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的泥块,如同扔烫手的火炭一样扔掉了泥土块。 后来扣下来好几块的时候,泥团子急了,他拽着许凌青的衣角。 “脏!” 许凌青蹲下身,仔细瞧了瞧银宝的脸,看着他脸上的泥完全挡住他原来的样子,她点了点头道: “哪脏了?我瞧着正好啊!采卿,你说是不是?” 采卿:“…………” 糯米团都成泥团了,能好到哪儿去。 “少主,你听我的,还是找个机会把他送回去吧。” 回去了还是香香软软的小团子,要是跟着许凌青,那只能当个不干不净的小乞丐。 “要洗~” 银宝仰头看着许凌青。 “要死?” 许凌青扭头看着附近,看了几眼后又垂眼看着银宝: “谁要死?” 伞七看不下去了,他蹦到银宝前面,挤开许凌青。 “小八说要洗,他要洗脸。又脏又老的臭女人,你不带小八去洗,我带去他去洗。” 伞七伸出菌丝,举起银宝放在头顶,他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哪儿有水。 许凌青一把抱住银宝,一手摁住银宝的后脑勺,看着越来越近的酒日卿。 伞七刚要说话,一道菌丝缠绕而成的白布便封住了他的嘴。 “伞姑。” 酒日卿看着伞七道。 伞七被封住,一脸懵的回头看着老猴子。 酒日卿看着缠着菌丝的伞七,丝毫没有怀疑。 “伞族避世已久,想不到也会为了赤魂果来东丘。” 伞七左右扭头看了看,确定面前又瘦又长的老妖怪在跟他说话之后,下意识往后面跳了一下。 他想说他不是阿娘,但是嘴被封住,他什么话也说出来。 他刚想要躲到许凌青后面,浑身就被定住,只能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老妖物。 许凌青和伞姑不开口,长猿妖看着伞七自说自话道: “这腐莹草来自丰都山,不知伞姑可有法子破解?” 他等了半晌,面前的蕈妖没有回他。 他笑道:“可是信不过我?” 伞七瞪着长猿妖,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信你。 长猿妖道:“妖族一体,赤血树本就为妖族所有人共有,若是伞姑助妖族寻到赤血树,所有妖王自然会感念伞姑的恩情,自愿与伞族共享赤血树。” 狂野的风很大,除了风声之外,很安静。 只有银宝偷偷摸摸用着许凌青的衣服擦脸的声音,窸窸窣窣,如同泥沙被风扬起又落下。 第305章 “来找少夫人。” 305. 山犼和曲牧并坐着,看着长猿妖自说自话半天,对面的蕈妖和老女人都没有搭理他的样子,最后长猿妖甩着袖子,快步离去。 山犼轻呵一声,“老妖怪碰了一鼻子灰,等会儿估计又要拿人出气了。话说回来,你来这儿做什么?” 经辇扭头看向曲牧。 曲牧没说话,他盯着那个老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下意识站起身,朝着那儿走去。 “哎?”经辇伸手,“你干嘛去?” 好不容易来个能说话的,怎么又走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跟在曲牧身后。 曲牧站在许凌青面前,许凌青看见他的时候,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将小家伙的后脑勺摁得更紧。 这时候要是小家伙转一个头,那她就用不着东躲西藏了,直接回去面对许亚的暴风雨。 “阁下是蕈妖?” 许凌青眨了眨眼,她能说谎,也很会说谎,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装哑巴。 哑巴比较省事。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将银宝的头摁在她怀里,抱着银宝离开这是非之地。 伞七上下打量着两人,发觉自己能动后也转身跟上许凌青。 经辇上前,一只手搭在曲牧肩膀上。 “你觉得她不对劲。” 曲牧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他只能看见那个孩子的一个头顶,还是都兜帽盖住过后的。 他总觉得这个孩子有几分像小公子。 可是小公子在虚山,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她带了一个孩子。”曲牧道,“来东丘的妖为何会带上一个孩子?” “有什么不可能的。”经辇道,“妖族养孩子又不像人族那样精细,一出生就自己觅食的也不是没有,那孩子起码还被抱着,已经算是待遇好的了。” 曲牧缓缓收回视线,经辇凑近他,嗅了嗅道: “你来这儿干什么?” “来找少夫人。” 曲牧回头看了一眼他道:“你受伤了?” 这只妖怪的气息比上次弱了不少。 “你家少夫人干的,一次性干灭四个妖王,差点连我一起杀了。” 山犼皮笑肉不笑道地竖起大拇指,“她可真厉害。” 曲牧:“……少夫人修无情道,你要是想活命,最好离她远些。” 经辇心里嘀咕,他倒是想啊,但是他不是还惦记赤魂果吗。 “先不说这些,你一个人来的?” 经辇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这儿妖王这么多,你就没有派了一些帮手来?” “并无。” 经辇看着曲牧,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眉眼之间带着思索。 他再次向曲牧确认:“人族当真没有给你派帮手?” 曲牧面色平静,抬眼看向经辇: “我接到的任务只是寻找少夫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若是他信誓旦旦的否认,反而会引起经辇怀疑。这般模糊不清的说辞倒是让经辇信了他七分。 现在东丘就是一滩浑水,浑水里藏着珍珠,谁都想来插一脚。人族要是来了,这浑水就越加杂了。 * 屋外没有月光,屋内也没有点烛火,房间很暗。 李杳费力地撑起身子,一手捂着心口。 挣脱那古怪的雾气过度使用灵力,震断了心脉。也就是靠灵力护着,不然她应该如同凡人一样当场咽气。 她坐在木床上,刚有所动作,房门打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房间里很暗,那个男人却如同在白天行走,轻车熟路地走到床前。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拿起药碗。 “血气亏损,筋脉伤得很严重,导致灵力运转滞涩。把药喝了,你的伤势会好得快一些。” 男人的声音嘶哑,和李杳失明时听见的声音别无二致。 黑暗之中,他背对着门口,李杳能借着屋外的夜光看清他如同雪线一样的头发,却看不清他的脸。 李杳没说话,那人抬起勺子喂她一勺药,她便喝一勺。 没有接过自己喝的意思,也没有让这人点灯。 直到把药喂完,男人将药碗重新放回托盘上,李杳才抬起眼皮,看着坐在床边的黑影。 “银宝不见了。” 男子沉默片刻,缓缓道:“他是你的故人?” 嘶哑的话音一落,房间便陷入了安静。倏忽之间,李杳出手,一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将人摁在床头。 烛火燃起,微黄的光线下是半张年迈的脸。李杳看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刚要伸手拿下,一只如同干瘦如柴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姑娘在做什么?” 李杳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他花白的头发和长满褐斑的脸——他老了,脸上长满了老人斑,皮肤凹陷成沟,骨头隆起成壑。 这不是溪亭陟老去的样子,不是他的眼睛,不是鼻梁,也不是他的嘴唇。 李杳看着他佝偻驼起的背,眼睛里的冰霜怎么也化不开。 “为何要戴着面具?” 她明知道这不是溪亭陟的脸,但是她还是执着于剩下的半张脸。 或许剩下的半张脸就是溪亭陟的样子,也或许如同朱衍所说,剩下的脸上是业火烧过的伤疤。 老人似乎知道李杳在想什么,他松开李杳的手,当着李杳的面取下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但是皮肤却是青色的,青色皮肤之下还有黑色的色斑。 “并非刻意带着面具,只是面上生了胎记,貌丑无颜,怕惊着姑娘。” 李杳的手还掐着他的脖子上,她盯着他脸上的半边胎记,手底下想要收紧。 溪亭陟刚觉得李杳用力,下一瞬间脖子上的手就撤去。 李杳别过脸,不再盯着他的脸看。 “上次为何不告而别?” “接到了任务,状态紧急,加上姑娘的师兄赶到,在下不敢耽搁。” “这里是哪里?” “东丘北边的凉仓山。凉仓山的主人是赤怪,后来赤怪叛出东丘,这山便荒废下来了。” 溪亭陟看向她道,“这山少有人至,可放心在此养伤。” 李杳转头看向他,“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你去了九曲山下的迷阵,那迷阵里的雾气难缠,你回去的时候力竭晕倒在屋子里。与你同屋的水妖原本想找人告发你,不巧被我碰上。” “那日谷外,崖上说话的人是你?” 她记得水瑶说过狐族新来了一位长老,长猿妖也说崖上说话之人他未曾听闻。 “不是。我不过小小一个暗探,力保己身已是不易,怎么会混上那样的高位。” 李杳还想问什么,溪亭陟却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养伤。” 他拿过床头的托盘转身出去,李杳坐在床上,看着他关门消失在门口。 第306章 “那也挺好。” 306. 溪亭陟看着合上的房门,指尖碰上房门的一瞬间,银色的云纹顺着他的指尖在房门之上散开。 待云纹将整个房间都包裹起来后,他才转身。转身的一瞬间,脸上青黑的斑痕一点点淡去,佝偻着的背缓缓伸直,枯瘦的皮肤里重新注入血液,一点点焕发生机。 朱衍坐在崖边,晃着腿,看着底下的迷阵。 “好端端的九曲峰,硬是被你说成了荒山。” 溪亭陟踱步到他身后,“椿生是何时不见的?” 他刚将李杳抱回来,朱衍便联系上了他。若非早在朱衍这儿知道了孩子不见的消息,方才他在李杳面前就该露馅了。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大致一算,应该有四五天了。” 朱衍回头看向他,“李杳不是说你在兔崽子身上留了寂灭术,有此术法在,你现在应该能感知他在哪儿才对。” 他看着溪亭陟沉寂寡言的模样,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他道:“已经走了?” 溪亭陟垂眼看向他。 朱衍试图安慰他,“这也不是大事,他又不是没死过,你能救他第一回就能救第二回,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有了经验,指定更熟练。” 这话要是被李杳听见,指定得拿刀砍了他,但是站在他面前的是溪亭陟,溪亭陟只会抬起脚,一脚踹在朱衍的背上,将人踢下崖底。 他站在崖边,垂眼看着一只手攀在崖边,吊在半空中的人。 “崖边风大,朱兄小心着些。” 朱衍:“…………” 只要你不踢他,崖边就算风再大也不可能把他吹下来。 他手臂用力,翻身爬回去坐着,到底是修为不精了,不过小小一个动作便喘着粗气。 “既然没死,那就是感应不上了。”朱衍虚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么是结界,要么就是有人抹除了你的寂灭术。” “是小结界。” 在参商城遇见李杳带着福安的时候,李杳在福安身上施展了结界,那一次,他也未能感应到福安。 “不能破开?按道理来说,小兔崽子也是你的血脉,你既能通过赤魂果前往虚山看崽子,也能随时出现在小崽子身边才对。” 朱衍如是道。 溪亭陟垂眼看着朱衍,“你怎么了?” 血脉并非精血,捉妖师能通过精血画符驱妖,却不能用孩子的血画符。说到底孩子和父亲母亲早已经是不同的个体,虽有血缘,但是魂魄和灵力无法传递。 他用赤魂果同样如此。 朱衍是赤怪,活了上千年,不应该不知道这些。 山边的微风吹起朱衍,吹干他额间的冷汗,有些发凉。 朱衍心不在焉道:“到底是老了,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溪亭陟没说话,朱衍便自顾自道:“你可知道丰都山?” “丰都山在蛮荒的最西边,是天地间最靠近幽冥的地方。那儿阴气重,除了以腐气生存的伞族之外,少有其他妖族靠近丰都山。” “东丘林子外的腐莹草便来自丰都山,那是我去丰都山寻来的。” 溪亭陟看着他,“丰都山有助你合魂的法子?” “有啊,但是我不敢去。” 朱衍坦然道,“那儿靠幽冥太近了,传说中的黄泉路便在那儿,我怕死,也惜命,所以只能让李杳的师父替我去了。” 他抬眼看向溪亭陟,“你说,她要是知道她师父要死了,会不会杀了我?” 朱衍又摸着下巴,“她应该猜到她师父要死了,但是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地上,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连许亚都给她准备棺材了,谁还在意她的生死。” 溪亭陟站在他旁边,转头看向他。 “既然在意,又何须否认?” 朱衍躺在地上,“李杳也在意你,但是她也没承认过。” 溪亭陟不言。 朱衍坐起身,看向溪亭陟: “话又说回来,我那小师妹都从人族千里迢迢跑来寻你,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你还瞒着她做什么?” 溪亭陟垂眼,“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木头,冰块儿,偶尔还略有一些凉薄。”朱衍道,“她要说是世界上要强第二人,就没人敢认第一。” 溪亭陟道:“凡人时期李杳并非是这样。” 他道:“她偏好于容貌好看的人。” ? 朱衍抬头看向他,正好看见了他侧颌上业火留下的痕迹。 “你别告诉我是因为脸。” 他虽然开玩笑让李杳想溪亭陟就去看宿映星,也说过溪亭陟容貌不胜从前的话,但是他从未想过溪亭陟会在意自己的脸。 溪亭陟垂眼,凡人时期的李杳总喜欢盯着他的脸看,一看便会入神,他与她对视的时候,李杳又会慌乱地移开视线。 在八方城外的山洞里,李杳也盯着他的脸看过,甚至盯过与他长着同一张脸的宿映星。 他早发现李杳喜欢好看的皮囊,他不怪李杳肤浅,只在绿杨林里与李杳重逢里提心吊胆,后来知道李杳失明,看不见他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业火还未驯化,如今告诉她真相,她会阻止。” 业火以他的精血和寿命为灯油,只要业火还在他身体一日,他便日日要受业火焚烧,李杳若是知晓,只会冷着脸打断他。 “倒也别把李杳想得那么深情,只要能解蛊,她指不定会嫌你燃得寿命不够多。” 溪亭陟转眼看向他,“那也挺好。” “…………好在哪儿?” 朱衍颇为无言地问。 溪亭陟没说好在哪儿,他看着朱衍道: “施展一次传送阵已经耗尽了你全身的灵力,可要我送你回地蓝?” 朱衍等不到溪亭陟主动联系他,便只能抽去瞿横体内全部的灵力,加上怀桑助力,用传送阵出现在东丘。 这样单方面的传送阵,需要耗费大量灵力,别说他,估计连怀桑那老和尚也要灵力枯竭了。 “回去做什么?”朱衍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既然回来了,当然得逛逛了再走。” 怎么着东丘也算得上是他的老家啊。 第307章 却不是她熟悉的嗓音。 307. 许凌青往火堆里架着柴火,一旁端着小黑斗篷的小崽子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很是水润,洗干净的脸被搓得有些红,他两只手反反复复地摸着自己的脸,确定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后,他站起身,走到伞七面前跺跺脚。 昏昏欲睡的蘑菇点着头,看见银宝后勉强打起精神。 银宝看着伞七,然后当着伞七的面转了一圈,又仰头看着伞七。 伞七嗓音困顿:“嗯……不脏……没有脏东西。” 伞七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直到彻底闭上眼睛。 小蘑菇睡觉不需要躺着,随便找个地方靠着就能睡。银宝看了一眼睡着的伞七,又走到许凌青面前,支着小脑袋凑到许凌青面前: “老。” 他盯着许凌青的脸看,缓缓蹲下,两只手托着脸,偏圆的眼睛如同两颗黑葡萄,直勾勾地挂在眉毛下面,仿佛永远不会闭上一样。 “有没有点礼貌,那蠢蕈妖叫我老女人也就算了,你只能叫我……” 许凌青一顿,“你叫我林婆婆。” 采卿趴在她的肩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应该叫你大外祖母。” 许凌青垂眼,抬手捏了捏小崽子的脸。 “要是这样叫,不就穿帮了。” 她迟早是要把这个孩子送回去的,没必要让他唤她大外祖母。 “这崽子说话要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太长的称呼他也不一定爱叫。” 许凌青话音刚落,银宝便扭过头,挣脱她的手,站起身,换了一个离许凌青更远的地方蹲下。 穿着小黑斗篷,蹲下来的时候长长的衣服落在地上,许凌青撑着脑袋盯着他,“像一块小石头。” 蛮荒的夜很凉,小崽子靠在火边,可能是蹲累了,坐在许凌青旁边的木桩上,手里扣着手里的弹弓。 许凌青坐在风口替他挡着风,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一些柴。 她看着小家伙手里的弹弓,手一快便拿过了弹弓。 她摩挲着弹弓,抬眼看着扭头看着她的糯米团子。 “水林木,这种木头只有绿杨林才有。” 许凌青看着小崽子,“这弹弓是你阿娘给你的?” 李杳是化神期捉妖师,人妖开战,李杳理应替人族出战。但是绿杨林的水族如同伞族一样避世,李杳怎么会去绿杨林。 “采卿,那天伞姑是不是说狐族和水族联姻来着?” 采卿从许凌青的肩膀上跳下,盘在弹弓之上。 “水林木沉厚实心,一般的妖物砍不断这种木头。”采卿道,“何况这木头沉,一般人不会用这种木头做弹弓。” 许凌青拿开采卿,一只手摁住要抢弹弓的小家伙,另一只手掂了掂。 “这木头上应该是施了某种术法,减轻了木头原本的重量。” 不然这崽子不可能能拿得起这弹弓,更别说整日戴在身上。 “弹弓。还给我。” 小崽子的头被许凌青摁住,宛如一头被摁在原地的小牛犊,怎么动也还是在原地动弹。 短短五个字,已经算得上小崽子这些天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许凌青看他,“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这弹弓给你。” “你叫什么?” 银宝盯着许凌青怀里的弹弓,又仰头看向许凌青,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后,拍开许凌青摁在他头顶上的手,转身背对着许凌青走了几步后蹲下。 许凌青蹲在原地,对着采卿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这性子跟着亚姑娘一模一样,亚姑娘那副性子是什么样儿你还不清楚么?” 采卿看着背对着两人的黑色团子,“以前亚姑娘生气的时候会放蛇咬人,这孩子年纪还小,应该是还没有学习蛊术,不然现在就该放蛇咬人了。” “和许亚还是不一样。”许凌青站起身走到小崽子跟前,和小崽子面对面蹲着。 银宝盯着她手里的弹弓,又看看许凌青,站起身,又转身背对着许凌青蹲下。 “许亚性子阴晴不定,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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