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手。 “以后葡萄都要嚼碎了才咽下去。” 银宝嚼着嘴里的葡萄,转过头背对着许月祝。 一旁不断给银宝喂葡萄的金宝心虚地坐下身,埋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 霜袖抬起手,掐住金宝的下巴。 “听见了没,下次给乖宝喂东西不要喂太急了,他不是小猪,吃急了会不舒服,吃多了也会不舒服。” 金宝被迫扬起肿起的“小猪脸”,忙不迭点头。 “我记住了。” 霜袖见他乖巧的模样,收回了手,抬眼看向许月祝道: “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叫你都没有听见。” 她一顿,“你可是还在想生漆木的事?” 许月祝摇了摇头,“我总觉着我这几日脑子有些模糊,心里也空落落的,像是忘了什么东西。” 忘了的事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的,但是她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最近天冷,是不是夜里没有睡好?” 霜袖终究是一个小妖,她没有接触过高深的术法,她只能用自己简单又愚昧的想法去猜测许月祝的病因。 许月祝也知道这一点,她说忘了东西,霜袖只会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她是不是没有睡好,她知道霜袖的建议并不能给她一些实质性的建议,但许月祝很珍惜这种无用的关心。 “也许是,我等会儿去抓一副安神汤,兴许喝了就好了。” 许月祝垂眼看着软榻上两个红肿的孩子,“给他们也熬一些,这疹子痒得难捱,喝了会睡得沉一些。” “也行。” 霜袖一把抓住金宝要去挠腰的手,“不能挠,挠了留疤就不好看了。” 金宝仰头看她,“可是福安痒痒的,好多蚂蚁在咬我。” “咬你也不能挠,要是留疤变成不好看的小孩了,你阿娘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金宝一顿。 霜袖道:“你阿娘的心和脑子都是空的,做事都用眼睛思考,她只喜欢漂漂亮亮的金宝,要是金宝不好看了,你阿娘就只喜欢银宝了。” 银宝难得转过头,抬头看向霜袖,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三岁半的孩子,却少年老成得像是一个小老头一样。 霜袖看着他这副模样,抬起手戳了一下银宝的额头。 “说你哥没说你是吧,吃东西也不知道想想,你哥塞什么你就吃什么,吃不下了也硬塞。” 霜袖看着他,认真道:“下次他给你糖不许再吃了,那糖不干净,吃了会闹肚子。” 银宝立马扭过头,用后脑勺面对着霜袖。 显然不爱听霜袖的话。 金宝仰着头看着霜袖,“我的糖是干净的!” 他替自己反驳道:“我的糖是姨姨们给的,姨姨们说了,吃了糖就可以飞,还可以不生病!” 小金宝的脸肿了,她不敢捏,只能卡着小金宝的下巴,认真道: “所以你吃了她们的糖会飞了吗?” 金宝不吭声。 霜袖:“世界上哪儿有这样的糖?你问问你月姑姑,世界有没有吃了可以让人会飞的糖。” 许月祝看着玩弹弓的小银宝,又抹了一些药在小银宝的背上,一点一点揉开。 “那不是糖,是丹药。” “许是上次银宝的牙坏了,怜轻和柳栖不敢再给他们喂糖,给的都是一些健体和助小崽子聚气的丹药。” 她转眼看向金宝,“小金宝日日跟着武师父学功夫,又跟着外祖母学静坐,可悟到了一些什么。” 按照金宝的资质,吃了那么多聚气聚灵的丹药,倘若入了道,修炼速度会是常人的几十上百倍。 金宝摇摇头。 “每次外祖母都这样问福安,还问福安是否有脑子清明的时候。我说福安不困,一直都是醒着的,外祖母便说福安蠢。” 他委屈道:“我才不蠢。” 霜袖:“……她问你有没有醒悟,你说你不困。” 她顿了片刻才道,“你的回答也挺可爱的。” 金宝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眯起眼睛,笑得露着两排小白牙。 “阿娘也说我可爱。” 一旁的银宝拿着弹弓转身看着他,认真地看着金宝。 “蠢。” 若是别人说他蠢,金宝只会小脸一垮,委委屈屈地说自己不蠢,但是当这个人是银宝的时候,金宝板着一张小脸,认真道: “不能说别人蠢,这样很没有礼貌。更不能说哥哥蠢,这样说,哥哥会难过的。” 银宝看着旁边的葡萄,对着金宝认真道: “找阿娘。” 第287章 “他早该死了。” 287 “你想阿娘了。” 金宝探着头凑近银宝,刚想说什么,又泄气地退开身子。 “可是阿娘在忙,没空和我们说话。” 银宝皱起眉,“找阿娘。” “阿娘在忙。”金宝肿成馒头的手捧着银宝的脸,“等银宝学会写字了,就能看见阿娘了。” 这话是霜袖经常哄他的,现在被他用来哄银宝了。 霜袖和许月祝听见两个孩子的对话,也未曾将银宝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想李杳了。 夜里,床上躺着的孩子坐起身,他爬到金宝身边,抬起手,拍了拍金宝的脸。 金宝喝了许月祝的安神汤,夜里睡得沉,无论他都怎么拍,金宝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银宝急了,使劲摇晃着金宝,嘴里还不断小声道: “醒。” 摇到最后,小家伙浑身都是汗,他张开嘴,靠近金宝肉肉的小胳膊,使劲咬了一口。 “啊啊啊!” 床上睡着的肉团子弹坐起身,连忙叫道:“救命啊霜霜姨!有鬼咬我!” 肉团子手脚并用的往床外爬,爬了两步还不忘回来拉银宝的手。 “小椿生快走!床上有鬼咬人!” 银宝跟着他爬出帷幔,伸长了脚下床后站在床边穿鞋。 金宝都跑到楼梯处还要折返回来看他,借着屋子里留下的微弱的烛火看见银宝在穿鞋的时候,金宝一愣,立马蹲下身子,两三下帮小银宝把鞋套上,然后拽着小银宝往屋外走。 “衣服。” 银宝道。 金宝火急火燎扯上衣服,胡乱替小银宝套上。 一边拽着银宝往屋子外边走,一边道:“你真聪明,穿上衣服和鞋子出去就不会着凉了。” 不着凉就不用喝苦苦的药,也不会被霜霜姨骂。 下了楼,出了门之后,金宝刚要带着银宝去找霜袖,不曾想,他一扭头,看见银宝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金宝怀里还抱着自己的鞋子和衣服,看见银宝的背影,连忙跟上去道: “霜霜不在这边。” “找阿娘。” 银宝摸着墙壁,一点一点朝着那天的房间走去。 金宝在他旁边,三两下穿上衣服,又把鞋子扔在地上,随便趿拉着鞋子。 “阿娘不在这儿,阿娘在很远的地方。” 银宝转头看向他,“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啊。”金宝道,“阿娘在水镜里,月姑姑说了,那是术法,能看见阿娘,但是阿娘在很远的地方。” 银宝不想跟他说话,径直踏上水桥。 站在不远处的人看着两个小小的黑影走上了水桥,隐约还能听见孩子的声音。 那人看着身前穿着蓝裙的女子,低声道:“那是传送阵的方向,可要将他们拦下来。” 许亚看着水桥的两个孩子,“溪亭安身上有束身咒,他出不了虚山。” 身后的人迟疑片刻,“那椿生小公子呢?那房间里连接着许多传送阵,其中不乏已经失效的,小公子踏入,不一定会传到哪里。” 清风扬动许亚的耳发,寒凉的秋风比不上许亚的耳尖冷。 “他早该死了。” 许亚看着那两个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早夭才是他原本的轨迹。” 柳栖站在原地,越过许亚的身影,看着已经空了水桥。 虽心有不忍,但她不会违背许亚的意思。 哪怕那个孩子是少祭司的孩子,哪怕是她把他的牙喂坏的。 * 银宝推开门,看着房间里闪着灵光的阵法,站在门前没动。 金宝从他身后探出头,看见房间里闪着幽光的纹路时,瞪大了眼睛,他绕过银宝,小腿一迈就进了屋子。 他动作太快,银宝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看见金宝站在屋子里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闪着幽光的符文,好奇道: “这是什么东西?” 银宝看着金宝踩在灵纹上,又看了看金宝,抬脚迈进屋子里。 他迈进屋子里的一瞬间,脚下的幽光闪烁,风吹过屋檐,摇动屋檐下的六角铃,铃铛响起的刹那,三岁的孩子消失在原地。 药房里的许月祝猛然抬起了眼。 金宝手指扣着地面上的阵纹,门口的风扬动他细软的头发,他一扭头,只看见了空荡荡的门口。 “?” 金宝立马站起身,跑到门跟前,趴着门框,探着脑袋看着门外。 “小椿生?” “小椿生你去哪儿了?” 金宝在门外的长廊找了找又转回屋子里,把门后和桌子下都找了一遍。 “小椿生,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吗?太晚了,这不好玩,我们回去吧。” 许月祝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金宝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她看见金宝还在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金宝顽皮,想来是他闯了传送阵。 她刚要开口问金宝为何在这儿,金宝便急忙跑到许月祝面前。 “月姑姑,小椿生被鬼抓走了!” 许月祝闻言,连忙道:“银宝也进这个屋子了?” 金宝点头,“刚刚小椿生站在门口,我一眨眼,小椿生就不见了。” * “不见了?” 水镜的李杳皱起眉,“何谓不见了。” “前些时日,银宝瞧见了我在传送阵拿葡萄。他素来伶俐,或是想到了那阵法可以到阿姐身边,便说要找阿娘。” 许月祝道,“昨日夜里,他和金宝一同去了那传送阵,消失在了传送阵里。” 李杳垂眼看向再次跪在蒲团上的金宝,看着肉团子蔫头耷脑的模样,“是这样吗?” 金宝不敢抬头看李杳,闷声不吭地点着脑袋。 李杳看着他这副模样,“那房间是你带他去的?” 金宝一顿,摇了摇头,小声道: “我和小椿生是路过。” “路过的时候还推开了门?” 李杳看着他。 金宝顿时不说话了。 “见过传送阵的人是他,想来也是他带着你去的。” 李杳道。 “不是不是。”金宝急了,他抬起头道:“不是小椿生。” “如此这般袒护他,也难怪他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 有这么个护短的哥哥在,很多时候都用不着银宝自己开口说话,金宝就已经把他的罪名认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杳便听见小家伙道: “福安错了,福安不该带小椿生去那个房间。” “溪亭安。”李杳唤了一声他的大名,“可还记得我上次与你说的话。” 金宝一顿,面露难色。 “哪句啊?” 一旁的霜袖看得干着急,小声提醒道:“让你不要随便认错那句。” 金宝闻言,小声道:“可是这就是福安的错啊,我没有拦住小椿生出门,还跟着他一起去那个房间。要是小椿生推门的时候,福安把他扑倒在地上,小椿生就不会被鬼抓走了。” 虽然月姑姑跟他说小椿生没有危险,鬼不吃人,可是金宝还是觉得很担心。 “阿娘,鬼真的不会吃了小椿生吗?” 第288章 “丢了一个孩子?” 288. 让霜袖把金宝带下去之后,李杳才看向许月祝。 “可知道传送到哪里去了?” 许月祝摇摇头,“那房间内阵法很多,又时时转动,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推算出他踩中的是何人的阵法。” 绿林里升起的水镜化作一滩水,又重新落入水洼里。 李杳心情不佳,冷声道: “出来。” 一身华裳的女子从树后面走出来,站在李杳身后。 她方才躲在树后,李杳又一直背对着她,没有看清楚李杳的真面目,只当李杳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水妖。 “你有了孩子。” 她听见那个孩子唤眼前之人为阿娘,还说什么阵法。 李杳五官移动,又恢复了易容过后的模样。 她转身看向额间勾勒着花钿的水妖。 水妖道:“成亲了的妇人不能参选新娘,你若是被族中长老发现,不仅自身难保,还会殃及家人。” 李杳站在水洼边,“朱衍。” 朱衍从树上跳下来,“在呢。” “你愿意当女人吗?” 李杳转眼看向他道。 朱衍闻言,上下扫视了女妖一眼。 “抢这女人的身体冒充新娘去东丘也无不可,但是师兄心里怪膈应的。” “经辇,你来。” 山犼从树后面探出头,他一手扒着树,看着朱衍认真道: “师父,我这是自己的身体,用着方便,但你老人家左右都是用的别人的,何不换一个更好的。要是用这女人的身子,还有人抬你老人家去东丘呢。” 朱衍深思片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很难反驳,但还是觉得膈应。” 对面的水妖看着三人,慢慢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要不这样,我留你活着,但是你呢乖乖的,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 他抬手,水妖便被定在了原地。 定完了之后,他才扭头看向李杳:“话说回来,你不是应该能抹除她的记忆吗。” 朱衍话音一落,那女妖便道: “不行。”她看着李杳,眼里多了几分恐惧:“我可以不把今天的事说出来,我可以发誓,求你不要动我的记忆。” 李杳踱步到水妖面前,看了一眼水妖额间的花钿,又看着水妖颤动着的瞳孔。 “你的记忆很重要?” 朱衍走到李杳旁边,摸着下巴,跃跃欲试道: “要不看看?” “不……不行。” 女妖声音微颤:“只有二位不动我的记忆,我愿意为二位效犬马之劳。” 李杳转过头看向朱衍,朱衍耸肩,“你看着办。” 她抬眼看着女妖,抬手给女妖施了一个禁制。 “有此禁制在,你只要提起关于今天的一个字,会受烈火焚身之痛。” 女妖连忙道:“我绝对不会提起今天的事。” 定身术解除后,女妖转身便想走。 李杳道:“等会儿。” 女妖站在原地不敢动。 李杳:“你叫什么?” “小妖水瑶,是绿杨林东边的舞姬。” “你为何参选新娘?” 李杳问。 背对着李杳和朱衍的水瑶顿了片刻后才道:“小妖不敢欺瞒,我是为了赤魂果。” 李杳上下打量着水妖的背影,“刚刚步入金丹期的修为也用得上赤魂果?” 朱衍闻言乐出了声。 “你好歹也委婉些,这不是相当于在说人家修为低,不配用赤魂果吗。” “我未曾这般说。” 李杳道。 水瑶捏着袖子,转身看向李杳。 “姚冰姑娘也是为了赤魂果?” 姚冰是李杳这张脸的主人的名字。 “不是。” 李杳淡淡道:“家里贫穷,难以为继,为了赏钱。” 朱衍更乐了,他刚要说什么,李杳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朱衍:“…………” 这年头,笑都不让人笑了。 李杳对着水瑶道:“你为何要赤魂果?” “好东西,自是人人都想要的。” 水瑶如是道。 李杳看着她,“但好东西不是人人都配有的。” 面前的女妖面色微白,她看着李杳和朱衍,膝盖一弯,朝着二人跪下。 “我知道单单以我的能力,不一定能拿到赤魂果。我愿意听姑娘差遣,只要姑娘分我一枚赤魂果。” “我去东丘不是为了赤魂果,你找错人了。” 听着李杳冷淡的声音,水瑶抬头看着李杳,捏紧了袖子。 “姑娘修为如此厉害,何须卖了自己换赏钱。” 她笃定面前之人是东丘是为了赤魂果。 李杳垂眼,“我喜欢狐狸,自愿去东丘。” 身后的山犼:“…………” 喜欢拧狐狸的头盖骨也是一种喜欢。 若是被她一刀捅穿头盖骨的何知方听到这话,大概率死了也不得安息。 水妖在李杳这儿问不到什么,跪了片刻后便离开了。 她离开后,朱衍才转头看向李杳。 “丢了一个孩子?” 李杳没说话,越加阴寒的眉眼凝结着霜花。 朱衍看着她这副模样,“可有把握寻回来。” 李杳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从纳戒里取出了那枚赤魂果。 “赤魂果并非通灵之物,他是如何做到用这果子去见金宝的?” 朱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赤魂果,“说到底,这果子不过他的精血落地成果,既然是他的血,他自然能够通过这血幻化出分身去见兔崽子。” “说起来,他是不是发现这果子到你手里了,怎么一连小半个月,这果子都没有什么异样。” “既然见了一次兔崽子,没道理这么久不出现。” 李杳收起果子,看着朱衍那副明知故问的模样。 “你能联系上他。” 朱衍眨眨眼,刚要反驳,李杳便道: “银宝身上带着寂灭术,那术法是他所下,只有他才能找到孩子。” 第289章 “你为何会在此处?” 289. “师妹,这种师兄也不想瞒你,但是师兄真的联系不上他。” 朱衍吞了一口唾沫,多少有些心虚:“我以前联系他都是靠着地蓝密室里的业火,业火摇动,他若醒着,自然会来相见。” 但他们现在不在地蓝。 他看着李杳道:“此处离东丘更近,现在折返回地蓝不划算。这样,咱分两头行动,你去东丘找他,我回地蓝用业火联系他。” 山犼一听,连忙道:“那我呢?” “你跟着她去东丘,要是出了什么事还能照应着点。” 山犼还没来得及反驳,朱衍便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他和李杳两两相望。 山犼:“…………” 绕了半天,还是他单独一个人和李杳一起上路。 李杳收回视线,抬脚朝着树林外的空地走去。 空地处停着很多花轿,花轿前站着不少水妖。 “趁日头不晒,大家伙别歇了,都起来抓紧赶路。” 水族的长老清点了在场的新娘,确定没有少之后,才道:“起轿吧。” 李杳坐在花轿里,穿着一身布衣短打的山犼抬着花轿。 日头毒辣,灼得山犼睁不开眼睛。 他在想,他其实不膈应当女人,更不膈应当花轿里的新娘。 不用自己走路不说,还有轿子挡着,不用吃一嘴的风沙。 轿子里的李杳拿着赤魂果,圆润匀称的指甲一点一点扣着赤魂果凹凸不平如同雕花一样的表面。 倏忽之间,李杳抬起眼皮子,眼里迸发出一丝冷光。 山犼对她传音入耳道: “我闻到了那老猴子的味道。” 李杳也察觉到了妖气。 沉重厚实的云层遮挡住太阳,狂风突起,扬起遍地黄沙。 李杳刚要掀开轿子的帘子,山犼便道: “等会儿,你先别出来,我觉着这些妖不是冲咱俩来的。” 山犼话音刚落,李杳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碧长老,好久不见。” 外面的风沙很大,沙土打在人的脸上生疼,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包括经辇在内的很多轿夫都已经放下了花轿,靠着花轿的经辇看着黄沙里细长的影子,对李杳传音入耳道: “长猿妖,那日在两峡谷被你砍中肩膀那
相关推荐:
我心知秋意(1v1 年下)
夏夜【姐狗1v1H】
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神医弃女:鬼帝的驭兽狂妃(神医弃女)
贱男的春天(肉)
安公公的女人
她不是颜控怎么办[校园1v1]
放任(豪门联姻离异)
前夫是血族(高甜高H)
婚姻如毒,甘之如饴