生了蛆虫的鸡腿和一串腐烂到流水的葡萄。 “找不着便不找了,我先替你把衣服换了。” 霜袖坐在床边,“天气冷了,寝衣得换厚实一点,这要是入冬了,可就不许再像苦夏时那样踢被子了。” 金宝抬起一只软软的爪子挠脸,有些为难,片刻后过后还是点点头。 “福安醒着的时候不踢被子。” 他只能保证他还清醒的时候不踢被子,要是睡懵了,他就管不了了。 霜袖也知道金宝大多数时候都是听话的,尤其是这种三令五申的话,他知道重要性。 “也怪这破地方太高了,其他地方秋老虎还没过去呢,这儿就开始刮北风了,兴许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 “什么是秋老虎?” 金宝一时忘了要找葡萄,看着霜袖问。 他只听说过大老虎,没有听说过秋老虎。 “秋日里像老虎一样吃人的天气,专门吃不听话的小孩。” 霜袖抓着他的手从袖子里穿出来,替他系上衣带,刚想把裤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换,余光便扫见了床上的红色小木盒。 小木盒里是两颗金葫芦,是许月祝送给金宝和银宝的。 霜袖沉思片刻,她记得小家伙的锦囊里应该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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